神马文学网读柯尊解的《烟`酒`麻将`随笔》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2 11:10:16
读柯尊解的《烟`酒`麻将`随笔》 课间十分钟，偶拾一张《东楚晚报》，看到一篇题为《烟`酒`麻将`随笔》署名柯尊解的文章，竟然一路看到最后，于是推荐给一位同事看，尚未看完，铃声响了，我们都忙着去上课，惜乎没有什么交流。 文章说是为刘幼春的随笔集子《渴望永久》说几句什么，但真正说集子的没有几句，显得有些“喧宾夺主”，其实，作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说刘幼春其人，并借其人之酒浇自己的块垒也。 说刘幼春的文章是烟草“熏”出来的，这一“熏”字下得苦，写出了文人爬格子的苦涩和艰辛。“而且，抽烟的样子也很丑，常常喜欢用嘴角叼着烟，让余烟袅袅地直朝一只眼角熏过去。因为一边嘴角要使劲，两边腮上就被叼出两个酒窝，袅袅的烟将眉头熏皱了，就出现一副焦躁不安的痛苦思索状。”这段描述刻画出刘幼春抽烟“熏”文章时的“丑”像，平实而幽默，形象而生动，我喜欢。 说刘幼春喝酒“一定会大口大口地喝”，“容不得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至少也得喝一‘公口’”，“喝它个轰轰烈烈”，并且“满嘴‘把什么都看穿了’地议论”。其实，柯先生喝酒时也是这样，喝到高兴时也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乃至一大杯一大杯地喝，喝到激愤时满嘴“鬼X鬼X”地乱骂，很有意思。 有一次学生家长请客，由于他教书出身，被拉来陪客。大概是看到满桌旧日同类，心里高兴，于是来“酒”不拒，开怀豪饮。他是长者，又是知名作家，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大家一杯一杯地敬，他一杯一杯地喝，一点狡猾也没有。一畨觥筹交错，柯先生脸色渐红，言语渐多，声音渐高，思维也越来越活跃。“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扯；三教九流十二姨，件件皆拉。说到不平之事，也如常人一样牢骚满腹，说到激愤之时，便“鬼X鬼X”地乱骂，一点顾忌也没有，全然不把他的两位领导（一位单位领导，一位自家夫人）放在眼里。老大年纪了，还如此天真烂漫，真不多见。保持赤子之心，率性而为，我想，这也许是作家成为作家的最可宝贵的品质吧。 轮到我敬酒了，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你是长者，我全干，你表示。” “不行，小曹。”他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定我：“你全干，我也全干。”说罢，一仰脖子先行喝了下去。 我于是想起另一次喝酒的经历。那一次也是家长请客，座中有一位什么“长”，很会喝酒，也很会扯酒经。由于他是“长”者“尊”者，出于礼貌，大家也向他敬酒，前面的他左推右挡，横扯竖拉，但也都喝了；轮到我敬酒，便百般耍赖，占尽便宜。僵持不下，大家劝我先干一大杯表示诚意，我照办了，但这位什么“长”竟然以没有看到为由不肯喝一“公”口，我一时气血上涌，端起酒杯，将满满一杯酒全部泼在他的脸上，然后在大家的错厄之中扬长而去。现在回想起来，每每觉得豪气干云，人生有了一次与“官”斗的经历，足以快慰平生。 我曾经被官咬过一回，俗语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索”，从此对当官的敬而远之，远而避之，酒席上总往同类堆里扎。倒不是我怕喝酒，酒我还是可以喝几杯的，用不着谁怕谁，只是看不惯某些官者的嘴脸，勉强喝了让人觉得不舒服。喝酒本图痛快，违逆自己的心意，何苦来着！ 我想，像柯尊解`刘幼春这一类人，不管才气多高，名气多大，书写了多少多少，终究不过一平民百姓。而某些当官的，不管能力多么低下，品格多么低劣，`官位多么低微，那也是削尖了脑壳，挖空了心思，拼命跳起来才抢得到手的，不把官架摆到十分，官味玩到十足，又岂敢罢休？ 说刘幼春喝酒以猪脚和牢骚入菜，说到牢骚，柯老师有一段精辟的议论：“许多人都说把世事看穿了，但古往今来，到底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看得穿呵！世事纷繁，哪里是你看得穿的？越是聪明人，越是读书多的人，就越是永远也看不穿世事，越是叫着喊着把世事看穿了的人，越是最看不穿世事的人。少读点儿书，或是根本不去读书，倒可以把世事只看成吃饭睡觉生儿育女几样，简单了许多。”从古到今，中国的文人牢骚多：譬如“忠不必以兮，贤不必用，与前世而皆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的屈原；譬如一时“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一时又“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散发弄扁舟”的李白；譬如“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洲路八千”的韩愈；譬如“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禁，用之不竭”，故作豁达乐观，实则内心痛苦的苏轼等等，都是多牢骚之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多牢骚，从未向学生讲深讲透，今日找到一条好注解，原来是读书多的缘故。何日与柯尊解刘幼春同桌，于酒酣耳赤之际，满嘴“鬼X鬼X”地乱骂，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