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彗生贩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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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彗生贩大烟》
   
    有一年,上海大烟的价格比北京加倍还要拐弯。这年冬天,上海更新舞台老板张金寿派手下李阿毛到北京邀角,约妥了荀彗生、陈少霖、朱斌仙等几十人到上海演春节戏。老板把定洋付了,荀等还没日期动身。李阿毛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演员听说上海烟土价钱贵,就把领到的包银,加上各人私蓄,买下烟土。有的人没有私蓄,便把房契拿出抵押。反正买下五百块钱的烟土,到了上海就可以变成一千块。因此,千催万请,直到腊月底,大家才动身。
     一到上海,行李、戏箱都放在更新舞台前台,大家正在休息,张金寿来说:“工部局来人了,要彻底检查行李,看有没有带烟土。”大家的脸都吓白了,便向张说:“不用检查了,我们个个都带了,请你给想法说一说吧。”张金寿勉强答应去交涉,去了一会,回来说:“我费了许多话,许了很多人情,人家才不追究了。谁带了多少,就请他开一个清单,一律照原价给价,不叫你们赔钱就是了。”大家一听,能够不处罚,还不赔钱,都向张老板千恩万谢。于是一一照实说了,立刻在前台倒了一台烟土,交给了张金寿。张按原价一一付款,荀慧生等这次运烟土,不但没赚一分钱,那些借款做本钱的人,还赔了一笔利钱。事后才知道是李阿毛把荀慧生等人暗带烟土的事通知了张金寿,张就耍了一个花招,根本就没有工部局的人来查烟土。结果荀慧生等人替张金寿白运了一次烟土,而张所付的包银也在烟土的对本利中赚了回来,等于让荀慧生等白唱了一个月的戏。
    后来北京戏剧界传为笑谈:“荀老板这次让翻戏(上海人把骗子称为翻戏)给翻了。”
---原载《文史资料选辑》第九十五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