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性工作者生活体验(原创) (A)

深圳性工作者生活体验(原创)
南宋时，浙江天台有个营妓严蕊，色艺冠一时，尤善作词，善逢迎，有风闻者，不远千里而登其门。唐与正做天台太守时迷恋严蕊之才情,不想飞来横妒.却成就了史上写烟花女子称为空前绝后的《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出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千古风流雨打风吹去.千年前的烟花柳巷,多少才子名妓."不是爱风尘",爱才子佳人缠绵绯侧的佳话.事关风月,却绝无卑琐下流的格调.
一千年以后,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别等到一千年以后.那时的红色黄昏.谁来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一提到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诸多"文人骚客"是心有期期焉的.高山一小文学青年也是不能免俗.但那终究是千年前的风尘罢.才子远去,文明横流时,“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美事不再有了,如若有幸入得"青楼"还留下大名的,麻烦就大了.
才子之于当代只是嫖客,佳人纵不是爱风尘也只是妓女,最好听的称谓:性工作者.
高山不是才子,也不敢流连风月.但这流传过千古佳话的行当是个什么情形?千年以后还会不会给未来的千年留下言说不尽的话题?
会所和沐足是到过了,出卖商业服务的豪华包厢里是感受不到烟花迷漫,灯影重重,人影重重的诱发忧伤的气质地.心中总是有所期待.
一日与友吃完应景的酒饭乱步街巷,走到一处灯影蒙胧的街口.友竟来了兴致,拍拍我的肩附耳过来神神秘秘道:知道么,这里是有名的"花街".我的心轰一声很是擂了一阵小鼓.友人的意思很明显要我"见识见识".我是颇犹豫的.去,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好像很多,与高山一惯"呆板"的风格好像不符.不去,脚实在是蠢蠢欲动.友一看我一时呆住拿不出主意,调笑了一回:才子,你一向不是喜欢捣鼓几个文字的么.没有生活体验能写出才子佳人,风流文章.我一阵炫晕,这,真是一个搞笑的理由.
这个搞笑的理由,就是体验性工作者生活的理由竟成立了.为着什么,心里只是一片的慌张,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几乎是跟班在友的身后,蠢蠢欲动的脚倒是想走到前头.
那是一个三岔路口,我们从有夜市的斜路往灯光晦暗的"花街"走去."花街"靠在一条污水河边,水是不流动的,没有声音.河对树影里有小楼的灯间断的照在污水上.花街这边也是有一溜南国的树的.我来南方好几年,也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树荫里在路交岔的地方有一个报亭,也是昏黄的灯光.偶有一辆摩托突突的从报亭前悠过.
走上"花街"的方砖,见有几人稀稀的或坐或站在河栏边.友拉我找一处亮一点的地方"假装"看夜景.依在栏干上我倒是平静了下来,既然来体验生活,那么就得好好体验一下.记忆里仿佛搜到了有女作家到东南亚试身价的轶闻.是不是也贴近的体验一番?试一试"花街"的讨价还价.我把这个说给友听,他一脸的吃惊,好像我是天外来客一般.我却有些发飘了,四处张望起来.远远的见有一点亮光往我们这边走过来,和我们一样"看夜景"的人头开始活动起来.都盯在那几个亮点上.
"花街"的方砖是平整坚硬的,那一闪一闪的亮点携着吧嗒吧嗒的声音过来了.友捅捅我:来了.我一震,要见到了么?
亮光在每一处有人的地方停一停,也许就一秒钟.然后又晃晃的过来.第一个亮光逐渐清晰了.亮光原来是右手里点了一支烟.我努力的要看清她的容貌.居然穿得并不暴露,也不妖艳,甚至不时尚.左手拿了一本封面有"男人装"女郎的妇女杂志.她的脚里穿的竟是一双拖鞋!她越走越近,我和友不自在起来,不知是该继续面向河看夜景,还是转过来作些什么.
她走得很近了,在我们前面三五米的地方站了一站,那里有两个中年的男人在吸烟.借着报亭的灯光可以看到中年男人的皮肤有点油黑,懒懒的靠在河栏上不似我们这样站直在那里.女人停了那一秒向我们走来的那一瞬我发现她的眼里有些失望.我竟然平地里来了勇气盯住她来看.若是按行业的标准,她真的不是一个顾客钟意的那类别.衣服是很紧身的,但没有我想像里一味的高耸.红色的小热裤有些宽大了,使得下垂的缺点也显现出来.
来不及再看得仔细了,她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我以为我会不知所措的,不想我很清醒,注意力如打坐一般集中,集中在,她,我和我的周身一米见方的世界.我听到有如蚊吟的一声:作*么?
只一秒钟她走开了.
恍恍惚惚里,我看到她不再青春的脸,画了浓妆但掩不住年纪和沧桑.也许沧桑这个词不太合适吧.那一秒的镜头一次又一次的在眼前回放,我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这么短的一秒我和友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她又走向了下处.那失望的眼神在离开那一瞬,我又看到.也许失望是主要的成份吧,我竟无法找出其它的成份来.她站在我面前的一秒,她有光洁的额头,梳得整齐的头发,黑,但不发亮.不是想像中摩凳的女子,哥登哥登,昂扬走过,把丰乳肥屯散发出诱人的烤鸡样的味道.她的拖鞋甚至发出嘶嘶拉拉和地砖磨擦的声音.
"讨价还价"的念头忽的沉到了海底.夜幕深下来,我也有些失望了.是失望的滋味么?
友的语气也有些沉郁:听说,这里是最低档的地方.
我有些想离开了.从这头走到那头大约要十分钟.
每到一处有人影的地方,我注意到多是中年甚至有老年的男人在等待.也都是一般的慵懒的眼神和随意的穿着.每几十秒会有一个右手拿烟,左手拿一本几乎相同的妇女杂志的和第一个询问我们一般的女人走过.在每一处的人影处停一秒钟.也许都说相同的那三个字.然后失望的走开,又往下一处走去.
一边走,友小心的与我交谈:
我们可能来得迟了.
晚上的7,8点钟是花街的高峰.
虽说这只是低收入和外地民工光顾的"花街",
也很是有几个模样标致的妹子的.
这时剩下的只是些年纪大,姿色差的了.
不过,你看"那些人"还在挑,等迟一点,可以压低成交的价格.
多少?
好一点的要50,60.
这时的,20,30也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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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初来时不同,我竟很想逃离了.
心里和污水河一样,昏昏浊浊的,很想到灯火通明下呼吸.
幸好,十分钟的路不是太长.
走到深圳的灯火辉煌下才有了轻松的感觉.
也许,
我不应该到那一条巷子里去,
那一条灯光昏暗的巷子.
在我的记忆里,
我不希望对于深圳,会有那一条
昏暗的巷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