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收拾金瓯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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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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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的进程来看,解放一江山岛的战役决不是孤立的。早在上海宣告解放的次日,即1949年5月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司令部就根据中共中央军委的战略意图和华东战场形势的发展情况,命令第7兵团做好准备,妥为布置,在绝对有把握时发起渡海登陆作战,解放舟山群岛。

  舟山群岛位于浙江省北部近海的钱塘江与长江口的交会处,由300多个大小岛屿组成,总面积1200平方公里,人口约47万。从空中俯瞰,一个个各种形状的小岛,神奇而瑰丽,仿佛一条珍珠和美玉缀成的项链。大海、小岛、绿荫、名山……好像一个个谜语,蕴蓄着生机无限。

  的确,舟山群岛不仅是中国著名的渔业经济区,而且更是中国南北海上交通的要冲,上海、宁波、杭州等地区的屏障,地理位置十分显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鸦片战争时期,英国军队曾经由舟山入侵镇海、宁波等地。八国联军入侵我国时,也侵占了舟山4个多月。似乎就是在昨天,这片海还在燃烧、震撼,记录下一次次丧权辱国,令后人悲愤满腔、痛心疾首的事件。葛云飞、王锡鹏、郑国鸿等抗英名将的史迹,以及其他一个个爱国将领的故事,像醇酒,永远地窖藏在那一个个庄严的墓碑里。

  我国大陆基本解放后,蒋介石去台前最后驻足、扼腕长叹的地方就是舟山群岛。这片岛屿被蒋介石和国民党作为挽救失败厄运、东山再起的军事重地,曾历经煞费苦心的经营:1949年7月下旬,国民党军组建“舟山防卫司令部”,任命原上海防卫司令石觉为司令、原国民党浙江省主席周■为副司令;他们将岛上的部队整编为第75军和第87军,同时搜罗海匪和游杂部队,共6万多人,以图长期固守。他们扩建岱山机场,增调作战飞机,加紧封锁、轰炸沿海地区,自恃海峡屏障和海、空军优势,时常派军舰、军队登陆骚扰,严重危害了上海、杭州、宁波地区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而我军由于没有军舰,仍然只能被动地靠陆上功夫。

  这一年的7月24日,我人民解放军第7兵团司令员王建安和副政治委员吉洛(即后来接替陈毅担任过外交部长的姬鹏飞)在第22军宁波驻地召开作战会议,传达了中央军委和第三野战军陈毅司令员关于发起舟山战役的指示,决定由第22军军长孙继先、政委丁秋生等指挥本军及第21军61师完成解放舟山群岛的任务。

  江南的酷暑季节,气温常常高达三十六七摄氏度,训练场上更是热不可耐,我军指战员们的衣服从早到晚都是湿漉漉的。更恼人的是这期间部队的病号急剧增加,近三分之一的官兵患了夜盲症,一半左右的官兵得了口腔炎,患疟疾、阴囊炎(即“烂裆”)的也为数很多。在内河训练的部队,血吸虫病的发病率高达50%~70%。然而,广大指战员凭着对人民解放事业的赤胆忠心,仍然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艰难困苦,以顽强的毅力坚持超强度训练。

  就这样,参战部队经过一个多月日夜苦练,初步掌握了渡海登陆作战的有关战术、技术。

  1949年8月18日18时30分,我人民解放军第22军64师师长马冠三等指挥所属部队,以4个营的兵力为登陆突击第一梯队,以一个团又一个营的兵力为登陆突击第二梯队,在军属炮团的火力支援下,对与金塘岛隔海相望、有坚固工事可防守的大榭岛之敌发起猛烈攻击。

  这个师的装备,当时还很杂乱,枪支有“汉阳造”、德国造,也有缴获日本兵的。但他们分乘100多条民船,冒着枪林弹雨,只用了几十分钟便冲上了大榭岛南部的岸滩。

  登陆后,我军分3路向纵深穿插分割、迂回包围。第190团营长、战斗英雄刘林森率领1营从中路纵深猛插,守军难以招架,纷纷举起手来投降我军。营长、战斗英雄张修良率领2营直插东北渡口,切断守军退路,然后又掉转方向,直插七顶山侧后。另外两个营也按照预定计划穿插分割歼敌。午夜时分,我军登陆部队团团包围了大榭岛的主峰七顶山。次日拂晓,主攻团经过艰苦激战,攻占了七顶山,全歼被困守敌。

  8月19日12时,国民党军一个团分乘5艘军舰,在5架战斗机和舰炮的掩护下,从大榭岛北部实施反登陆,抢占了部分滩头阵地。张修良率领的我军2营立即组织反击,打得敌人四处逃窜。这天夜间,我军2营的副教导员巩文明率领4个连搜索残敌时,从俘虏口中得知,增援之敌已经退却到海边礁石后侧。巩文明立即指挥部队逼近礁石,机智地高喊:“4连向左,6连向右,5连跟我冲!”在迫击炮火力的支援下,战士们高喊着“杀!杀!”冲向礁石。躲在礁石后面的国民党官兵吓破了胆,连声喊:“不要打了,我们投降!”

  与此同时,参战部队还顺便攻占了梅山岛。

  这一仗,全歼国民党军守敌16师48团和46团一部共1448人,缴获了大批武器和部分船只,取得了华东地区我军渡海作战的首战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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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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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大榭岛之后,我第7兵团决定第二仗攻打通往定海的必由之路金塘岛,以便拔掉舟山以西的这个最大的外围据点,好连同大榭岛一起,从西、南两面构成进逼舟山本岛的态势。

  金塘岛是舟山群岛中的第三大岛,位于杭州湾外舟山本岛以西海面,与浙江省的陆地只相隔2.6海里。海面水流湍急,潮汐落差大,退潮时船只无法靠岸。按照我军登陆作战的需要,便于船只靠岸的高、平潮时机,每月只有6天,每天只有4个小时。守岛的国民党军75军102师和军属炮兵营,共3500人。他们在岛上筑碉堡、设障碍,企图依靠大量工事和众多兵力死守金塘。

  1949年9月20日9时,国民党空军突然出动,对宁波市灵桥附近的市中心狂轰滥炸,居民死伤400多人,房屋烧毁4000多间……敌人带给沿海人民群众的新灾难,更加激发起我军官兵尽快解放敌占岛屿、为民除害的决心。

  9月底,浙东沿海地区连降特大暴雨,海潮倒灌,山洪暴发,陆地几乎成为一片汪洋。公路、海堤、桥梁和码头损失严重,炮兵不能机动,作战物资无法运输……但我沿海军民为了保证作战需要,紧急动员,不分昼夜地突击排洪,组织水上运输队,经过奋力拼搏,完成了战前的各项准备,进入了最佳的临战状态。

  10月1日,在响彻云霄的礼炮声中,毛泽东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亲手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并用他那浓重的湖南乡音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这声音以摧山撼岳的力量,从北京穿山越水,传遍天涯海角。东南沿海指战员们的心也沸腾了,燃烧了:我们的革命领袖和亿万军民,吃尽人世间的苦难,献出成千上万的生命,才换取了中国革命今天的胜利。

  也是在天安门城楼上,朱德总司令向中国人民解放军下达了迅速肃清国民党反动派残余军队,解放尚未解放的国土的命令。

  历史的车轮进入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创建初期。

  在一盘散沙、灾难深重的旧中国的废墟上,巨人般的新中国神速地挺起了腰。

  中华大地的上空“一唱雄鸡天下白”,从此永远是“解放区的天”、“明朗的天”。到处是飘扬的五星红旗,到处是和时间赛跑的人民群众……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中国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进入新民主主义社会,并开始了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与全面建设。随着她的诞生,中国历史掀开了崭新的一页。曾经在战争炮火中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共产党人,又面临了新的斗争形势的考验。

  共和国的童年,一切都曾经那样激荡人心!

  10月3日15时半,北京天安门广场开国大典的礼炮声似乎还回荡在耳,我军担任主攻任务的第66师和64师190团、军山炮团、榴野炮17团的官兵,在第66师王明礼师长和石一宸副师长的统一指挥下,开始了向金塘岛的猛烈攻击。

  随着我军配置在穿山半岛北岸和大榭岛的49门火炮一阵猛轰,18时半我军突击队的300多条战船驶向金塘岛。尽管途中大雨倾盆,但我军的船队依然冒雨疾进。75分钟后,他们直抵敌军占据的岸滩,9个突击营的9盏不同颜色的信号灯几乎同时在敌岸出现,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突击部队经过激烈战斗,占领了滩头阵地。这时,天气变得更加恶劣,瓢泼大雨给纵深战斗造成很大困难,当然也使敌军的飞机无法增援。我军指挥员抓住这一对我利大于弊的时机,命令部队利用暴雨扩大战果。他们追得紧,插得猛,使溃退的敌人狼狈不堪、四处逃生。

  战斗延续到10月4日中午,金塘岛的南半部已经被我军占领,敌军102师的主力也已经被我军歼灭过半。残敌被迫退缩到金塘岛的北部的沥港镇,企图从海上逃跑。

  停泊在沥港海面的几艘敌舰上,国民党军的师长正龟缩在那里“指挥”。挺进在我军最前头的196团冒着暴雨,在齐腰深的海水里艰难前进,向北穿插。

  10月5日拂晓,他们攻占了沥港镇,切断了敌军的退路。部分残敌慌忙乘船向一水之隔的大鹏岛仓皇逃命。我军197团的吕连义团长在沥港镇找到几条小船,强渡上大鹏岛,使许多敌军官兵俯首被擒。

  这一仗,共歼灭敌军副师长李湘萍等2409人,将舟山的外围防线打开了一个大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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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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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7日19时,一轮明月俯照海面,微风习习,数十只小木船被海浪震得啪啪地响。这些小木船上既没有发动机,也没有桅帆,其动力就是船老大手中的一柄撸。我军第21军187团3营的官兵们在副团长王爱希和营长朱克连率领下,每船乘坐十几人,携带轻机枪、冲锋枪和步枪,从小里岙秘密出发,悄悄地向鹿栖岛隐蔽航渡。由于全国解放初期,国民党浙江省玉环县县长叶金饶不甘心失败,率所谓“浙南绥靖军”的200余人逃到位于玉环岛东南面11海里的鹿栖岛上盘踞。他们经常派匪特潜入内陆造谣惑众、刺探情报、劫取民财、掠夺民女、破坏渔业生产、暗杀进步人士……我军每一名指战员的心都绷得紧紧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插阵地,将敌人歼灭。

  经过4个多小时的航行颠簸,晚上23时当7连的小木船进至岛北岸机枪射程时,立即瞄准敌人阵地扫射出一排排子弹。鹿栖岛敌人工事的枪声喑哑了。他们以一个排的兵力歼灭扎不断地域的敌人,以两个排的兵力直插南山坪以南渡口,切断敌人退路。

  紧接着,在鹿栖岛另一个方向的山坡上,也升起了白色信号弹。那说明8连已经冲破敌人的枪林弹雨,在南山坪以北强行登陆。但8连指导员许良友在冒着极大危险逼近敌人工事喊话,进行政治攻势时,被敌方的顽固分子突然开枪,壮烈牺牲。

  7连官兵从岛边峭岸下的弹丸之地跳上岸,在杂草丛生、怪石林立的岛上向着主峰242.8高地生龙活虎地匍匐前进,攀崖的攀崖,爬山的爬山,很快就占领了敌人司令部的前哨阵地。然而哨所内已空无一人,只是地上留下不少弹壳,说明敌人刚刚逃走。他们继续前进,直插进敌人的司令部。这个仿佛庙堂式的三合院里,屋内外都狼狈不堪,遍地撒满书、纸、衣、被等用品什物。桌面上还有这样一张写着字的信纸:“紧急报告:海面上发现共匪船只数十,向我岛逼进……”

  7连官兵凭着敌人的丢弃物作线索继续追踪,约一里处发现对面的山坳人影滚滚。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发现敌人,准备战斗!”大家立即在路边卧倒,扫射了一排子弹。

  没过一会儿,只听到对面山上传来喊叫声:“不要放枪,我们起义,派代表谈判!”

  我方指挥员反应机敏地也放开嗓子大声喊:“国民党官兵们,赶快放下武器,缴枪投降,争取宽大处理,立功有奖,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听到我军的喊话,对方又喊:“不要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我方指战员接着喊:“赶快架起枪支,派代表2人,拍着手过来!”

  对方马上有2个人拍着手过来了。经过一番对话,由他们的代表喊话,叫对方全部人员背着枪,拍着手过来,经清点计4人,步枪数十支。

  当明月悄悄滑行到西边的天际,金鸡报晓时分,激战的枪声渐渐平息了。3营全体指战员在丛林杂草中,对面积约8平方公里的鹿栖岛展开了拉网式搜索。

  晨曦中,8连卫生员刘美南发现一个渔民打扮的家伙披头散发,满脸胡须,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山洞。这刘美南时年才15岁,个头矮小,身单力薄,根本不是那家伙的对手。但高度的责任心使他鼓足勇气,立刻扑了上去,左手荷枪,右手高举手榴弹,大声怒喝:“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甩手榴弹了!”

  那家伙一听要甩手榴弹,连忙说:“不要打,不要打,我出来!”

  那家伙出了山洞,见喝令自己的共军还是个孩子,便装腔作势地说:“小同志,老夫是位渔民,平日以打鱼为生,这里常是我的栖身之所。您仙乡何处?哪里人氏?家中父母健在否?”

  刘美南一听那家伙口音根本不是当地方言,更是百倍警惕,把枪弹上膛,手榴弹弦拉在手中,猛喝一声:“别■嗦,跟我走!”硬逼着他往我军指挥所走去。

  “小同志,放了我吧!” 那家伙边走边和刘美南套近乎,“我家中妻儿在灶头等我买米下锅、老母重病在床上等我抓药呢!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刘美南边走边想,这家伙出口就是“之乎者也”的,肯定不是什么渔民。为了防备对方突然袭击,他适当拉开一点距离,对此人说:“我军历来宽大为怀,到指挥所弄清了你的身份,会立即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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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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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只好无可奈何地垂下脑袋。

  后来,经我军有关部门仔细审问和其他俘虏辨认,此人果然就是国民党浙江省玉环县的县长、“浙南绥靖军”的副司令叶金饶。

  攻占鹿栖岛这一仗,我军仅用一个营兵力就歼敌200余人,击沉敌军舰1艘,缴获机枪10挺、炮15门、各种枪支150余支、弹药3万多发。

  1949年10月8日晚上,漆黑的夜幕下,海上翻卷着汹涌的波涛。我军第21军61师胡炜师长率183团全部和师指、181团、182团各一部,乘近200只木船进至六横岛,发现敌人已经于白天撤逃。

  次日夜间,183团主力又进占虾峙岛,俘虏了部分敌人。

  这两个岛上的渔民在敌人盘踞时,曾将船、篷、桅杆分开藏匿,有的还干脆把船沉到水中。见到人民子弟兵后,他们才纷纷将船装配好,提供给部队使用,为我军后来的战斗准备了较好的条件。

  大约与此同时,我军第21军63师南下温州湾,解放了洞头等岛屿。

  洞头岛位于瓯江口东南,距离陆地30海里,南、北、西三面有十余个小岛环抱其中,面积25平方公里,岛上驻敌约3000人,匪首为“浙江游击纵队”司令王云沛。

  我军189团的官兵经过周密侦察,详细掌握了敌情,于1949年10月7日深夜24时向洞头岛发起猛烈攻击。他们用炮火猛轰敌人陆战队阵地,又机枪射击,无不打得狠,打得准,使敌阵一片混乱。

  在炮火掩护下,我军2营5连从左侧冲到王云沛的司令部右边一座石屋后面,只见敌司令部主楼两侧各有两个地堡群,仍在喷着火舌向我还击。王连长果断地命令两个爆破组:“马上给我炸掉!”

  我军两名爆破手身手矫捷地迅速冲上敌堡,随着两声震耳的轰隆声,地堡飞上天,敌人的血肉横飞。

  王云沛的司令部虽然已经是四面楚歌,死到临头,但仍然在负隅顽抗。他们与退到洞头岛东侧一个无名高地的另一部分敌人遥相呼应,拼命还击,并用高射机枪平射我军的5连,企图封锁我军攻击的道路。这两面之敌居高临下,迫使我军一时处在被动地位。

  为了扭转被动为主动,争取战机,我军3排找来大量门板,将暴露在敌人火力下的通道口堵死,使敌人成为瞎子,接着5连又重新组织冲击,3排从左侧攻击,1排对敌人司令部右侧地堡实施爆破。王连长瞪着火红的双眼,从掩体内跳了出来,带着1排战士大喊:“冲啊!杀啊!”

  然而,他们刚刚冲到敌人的警卫营平楼前,龟缩在地堡内拼命顽抗的敌人便射出一梭梭子弹。东南侧无名高地的敌人和海面上敌人的舰船也都疯狂地向我军射击。王连长的肩部不幸负伤,摇晃了几下便倒下了。

  拂晓时分,我军将重新调整部署。为了配合“中心开花”,他们又调一个连插到敌人司令部后侧,以切断敌人援兵之通道,并要团警卫连尽快拿下沙岙,随后打掉伪玉环县政府和“绥靖军”5支队,扫清外围,使王云沛孤立无援,束手就擒。

  “嘀哒哒哒……”我军的冲锋号响起来 。霎时间,敌人阵地前一片火海。每一个弹落处,都会留下敌尸一片片。

  10月8日凌晨4时许,王云沛的司令部被捣毁,里面的守敌全部被歼,除了一部分下水逃上敌舰外,其余全部成了俘虏。

  不尽如人意的是,清查俘虏中,没有见到匪首王云沛。我军团首长经分析认为:王云沛逃不掉,很可能是在混乱中化装潜伏到岛上。

  于是,他们决定找岛上的群众作向导,着手“拉网式”搜索。几位老大爷听说了,恳切地说:“大军同志,捉王云沛那老小子,我们有份。别的我们不行,带路是行的。这岛上大沟小渠、大洞小穴,我们没有不知道的,就连块石头也瞒不过我们的眼睛,保险不会误事!”

  在搜索过程中,我军官兵发现有一只船的尾巴露在一个岩洞的出口处。他们想:这时候是不会有捕鱼的,便由一个班的战士赶到对面小山包上,架好机枪一边向洞内射击,一边大吼:“快出来!快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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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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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虽然也曾回击抵抗,但在我军实力胁迫下,那只船不得不驶出岩洞。战士们一手拿枪,一手抓住船板,一个接一个地跳到船上。他们俘虏了二十多人,其中3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虽然穿着士兵服,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兵的。2营教导员姚亚过去曾长期做保卫工作,有相当丰富的侦破经验。他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特别是盯了一个身穿白色警服、浑身发抖的家伙一眼,心里有了底,遂转向一个穿黑色香云纱上衣的黑胖子:“你站出来!”

  那黑胖子委委琐琐地站了出来,低头不语。

  “你好大胆子!”姚亚教导员厉声说,“血债累累,不但不向人民投案自首,反而继续与人民为敌,死到临头,还要畏罪逃跑。你抬头看看,今天的天下是人民的天下,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人民的法网。当了俘虏你还顽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供认!”

  那黑胖子臃肿的身躯禁不住一抖。姚亚转身对我军的一名战士说:“拉出去,就地正法!”

  黑胖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颤抖着说:“我有罪。我不是山东的,我是乐清县长丁昌周。”

  姚亚故意说:“你为什么早不供认?不过现在供认也不晚,我们说到做到,坦白从宽。你换换衣服去吧。”

  姚亚又走到一个穿蓝色衣服、自称是山东逃亡县长的俘虏跟前,故意说:“你不是山东莒县县长,你是王云沛!”

  这家伙见问到他,哭丧着脸说:“鄙人是山东的,我有罪,请大军宽恕,我一定改邪归正,戴罪立功。”

  姚亚迅即转身对穿白色警服的俘虏说:“你来证明他是不是王云沛?”

  没等姚亚话音落毕,那个山东县长忙说:“他就是王云沛。”

  王云沛从人群里被拖了出来,身子软得像一摊烂泥。他战战兢兢地说:“我有罪,我是王云沛。”

  解放洞头岛之战,前后只有24个小时,全歼守敌,生俘匪首王云沛等2000多人。

  就是在这个不大的岛上,后来发生了许多脍炙人口的《海岛女民兵》的故事。

  桃花岛是六横岛与登步岛之间的一个大岛,面积30多平方公里,距离舟山本岛南部的重要港口沈家门6.4海里,全岛多山,北宽南狭,北低南高,仅北半部有小块平原,很像是个大葫芦漂浮在海面上,是舟山本岛东南部海域的屏障。盘踞在这个岛上的敌人是从六横岛撤逃的敌交警9纵队和221师的一个营共1000多人。

  18日16时40分,我军炮兵开始向桃花岛实施火力袭击。一个小时之后,我军第61师登陆突击部队4个营从虾峙岛一线起渡,直奔桃花岛。183团杜绍三团长率2、3营粉碎了敌人的抵抗,在20时于大小王水登陆,并向纵深发展进攻。

  19日3时,我军183团1营经过激烈战斗占领韭菜山渡口,切断了敌人向登步岛的退路,并控制猫山和灶山等阵地。天亮后,歼灭敌人大部,剩下不足一个营的敌人被压缩到了大佛山283高地。

  20日晚上,我军183团2营向桃花岛西面的大小双山岛发动攻击,盘踞在岛上的敌人交警一个中队全部投降。183团3营的教导员程尚友和副营长柴发坤则率部队攻占桃花岛东北侧的悬鹧鸪岛,歼灭敌人662团一个连,俘虏敌人100多。

  桃花岛战斗前后不到20个小时,以我军仅伤亡100人的代价全歼国民党守军1276人,是一次十分漂亮的速决战。它使我军锻炼了部队,积累了渡海作战的经验,增强了指战员胜利的信心。

  同样是在10月20日,我军第21军184团赵侠僧团长、项丹政委率领3营官兵分乘10余只帆船,趁傍晚涨潮之机,在健跳隐蔽起渡,向三门湾东北的南田岛方向驶去。大约8天前,国民党所谓“浙东反共救国军”的一个大队250余人,窜入了这个岛。

  近20时,我军指战员穿过没膝的烂泥,与敌人展开了争夺滩头阵地的战斗。8连一个排和一个60炮班,首先攻占了敌人的一个滩头阵地。3班还机智地歼灭小岙守敌,占领了321.8高地,给全连继续前进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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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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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连在金七门登陆时,即被敌人发觉,遭到猛烈炮火的阻击。班长甄云中不顾海水又深又冷,跳下船便用轻机枪向敌人猛射,掩护全排抢占滩头阵地。见100多名敌人反扑过来,他又抱住轻机枪,冒着敌人的炮火滚到一个土堤下面,架起机枪就向敌人横扫。敌人的指挥官发现这挺机枪的巨大威力,调遣一股亡命之徒乘船迂回到甄云中背后。富有战斗经验的甄云中及时发觉了,立即掉转枪口与其对射,结果是这船敌人被击退,但班长甄云中也因身中数弹壮烈牺牲。

  7连与敌人争夺前沿阵地达半小时之久,终于攻占了龙王山。他们以一个排控制264.1高地,2个排继续迅捷前进,又占领了外韭菜湾及其东侧无名高地,将下湾门一线狭窄的出海口牢牢控制。

  9连与机炮连的一部分,在剥牛怀登陆后,歼灭敌人20余名。他们紧接着沿老虎头、牧童岙一线向南田村进攻,以求同8连相互配合,攻占南田村。

  21时许,8连经过数次鏖战,前进至南田村南侧。敌人一个加强连疯狂反扑,企图趁8连立足未稳,夺回失去的阵地。8连官兵机智灵活地退中求进。他们以一部分兵力退守122.8高地,以阻击反扑之敌,而以主力猛攻263.5高地,居高临下地杀伤反扑之敌。与此同时,9连亦前进至南田村西侧,在营首长统一指挥下,与7连一起投入攻占南田村的战斗。南田村的守敌,在我军四面猛攻下,完全丧失了抵抗之力,除了被击毙者外,其余均被我军生俘。

  营首长安排7连控制住南田村高地,8连和9连向鹤浦守敌发起攻击。鹤浦守敌只抵抗了一阵儿,便趁我军迂回分队没有抵达指定地点的时机,迅速登船逃窜。但这些惊弓之鸟,途经下湾门出海口时,遭到我军7连的猛烈射击,一部分被歼灭,其余的在敌人3艘舰艇的接应下逃窜。

  在我军于福建沿海前线进攻金门岛惨遭失利、在浙江沿海进攻登步岛又因敌我力量过于悬殊而主动撤出战斗后,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对作战的准备工作更为关心。针对登步岛战斗结束后蒋介石大量调兵前往舟山群岛并举行陆、海、空三军联合演习的现实,毛泽东于1949年11月14日致电华东军区副司令员粟裕并告陈毅司令员、政治委员饶濑石称:

  舟山群岛共有敌军50000人,并有顽强的战斗力,你们以两个半军进行攻击是否足够?鉴于金门岛及最近定海附近某岛作战的失利,你们须严重注视对定海作战的兵力、部署、准备情况及攻击时机等项问题。如果准备未周,宁可推迟时间。提议你们派一要员直赴定海附近巡视检查一次。

  11月下旬,粟裕副司令员根据毛泽东的上述指示,派以第三野战军参谋长张震为首、作战科长谭旌樵和机要科长刘良等参加的定海前线巡视团,赴实地对浙东前线进行详细考察后,向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作了报告。

  按照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指示,我参战部队以“充分准备,打则必胜”作为战役各项准备各种的指导方针。为了集中足够兵力打歼灭战,第三野战军先后将第21军的62和63两个师、第23军和第24军调往浙东沿海,使我军准备参加舟山战役的部队已经增至4个军12个师和10个炮兵团,总兵力达到20万人,比起国民党守军12万人的总兵力略占优势。

  12月5日,毛泽东主席给粟裕复电:

  信及最近来电已悉,正交聂荣臻、李涛、刘亚楼诸同志研究中,你12月初赴浙江召开高干会完毕后请来北京与聂、李、刘商量作战办法,商量好后,再定攻击舟山群岛的时间,大体上可以推迟至明年1月或2月间举行攻击。

  12月11日,粟裕亲赴浙东前线视察,然后在杭州召集第7、9兵团高级干部开了3天会。他在会上总结了我军渡海作战的经验,特别是金门岛和登步岛战斗的教训,指出:“渡海作战不能设想侥幸取胜,而要有充分的准备。”

  1950年1月6日,粟裕到北京向聂荣臻等中央军委领导汇报了攻击舟山群岛等问题。

  2月14日,粟裕回到南京后,立即向华东军区党委传达了中央军委首长有关攻击舟山群岛和解放台湾的指示。当时,他们提出的口号是“解放舟山,进军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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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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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下旬,华东军区、第三野战军在杭州召开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会议,决定组成南、北两个登陆突击集团,即以第21、22、23、24军,并附特种兵纵队水陆战车一个营为南集团,由第7兵团司令员王建安指挥,首先夺取登步、大猫山、册子山等舟山的外围岛屿,尔后直向舟山本岛攻击;以第20、26军,并附特种兵纵队水陆战车一个营为北集团,由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指挥,先夺取岱山、长涂两岛,尔后由北向南会攻舟山本岛。华东军区海军则确定以第6舰队的“南昌”等8艘护卫舰和第7舰队的8艘共16艘舰艇组成护航舰队,担任护航及支援登陆部队渡海登陆。以第5舰队的10艘登陆舰组成第一登陆舰队,将接收招商局的19艘登陆舰组成第一登陆舰队,共同担负运送陆军第一梯队登陆的任务。集中所有登陆艇,组成登陆艇大队,供换乘使用。

  1950年2月,华东沿海的机场也大部分竣工。根据中国政府商请苏联派空军协助防空的安排,苏联空军混成航空兵集团于2月底进驻上海等地,从3月13日至5月11日,在上海、杭州、徐州等地击落国民党空军6架飞机,打破了国民党空军的空中封锁。第三野战军在中共中央华东局的支持下,会同江苏、浙江、安徽、上海等地的党政机关,展开了解放舟山群岛的战役准备工作,组成了浩浩荡荡的支前大军。

  对人民解放军即将发起渡海作战的雄伟态势,国民党当局极为恐慌。加上我军第四野战军已经于1950年5月1日胜利攻占了全国第二大岛——海南岛,使国民党完全丧失了固守舟山群岛的信心。为了保存其残余力量,巩固台湾,蒋介石及国民党一些重要军事头目亲自到舟山群岛活动,急令守军在海、空军掩护下强抓3万多居民撤逃。

  1950年5月16日,国民党军全部撤离了舟山。

  这天早晨,我军第三野战军7兵团得知国民党守军的动向,立即命令第21、22、23军进占舟山本岛和外围岛屿。21军从东南路于5月16日首先进占登步岛,17日进占沈家门和朱家尖,19日进占普陀岛;22军从中路于5月16日进占大猫山,17日进占定海;23军从西路于5月17日进占册子山,并在岭港登上舟山本岛,18、19日进占岱山、长涂。至此,舟山群岛全部解放。5月20日,舟山群岛成立了军事管制委员会和警备司令部,由22军政委王一平任军管会主任,军长孙继先和副政委谢福林任副主任,副军长张秀龙任警备司令,王六生任政委,对舟山进行全力接管,维持秩序,恢复生产。整个舟山战役先后经历了10个月,共歼灭国民党军8528人。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战火已烧到鸭绿江边,刚刚获得新生的共和国又面临战争的威胁。蒋介石对此欣喜若狂,认为时机已到,可以积极配合朝鲜局势,加强其在福建、浙江沿海的力量,“以攻代防”,光复大陆!

  6月底,国民党以上、下大陈岛为中心(包括渔山、披山等120海里防区)成立了“大陈游击指挥所”,以海军“温台巡防处”处长李丕绩统一指挥的王相义36纵队、王祥村的国防部独立7纵队、程慕颐的35纵队、吴树霖的28纵队和吕渭祥的“浙江反共救国军”等五花八门的地方杂牌军,经常袭扰我台州湾和三门湾沿海军民,封锁我南北航道,气焰十分嚣张,严重影响了当地人民的生产与生活。

  同样是在6月底,为了打击敌人的气焰,保障台州地区的安全,铲除国民党在浙东沿海的残余势力,我军第21军62师奉命南下,配合刚刚成立的华东海军温台炮艇大队陈雪江大队长率领的8艘炮艇,奔袭大陈之敌。

  1950年7月9日,我作战部队进入集结点琅矶山。第二天早晨,在外海面担任警戒任务的3号舰艇分队长邵剑鸣发现从大陈岛方向驶出一艘敌舰后,由于求战心切,未经请示便单艇出击,不幸被敌舰所击沉。除了枪炮长赵孝庵和炊事员周继友与海浪搏斗一天一夜后游回外,分队长邵剑鸣等11人全部壮烈牺牲。

  首次出师不利,62师的官兵们非常窝火。为了有效地打击敌人,鼓舞我军士气,上级批准原奔袭大陈岛的计划改为突袭披山岛。

  披山岛位于浙东沿海温州和台州交界的海面上,距离大陆最近处约为10海里。全岛狭长,南北宽1000米,东西长4000多米,旁边近处有座小披山。驻岛之敌,为蒋方国防部一支队林庆安部150多人住南岙;伪玉环县县长林淼率部100多人住中岙;伪温州总队总队长赵竹友率部50多人和浙东支队支队长徐寿峰率部100多人住韭菜岙地区。大小披山有7个敌特组织、700多人,炮舰3艘,由国民党温台指挥所主任章权统一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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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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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夜幕降临时分,海面上刮起6至7级风,波涛汹涌。我军186团2、3营,185团1营,军山炮团2营6连和人民海军一个炮艇大队的官兵,在62师孙云汉副师长、186团团长程忠顺和炮艇大队陈雪江大队长的统一指挥下,乘敌人注意防御上、下大陈岛之际,采取声东击西、远程航行、秘密接敌的奇袭手段,从板机山起航,沿内海驶行,夜间22时抵达石塘集结待机。

  7月12日2时许,正逢涨潮,我军参战指战员乘船逆潮破浪,奋力向披山疾进。不料船队刚刚起航,海面上就刮起了7至9级大风。风浪凶猛地迎头袭来,船身随着海浪时而腾空而起,高出海面数米,时而又落到浪谷底部。对前面的船只,只能见到尾部的联络灯随海浪起伏,忽亮忽暗,时显时隐,而根本看不到船身。

  当时我军官兵多是北方人,不少在舟山前线练兵时才见到大海。他们一个加强排挤在不到10米见方的小船仓里,因风浪把船上下颠簸,不一会儿就都呕吐了。先是吐食物,接着吐酸水,后来就吐带胆汁的绿苦水……一位山东籍的战士自言自语:“咱哪天受过这种罪?我登陆后非把这伙儿龟孙子特务、土匪全消灭掉!”

  4时30分,东方逐渐发亮。当我军的突击部队快要登陆之时,不幸被敌人的巡逻舰“新宝顺”号发现。敌舰立即向我军船队猛烈射击。本来宁静的海面,顿时变作激烈的战场。在这紧急关头,陈雪江大队长迅速命令我军护卫舰向敌军开炮。指挥414号艇的分队长陈立富、指挥107号艇的艇长杜克明、指挥415号艇的分队长张家麟接到命令时,与敌舰已经是“零距离亲密接触”。但他们无所畏惧地一往无前。414号艇开足马力向敌人的“新宝顺”号巡逻舰尾部勇猛撞击,顿时将敌舰撞成重伤。我军107号艇和415号艇的官兵,又用手榴弹等武器将敌人的这艘巡逻舰炸沉。

  与此同时,我军的登陆部队不顾干扰,继续勇猛前进。他们在人民海军的炮火掩护下,经过半小时激烈战斗,在中岙西侧顺利登陆,抢占了滩头阵地。

  我军186团3营7连从西咀头以北登陆后,1排打掉韭菜岙以北无名高地机枪火力点,2、3排迅速向韭菜岙、菠菜岙山头猛插。7班在运动中遭遇敌人无名高地的阵地,敌人正利用其环形工事的火力阻挡我军2、3排的运动。7班长宋心祥当即带领全班猛扑上去,一阵急速射击,打掉了这个火力点,毙伤敌5人,俘虏9人,缴获轻重两用机枪1挺、冲锋枪和卡宾枪7支。

  3营7连从西咀头东北登陆后,迅速从韭菜岙南侧迂回,插至韭菜岙,与7连一起将敌人包围,随即展开政治攻势,迫使100余名敌人缴械投降。还在搂着小老婆睡觉的敌军指挥林卓,没有想到神兵忽从天降,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当了俘虏。

  2营4、6连在中岙以西和北湾部登陆后,4连向中岙头追击,6连向岙山头和外岗山进攻。5连在雁头岙西侧登陆后,一直追击一股逃敌至外岗头,与6连一起歼灭了这股敌人。

  这样,只经过半小时战斗,我军就全部歼灭守敌,占领了大披山岛。紧接着又在搜捕零散匪徒的同时,由2营4连乘船向西南方的小披山岛攻击,以军事打击和政治攻势相结合,很快将守敌全部歼灭。

  这一仗,我军共歼灭敌军500多人,缴获枪支540支、各种火炮8门,击沉敌舰2艘、击伤1艘,俘获敌船3艘。

  12时许,当3艘敌舰从大陈岛海面驶来,用舰炮向我军射击时,我军第21军炮兵团2营张继超营长利用早已架在机帆船上的火炮和海军的护航炮艇一起,选择有利地形向敌舰还击,击沉、击伤敌舰各一艘,剩下的一艘夹着尾巴向大陈岛方向狼狈逃窜。

  奇袭披山岛虽然只是个小仗,但却是华东海军成立后首次陆、海军协同联合登陆作战。在战斗中,陆、海军主动积极地配合,出现了小艇撞击敌人大舰、木船打军舰等土洋结合的创新战法,为尔后的大规模陆、海军协同作战创造了有益的经验。

  1951年6月24日,我军华东军区海军的炮艇大队派出411、413、414、416号炮艇,埋伏在三门湾外南北泽地区,以防止敌舰截击我方商船,保护海上交通与渔民生产。

  这天上午,华东财委的3艘运粮船在白沙山以东海面遭到海匪4艘配有火炮与机枪的大型机帆船的拦截。

  埋伏多时的411、413、414、416号炮艇闻讯支援。分队长陈立富率414、416艇一马当先。敌人虽然船大、人多、火力强,然而架不住我军两艘炮艇积极配合,很快就有一艘大型机帆船被击伤,不得不掉转船头,仓皇逃窜。

  我军的414艇不顾敌船火力仍猛,也不顾416艇一时掉队,单独继续猛冲猛追。没料想,突然间艇上的机枪发生了故障,不得不中断了射击。敌人从喑哑的枪声中顿时觉察到什么,乘机掉头反扑过来,连续开枪开炮。

  

收拾金瓯片片(9)

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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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关头,不仅一时掉队的416艇跟了上来,原先因有故障未能及时出击的411、413两艇也由于故障的排除而成为生力军。这4条炮艇会合一处,自然如虎添翼,威力倍增。敌舰见势不妙,慌忙朝一江山岛、大陈岛方向溃逃。

  这次战斗在我军62师和炮兵的火力支援及护航大队的积极协同下,击沉敌人100吨机帆船1艘、击伤3艘,击毙敌人30余人、击伤20余人,保障了我方3艘运粮船、900多艘渔船顺利安全进港。

  蒋介石在遭受沉重打击的情况下,为了统一指挥大陈岛和浙东所有岛屿的守敌,于1951年9月18日委派其陆军上将胡宗南化名秦东昌担任“浙江人民反共游击总指挥”兼省主席,钟长青为副指挥,镇守大陈岛,要他们“秘密策划向大陆东南沿海发展敌后武力,准备配合国际局势的演变,由大陈岛发起反攻大陆军事作战”。他们增调4个军官战斗团,并将杂牌军纳入6个突击大队和一个海上游击纵队,总兵力12000余人。

  1952年年初,随着浙东股匪被基本肃清,敌人在大陆“生根立足”的梦想逐渐破灭,少量散匪便流窜到沿海岛屿与海匪合股负隅顽抗。位于黄岩县海门镇东北约10公里的白沙山等岛屿遂成为国民党匪特窜犯大陆、抢劫粮食、侦察我军情况的“踏脚石”和敌我争夺的“桥头堡”。

  白沙山岛长约1公里,宽约四五百米,为东南、西北走向。它南边面对椒江口,东边是东海,北面朝大陆,距离上盘约十几公里。涨潮时,海面仅约二三公里,退潮时人马能够徒步足涉。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控制椒江口和海门以东沿海的军事要地。

  这年春天,吕渭祥、王枢等纠集的“反共救国军”千余人,借我军开展“三反”运动和整编之际,于3月28日20时分乘机帆船23艘,在9艘国民党海军舰艇掩护下,向我方海门镇东北岸10余里的白沙山岛守军发起突然袭击。

  驻守在白沙山岛上的我军第21军61师师直警卫连,在连长顾展宏和政治指导员马守玉的指挥下,誓死抗击,给来犯之敌以迎头痛击。

  当晚21时许,我军第61师警卫连3排的哨兵听到头门山方向有阵阵马达声,遂迅速向值班副排长徐忠报告。徐副排长立即命令:“7班加强巡逻!9班进入阵地!”

  敌人的海军舰船趁涨潮之机,向我军阵地猛烈射击。敌军的部队在岸炮掩护下强行登陆,与我军3排的官兵展开激战。

  严酷的敌众我寡,使3排7班的战士大部分伤亡,副排长徐忠亦壮烈牺牲。

  “2排,支援3排!反击敌人!” 连长顾展宏果断地命令。

  然而,由于敌军人多势众,2排未能冲击过来,只能坚守在147.5高地上。一时得势的敌军兴高采烈地高喊:“活捉小顾!打回大陆!……”

  3排7班仅存的3名战士,接过牺牲战友手中的枪弹,继续顽强地坚守在阵地上。

  已经被提升为第62师师长的孙云汉听到侦察科报告的敌情,立即给距离白沙山岛最近的本师海防大队齐德胜大队长和陈超政委下达命令:“马上派部队支援61师!”

  孙云汉还拿起电话,迅速将敌情通报给驻在海门的华东海军炮艇大队陈雪江大队长和台州军分区机帆船大队戴玉生大队长,请他们也派部队支援。

  第二天凌晨3时半,天还黑蒙蒙的。正在附近执行任务的61师侦察连和62师警卫连,趁退潮之机涉水急援。5时许,他们向登上白沙山岛的敌人发起反击,先后4次将其压缩到交通壕内。

  天亮后,被击退的敌人在其海军炮火的掩护下,继续向白沙山岛疯狂进攻,在125高地展开了激烈战斗。他们先后9次向我军阵地反扑,均被62师警卫连和其他增援部队击退。

  上午8时半,我军第62师186团2营,从上盘涉水登上白沙山岛。我人民海军的炮艇也再次赶到白沙山岛外的海面。水上和陆地的增援火力,使来犯之敌受到两面夹击。敌军的登陆大队长王枢见势不妙,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在其海军火炮的掩护下,仓皇从白沙山岛的东北角撤逃。

  这场历时10个多小时的激战,我军守岛部队英勇顽强,增援部队动作迅速,海军部队配合紧密,共毙敌中队长以下200余人,击沉敌人的机帆船3艘,俘虏敌人30余人。

  1952年6月10日晚上,胡宗南亲自指挥大陈岛国民党军6个中队约1200人,利用涨潮时机分乘12艘大型机帆船、70余艘帆船,在2艘大型军舰、3艘炮艇掩护下向黄礁山岛强行登陆。

  这黄礁山岛,虽然面积只有3平方公里,但从海防整体布局看,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与大陈岛隔海对峙,相距只有12海里,是浙东沿海岛屿的前哨阵地。此时驻在黄礁山岛上的是我军第21军62师186团3营9连和一个海岸炮兵连。为了便于指挥,他们将阵地编为1至6号,决定集中兵力扼守1、2、3号阵地,四周设置4、5、6号警戒阵地,组成环形防御。1排配重机枪一挺坚守1号阵地;2排坚守2号阵地;3排7班配轻机枪一挺坚守6号阵地,担任前沿警戒;9班半个班在5号阵地警戒;其余在3号阵地待命。迫击炮随连部配置在1号阵地西侧;海岸炮阵地在1号阵地东侧山梁凹部……

  

收拾金瓯片片(10)

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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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21时许,敌军6个中队1200余人偷偷摸摸地迂回到黄礁山岛西侧,占领了无人设防的道士冠岛。其主力即向39.6高地前沿和讨水坑西南山腿两处登陆,企图以优势兵力一举攻占黄礁山岛。

  负责黄礁山岛统一指挥的我军3营参谋长欧长信和9连连长曹光亭,在244高地上一面指挥部队作好反击准备,一面思考怎样迅速消灭敌人的两个火力点。

  21时半左右,敌军主力200余人向我军5号滩头阵地发起了第一次冲击,当即遭到我军海岸炮的轰击,在一片惊慌喊叫声中乱了阵脚。

  偷袭未果,敌人稍作调整,又发起了第二次冲击。早已隐蔽在5号阵地的9班,突然以猛烈的火力向进攻之敌扫射,并乘敌人立足未稳,跳出工事,冲入敌群,进行反击。

  敌人两次受挫后,经过组织调整,由偷袭转为强攻。他们以猛烈的炮火向我军3号阵地轰击,并在两挺轻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组织100余人发起第三次冲击。当时,敌人装备的这种轻重机枪性能先进、火力猛烈、射程远、威力大,对我军的防御和反击造成很大威胁。

  怎么办?9连连长曹光亭迅速思忖。

  “金仁良!”他传令唤来81迫击炮班的班长,指着前方两个喷火发光的敌军射击点下达命令,“赶快,端掉它!”

  金仁良是全团有名的“神炮手”。他沉着冷静地瞄准目标,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让敌人的两挺机枪成了“哑巴”。随着两条火舌的熄灭,8具敌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机枪残骸周边。

  敌人在多次冲击遭到我军冲击后,士气低落,狼狈不堪。我军的营、连指挥员及时抓住有利战机,组织2排依托3号阵地,乘夜暗向敌人发起反冲击。4班杨金生战斗小组率先迂回到敌人后侧,神不知鬼不觉地孤胆冲入敌阵,经过一阵扫射、搏斗,取得在我军无一伤亡的情况下重创敌人的显著战果。

  再说这一仗的另一个战场——

  位于黄礁山岛东南侧天灯山的244高地即6号阵地,地势险要,其蜂腰部仅宽50米,是全岛制高点,又是确保我军主阵地的第一道屏障,占领了这座山,就可用火力封锁全岛。因此战斗一开始,敌人就集中主力将244高地作为主攻方向,使其成为双方寸土必争的焦点。

  6月10日晚上的21时10分左右,夜色晴明,寂静得只能听到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进驻这个阵地刚刚一天的我军7班的哨兵,在阵地前的大海中突然隐隐约约地看到无数个小黑点加速向滩头袭来。3排副排长周书田接到报告后,立即带领正、副班长和党小组长们到前沿观察,迅速判断出那黑点是敌人的舰船,来者不善,形势非常严峻。他集合起战士们,简洁地动员:“同志们!为祖国立功的时候到了,我们一定要在打头阵、打恶仗中,英勇杀敌,做一名顶得住、打不垮的钢铁战士,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也决不能让敌人占领我们的一寸土地!”

  不一会儿,敌人果然从天灯山左前方长山登陆,有70多名敌兵爬上来,企图利用有利地形,暗暗地向我军阵地左侧爬行,偷袭244高地。

  7班新战士吴正千发现敌人的身影后,一面向班长报告,一面举起步枪就要开枪射击。

  “慢!沉住气。”7班长彭子云及时劝阻住他,“听我的命令!”

  当敌人逼近到我军阵地30米左右,已经能看清敌兵模样时,彭子云大吼一声:“打!狠狠地打!”

  一排排手榴弹爆炸声,一阵阵机枪、步枪、冲锋枪、卡宾枪扫射声,伴随着敌人遭到痛击后的鬼哭狼嚎……三十多名敌兵多数被击毙,只有2人侥幸逃脱,连滚带爬地退下山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不甘心失败的敌人在一阵炮击后,又组织100多人向我军7班阵地冲击。尽管我7班伤员不断增多,然而士气依然越打越旺。党小组长蒋维严眼睛负了重伤,已经看不见东西。他撕下自己的衬衣包扎罢伤口后,紧握着两颗手榴弹向班长和排长说:“请领导放心,眼睛看不见了,我还有一双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誓与敌人拼到底!”

  正当伤员增多、弹药将尽的时候,营、连首长派文化教员张印等3人送来3箱手榴弹。这真好比雪中送炭!

  按说,张印等送完了弹药,就可以返回主阵地了。然而,他们看着眼前阵地上的壮烈情景,听3排副排长周书田介绍7班战友两次打退敌人冲击的事迹后,禁不住热血沸腾。张印握着周副排长的手,激动地说:“我们决心留下来,与7班战友并肩战斗!”

  这张印是个小知识分子,打仗勇敢,又有点子,被同志们称为“打仗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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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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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遭到两次冲击后,仍然贼心不死。他们又在猛烈炮火的掩胡下,组织起200余人向我军发起第三次冲击。

  这时候,我军的轻机枪掩体已经被敌人的火箭弹击中,机枪班长王金火壮烈牺牲,副射手李守明右胳臂被打断,机枪也发生了故障。然而,李守明只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捆住右臂,咬紧牙关忍住疼痛,迅速排除了机枪故障,又用左手向敌人猛烈射击。

  徐文成是一位入伍不久的新战士。他因背部负伤已经昏迷了3小时之久。但当他被敌人的炮声震醒后,马上又抓起步枪,向敌人继续射击。最后,终因失血过多,不幸停止了呼吸。

  正巧在此时,年过不惑的炊事员李振亚扛着木箱来送弹药。上山途中,他的背部被流弹击伤,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忍痛坚持着,一步一个踉跄地继续攀登,直到将弹药箱送到7班阵地。李振亚眼见年轻的徐文成就牺牲在自己面前,不禁热泪盈眶。他一把抓起烈士的枪,大骂了一声:“这些狗日的海匪,我同他们拼了!”便搂动扳机向敌人猛烈射击起来。

  周副排长与张印等分析情况后决定:利用交通壕运动歼敌,以少数人占领工事,其余同志集中起来灵活使用,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打。

  就这样,经过轮番争夺,他们又击退了敌人的第三次进攻。整个244高地已经被敌人的炮火打得一片焦黄,空气中充满战场上特有的火药味儿。

  周副排长与张印抓紧敌人第四次进攻前的时间,进行了简短有力的动员。他们指挥大家修复工事,收集阵地上散落的子弹、手榴弹。官兵们将子弹、手榴弹都放在工事里,把手榴弹的弹盖全部打开,并拉出了导火线。伤口还扎着绷带的老兵李振亚说:“我是共产党员,负责守左边,有我在,敌人就休想从这里爬上来!”

  他话音刚落,敌人的第四次冲击开始了。一阵炮火急袭后,比第三次冲击多一倍以上的敌人,开始在火力掩护下朝天灯山蠢动。

  周副排长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3时。他又大致估摸了一下敌人的数量,黑压压的一片,足有几百人之多。

  没想到,就在这关键时刻,轻机枪手李守明抱着自己心爱的武器报告:“机枪出故障了,我排除不了!”

  “怎么搞得?”周书田副排长眼看敌人离阵地越来越近,着急地说,“偏在这个时候出故障?”

  战士们称这挺轻机枪为“震山虎”,它不能打了,不能不使大家心头一怔。

  有些文化的张印提过轻机枪一看,发现是枪管弯曲了。他立即取出备用枪管换上。“震山虎”又怒吼了。

  周书田副排长本来想安排李守明带几枚手榴弹回到工事里抗击敌人,现在见轻机枪排除了故障,便又把它交给李守明:“注意了,不要再故障了。”

  轻机枪的复苏,使我军阵地前敌人的伤亡顿时增多。

  这时,我军又有两位同志不幸负伤。阵地形势越来越严酷。张印不失时机地鼓动:“为负伤的同志们报仇!注意节省子弹,待敌人靠近点再打!”

  敌人在我7班战士的顽强抗击下,每前进一步都极其困难。他们也向我军官兵发动了“心战”。一个“娘娘腔”的家伙扯着嗓子喊:“老乡们,缴枪吧!我们已经占领了黄礁山,放下武器跟我们一道干吧!美国已经在朝鲜歼灭了你们的志愿军,马上又支援我们反攻大陆了!”

  张印想,“来而不往非礼也!”便也向敌人喊话:“你那些话,是蒋介石欺骗你们的,那是水中的月亮,永远捞不到。现在,新中国人民当家做主,不同以往了,别再跟老蒋在台湾和一些小岛苟延残喘了,回到大陆,利己利家,前途光明。解放军对俘虏的宽大政策你们是知道的,已经来到黄礁山岛,何必不就弃暗投明呢?!”

  张印说完后,敌人沉寂了片刻,但紧接着又有一个家伙狂喊:“还是你们跟我们到大陈岛住洋房,到台湾看电影,给你们娶老婆吧!”

  敌人这些话,气坏了已经40多岁的李振亚。他大声喊:“你们是土匪,有什么出路?你们到哪里,就叫你们在哪里完蛋!”

  恼羞成怒的敌人见硬的、软的两手都不行,便吹起了准备冲击的号声。他们大约600余人齐声狂喊着“冲呀!杀呀!”满山黑压压地朝我军阵地涌来。

  这时,守卫在阵地正面的只有3名同志没有负伤。周书田副排长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只要他们进入到我军手榴弹杀伤的范围,便起劲儿地喊一声:“打!”于是所有的同志便一起投出一排子一排子的手榴弹。这些手榴弹一般是两枚一束地捆在一块儿,因而杀伤力更大。很快,我军阵地前沿又留下了一片敌人横卧直躺、面目焦黑的尸体和因重伤而不能逃走的敌人。这些尚未断气的伤号躺在那里,一边高喊“救命!”一边大骂他们的头头“见死不救”……敌人的第四次冲击又失败了。

  这时,7班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阵地上也只剩下周书田、张印、俞文春、蒋维严和伤员李振亚6人。

  

收拾金瓯片片(12)

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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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5勇士在极度困难和危险的条件下,仍然以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的英雄气概,经过又一番激战,击退了敌人的第五次冲击。只是李振亚不幸中弹牺牲,张印脖子负伤昏迷过去,周书田也头部挂彩。

  敌人判断我军阵地已经人亡弹绝,又组织一批人马摇摇晃晃地冲了上来。周书田和张印被刺耳的枪弹声惊醒,蓦地站了起来。周书田用尽全身力气高喊:“人在阵地在,与敌人血战到底!”

  他带领仅存的4名勇士,坚守在244高地上与敌人展开了最后的拼杀,在敌兵超过我军20多倍的险恶情况下,顽强奋战,独立坚守了6小时之久。

  次日上午,我军第21军62师师长孙云汉、政委姜林东接到186团9连在黄礁山岛坚守244高地的危急情况,及时上报21军首长,并命令184团2营从温岭泽国立即赶来增援。

  15时许,我军增援部队在人民海军温台巡防大队10多艘炮艇和12艘机帆船炮火掩护下,陆续进岛。龟缩在5号阵地的敌人,见美梦成了泡影,大势于己不利,纷纷企图逃命。我军186团3营参谋长欧长信及时组织9连和增援部队,发出了总反击的命令。他们似猛虎下山,在不到半小时内一举收复了5号阵地,全歼了登陆之敌。

  这一仗,我军守岛部队在敌众我寡的条件下,激战17小时,以仅仅伤亡46人的代价,毙敌中队长以下300余人,击沉敌人的机帆船3艘,缴获敌60炮1门、重机枪1挺、轻机枪5挺、卡宾枪18支、火箭筒3个、报话机1部、俘虏敌人10余人。

  1953年,胡宗南亲自视察大鹿山、小鹿山、鸡冠山和羊屿4岛。

  这大、小鹿山岛背靠披山岛约8海里。国民党军的第1、5突击大队可直接支援该岛,敌海军军舰亦可巡逻警戒、控制航道。

  那天,胡宗南站在岛上的大鹿山头,指着大陆对他手下的官兵训话:“此乃你们的幸福之路也。”接着,他下令曾经当过陆军军长、时任“浙江反共突击军”第42纵队的司令何卓权:一定要重占4岛,作为党国反共复国的前哨阵地。

  大约与此同时,我军浙江军区的林维先代理司令员也指着大、小鹿山等4岛,发出指示:一定要迅速铲除这个祸根。

  这一年的5月29日,我军第60师179团胡铁峰副团长率领1营、海军温台巡防大队陈雪江大队长率领10多艘炮艇和20余艘机帆船,对大鹿山岛、羊屿岛之敌发动突然袭击。仅用半个小时的战斗,就全歼国民党守敌220余人。

  次日,胡宗南就接到蒋介石从台湾发来的特急电报:“连丢4岛,实为耻辱,切实追查,立即报我。”

  电报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枚枚铁钉钉到胡宗南心上。他再也坐不住了,决心用夺回4岛来表示自己对“总裁”的忠诚。

  为了报复,这个自愿请缨由台湾来这片海岛的昔日“西北王”,亲自率领国民党军官战斗团等部队的1600余人,在17艘军舰掩护下,向我军第60师和公安17师守卫的大、小鹿山和羊屿等岛进行反击。

  这一天是6月24日。战斗打响后,我军第60师179团1营和公安17师50团3营9连等守岛部队英勇抗击,一连打退了敌人的十多次进攻。他们在没水喝、没饭吃的情况下,鏖战36个小时,一直坚持到增援部队赶来。

  这次4岛争夺战,我军共歼灭敌人700余人,击沉敌人的机帆船10艘、击伤敌舰5艘,使亲自登舰督战的胡宗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在这一天的前一日,即6月23日,我军第60师179团的一个营在团长魏九令和政委林革的指挥下,乘登陆艇和机帆船共20余艘,对积谷山岛的国民党军守岛分队发起登陆突击。

  积谷山岛地形狭窄、陡峭,东面均为悬崖峭壁,崖岸上长满海藻,溜滑难行。不论是涨潮还是退潮,都没有滩岸可凭,加上敌人的“军官战斗团”配有重兵器队,火力强,工事坚固,使之非常难攻。

  18时12分,战斗英雄沈树根率领12连的一个排率先登陆。他们当即遭到守敌“军官战斗团”一个加强中队的猛烈还击。

  然而沈树根和12连的官兵打得很英勇机智,击败了敌人的一个加强连后,迅速占领了第二道战壕。

  在激战中,我军捉住了一个俘虏。沈树根亲自审问:“老实交代,你们的指挥所在哪里?”

  

收拾金瓯片片(13)

一江山登陆大血战 1955年陆海空三军首次联合对国民党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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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俘虏早已吓得半死,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

  “你,在前面走,给我们带路!”沈树根当机立断,命令俘虏说,“你只有老老实实地按照我们的要求做,才能有出路!”

  整个连队在沈树根的指挥下,直奔敌人的核心阵地。

  当然,我军整个部队在这一仗里打得很艰苦,付出了很大伤亡。担任主攻的179团3营的营长、教导员、参谋长等领导都相继阵亡。团长魏九令和政委林革命令肩胛骨亦被打断、鲜血直流的沈树根:“由你代理营长,继续指挥战斗!”

  战斗越来越激烈,我军因伤亡不断增加,不得不投入预备队。

  这时候,11连战士蒲康常带领一个战斗小组大胆插入敌人阵地的侧翼,消灭了敌人的2挺机枪,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保证了突击部队投入纵深战斗。

  6月24日拂晓的退潮时分,大、小鹿山等4岛激战方酣的时候,我军也在积谷山岛登陆成功。岛岸上显露出许多原先看不到的洞穴,由于它们弯曲异常、深浅莫测,子弹打不进去,使得敌人仍有条件负隅顽抗。

  “弄一部抽水机来,用水龙往里冲!”团参谋长李鹏怒气冲冲地喊,“看他们还往哪里躲!”

  果然水火无情。没有多大一会儿,躲在洞穴里的敌人就抗不住了,一个个像落汤鸡似的乖乖滚了出来。

  这一仗,我军全歼守敌100余人,迅速解放了这个地形险峻的小岛。胡宗南这个“国军上将”,1947年占领延安时曾经出尽了风头。这次在遭到我军一系列迎头痛击后,其反攻大陆的美梦仿佛肥皂泡一般破灭了。他自感羞愧难当,不得不提出辞呈,并得到蒋介石的批准。胡宗南回到台湾后,只挂了一个国民党“总统府战略顾问”的空头衔,终日面对四壁,郁郁寡欢,直至潦倒终身。

  蒋介石派原第67军中将军长刘廉一到大陈岛接任总指挥,并把美械装备的第46师从台湾调来。至此,国民党军队在浙江东南沿海岛屿已有1个主力师、6个突击大队,并有海军舰艇10余艘,总兵力达2万余人。刘廉一上任后,秉承台湾当局的旨意,重新整编部队,将“大陈游击指挥所”改为“大陈防卫司令部”,分别在一江山、披山、渔山、南麂山等岛设立“地区司令部”,重新调整兵力部署,使浙江东南沿海岛屿形成以上、下大陈岛为核心,以一江山、头门山、披山、渔山、南麂山等岛为外围的海上防御体系。

  6月24日那一仗结束时,还有一个小插曲:指挥战斗的沈树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血迹。通信员从一个敌兵死尸身上剥下一套稍微完整些的衣服给他换上。

  当沈树根带着通信员走到积谷山岛的松门镇上时,多年来饱受国民党军队压迫的老百姓一看到这套扎眼的国民党军服,胸中立刻燃起了满腔怒火。他们齐声高喊:“打啊!打这个坏家伙!”

  “老乡们,别误会!他不是国民党兵!”跟随沈树根通信员赶紧说,“他是我们连长!”

  为了这事儿,地方区委的领导还专门向部队检讨了一番。对此,沈树根、通信员和其他官兵也都能理解:这些群众由于多年来饱受国民党兵和海匪的抢劫、骚扰、欺压,早就对其恨之入骨。

  在这些战斗中,有两次伤亡较大,对我军指战员的震动也较大。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许多国民党兵经过“浪里淘沙”,已经硬化成极端反动顽固的结晶体,我们绝不能有丝毫麻痹轻敌思想;另一个是海岛作战有与过去在坚硬的黄土地上完全不同的艰巨性和复杂性,是一种没有“退路”的背水之战,必须好生学习与训练海岛攻防的战术与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