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婚恋变迁:曾经不管爱不爱如今不管结不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7:43:13
婚恋交往方式半世纪几多变迁

  昔“组织介入” 今“同楼觅爱”

  上世纪50年代,中国个人婚姻“组织介入”是一大特色,先结婚后恋爱成了这一时期许多夫妻的共同经历。

  六七十年代,“文革”中知青上山下乡,很多人误了“终身大事”,不少人在农村找个“小芳”草草成婚,花

  前月下的甜蜜记忆凤毛麟角,更多是不堪回首的酸楚。

  80年代,大龄青年结婚问题成了市长厂长们操心的大事,集体结婚风起一时;通过婚介所或登征婚广告找“另一半”成为新现象。

  进入90年代后,爱怎么爱就怎么爱,互联网让一根网线牵起了屏幕后的陌生男女;胡瓜的《非常男女》让电视速配在全国各大电视台落地开花。到现在,觅爱早已不是“胆大心细脸皮厚”的阶段,没时间不怕、一样有花样来觅爱:8分钟约会、同楼大扫荡、上交友网站……(郑华如)

  有人养宠物不养小孩有人天亮后互不相识

  什么是婚?什么是恋?没了标准答案

  曾几何时,恋爱结婚生子过日子还是人们对婚恋的期望;可现在,什么是婚?什么是恋?没了标准答案。婚恋方式如今“百花齐放”得让人眼花缭乱,有了网络手段的飞跃,有了观念思维的开放,有了社会容忍的增加,五花八门的婚恋层出不穷。当然,既有人

  实践着,也有人批评之。

  断背

  随着李安导演的同性恋题材电影《断背山》火遍全球,“断背”一词也成了同性恋者的别称,而同性恋者也更多地走进公众视野,大家也没将其当洪水猛兽。

  丁克

  他们是绝对的新潮夫妻,在他们眼中,养孩子还不如养宠物:不要小孩,只要生活及经济自由。

  闪婚

  互相了解建立一定感情基础再谈婚论嫁对他们来说太费时费力,“闪婚”一族追求的是效率,恋爱、交往时间能短就短,尽早结婚成家才是最重要的。

  网恋

  虚拟的网络给“网恋”一族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尽管是“望梅止渴”式恋爱,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不过,这种恋爱往往和“见光死”联系在一起。

  网婚

  互联网让许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变成了现实,“网婚”就是其一。虽然是虚拟婚姻,但许多人还是操办得有滋有味。

  一夜情

  1000种相识有1000种故事,但1000种一夜情只有一种结局———天亮后,我们不相识。

  婚外恋

  俗气点说,就是“通奸”。也有人认为是由激情产生的性爱,但往往它与不负责任与见异思迁联系在一起。

  非婚同居

  顾名思义,就是只同居不结婚,有婚姻的事实、没婚姻的束缚。 (郑华如)

  语录

  “有人说,婚姻是最现实的爱情,那么爱情是否需要公证呢?这是摆在人们面前的一个新课题。”

  ——领结婚证先办财产公证,《羊城晚报》1999年7月23日报道了深圳这种新现象,标题即是:现实的爱情变得越来越现实。

  “人们最难以容忍的行为类型列前三位的是纳妾、婚内强制性行为和找三陪小姐,而最后三位依次是:婚前性行为、离婚和未婚同居。”

  ——1998年10月17日,《羊城晚报》报道了一次当代人婚恋观网上调查。调查表示,六成人认为“对第三者不应有什么惩罚”,女性较男性的态度更为严厉。针对当时的婚外恋违不违法的讨论,82%被调查者赞同“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即使当初最慎重考虑的婚姻,也不能保证不发生变异,因此,不应将其归为非法之列”。

  “13岁幼女八次一夜情令鞍山法官左右为难,一宗奇案催生一项新法。”

  ——2003年年初,最高人民法院出台了一项新的司法解释,称“行为人确实不知对方是不满14周岁的幼女,双方自愿发生性关系,未造成严重后果,情节显著轻微的,不认为是犯罪。”《羊城晚报》2003年3月11日报道,这个司法解释源于发生在鞍山一个案例:一位网名“疯女人”的13岁女孩发生了八次一夜情,但对方均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杨翁白发红颜配曾掀国人冲击波

  轰轰烈烈大大方方久而久之理解多了

  记者:您不担心翁小姐那么年轻,她把您给骗了?

  杨振宁:我想还有更多的人是不是觉得我做了不道德的事情,骗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大家可能觉得年龄差距这么大,毕竟是少有的。不过我们觉得,这是我们自己

  的事情,虽然有压力,但也可以承受。不管现在别人怎么讲,过了30年以后、40年以后,大家一定会认为我们的结合是一段美丽的浪漫史。

  ……

  两年多前的这段对话,由身处漩涡中心的当事人,为中国当代经典忘年恋作了一个经典的诠释。82岁的著名华裔科学家杨振宁迎娶28岁潮汕女硕士翁帆,惊世骇俗的白发红颜配,掀起一场对国人婚恋意识的冲击波。

  对于杨翁配,反应大致有三:一曰震撼派,认为忘年恋显示了超越世俗的力量,洋溢着知性之美;二曰是道德派,认为老夫少妻有违传统观念,对社会风气产生了不良影响;三曰自由派,认为“翁杨恋”的结合是个人选择,应当尊重。

  对杨翁二人来说,最强有力的理由就是———爱情!因为如果不是爱情,他们完全可以像其他的忘年恋那样,对外以爷孙、师生相称,而不必冒天下之大不韪轰轰烈烈注册登记;如果不是爱情,他们没有战胜世俗眼光的勇气,欣然享受“上帝恩赐最后的礼物”。

  杨翁不理嘲讽,携手四处云游,互赠情诗,大方亮相。久而之久,非议少了,理解多了。

  见证、记录杨翁恋,《羊城晚报》可说是最早的,甚至两人1995年时的第一张合影,都是本报记者蔡惠中的“无心插柳”之作;《羊城晚报》更率先旗帜鲜明地站出来,呼吁宽容对待这段忘年情。

  这类“真爱无敌”的故事,在《羊城晚报》50年的历程中,记录过太多太多。

  阳江市普通民警李宗权与病妻关冰心一生“牵手”,闯过三次生死劫;“泌阳奇案”,河南老师王麦芝千里奔走历时九年为亡夫洗冤;南海青年谭锦源结婚三月妻子截瘫,一往情深照顾12年……

  天意情意

  天意!

  1995年,当羊城晚报记者蔡惠中不经意地把杨振宁与翁帆聚焦在一个镜头里时,他心里想的可能是捕捉大师的精彩片刻;过了10年,当杨振宁接过这张当事人都没想到的照片时,旁侧的“邻家女孩”已经成了“上帝恩赐最后的礼物”。不经意间,上天的创意,让片刻“咔嚓”成了珍贵的永恒。

  当时只道是寻常。邂逅一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谁料得还有死生契阔?阳江民警李宗权对病妻关冰心“一生不放你的手”,成就了新世纪的动人旋律。

  假如爱有天意,一切已注定。 (记者 曾璇)

  婚恋篇:三次离婚浪潮冲垮旧体系

  曾经爱不爱不重要,如今结不结不重要,婚恋变奏曲50年弹出人性和包容

  曾经,爱与不爱不重要,关键是娶或不娶;如今,结不结婚不重要,关键是爱或不爱。

  想从恋爱中寻找快乐,有人却只得到苦涩;想从婚姻中收获幸福,有人却只得到折磨。有的婚姻磨合之后是契合,有的却

  只是凑合。

  婚姻爱情,也许是世上最难解之物。五十年太短,我们读不懂,只能奉上一出出悲喜恋情;五十年太短,我们参不透,只能记下一段段啼笑姻缘。

  你身边一定有这样的故事——

  爷爷奶奶经组织介绍,先结婚后恋爱,相濡以沫走过激情燃烧的岁月,几十年磨合发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最美境界;爸爸妈妈上山下乡,大龄回城,自由恋爱,改革大潮中分分合合;兄弟姐妹寻寻觅觅,有人找到真爱,有人同居试婚,有人奉子成婚,有人跨国网恋,有人独身,有人“断背”,有人“丁克”……

  温暖与荒谬

  婚恋性稍微出格是异端

  包二奶傍大款沉渣泛起

  几代人不同的婚恋经历,仿如不同的婚恋变奏曲。梳理《羊城晚报》半个世纪来报道的婚恋故事,不同时代的温暖、幸福、荒谬和辛酸,流淌于纸间。

  上世纪50年代婚恋家庭新闻凤毛麟角,主题多为鼓励妇女冲出旧家庭的樊篱;六七十年代阶级斗争为纲,小家庭的冷暖不堪一提;80年代“贪慕虚荣”失身于港客或是偷尝禁果生下弃婴的事情,屡成新闻。在婚、恋、性方面稍显“异端”便成为法律惩戒或是社会谴责的对象,因“耍流氓”被枪决,或因“看黄色图片”被开除学籍的新闻,触目惊心地现诸报端。

  上世纪90年代,商品经济全面复苏,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物欲横流却精神空虚,被误读的西方性开放交织着传统“三妻四妾”,在少数珠三角洗脚上田者心中骚动,“包二奶”、“傍大款”沉渣泛起。著名的重婚案例——包工头江记明一妻六妾的报道,曾令《羊城晚报》一时洛阳纸贵。“当代韦小宝”最终付出两年徒刑的代价,但层出不穷的“大婆”与“二奶”们的斗智斗勇,竟成为这一时期扎眼的符号。

  尊重与包容

  简化结离婚不用单位批

  夫妻看黄被抓已成笑谈

  与此同时,尊重人性选择、包容多元生活方式渐为时代主流。

  曾经,爱与不爱不重要,关键是娶或不娶;如今,结不结婚不重要,关键是爱或不爱。曾经,恋爱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人介绍,结婚要查三代;如今,只要有缘,地位金钱年纪地域都不成为障碍,恋爱可以网恋,婚姻可以速配……《羊城晚报》作为一份走进家庭的报纸,对婚恋变化的潮流也格外敏锐,总是第一时间传递。

  进入新世纪,既有杨振宁与翁帆挑战世俗的老少恋,也有李宗权与关冰心跨越生死的两地情,既有懒得结婚懒得离的现实无奈,也有简化结离婚手续、不再通过单位批的政策宽松。当夫妻在家看黄碟被抓成为执法者滥用权力的违法案例时,人们赫然发现,中国已完成了一次从剥夺隐私到尊重人权的大转身。

  契合与凑合

  婚恋如鞋合脚否自己知

  追求幸福稳定是主旋律

  想从恋爱中寻找快乐,有人却只得到苦涩;想从婚姻中收获幸福,有人却只得到折磨。有的婚姻磨合之后是契合,有的却只是凑合。

  现代社会,人们已认识到,婚恋是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与他人无涉。在不触犯法律、不伤害他人情况下的种种婚恋行为,即使现在得不到理解,也许终将得到人们的尊重。

  有社会学家认为,中国几十年间经历了三次离婚浪潮:解放初、“文革”和改革开放中,每次离婚浪潮都是旧有价值体系土崩瓦解与新建价值体系将兴未荣之际。婚姻如何嬗变难以定义,但追求幸福与稳定,将是社会永恒的旋律。而捕捉、书写这样的旋律,也是《羊城晚报》不变的承诺。 (记者曾璇 )

  婚恋篇:如今消失的词汇

  被面

  大红大绿,越多越喜庆

  过去结婚,床上必定得有簇新一套,鲜亮的床单,鲜亮的被子,垒得喜气洋洋的。对一般人而言,床上的细软是家庭主要财产,值得浓墨重彩。

  那时还不时兴被套。标准的被子分为三部分,被里、被芯、被面

  。人都是讲面子的,所以被面比被里值钱。喜事多以被面送礼,堆在新人床上,大红大绿,被面越多,越显隆重。

  手绢

  那时还没有“一次性”

  现在还随身带着手绢的,要么是3岁以下的幼童,要么是40岁以上的老土。并非现在的人不流鼻涕眼泪了,而是擦拭用品换成了纸巾。

  那时还没有“一次性”的概念。间或想起曾经被人珍爱,甚至被绣上鸳鸯蝴蝶,在月上柳梢的时候,悄悄送到情人手里,而后被收藏至儿孙成群的年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棒针

  为谁编织,她才有归属

  织毛衣,在多年前,几乎是一个女人的成年仪式。当她开始为谁编织了,她才有了自己的归属。而这编织一旦开始,就将伴随一生,为情人、为丈夫、为儿女、为自己,女人的一生,就是毛线织就的一幅图案,一件件衣服,温暖别人,也温暖自己。

  男人和孩子,心甘情愿这样被温暖着,因为那时商店里还没有几千元一件的羊绒衫可买,像现在一样只要花钱,什么都轻而易举。 (选摘自《正在消失的物品》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