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一般均衡与利润率平均化——对西方经济学市场价格理论的进一步发展

摘要：利润率平均化是经济学边际革命之前的基本概念和基本理论，但在边际革命后发展起来的西方主流经济学中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文拟在西方经济学现有逻辑的基础上证明，只要是生产要素可以自由流动的竞争性市场，不管这种市场是某种产品的完全竞争市场，还是不同产品的完全竞争市场所构成的更大市场；也不管是某种类产品的垄断竞争市场，还是不同种类产品的垄断竞争市场所构成的更大市场，或者是完全竞争市场与垄断竞争市场所构成的更大市场， 竞争的结果都能形成一个统一的市场——一般均衡市场和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均衡市场的统一正常利润率。这是对西方经济学市场价格理论的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    西方经济学    竞争性市场    厂商均衡    市场均衡     正常利润率

一、引言

从亚当．斯密开始，中间经过李嘉图、詹姆斯．穆勒、西尼尔、约翰．穆勒，最后到马克思，利润率平均化一直是边际革命以前经济学家们研究分配理论的一个基本结论。不知何故，边际革命以来利润率平均化问题基本上从西方主流经济学们的视野中和理论中消失。也许是因为这些后来的西方主流经济学家们出于马克思经济学的篾视、排斥、攻击或非难，不愿意吸收和发展被马克思借鉴、吸收和发展过的经济学理论，当然更不愿意借鉴和吸收马克思自己的一般利润率理论和价值转形理论，因而未能在现代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市场理论中发展出一般利润率理论或利润率平均化理论，尽管某些主流经济学家们在批判马克思的价值和价值转形理论时也时常提到一般利润率问题；当然，也许这是因为边际分析及其最大（小）化分析法与平均化分析法不相容，前者属于还原论分析法，后者属于整体论分析法；或许，是因为主流经济学家们过分强调和重视边际分析法而忽视对平均分析法的进一步发展以及边际分析法与平均分析法相结合的理论、方法等问题，尽管西方主流经济学在例如判断一个产品的生产在长期均衡条件下是否应离开其所在市场时，也要运用平均成本和平均收益相比较的平均分析法——这说明边际分析法与平均分析法并不是截然相互排斥的，而是可以相容互补的，但边际革命以来的西方主流经济学家们从来就没有就这两种方法的关系在理论上作一个分析和说明。实际上，边际分析法只能说明既定技术条件下的最优化问题，而平均分析法却可以说明技术变化条件下（如资本转投资于另一产品）市场主体追求更大利益或更小成本的问题。只有把这两种方法结合起来，才能更完整地说明市场主体的行为变化和市场运行的规律。本文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借鉴和吸收马克思及其之前经济学家们利润率平均化的思想观点，在西方主流经济学现有逻辑的基础上，证明竞争性市场的竞争结果是市场均衡（从新的视角表述的“市场均衡”，在形式上不同于供求相等的市场均衡，尽管两者在本质上相同，见下文分析）的形成和正常利润率平均化，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是市场竞争的必然结果和规律。

在我们展开证明之前，首先我们应明确马克思的转形理论说明的是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时期的价格决定，即在资本有机构成不同的情况下，正是由于产品市场的自由竞争才导致各部门劳动创造的价值在不同的产品生产部门重新分配，使得等量资本能够获得等量利润。所以，我们必须充分重视自由竞争在马克思一般利润率理论和转形理论中的地位和作用。其次，学过西方经济学的人都知道，根据市场结构中的竞争和垄断程度的不同，西方主流经济学把市场分为四种基本类型：完全竞争市场、完全垄断市场、垄断竞争市场和寡头市场。在这四种类型的市场中，与马克思《资本论》中自由竞争的市场内涵相似的市场有完全竞争市场和垄断竞争市场这两种类型。下面我们就从这两种类型的竞争性市场出发，来证明马克思的一般利润率理论在西方主流经济学逻辑下的正确性，同时这也是对西方经济学中市场价格理论的进一步发展。（注意：本文是以读者熟悉初中级现代西方微观经济学各种图形为条件的，故在文中不再置图）

二、        完全竞争市场中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根据西方经济学，我们知道，当完全竞争的产品市场处于长期均衡的时候，产品的价格等于长期平均成本的最小值，用公式表示，就是                                     

                                     P=LACmin 

但是，我们知道，西方经济学成本中是包含正常利润的，这就是说，当P=LACmin时，企业是能够得到正常利润的。

下面我们要考虑的是，① 对生产同一产品的整个行业来说，当整个市场处于完全竞争的长期均衡时，市场中的各个厂商的等量资本是否能够得到等量正常利润？② 如果生产不同产品的行业或市场都处于完全竞争的长期均衡时，那么，不同行业或市场中的厂商的等量资本是否都能够得到等量的正常利润？如果在上述两种情况下等量资本都能够得到等量正常利润，则说明马克思的一般利润率理论在西方主流经济学完全竞争的市场条件下是能够成立的。

1．   生产某一产品的完全竞争行业中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对生产同一产品的完全竞争长期均衡的整个行业来说，我们知道，此时所有厂商的产品价格都彼此相等，并且都等于各自长期成本的最小值，那么，这能否说明该完全竞争行业在长期均衡时存在的各厂商的成本函数（或曲线）、生产函数（或曲线）都完全一样呢？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些在行业长期均衡中存在的厂商的成本曲线如果不一样的话，任何高于最低成本的厂商就将被竞争淘汰而不能在该行业中存在，剩下的厂商其长期成本曲线完全相同。所以，对生产同一产品的整个行业来说，当整个市场处于完全竞争的长期均衡时，行业或市场中的存在的所有企业在任何方面都是完全一样的，不仅在生产函数、成本函数、产品售价及资本的有机构成等方面完全一样，而且在收益函数、利润函数及利润率方面也是完全一样的，各厂商的等量资本当然能够得到等量的正常利润，一个同一的正常利润率在完全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时也是当然存在的。注意，此处及本文其它各处我们说等量资本得到等量正常利润，并不是指利润归资本所得，只不过是沿袭马克思之前经济学家们的习惯说法，仅仅指正常利润与投入资本的比率，所以并不与现代西方经济学将利润看作为企业家才能的报酬这一说法相矛盾。

2．生产不同产品的完全竞争行业之间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如果资本有机构成不同、生产不同产品的行业或市场也都各自处于完全竞争的长期均衡，那么，等量资本是否能够取得等量利润呢？我们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因为，在西方经济学中，正常利润并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量，甚至它只是一个只能定性分析而不能定量衡量的量。正是由于厂商在市场处于长期均衡时只能得到正常利润，而正常利润又是一个只能定性分析而不能定量衡量的一个有弹性的变量，所以，如果完全竞争行业A在长期均衡时的等量资本得到的正常利润或资本的正常利润率高于完全竞争行业B在长期均衡时的等量资本得到的正常利润或资本的正常利润率，那么，在生产要素完全可以自由流动的条件下，B行业必有厂商离开B行业而转投资于A行业。厂商的这种行为的结果是，一方面，A行业或市场因供给的增加而导致产品的价格下降，厂商面临的市场需求曲线平行下移，厂商资本的正常利润率下降，同时A行业厂商的LAC曲线也因正常利润率的下降而平行向下移动，使得行业或市场中的每一个厂商的LAC曲线仍然都与其市场需求曲线在新的位置上相切，从而该行业或市场仍处于长期均衡状态。另一方面，B行业的变化过程正好与A行业相反。上述两个方向相反的变化过程一直变化到A、B两个行业的资本的正常利润率相等时才能停止。如果一个经济体只有上述A、B两个行业，则我们可以说该经济体此时处于完全竞争的长期均衡状态，而不是那种传统主流经济学所说的某单一市场的均衡，不然，我们则可以说该经济体此时还没有处于完全竞争的长期均衡状态，某单一完全竞争产品市场或行业自然也不会处于长期均衡状态。只有所有完全竞争市场所构成的市场整体处于均衡状态，才能有单一市场的均衡，而这又必须以各市场、各厂商的资本正常利润率相等为条件。上述结论对一个经济体有三个或三个以上的完全竞争行业自然也适用。

上述分析说明，在一个全部由完全竞争行业或市场构成的经济体中，均衡是指整个经济体的长期均衡，只有当各行业或市场中所有厂商的正常利润率都相等时，整个经济体才能处于长期均衡状态，否则，必定引起生产要素的流动，此时也就不可能有单一厂商或单一市场的长期均衡。所以，传统西方经济学中那种单一厂商或单一市场的长期均衡在逻辑上和实际生活中都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反过来，当竞争使得整个经济体处于长期均衡时，所有完全竞争的厂商的正常利润率必定都相等，这是一个同一的正常利润率。

三、垄断竞争市场中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垄断竞争市场中的厂商生产的是有差别的同类产品，每个厂商都因自己生产的产品与其它厂商的产品有一定的差别而具有一定的垄断性，但各厂商产品之间的替代性很强，所以，各厂商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当每一个垄断竞争市场都处于长期均衡的时候，市场中的厂商都只能获得正常利润。我们的问题是，当每一个垄断竞争市场都处于长期均衡的时候，所有垄断竞争市场中的每一个厂商的等量资本是否能够获得等量的正常利润或各厂商的资本的正常利润率是否相等？对此问题的解答，我们应从两个方面进行：①生产同类产品的厂商在市场处于垄断竞争的长期均衡时，它们获得的资本的正常利润率是否相等？②生产不同类型产品的厂商在各自产品所在市场都处于垄断竞争的长期均衡时，它们所获得的资本的正常利润率是否相等？

1．     生产同类产品的垄断竞争市场中统一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对垄断竞争市场正常利润率的形成，这里有两种情形：①在有若干个厂商在同一垄断竞争市场上同时各生产一种垄断竞争有差别产品的情形下正常利润率的形成；②在有垄断竞争厂商同时生产两种或两种以上同类有差异垄断竞争产品的情形下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我们们首先假定市场中某一个垄断竞争厂商同时生产两种同类有差别产品A和B，并且这两种产品在分别达到垄断竞争的长期均衡时，A产品比B产品的资本的正常利润率高，那么，按西方经济学的传统观点来看，由于该厂商分别生产的A、B两种产品都已处于垄断竞争的长期均衡状态，各自获得了等于正常利润的最大利润，所以对该厂商生产A、B两种产品的总投资来说，自然也获得了A、B两种产品最大投资利润加总的最大化利润，该厂商对A、B这两种产品的生产则处于既不增加也不减少或退出的状态。但是，该厂商用于生产A、B两种产品的总投资资本在这一垄断竞争市场中真得获得了最大的投资利润吗？真的是该厂商的最优投资方案吗？我们认为不然，因为，在生产要素可以自由流动的长期条件下，如果该厂商原来用于生产老的B产品的投资现在用于生产该垄断市场上新型的或改进的B产品，使得该厂商在新的B产品上投资的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水平能提高到或接近于A产品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水平，或者，新的B产品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水平有较大或很大提高，而A产品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水平不变或略有下降，使厂商在新的B产品上增加的正常利润多于该厂商在A产品上减少的正常利润，那么，这岂不是能进一步增加该厂商长期均衡时的最大利润吗？

首先，该厂商如果直接提高老的B产品的正常利润率至A产品的水平，则老的B产品的LAC曲线上移而使老的B产品的生产处于亏损状态。在此情况下，该厂商怎么办？按西方经济学的传统观点，该厂商停产老的B产品，这就不需要我们进行更多分析了。其次，该厂商也可以不停产老的B产品而对老B产品进一步进行投资以扩大老B产品与其它产品的差别性而成新的B产品，或者把用于生产老B产品的资源重新组合用于生产新的B产品，进而扩大市场对新B产品的需求。厂商行为和市场的上述变化，一方面，使新B产品的LAC曲线因追加投资或正常利润率的提高相比于老B产品而上移，另一方面，新B产品的市场需求曲线因市场需求的扩大而右移。同时，对A产品而言，因市场对新B产品需求的扩大而导致市场对A产品需求略微缩小（市场对其它厂商生产的产品的需求也同时缩小）和需求曲线的左移，如果此时A产品的LAC曲线位置不变，那么，按传统西方经济学的观点，厂商生产的A产品在长期均衡时处于亏损状态，此时应停产C产品。但是，按照我们的观点，只要该厂商略微降低A产品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水平，使A产品的LAC曲线略微下移，仍然可以使A产品的生产处于长期均衡而维持A产品的继续生产状态，而不是停产A产品，只要该厂商在新B产品长期均衡时增加的正常利润大于该厂商在A产品新的长期均衡状态时减少的正常利润。这种调整过程将一直调整到A、B两种产品的资本的正常利润率相等为止，而不仅仅是A、B两种产品投资的边际收益相等。这一结论对一个厂商生产三种或三种以上产品自然也是适用的。

 由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首先，在同一个垄断竞争市场中，如果一个厂商生产多种产品，那么，只有这多种产品投资的正常利润率都相等，该厂商才能在长期均衡时获得最大投资利润，投资的正常利润率相等是厂商追求最大利润行为和在长期生产要素可以自由流动的必然结果。其次，在同一个垄断竞争市场中，如果一个厂商生产多种产品，那么，传统西方经济学那种仅仅从单一产品着手分析所得到的垄断竞争市场厂商的长期均衡在理论上就是不完全的，因为只要各产品在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不等，那么，那种单一产品的长期均衡在实践中也就可能不存在。

上述分析是针对同类产品的垄断竞争市场中一个厂商生产两种或两种以上产品而言的。但是，如果情况不是一个厂商生产两种或两种以上同类有差别的产品，而是两个厂商分别生产A、B两种同类有差别的产品，比如甲厂商生产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高的A产品，乙厂商生产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低的B产品，结论是否仍然一样呢？我们的结论自然相同。只要厂商追求一切可能条件下的最大利润，并且不存在任何生产要素进入和退出的任何障碍，那么，垄断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条件下正常利润率平均化现象就必然存在，而上述条件在垄断竞争市场中都是存在的，所以，正常利润率平均化就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现象。首先，乙厂商也可以通过进一步地投资对B产品进行不断改进，在新的B产品的LAC曲线上移的同时，也使新B产品的市场需求曲线向右上方移动，而市场对新B产品需求的增加，必将导致市场对A产品需求的减少及其需求曲线的左移，如果A产品的LAC曲线位置不变，甲厂商将处于亏损状态。甲厂商怎么办？我们认为，在长期均衡条件下，由于甲厂商原来的正常利润率高于乙厂商的正常利润率，甲厂商可以选择降低正常利润率进而降低A产品的LAC曲线的位置而使甲厂商仍处于不盈不亏状态，甲厂商仍停留在该市场而不是离开该市场或进行新的投资。上述变化过程也一直变化到新B产品上升的正常利润率与A产品下降的正常利润率相等时为止。其次，乙厂商如果认为其生产老的B产品在长期均衡时的资本正常利润率水平应达到或等于甲厂商生产A产品长期均衡时的资本正常利润率水平，那么，这将导致乙厂商的LAC曲线上移，使乙厂商处于亏损状态而在长期均衡条件下不能继续生产B产品，乙厂商将离开这个市场或仍留在这个市场而转产其它同类有差异产品。乙厂商离开该市场则无需我们讨论，如果乙厂商仍在该市场转产其它同类产品，则情形和上述乙厂商生产新的B产品一样，在其处于长期均衡时两种产品的正常利润率相等。这里我们讨论的仅仅是垄断竞争市场中任意两个厂商生产任意两种产品的情形，实际上，垄断竞争市场中存在着许多厂商在生产许多同类有差异产品，我们的结论对这种实际存在的情况是否正确呢？当然正确，只不过市场的调整过程更加复杂，如果垄断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时各产品的正常利润率不相等，有的厂商可能会离开这个市场，还有的厂商会转产同类产品或对老产品作进一步改进。不管是厂商的何种行为，都会使市场中所有产品的LAC曲线和需求曲线的位置也作进一步的调整，这个调整过程一直调整到垄断竞争市场中所有产品在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都相等为止。

从我们对有许多厂商同时生产许多有差异产品这一情形的分析中不难看出，传统西方经济学仅仅分析单一厂商生产单一产品的长期均衡而不同时分析许多厂商长期均衡的相互影响在理论上是残缺的。因为没有整个市场所有产品正常利润率的相等，就不可能有整个垄断竞争市场的长期均衡；没有整个垄断竞争市场所有产品的长期均衡，就不可能有单一产品的长期均衡，市场均衡（仅在长期条件下存在，且不同于我们通常所理解的供求相等的市场均衡，这种均衡只是一种市场出清的状态）是厂商长期均衡的存在前提，而市场均衡又必须以所有厂商产品的长期正常利润率相等为条件，两者互为前提条件，所以，我们必须在西方经济学的概念体系中再加上一个市场均衡的概念，才能使西方经济学市场理论的概念演绎更为完整。注意，正常利润率的相等，是我们分析和把握市场均衡的关键所在。

总之，在垄断竞争市场中，不管是一个厂商同时生产两种或两种以上同类有差异产品，还是有许多厂商在同时生产许多同类有差异产品，垄断竞争的结果都是在市场均衡时各产品的正常利润率相等。

2．生产不同类产品的不同垄断竞争市场之间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对生产不同类产品的不同垄断竞争市场来说，当每一个市场都处于垄断竞争的长期均衡时，在每个市场中都能形成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使得等量资本能够获得等量利润。但在不同垄断竞争市场之间，当所有市场同时处于垄断竞争的长期均衡时，是否能够形成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呢？我们的答案是肯定的。假设有E、F两个垄断竞争市场，并且E垄断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高于F垄断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那么，在此假设和生产要素可以自由流动的条件下，必有F垄断竞争市场中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退出F市场而转投资于E垄断竞争市场，这种行为的结果将导致E垄断竞争市场因市场需求的进一步分流（不是供给的增加）而在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下降，同时F垄断竞争市场则因市场需求分流的缩小（不是供给的减少）而在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提高，这一变化过程必将一直变化到E、F两个垄断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相等为止。此时，两个市场的长期均衡是两个市场相互作用条件下共有的、同时的长期均衡，而不是某一垄断竞争市场单一的长期均衡。它们是一个统一的市场，是统一市场的均衡。这一结论对三个或三个以上垄断竞争市场自然也是适用的。

上述分析的结论进一步说明，垄断竞争市场的竞争，不仅发生在生产同类产品的垄断竞争市场内部，导致一个市场内部统一正常利润率和市场均衡的形成，而且也发生在生产不同类产品的垄断竞争市场之间，导致一个统一的所有垄断竞争市场的正常利润率和一个统一的所有垄断竞争市场的均衡的形成，并且使这些市场因相互联系而相互统一。所以，没有一个所有垄断竞争市场统一的均衡，也就不可能有单一垄断竞争市场的均衡；没有一个所有垄断竞争市场统一的正常利润率，也就不可能有单一垄断竞争市场的正常利润率。竞争性的市场必定是一个统一的市场，这是竞争的自然结果。

四、        在完全竞争市场和垄断竞争市场之间正常利润率的形成

根据前面的分析，我们已经知道，在完全竞争市场及完全竞争市场之间，在垄断竞争市场及垄断竞争市场之间，竞争都能形成一个一般的正常利润率，那么，这一结论在完全竞争市场和垄断竞争市场之间是否仍然能够成立呢？我们的结论也仍然是肯定的。假设有完全竞争市场G和垄断竞争市场H，并且H市场在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高于G市场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显然，完全竞争市场中必有厂商离开该市场而转投资于垄断竞争市场以获取更多利润。这一行为的结果将导致完全竞争市场因供给的减少而在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上升，同时，垄断竞争市场则因市场需求的进一步分流而在长期均衡时正常利润率下降，上述变化过程一直变化到两个市场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相等而形成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时为止。此时，这两个市场相统一，也不再有任何变化而处于市场的均衡状态。反之，如果情况是垄断竞争市场在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低于完全竞争市场长期均衡时的正常利润率，那么，上述变化过程正好相反，但两个市场最终仍能形成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并仍然使这两个市场相统一而处于均衡状态。如果有三个或三个以上完全竞争市场和垄断竞争市场，那么，在这些市场之间当然还能够形成统一的正常利润率和统一的均衡市场。

由上述分析我们能够确定，不管是完全竞争市场，还是垄断竞争市场，或者是两种类型同时存在的市场，只要是竞争性的市场而不是垄断性的市场，即马克思所说的自由竞争的市场，生产要素能够自由流动，那么，不同市场之间必然要发生相互作用而形成一个统一的、更大的长期均衡市场和一个统一的正常利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