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书大亨——挑战资本主义虚伪言论自由的斗士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4 23:20:44
    那天看一个关于言论自由的帖子,想起了早些年看过的一部电影《The People VS Larry Flynt》。某些人为了噱头,把中文名字翻译成《性书大亨》,而不是照本直译为《人们对抗拉里·弗林特》。这一译法虽然更加吸引眼球,却极大地损害了片名中蕴含的积极意义,也抹煞了拉里·弗林特的斗争精神。
出身于肯塔基山区的穷苦孩子拉里·弗林特(伍迪·哈里森饰),从小立志要靠勤劳的双手致富,实现自己的“美国梦”。长大后开始涉足色情业,成为一家脱衣舞俱乐部的老板。然而苦于竞争激烈,经营一直不很景气,拉里在寻求突破。某天拉里发现,那本著名的《花花公子》杂志,是给年收入2万美元以上的资产阶级看的。而我们最广大的劳苦大众,却没有一本贴近他们生活的色情杂志,这是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啊,于是立即着手创办了自己的色情杂志《好色客》。
拉里出身贫寒,深知广大劳苦大众最基本的需求和喜好,《好色客》主打低端市场,完全不同于小资情调的《花花公子》,极尽低级下流之能事,很快就成了广大无产阶级所喜闻乐见的色情杂志,继而建立起自己的出版王国。

《好色客》完全不向传统妥协,以至于习惯于《花花公子》尺度的摄影师,都对《好色客》的大胆革命之举目瞪口呆,为此,拉里跟摄影师有着一段精彩的对话。
“您是基督徒么?”拉里问。
“我是。”摄影师答。
“上帝创造了人类?”
“是的。”
“上帝创造了女人?”
“没错。”
“上帝创造了女性器官?”
“……”
“那你为什么要违背上帝的意愿,快拍上帝的杰作吧!”
“……”
多么朴素的审美情操和彻底的革命精神!

然而,随着杂志的热销,资产阶级卫道士们的猛烈抨击也纷至沓来。法庭上,拉里慷慨陈词,捍卫劳苦大众的色情权利:人们有选择《好色客》的自由,他可以看《好色客》,也可以不屑于去看《好色客》,但《好色客》的存在权不能被剥夺。就像有些孩子可能喝了啤酒,但你不能以此为由把全国的啤酒都禁了。然而,代表着大资本家利益的法庭,拒不听从拉里义正词严的辩诉,依然判决拉里入狱,充分反映了资本主义言论自由的虚伪。
拉里被警察带出法庭的时候愤怒地呐喊:“我不过就出版了一本杂志……”然而,无人理会,这就是标榜言论自由的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一切的无情打击,非但没有击倒拉里,反而激发起他更加顽强的斗志。出狱后,拉里高举言论自由,色情无罪的大旗,坚决捍卫无产阶级看色情杂志的权力,开始了对保守势力的坚决反击。在一次集会上,拉里用放映在巨大屏幕上的一幅幅血腥的杀人场面,和一幅幅充满诗情画意的性爱场景作对比,反复质问当局:“谋杀是非法的,但是犯罪现场的照片却会成为新闻周刊的封面,拍照的人甚至能得奖。然而,做爱是合法的,人人都做,人人都想做,但是替做爱的人拍照,反而却被关进了监狱,这是为什么?无怪乎我们的世界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暴力,充满了杀戮,你们的价值观到底是什么?性爱还是战争?”
当然,拉里对资本主义虚伪的毫不留情的揭露,也招致了更大的报复。书店被当局查禁,拉里也几次被捕,但是这些都不能让拉里却步。
一些人对他甚至恨之入骨,欲置拉里于死地而后快。在一次斗争胜利走出法庭后,暗地里射来的一颗子弹击中拉里腰部,拉里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一直怀疑这个枪手是某方面派来的,瞄准发射撤离动作极其专业)。这一次枪击事件导致他下半身瘫痪并且失去性功能,身体上的巨大痛苦让拉里饱受煎熬,不得不用药物来麻醉自己。经过五年痛苦的煎熬后,一种新的疗法让拉里摆脱了疼痛的折磨,拉里又重新投入了维护大众色情权利和言论自由的斗争中。
一俟新的疗法解除了拉里的病痛,拉里毅然决然地戒掉了药物。拉里说:“谁要药物?我要清醒的头脑。”是的,拉里需要清醒的头脑,继续为言论自由和大众的色情权利斗争。
在庭上,拉里嬉笑怒骂,充分表达了对资产阶级虚伪的言论自由的藐视和嘲讽。代表资产阶级保守势力的法官恼羞成怒,命令用胶带纸封住拉里的嘴,完全剥夺了拉里的话语权,但是,这一切并不能压制正义的力量。拉里愤怒地把桔子投向法官,准确地击中了代表了反动权威的法官座椅。
被判入狱和精神病院的拉里,依然是坐在轮椅上的维护言论自由的斗士,从未停止过捍卫言论自由的斗争。这一次,拉里把矛头指向了麻痹劳苦大众的宗教势力,与一位宗教领袖杰瑞·法维就一桩诽谤案对簿公堂。
在拉里饱受病痛折磨期间,妻子忍受不了这种身心上的巨大痛苦,不得不用拉里阵痛用的吗啡麻醉自己,因此染上毒瘾,继而患上爱滋病辞世。保守势力自以为取得了胜利,弹冠相庆之际,愤恨与痛苦中的拉里,立即对保守势力展开了更加强烈的反击。
代表着言论自由及民权的拉里,跟年轻的律师亚瑟曼(爱德华·诺顿饰)一道,把这场维护色情权利和言论自由的官司,变成一桩名垂青史的知名案件,使得这场事关情色的言论风暴,演变成对美国宪法保障言论自由、公民自由的叩问……
官司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在法庭上,亚瑟曼紧握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旁征博引、据理力争,亚瑟曼说:“我们这个国家最注重的理念之一,是不受限制的辩论和言论自由权。今天的问题是,保护(所谓的)公众人物不受精神损失,是否胜过大众的权利?胜过这个国家的公民自由表达观点的权利?”多么掷地有声的话语!
“杰瑞牧师道貌岸然地站在台上,手拿圣经,带着祝福的微笑布道。然而,《好色客》代表了广大的民众的心声,指斥杰瑞牧师是在胡说八道,《好色客》拥有表达这种观点的权利。杰瑞·法维鼓动大家反对《好色客》,声称《好色客》会毒化美国人民的意识,告诉大家婚前性生活是不道德的,不可以喝酒……。《好色客》杂志公开辩驳,指出杰瑞牧师是在妖言惑众,借以打击保守势力的嚣张气焰,正是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所赋予的神圣权利。”
“虽然(你们认为)我们的品味比较低,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要低。但是我们这里谈的是法律,而不是品味。《好色客》给大家提供了一个看待公众人物的崭新角度……。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让不受欢迎的言论可以自由表达,也是这个国家人所公认的不可或缺的要素。”多么伟大的辩诉,有理有据有节,让虚伪的资产阶级言论自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得不向拉里承认失败。

接到胜利消息的拉里,此时正瘫痪在床,缅怀着心爱的妻子。他喃喃地告诉妻子,亲爱的我们赢了。贫苦出身的拉里,一生深深地爱着同样贫苦的舞女出身的妻子,虽然妻子长期身患爱滋,形容枯槁,但是拉里始终不离不弃,伴随病重的妻子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日子。妻子阖然长逝后,拉里依然每日看着妻子旧日的影片,怀念那逝去的美好岁月。朴素的情感,忠贞的爱情,怎能不让人潸然泪下?
(注:本片获得1997年柏林电影节金熊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