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袁世凯、孙文、黄兴、蒋介石、汪精卫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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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0月25日,蒋介石将其五年前所作“五箴”修订为“四箴”。《法天自强箴》:“中和位育,乾阳坤阴。至诚无息,主宰虚灵。天地合德,日月合明。主敬立极,克念作圣。”《养天自乐箴》:“澹泊冲漠,本然自得。浩浩渊渊,鸢飞鱼跃。瀀游涵泳,活活泼泼。勿忘勿助,时时体察。”《畏天自修箴》:“不睹不闻,慎独诚意。战战兢兢,莫现莫显。研几穷理,体仁集义。自反守约,克己复礼。”《事天自安箴》:“存心养性,寓理帅气。尽性知命,物我一体。不忧不惧,乐道顺天。无声无臭,于穆不己。”这一组箴言,用于自勉自励,内容大致为中国古人修身养性格言的集合重组,见出其对于传统处世哲学的皈依。蒋氏一生中,自箴之作尚多,如“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其介如石”、“从容乎疆场之上,沉潜于仁义之中”、“父母期我,克成完人,小子今日,过恶满身,曷不痛艾,日新又新,而今而后,庶葆天真”、“居安宜操一心以虑患,处变当坚百忍以图成”。

1953年10月31日,宋美龄以画为蒋祝寿,蒋介石作诗《为夫人题画》:“风雨重阳后,同舟共济时。青松开霁色,龙马动云旗。”后来的岁月里,蒋宋间仍不时有诗画合作,如题竹诗句:“雪筠彰清节,耸翠傲岁寒。”题荷花诗句:“风清时觉香来远,坐对浑忘暑气侵。”人生渐入晚境,诗亦渐近闲适安恬之风了。

据说,蒋介石还有若干旧体诗词,作于阳明山别墅,因多抒写晚年颓唐心绪,不肯示人。

汪精卫: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汪精卫(1883—1944)名兆铭,字季新,号精卫,生于广东三水。汪氏附逆前,也算是民国的一个头面人物,故也顺便说说。他十八岁考中秀才。1904年赴日本留学,入法政速成科。1905年加入孙中山领导的兴中会,参与组建同盟会,被选为评议部部长。《民报》创刊后,与胡汉民、章太炎、朱执信等先后任主笔。1906年后到南洋设立同盟会分会。1910年3月谋刺摄政王载沣被捕,武昌起义后获释。与杨度联合发起国事共济会,呼吁南北停战议和。1912年月与陈璧君结婚后去法国留学,二次革命时一度回国。1917年回国,赴广东从事党务。1924年11月随孙中山北上,孙中山逝世前,代为起草遗嘱。1925年7月在广州就任国民政府主席。1927年在武汉“分共”,宁沪汉三方合流。旋即又赴法国。1929年底回国,统领反蒋的“护党救国军 ”。1931年5月,联合反蒋各派在广州另组国民政府,与南京国民政府对峙。“九·一八事变”后,与蒋合组政府,出任行政院长。抗战爆发后任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1938年12月离开重庆由昆明到河内,次年5月到上海,继而赴东京。1940年3月“还都”南京,另立伪“国民政府”,任“国府主席”和“行政院长”。1944年3月赴日本治病,11月10日不治身亡。

汪精卫其人长于诗文,早年发表于《民报》的一系列宣传革命的文章,笔锋犀利,名重一时。其中《革命决不致召瓜分》等篇,为中山先生激赏。著名的《总理遗嘱》:“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实由汪精卫代笔,孙中山未作一字添改。其诗词有《小休集》、《扫叶集》和《三十年以后作》,合为《双照楼诗词稿》,共四百多首。集外散逸者还有若干。相对于一般政治人物之与诗词的客串身份,汪精卫则是十分专业的诗人。汪的诗词造诣颇有渊源,其叔父汪瑔有《随山馆词》,为“粤东三家”之一,其堂兄汪兆铨、同父异母长兄汪兆镛都名列《近百年词坛点将录》(钱仲联编)。以钱钟书之恃才傲物,读汪氏诗词集,也有“扫叶吞花足胜情,鉅公难得此才清”的赞语。

汪精卫最早的诗,是他十四岁时所作的《重九游西石岩》:“笑将远响答清吟,叶在欹巾酒在襟。天淡云霞自明媚,林空岩壑更深沉。茱萸枨触思亲感,碑版勾留考古心。咫尺名山时入梦,偶逢佳节得登临。”字正腔圆,情景协和,才华初显。

汪精卫最负盛名的诗作,是当年在狱中写成的《被逮口占四绝》:“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同盟会成立后,武装起义屡次失败,大批革命青年流血牺牲,梁启超等保皇派批评革命党领袖“徒骗人于死,己则安享高楼华屋,不过‘远距离革命家’而已”。同盟会内部也有人指责孙中山的专横作风和将革命经费挪作私用。为挽回党人和民众对革命的信心,汪精卫遂有亲赴北京行刺的壮举。汪在《致南洋同志书》中说:“此行无论事之成败,皆无生还之望。即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也。”1910年4月,汪精卫、黄复生等谋刺清朝摄政王载沣事败被俘。这一组诗壮怀激烈,又被称为《慷慨篇》。其中尤以第三首脍炙人口,以燕侠荆轲及楚囚钟仪自许,直欲“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其晓畅刚毅、练达天成,作为就义诗,可谓冠绝古今。

《秋夜》一首也分外感人:“落叶空庭夜籁微,故人梦里两依依。风萧易水今犹昨,魂度枫林是也非。入地相逢虽不愧,擘山无路欲何归?记从共洒新亭泪,忍使啼痕又满衣。”此诗由狱卒辗转传递到其女友陈璧君手中,胡汉民、赵声等同盟会骨干读后,激动不已。其中三四句用荆轲《易水歌》和杜甫《梦李白》“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典故,陈衍誉之“工切绝伦”。

这次谋刺行动,陈璧君随行入京。汪氏系狱,陈乃不避艰险,奔走营救,并以密函致汪氏示爱,愿以终身相托。汪精卫感动之至,乃改清初顾贞观寄吴兆骞之《金缕曲》旧作“季子平安否”,写报国之忱及战友之恋,可谓革命加恋爱的典范之作,至情至性,一时广为流传:

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一腔血,为君剖。

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馀生成底事?空令故人僝僽。愧戴却、头颅如旧。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肠已断,歌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