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呼唤新理论、新学说

           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

                                           ——恩格斯

                                   一

          人类已经看到新世纪黎明的曙光了！

          人类正在迎接21世纪的来临！

          自有人类以来，人们认识自然，改造自然所显示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量，令许多语言学家都难以用语言尽述，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尽述。

        今天,人们面对的是一个高速发展的世界：高速公路，高速铁路，超高音速飞机，航天飞机，高速信息公路；

        人们面对的是一个力量的世界：资本力量，原子力量，科学力量，知识力量，信息力量；

        知识大爆炸，信息大爆炸，人口大爆炸，宇宙大爆炸。

          人们面对的是一个变异的世界：基因工程，克隆技术，人工智能，气功和特异功能，ＵＦＯ；

        人们面对的是一个毁坏的乐园：环境污染，大气污染，生态破坏，臭氧层破坏，星球相撞。……

          面对21世纪，如何认识和解释眼前面对的一切，老祖宗没说，本本里没有。一些人困惑、沉落，一些人激奋、慷慨，一些人孤独、沉思。……

          各种思想、理论、学说、学派都以各自不同视野解释和说明世界，于是乎，各种理论纷纷出现了。

          经济论：自然经济，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知识经济，符号化经济。

          生产力论：自然生产力，劳动生产力，社会生产力，科学技生产力，精神生产力，知识信息生产力。

          时代论：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钢合金时代，高分子合成材料时代，纳米时代；

          工具时代，机器时代，电力时代，原子时代，电子时代，信息时代。

          文明论：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知识文明，信息文明，智慧文明。

          社会论：采猎社会，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信息社会，智能社会。

          社会革命论：农业革命，产业革命，技术革命，知识革命，信息革命。

          ……

          自然科学在思维着，社会科学也在思维着。

                                   二

        即将过去的世纪是一个变革的世纪。

          二极对立变成多极共存共荣；

          武装对峙为区域经济联盟所取代；

          和平发展代替反帝反修；

          改革开放代替阶级斗争；

          改革成为时尚之风，比阶级斗争更具魅力。

          世纪之初，共产主义幽灵在欧洲徘徊，列宁领导的俄国“ 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国及东欧等许多比较贫穷落后的小农国家，按照马列主义国家革命学说“ 走十月革命道路”，相继建立起社会主义国家。但是，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马克思和列宁并没有为他们的后继提供现成的图案。自五十年代始，南斯拉夫、前苏联、波兰、匈牙利、前捷克斯洛伐克等国开始改革，导致社会主义阵营就如何继承、捍卫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问题开展一场大论战，讲了许多大话，空话。论战的后果是：国落后，民受穷；而资本主义世界则乘着科学技术的“火箭”飞速发展前进，特别是日本、前西德和亚洲四小龙迅速崛起。

        1956年，当社会主义阵营高唱“埋葬资本主义”时，具有讽剌意味的是，美国的白领工人数第一次超过兰领工人数。一贯被贬斥为“五谷不分”、不劳而获的脑力劳动者，也正是从此开始，他们所拥有的科学技术、科学管理的知识、技能、智慧，为西方工业发达国家经济注入了强大的活力，他们所创造的社会财富、社会价值远远超过体力劳动者。也就在这时，一些工业发达国家开始实行每周五天工作制，每天工作不是8小时，而是7小时或4-5小时。

          工业机器人、农业机器人已经和正在替代人的一些繁重的生产劳动。

          信息产业迅速崛起。昔日的钢铁工业，石油工业，汽车工业已经或正在让位于计算机工程，软件工程，生物工程，……；昔日的石油大王，钢铁大王，汽车大王已经或正在让位于软件大王，计算机大王，……。

          跨国公司分布全球，把世界各地区的经济连成一体。

          过去说时间就是金钱，现在说信息就是资本，主意说是金钱。

        “高速信息公路”——高速向世界延伸、扩展。电子计算机在几秒钟内就可以把科技、金融、商品、……和其他各种经济的、政治的、军事的情报资料信息传遍世界各地，实现资源共享。昔日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并没有实现，今天的“全世界电子计算机联合起来”却已经和正在实现；未来定将是“全世界智能化机器人联合起来！”

          当我们中国人从恶梦中醒来，发现被别人远远甩在“太平洋”的后头，为保住“球籍”，赶快改革开放，“摸着石头过河”，节节取得进展。

          承包制，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股份制，股份合作制；

          个体户，专业户，私营企业，民营企业，三资企业；

          股票，彩票，奖券，债券；……

          这一切像是刚刚放出笼的虎豹，凶猛异常，贪婪地吞食，迅速占领社会主义各个领域阵地。

          一些人富了，富得流油，成了暴发户；一些人还没有脱贫。

          一些人穿金戴银，满身珠光宝气；一些人连一条红裙子也买不起。

        一些人酒肉醉饱之后是桑拿浴，卡拉ＯＫ一番；一些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

          权钱交易。权力商品化。昔日最崇尚的阶级感情也商品化了；古老而又纯洁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夫妻，亲戚，朋友间的亲情、友情也涂抹上商品化色彩的印记；而上下级之间，老首长，老同事，老同学，老乡之间联结成的关系网，像夜幕下的幽灵伸向社会的各个角落，向光明挑战！

          已经绝迹几十年的嫖娼、赌博、鸦片，蔓延在胡同巷弄里，麻醉着毒害着人们的身心健康；黄色录像连同麻将一起像鸦片一样渗透进许多家庭，同样麻醉着毒害着人们的心灵！

          1989年夏天，暴风雨骤。继中国6·4之后，东欧各社会主义国家相继土崩瓦解，东德归并西德，列宁斯大林建树70多年的苏维埃大厦倾刻解体，连最坚挺的阿尔巴尼亚－－“欧洲的一盏社会主义明灯”也熄灭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构造社会主义大厦的基础出了问题，人们应当用新思维来检讨它的设计思想；还是改革开放变革了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基础，“新思维”动摇了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

          为什么一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小农国家，在搞了半个多世纪的社会主义之后，一夜之间都“倒退”到资本主义？

          中国、朝鲜、越南、古巴等经济比较落后的小农国家仍然坚持社会主义。那么，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

为什么中国这艘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舰船，却仍然要以发展商品经济，建立商品-市场经济体制为导向的主航线，加速深化改革，与国际经济接轨。那末，改革的前途是什么？

          为什么据说具有优越性的先进生产关系的社会主义，还必须倒转头来学习腐朽落后生产关系的资本主义的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而资本主义是商品-市场经济，也搞计划经济？

          为什么我们赶跑了的帝国主义、官僚买办阶级，没收了他们在国内的一切财产；现在又打开国门，“搭台”、“唱戏”，千方百计地邀请他们从海外回来旅游观光，投资办厂，租让土地，买办鹤起？

          为什么我们探来索去总是“摸个资本主义石头”－－承包制，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股份制，股票，债券；私营企业，民营企业，三资企业；破产，兼并，租赁，拍卖；下岗待业？……

          历来教导我们的理论说，无产阶级是资产阶级的掘墓人，必须用暴力革命——阶级斗争的最高形式——推翻资本主义社会，埋葬资产阶级……。然而在历史上，奴隶反抗奴隶主的阶级斗争，为什么推翻奴隶社会的并不是奴隶而是新兴地主阶级？同样，农民长期反抗封建地主的阶级斗争，为什么推翻封建社会的也不是农民而是新兴资产阶级？那末，人们不禁要问：推翻资本主义社会的是无产阶级吗？

          这一切，马克思主义没有提供现成答案，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本本里也找不到答案。

          这是不是意味着改革的现实掩盖着潜伏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危机？

          当今，人类社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前进，马克思时代所没有的现在出现了，马克思当年所预言的并没有看到，马克思没有预见的却又发生了。严峻的现实使人反思：我们所崇信的理论在哪儿出了差错？

          面对21世纪，马克思主义遇到新的挑战、发生危机是不可避免的！

                                  三

          自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内部，历来就存在严重分歧，受到“修正主义”的多次挑战。其论据是：社会发展进步了，马克思主义“过时了”！一些工业发达国家的共产党——社会民主党，不再走“暴力革命”和“社会主义”的道路。

          至近代，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邓小平的改革，实际上都在实践上“修正”马克思主义。赫氏的改革，正像他死后人们为他修建的黑白两色相间的墓碑所寓意的，既体现了他毁誉参半的一生和他矛盾、复杂的性格，又显示出他是一个徘徊在新旧时代十字路口的人物。他的一只脚勇敢地踏入了新时代，另一只脚却由于历史的重负，仍然陷在旧时代的泥潭里而不能自拨。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他本人的悲哀。

          倡导新思维的米·谢·戈尔巴乔夫已经认识到改革就是革命，他却没有思维出解决新问题的药方，抱怨“社会科学家日前还未提出任何完整的东西。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还停留在习惯的概念上，与生活的辩证法不相协调。哲学和社会科学落后于社会实践的需要。历史学也面临根本改革的任务。”[2]

          邓小平说：“我们总结了几十年搞社会主义的经验。社会主义是什么，马克思主义是什么，过去我们并没有完全搞清楚。”“马克思去世以后一百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在变化的条件下，如何认识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没有搞清楚。绝对不能要求马克思为解决他去世之后上百年、几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列宁同样也不能承担这他去世以后五十年、一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的任务。”他似乎感觉到不可避免的危机，也敏锐地觉察到这场危机的严重性，他要挽救这场危机。他以他的智慧告诉人们怎么去做，去闯，“摸着石头过河”，不要争论什么“姓资”、“姓社”问题；改革成败以“实践”为标准，以“三个有利”为标准。他是一位承前启后的人物，也可以说是共产党内一位杰出的“改革派”代表，是一个务实的马克思主义者，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是改革派，不错；如果要说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保守派，我又是保守派。所以，比较正确地说，我是实事求是派。”[3]这就注定了他既缺乏理性思辨，又缺乏理论勇气同社会主义思想观念决裂，因而不能从本质上阐明“社会主义是什么，马克思主义是什么”。他已经走到新世纪、新观念、新理论的大门口，却撒手而去……。

          邓小平是中国改革的总设计师，是改革的倡导者又是发动者和实践者，他无疑是对的。因为马克思主义产生于19世纪自由资本主义时代。那时候，天空飞的只有雄鹰、大雁、天鹅或鸣啭的小鸟；地上跑的只有蒸汽火车、马车、牛车、独轮车或者小狗、小猫；电灯和腊烛、小油灯同样照明；汽船、小火轮船与帆船、小木船同在江河湖海里航行。……我们不能苛求于古人。马克思不是神。他们只能在他那个时代条件下认识事物、认识社会，用恩格斯话说，“从历史的观点来看，这一事实就有一定的意义：我们只能在我们时代的条件下认识事物，而且这些条件达到什么程度，我们便认识到什么程度。”[3]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马克思没有专门研究生产力。

          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研究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政治经济学是研究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运动的科学；科学社会主义是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理论的科学。这三个组成部分构成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体系。然而，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都联系涉及到生产力，但不是以生产力为专门研究对象，在其理论体系中留下一个巨大的空白，以致在生产力概念方面有许多界定不清。一是“要素论”——二要素、三要素或多要素之论争：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以及科学技术，管理，教育等究竟哪些属于生产力要素，哪些不属于生产力要素；二是新生产力，生产力性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或“高度发达”等，都没有给定一个标度或质的规定；三是生产力发展基本规律也无定论，有生产工具变革说，又有制造工具材料变革说；四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生产力定义，——不同的“要素论”其定义各由其说。

          人们会说，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阐述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理论，用十分明确的语言告诉他的后人：“生产力是社会变迁的终极原因”，“社会面貌归根结底要用生产力的发展状况来说明”，共产主义社会是“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但是，生产力的“发展状况”、“高度发达”等都只是理性化的抽象意义的形容而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度。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没有明确界定“发展状况”、“高度发达”的生产力是什么样的形态及其特征。因而他们在建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生产关系（与公有制相联系的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时，只讲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的性质；却没有告诉他的后人，是什么样性质的生产力决定公有制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或者说与其生产关系相适应的生产力性质是什么，或者说，生产力的“发展状况”、“高度发达”的标度或质的规定是什么。或许是他们仙逝得太早，也或许只是一个理想化的构想或者说理性化的观念。然而，这正是社会发展变革的重要环节，恰恰是在这个“重要环节”上，理论的链条断裂了！

          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基于上述生产力概念界定不清，所以有关如何构造社会主义大厦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基础，也就是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问题，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没有提供现成的答案。这就要靠他的后继者“在变化的条件下，如何认识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根据他那个时代的条件，自己去认识事物、认识社会，作出自己的判断。

无疑，马克思主义为我们开辟了认识真理的道路，但真理是不可穷尽的，认识真理的道路也不是唯一的，正像地球上有许多形态迴异的奇峰险境，需要我们在不懈的探索中去发现！我们后人绝不要像宗教教义那样把它当作绝对真理而加以固化，他揭示了真理，却没有穷尽真理，更没有结束真理,否则还要我们后人干什么呢？！尼采说得好：“上帝死了！如果上帝存在，——还有什么可创造呢！”自然，探索真理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披荆斩棘，不畏艰难险阻，在新开拓的崎岖小路上攀登，前进！

          无疑，改革举措，就是“在变化的条件下，如何认识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所作出的判断，开拓出一条认识真理的新路。显然，改革倡导者的主旨，改革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在当今的条件下重构社会主义，重构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和社会基础，或者说重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体制新模式。——但是，与改革倡导者们的愿望相反的是，改革实践正在一天一天地否定社会主义，改革重构的很难说是社会主义，如果说是资本主义又不够格。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已经进入深水区，还能够摸到什么“石头”，河对岸又是什么？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改革把我们引向何方？

          一些人向各种学说和主义询问、请教，得不到确切的回答；有些人就转向宗教，自然也是徒劳的。

          一些人沉静地研究“问题”，叩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改革实践——迫切需要新概念、新理论、新学说！

          时代呼唤——变革传统的哲学、经济学、社会学！

          《科学美国人》杂志的专职撰稿人约翰·霍根在他的《科学的终结》一书中，提出“哲学的终结”，“物理学的终结”，“宇宙学的终结”，“进化生物学的终结”，“社会科学的终结”，“神经科学的终结”，……当今，人类社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前进，迫切需要新理论，尤其需要哲学、社会科学、人体科学等方面的新发现，新概念，新理论，新学说！

          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库恩曾提出一个给人以启迪的科学发展的一般图式：前科学－常规科学－反常－危机－科学革命－新的常规科学……。“反常－危机”是科学发展过程中最需要理论突破的阶段。[4]这一阶段正是需要科学巨匠，需要巨人和能够产生巨人的时代。

          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在自然科学领域出现过“物理学危机”。经典物理学－－牛顿力学和麦克斯韦电磁理论解释不了“黑体辐射”和迈克尔逊的“以太实验”，而电子、Ｘ射线、放射性等一系列新发现，更加深了这场危机。洛伦兹、庞卡莱等许多有名望的科学家力图拯救物理学，想把“死人”救活。到本世纪初的1905年，瑞士伯尼尔专利局的一名小职员发表一篇题为《论动体的电动力学》，1915年又发表《广义相对论》，据说当时只有十几个人能看懂，也有的说只有三个半人能看懂。然而，这两篇后来总称为“相对论”的新理论，改变了人类的时空观念；——理论的力量，像一颗重磅原子弹，爆发一场物理学革命，巩固了经典物理学的历史地位，开创了物理学的新纪元。

          这位小职员就是一代科学巨匠－－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21世纪呼唤新一代科学巨匠！自然科学需要，社会科学更需要！

                                  四

          共产主义自问世之日起，就受到资本主义世界的强烈反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也一直受到资产阶级学者的猛烈抨击，甚至被认为批判得体无完肤。然而，社会主义不仅在世纪之初诞生了，而且许多国家都有它的市场。尽管经过1989年的政治风暴以及由此的大分化，苏联解体，西德吞并了东德，东欧社会主义全面瓦解。但社会主义思想体系并没有“解体”，共产主义信仰也没有“瓦解”，社会主义国家也并没有被资本主义全部吞并。其所以然者何？就是因为现实的批判不能代替理论的批判。借用马克思的话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理论的力量只能用理论力量来摧毁！

          马克思主义不是“圣经”，而是一种理论，一种学说。它是不是真理，不是凭着人们信仰与否而定，也不是由人们继承、捍卫和发展来决定，它要接受实践的检验，经受历史的裁判！

          自然科学理论揭示：真理是概念和客观性的统一。

          真理具有客观性。真理揭示的是事物发展过程中客观存在的规定性或规律性；是事物内在的规定，是事物发展变化的铁的规律，不依人们的意识、意志或意图为转移。宇宙是层出不穷的，事物的发展变化也是层出不穷的；因而真理也是层出不穷的，真理的发展也是层出不穷的，不存在一个包罗万象的真理。因此，真理是发现的，真理的发展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发现，决不是像宗教教义那样由信徒们继承、捍卫和发展。

          真理没有阶级性。真理是为全人类所有，为全人类服务的。真理不是哪一个阶级的专利，无产阶级能接受、利用，资产阶级也能接受、利用；奴隶或农民能接受、利用，奴隶主或封建地主也能接受、利用。凡是有阶级性或是为某个阶级服务的理论、学说，必然带有阶级偏见，有着浓重的阶级色彩。一个有阶级偏见，带有阶级色彩的概念、理论和学说，就不可能具有客观性。

          真理不是宗教，不取决于人们的信仰、信念和良好愿望。——真理具有纯洁性品格！真理是赤裸裸的，它不是菩萨，不需要镀金，更不需要穿上时髦的衣裳或涂抹上装饰的釉彩，更不需要人们顶礼膜拜。

          真理是普遍性原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的光辉像太阳一样明丽，一样无价，一样无私无畏，一样普照大千世界！

          然而真理又是相对的，超越了它所存在的条件，就不可能成其为真理，甚至可能成为谬论。因此，真理总是不可避免地受到挑战，遇到危机，或者被“修正”，或者被新发现所取代。

          真理王国是永恒的创新王国。谁要想摘取真理的桂冠，谁就要不断发现，大胆怀疑，挑战传统，锐意创新！

          现代物理学革命给我们的启示：经典理论不能解释实践提出的新问题，理论发生危机时，重要的不是浮躁的批判，而是沉静的反思和研究探索，一头钻进去，然后又从传统理论框图中跳出来；重要的不是拿传统模式去套用或修补，而是大胆地提出新概念、新假说，创立新理论、新学说！

          一切有历史责任感的酷爱追求真理的人们，应当义不容辞地以实事求是态度，切实下些苦功夫，科学地研究和总结自有人类社会以来所发生的历史事件，研究和总结自马克思主义以来一百多年间世界所发生的历史事件，研究和总结我国近代特别是近50年以来所发生的历史事件，研究和探索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世界性的大变革、大趋势，创立新的生产力理论，创立社会发展学说的“相对论”！如果说19世纪末的“物理学危机”带来的是“物理学革命”，那么20世纪末的“马克思主义危机”也必将导致社会发展学说的革命性的理论大飞跃，大发展！

          这是时代的机遇，也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

                    在此世纪之交，人类社会已经和正在发生分化、改组，迎接正在来临的信息社会，本书提出了一种全新阐释的新概念、新理论、新学说。如果说世纪初的相对论改变了人类的时空观念，量子力学改变了我们描述自然的方式；那么，世纪末的“社会动力学”则将会改变我们的世界观和认识论，改变我们阐释社会历史的方式，甚至改变几十亿人的命运。

                    在一般人看来，真理只能由伟大人物来发现，也只能由伟大人物来宣布。然而，发现真理的又往往是小人物，哥白尼是个普通的小牧师，爱因斯坦是专利局的小职员。而且，许多真理往往都被当作“邪恶谬说”长期打入冷宫，许多科学家也因此长期蒙难……。

                    乌云总是遮不住太阳的。真理的太阳——无私，无畏！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社会动力学大胆地公开地向世界亮出自己的观点、理论、学说。在某种意义上说，它对以往的哲学，生产力理论，政治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包括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说，都是一种挑战，一种革命！

          恩格斯有句警世省人的话：“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

          我们经常向世人夸口说，我们有五千年文明。五千年历史的积淀，五千年厚重文化孕育了的炎黄子孙，应当对人类有较大的贡献！中华民族有着悠久的文化传统，一直有着中国人特有的思维方式。中华民族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必须而且应当要有中国人的理论思维！我们衷心地祈求着热望着在中国大地上，诞生出新一代科学巨匠！

          中国自古就是“凤凰涅槃”之地。“危机”一旦爆发，“火凤凰”就会在爆发的火光中诞生！

          新世纪需要新理论！

          新世纪呼唤创立新概念、新理论、新学说！

          注   释

          [1]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 1961年 第202页。

          [2]（苏）戈尔巴乔夫：《改革与新思维》 第54-55页。

          [3]《邓小平文选》第3卷 第137，291，209页。

          [4]参见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