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时报》为什么Google会显得如此成功仅仅是技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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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为什么Google会显得如此成功仅仅是技术吗? 2005.12.28  来自:《金融时报》 理查德·沃特斯  
有时候,大主意能带来大回报。与Google创始人之一塞吉·布林(Sergey Brin)交谈,你很快就会明白,他不想受制于适用多数人的寻常的成功标准。“我们尽力追求大的回报,要么就建立企业而言,要么就世界前景而言,”他说。
布林与Google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他们从来不羞于谈及自己超大的雄心。去年他们公司首次登陆华尔街,在当时一份不同寻常的声明中,“让世界更美好”便是他们阐明的目标之一,他们从不掩饰这一目标。
搜索成为“第二大脑”
听布林展望互联网搜索的未来,他与佩奇的创意有多大就很明显了。“如果你想搜就能搜,几乎像拥有第二个大脑,那就妙极了,”他说。就在布林(一直是两人中站在前台的那个)说在兴头上的时候,佩奇在不声不响地稍稍露面之后,便带着“共谋者般的微笑”溜出了房间。
布林说,人脑是“(搜索)还能有多大改进的现成证明”。这一小团生物运算能力“在某种意义上非常易于使用,而且非常快,比目前人类/电脑的互动快得多……所以改善空间显然很大,我们距离物理极限还很远。”
搜索引擎有朝一日能与人脑相匹敌吗?为什么不能?如果你刚刚过30岁,能够支配被称为世界上最强大的运算资源,还有数以十亿计的美元可烧,那么任何事情似乎都是可能的。
打从在硅谷心脏的斯坦福大学读研究生起,布林与佩奇就没有惧怕过大的想法,也不担心成为另类。“他们逆潮流而行,”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戴维·约菲(David Yoffie)说。90年代末,互联网热潮如火如荼,而搜索已经失宠,不再是个赚钱或在技术方面让人感兴趣的事业。“他们选择了人们断定已死亡的行业,”约菲说。结果便是电脑时代最壮观的企业神话之一。
在许多方面,2005年是布林与佩奇的大创意成熟的一年,尽管他们还未证明:他们能够确立Google在商业历史中的地位,而不是又一家昙花一现的互联网企业。
迄今的成就已经意味着不少功夫。“这原本会是一段特别让人不安的时期,但他们格外出色地挺了过来,”《搜索》(The Search)一书的作者约翰·巴特利(John Battelle)说,该书是有关这家年轻公司的第一批书籍之一。
信息就是力量
Google搜索引擎的影响在全球回荡。在美国,雅虎(Yahoo)是Google的劲敌,但在其它地方,有超过四分之三的搜索是在Google上进行的。随着全世界更多的人上网,这已使Google成为社会及政治上的重要力量。“无论在跨国和国内意义上,它都发挥着民主化的作用,”布林在谈及Google提供的信息时这样表示。“10年前斯坦福大学最德高望重的研究者,在得到这种信息方面,还不如今天坐在孟加拉国一家网吧的人。”
这种掌控信息的强大力量,难免引来反对者。有时候,这个问题让理想主义的布林与佩奇这两个年轻人措手不及。对于为进入中国而做出的妥协安排,他们显然还很不自在。Google的搜索引擎在中国受到审查。另一个对Google全球力量产生疑虑的迹象,今年也开始显现:法国与日本的政界人士提出想法,要为国民创建本国的互联网搜索引擎。
如果说Google搜索引擎重塑全社会求知方式的威力已开始引人瞩目,那么它所助推的在线广告业务,已经在媒体、通信和软件行业的某些角落近乎引发一场恐慌了。
在线广告大获成功
将“关键词”广告加到搜索结果中,是Google和雅虎的首创。该业务对这两家公司也许一度是个有前景的“副业”。但是,今年Google的营收猛增,比上一年增加一倍,使该公司几乎在一夜间成为全球最杰出的媒体公司之一。这迫使传统广告和媒体企业反思自己的网上计划,并做出判断:有能力控制互联网用户注意力的Google,是盟友还是敌人?
“我对这一成功不感到惊讶,(但)成功的程度让我惊讶,”布林在谈到关键词广告这个主意时表示。那项业务的力量,甚至迫使主要对手微软改变方向,加大力度建立Google那样的在线服务,以吸引更多互联网受众。
首选雇主
随着Google的技术和商业力量变得明显,2005年也是布林和佩奇把企业建成业内最聪明人才的首选雇主的一年。顶级研究人员李开复从微软辞职,去管理Google的中国业务,因而与微软间爆发诉讼争端,就证明了为硅谷最热门公司工作的诱惑力。
“他们在吸引最优秀的人,他们已成为吸引人才的磁石,”约菲表示。“创造出那种水平的创业精神和强度,正是许多其它企业想要仿效的。”这种快速成长所产生的压力,可能会暴露出公司管理体制中的弱点,但至少在目前,Google前进的速度没有慢下来。
不过,成功招来了诋毁者,也暴露了一家年轻公司最好没有的业务对立。成功也使布林、佩奇连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遭到质疑,怀疑他们能否胜任公司的成功赋予他们的新职责。施密特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硅谷老手。
在受到这家网络新企潜在威胁的强大公司利益重整旗鼓之际,现在硅谷谈论的热门话题,都与“Google反弹”有关。图书行业首先发难,Google计划为受版权保护的书籍创建电子副本,并将其纳入网上搜索范围,这使图书行业与其敌对。
布林试图把这些诉讼撇在一边。“我认为有一些爱大声嚷嚷的人,我不认为我们的计划那么有争议,”他说。“我相信我们的使命,那就是让人们能得到信息,我还认为,世界上有海量的潜藏知识未被人们看到。”
激怒图书出版商
这些说法暗示,Google在代表消费者利益方面扮演着特殊角色。Google还断言,它正在创造一个出版商应该欢迎的业务机会。但这些说法和断言激怒了图书出版商,它们也重新激起对Google傲慢自大的指控,这种指控长期笼罩在该公司身上。
接近布林和佩奇的一位人士,把这其中的大部分归咎于Google极快的成长速度:公司创始人根本没时间向所有媒体公司、政客,以及其它相关方面解释自己。但这位拒绝透露姓名的人士也承认,这反映出他们缺乏经验。“他们仍是天真的,但与两年前相比,他们知道得更多,”他表示。
这不只是缺乏经验那么简单。布林和佩奇的成功一直建立在不愿妥协的基础上。了解他们的这位人士表示,他们对轻松选择的拒绝,有时让他们的公司付出代价,例如,他们拒绝在主页上做广告。
对技术的力量充满信心
同时,他们还对智力和技术的力量充满信心。驱动Google搜索引擎的算法,就是对这种信心最纯净的表达:在雅虎采用编辑人员帮助设计某些互联网服务之际,激发Google前进的动力则完全是这样一种信念:技术能够理智地处理人类信息。
“在某种意义上,每家公司都是其创始人DNA的化身,”巴特利表示。“塞吉和拉里的DNA,在一定程度上都属于不肯妥协的工程师。”
这种专心致志的技术至上方式,甚至可能疏远支持者。道格·爱德华兹(Doug Edwards) 曾作为消费者营销和品牌管理负责人在Google工作了6年,他上个月在自己的博客中回忆道,他第一次见到布林时就被难倒了,当时这位Google创始人询问他在学校的成绩。“塞吉渴望将每一个决定都简化为一个方程式,这使我在此后几年里产生相当大的挫折感,”他写道。“当然,这强加给我的约束,也许是我此前的职业生涯所缺乏的,但这与我内心深处的信念相悖,那就是有些东西不是运用正确的算法就能表述的。”超前的技术为布林和佩吉带来迄今的成就,但未必足以保证他们继续成功。管理咨询师和作家汤姆·达文波特(Tom Davenport)等观察人士称,他们必须学习新的技能。“在硅谷,技术征服一切这个信念并非出格,”他说。
“但在未来,他们必须不只从技术的立场出发处理问题。”理解人们如何寻找和利用信息,既是技术问题,也是人类学问题,他补充说。
随着Google搜索引擎影响的传播,学会顾及其它公司的利益也变得更为重要。最近Google与美国在线(AOL)达成伙伴关系,巴特利将此列为Google的首个标志,表明它愿意像其它成熟公司那样考虑问题,在锻造一个互利联盟之前,首先全面研判战略局面。在这件事情上,这一“最不像Google”的行动,是被一个高于一切的目标所促成的,那就是阻止微软与美国在线达成交易。“这显示他们将与竞争对手在同一个竞技场上角逐,”他说。“如果他们拒绝接触,而使美国在线牵手微软,那将是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举动。”
在他们自我调整以适应作为企业巨擘的新的生存现实之际,布林和佩吉没有放弃宏大抱负的任何迹象。布林预言,在搜索领域,新的技术突破的戏剧性,丝毫不会亚于以往的技术突破。“我认为,即使今天难以想象,但同等数量级的飞跃能够得以实现,”他说。
涉足微生物学
然而,Google创始人的雄心远不止于此。他们已经涉足从微生物学到太空探索的广泛领域。既然支配着全球技术最先进、最富有的公司之一,为什么不做大梦呢?
“Google有一套庞大的电脑基础设施,这对微生物学或计算生物学来说非常有用,”布林说。“我认为我们没有刻意限制自己或有一个20年远景,或诸如此类的想法,我认为我们不反对尝试新的事物。”
可是,布林和佩吉是否有机会展翅翱翔,仍取决于他们能否超越Google的“第一幕”。“这也许比你所愿意想象的更像微软,”约菲说。正如微软在桌面软件领域的统治地位,Google赚的钱全部来自“搜索”一个领域,不过它正急于尝试许多新的业务。“他们做了许多试验,这些试验很‘酷’。但他们尚未创造出其它成功业务,”他说。
这暗示着Google创始人有两种可能的未来。第一个是,他们的公司成为硅谷神奇股票的最新例证。他们的星光会比网景(Netscape)等硅谷此前的宠儿更加灿烂,但是,10年或20年以后,除了作为一家曾经短暂统治过一种过时技术的公司,Google还会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吗?
另一种未来是,他们构建的海量运算资源,为Google乃至其它公司开启一股持续突破的潮流。他们将用比别人更多的金钱、技术实力和智力投入世界上最复杂的运算问题,在21世纪前半叶统治信息技术和生命科学领域。
布林和佩吉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年轻,意识到他们的技术似乎能够提供的无限可能,因此,两人不打算限制今后的各种可能。“我仍然认为,他们正在运筹自己的长远雄心,他们非常年轻,非常富有,”巴特利说。他说,其中一个可能就是长生不老。从他紧张的笑声来判断,这话也许有一半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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