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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怀诚第一天上学就出了件儿让他倍感尴尬的事儿，这让他脸红了好半天。
这天上午，怀诚的父亲和孙老师说好之后，就把怀诚留在学校到石窝里上工去了。预备铃响了，孙老师给了怀诚两本旧课本，就把他带到教室，教室西墙墨染了块儿讲板，讲板前面砌了一砖高的弧形台子做了讲台，讲台前面就是两趟儿课桌，每趟儿五排，一排五个座位。一块儿长木板搭放在两个土坯墩子上做了“课桌”，桌后放一个长长的条凳。怀诚个子小，孙老师就安排他坐在第一排，和怀诚同桌的是四个女生。
第一节是语文课，孙老师领学生写生字读课文，后来又给他们讲了小英雄雨来的故事。怀诚学的很认真，听得很着迷，不知不觉下课铃就响了，孙老师就宣布下课，话音儿刚落，怀诚就一溜烟儿冲出教室，直奔厕所，一头扎了进去，迅速地褪下裤子，掏出小雀儿淅沥哗啦得尿起来，一管子水放过了，顿觉一阵儿轻松，抖动几下，沥净了余尿，刚要提起裤子。这时进来个女孩子，突然看到怀诚在站着撒尿，裤腰儿褪到了小腿，露着光溜溜的屁股，就尖着嗓子大叫一声跑了出去。怀诚意识到自己进错了厕所，就赶紧扎好裤带出去，厕所外面已经围了好些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怀诚看见金花的儿子建坡也在里面。众人见怀诚出来了，就“嗷”得发声喊，里面的建坡就带着头起哄：“怀诚，金铃，金铃，怀诚。”怀诚知道，大家喊的金铃就是刚才进厕所的女孩子，比他大两个月，也上一年级呢，是腊月家的闺女，离他家不远的。众人一窝蜂的跟着起哄，怀诚几时见过这样的阵势儿，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孙老师在办公室就听到了学生们的喊叫声，就赶紧出来把学生赶散，拉了怀诚进办公室哄了好大功夫，怀诚才破涕为笑上课去了。
从此，在怀诚幼小的心灵里就把人分成了三类，一类就像孙老师，是专门儿做好事的，长得双眼吊皮的漂亮耐看，瓜子脸，杏核眼，皮肤白净粉嫩，就象妈妈做的凉粉砣子，更是像极了新煮的鸡蛋清儿，让人越看越愿意看。他心里对孙老师既有着对师长的敬爱又有着对母亲般的依恋。在怀诚的心灵深处把孙老师这样的人叫做好人。还有一类叫坏人，就象建坡，专门做坏事，爱起哄，喜欢开别人的玩笑出他人的洋相，这样的人不值得搭理。还有一类，就是看热闹的人，这些人最没有心眼儿了，人家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跟屁虫一样。怀诚尊敬好人，痛恨坏人，顶瞧不起那些跟屁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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