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先秦法家的恶专制危害中国二千年

中国先秦法家的恶专制危害中国二千年

2010-07-13 14: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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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把中国先秦法家人物抬到前所未有高度，像商鞅者流变成中国历史上所谓改革先锋派人物。可实际上，正是法家专制法系，才是中国社会病的根本原因。

商鞅于公元359年到秦国游说，提帝道、王道、霸道三个方案供秦孝公选择。帝道即“黄老”学说，核心则是师法自然，无为而治；王道为儒家学说，要求君王实施“仁政”，让百姓“近悦远来”；霸道则是建立强大专制政权，对内严刑峻法，对外军国主义。秦孝公只喜欢霸道，所以商鞅就为秦国设计霸术，就是法家学说在秦国成为国策。

商鞅在秦国具体的措施有废井田、开阡陌、重农抑商、统一度量衡、废除世卿世禄制、实行二十等爵制、建立户籍制度、实行连坐法、推行县制和燔诗书而明法令等。其中，废井田、开阡陌、统一度量衡、推行县制等或许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其他一些制度，则是为强化专制王朝制度而设计的。户籍制度把人锁在土地上，重农抑商是不希望在国内出现流动性人口，那样不好管理。连坐法非常恐怖，规定居民以五家为“伍”、十家为“什”，将什、伍作为基层行政单位。按照编制，登记并编入户籍，责令互相监督。一家有罪，九家必须连举告发，若不告发，则十家同罪连坐，且不告奸者要处以“腰斩”之刑。商鞅建立的爵位制建立在杀人基础上，明确规定战争中割下敌人一个脑袋赐爵一级，如果想当官，官禄为五十石。还有最糟糕的是禁止自由思想的传播，所以燔诗书而明法令，全国只剩下对秦王愚忠的愚民。

后来韩非子把商鞅等法家思想吸收过去，变成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但法家思想的核心或基本价值观，仍是商鞅那一套。

一些历史学者认为正是商鞅为秦变法，导致了秦国的强盛，使秦国最终统一了中国。其实在战国及此后的一二千年间，专制的军国主义集团并不需要有多富有，只需要军事机器能有效运作，就能在战争中获利。秦国奉行专制军国主义，经常打胜仗。而楚、魏、韩、吴等国内乱不止，终难敌秦国强大的军事机器。

后事蒙古能征服中国、印度、波斯、俄罗斯及中东欧，并不是蒙古当真很强盛，而是军事机器运作有成效。满族军事集团成功统治中国同样如此。

秦国统一中国之后，仍实行军国主义专制暴政。彼时，限于地缘环境，没有了对外征战的动力。这样，只有暴政强加于全国民众。民众不堪忍受，只有起来反抗。秦帝国自公元前221年诞生到公元前206年灭亡，只有短短的15年时间。

秦帝国灭亡后，儒家和道家的治国理念不时被帝王采用。如果遇到强调德政的帝王，则国家仁政术用得多些；如果遇到强调无为而治的帝王，则自由风气浓一些。汉“文景之治”，道家思想多些；唐“贞观之治”，李世民的儒家思想多些。可由于儒家提倡爱民，仁政很难做到，道家思想又太自由，容易引起对皇权的否定情绪，所以帝王骨子里还是崇信法家那一套。只不过法家思想和儒道说牵强附会地结合在一块，变得不那么好辨析了。

法家思想虽然用了一个“法”字，却只是专制术而与现代法治完全南辕北辙。实际上，专制术并不需要多少高深理论，专制君王大多是天然的中国传统法家高手。中国历史上，赢政、杨广、朱温、高洋、完颜亮、成吉思汗、雍正等，无一不是专制魔王。专制魔王的专制术，随着时代的推移，当然也会产生一些新的变化，主要就是神化能力越来越强，欺骗民众的水平越来越高。在国外，希特勒、斯大林等人即是如此。他们在位时，被当成国家的舵手，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可他们犯下的历史罪行，极其恐怖。

希特勒的罪行世有定论，斯大林等人的罪行，则还有人不能正视。不说别的，仅斯大林搞的大清洗，按俄罗斯克格勃1990年公布的数据，被处决的“政治犯”就达786098人（其他历史研究得出的数据远高于此）。在1936-1939年间，大清洗几乎整个消灭了苏联红军的军官阶层，红军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有4万余人被清洗，其中1.5万人被枪决。大清洗枪决了5名元帅中的3人、4名一级集团军级将领中的3人、12名二级集团军级将领的全部、67名军长中的60人、199名师长中的136人、397名旅长中的221人。这直接导致当年德国入侵苏联时，苏军在战事的最初两年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卡廷森林大屠杀，是1940年春，被苏军俘获的大约2.2万名波兰军人、知识分子、政界人士和公职人员在卡廷森林被苏军集体屠杀的事件。卡廷森林大屠杀档案前些事公开，下令屠杀这些波兰社会精英的人，正是斯大林。而苏军俘虏这些波兰人，又是1939年希特勒入侵波兰时，斯大林与希特勒做的一起肮脏交易。德国入侵波兰，斯大林的苏联也乘机占有过去与波兰有争议的领土。

斯大林虽然是外国人，但对中国社会影响甚巨。并且，斯大林还是中国的仇人。他在任时，谋划夺取了大片中国领土，如唐努乌梁海等，又成功使外蒙从中国分离出去。伪满洲国成立后，斯大林因为要与日本“友好”一度承认过满洲国。二战后期，外国列强历史上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基本被废除，斯大林仍然要求在战后保留满洲铁路、旅顺和大连港的特权。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特殊历史环境下，竟成为中国人的精神偶像。斯大林搞出来的苏联版社会主义，是挂着社会主义招牌的专制主义。中国在1949年之后“学习”了一部分，同样把中国弄得一塌糊涂。斯大林式的专制主义在中国真正施行是从1958年到1978年，虽然只有20年时间，中国却发生恶整知识分子的“反右运动”、三年大饥荒和文革等大规模灾难事件。

专制说到底不能怪罪于法家，而在于统治者的选择。古希腊、古罗马的自由和共和思想，也曾在历史上被专制的铁拳砸了个粉碎。人区别于一般动物，是他们拥有了人性；人又无法区别于一般动物，是他们同样兽性。兽性是天然的存在，人性是精神演进的产物。专制是属于兽性的，很自然就可以成为铁律。你不听话，或者灭了你，或者把你关进牢狱，或者流放，或者精神压迫，批倒批臭。在民智普遍未开启的国度，专制最容易施行；在民智被有所启蒙后，专制手段就需要变些花样，其中一个重要方法就是通过反复灌输手段，培育出一批忠于专制的读书人。法家专制思想，就是专制政权的重要思想武器。

有些人把法家的过错算到儒家的头上，有一半在理，一半不在理。一半不在理的是儒家和法家原来很不相同。儒家尚仁政与法家宣扬暴政，最初的两派几乎不可调和。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重要的儒家思想，是儒家“仁政术”的升华。可同样迷信专制的朱元璋因为孟子这句话龙颜不悦，便下令把孟子开除圣贤之列。说一半在理是后来的儒家为迎合专制者的兽性需要，把法家专制术融入儒家思想体系中。孔子著名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愿意是各人要做好自己的角色，后被解释君臣之间的服从，父子之间的盲从。

法家就是要使人无条件服从。这样，一需要抬高专制魔王的身价，让他们变成神圣不可侵犯之人。一需要愚民，这和儒家某些说法有所重合。但儒家重视教育，提倡有教无类，而教育的结果是使愚民主张最终无法实现。一需要杀人和胁迫。如果有人不服，那就残酷斗争，无情打击。

法家思想体系不需要什么深度。中国法家思想到韩非子便到顶了，再没有办法进行理论升华。到了世界民主思想广泛传播和民主政体建立起来之后，法家思想与专制制度一起，成为一种没有什么生命力的东西。文革中有人把法家重新拿出来回炒，是中国思想发展史上的一次倒退，了无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