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经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5:34:27

一个陌生的舞会,男男女女,灯红酒绿,嘈杂得让我只听见黑。
天气很热,我躲在角落里吹风,一点也不想动。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被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推上舞台,盛大的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有点刺眼,我低下头,看见光圈里有我,还有我的影子。刚刚还大汗淋漓,意外的倍受瞩目,背脊骨有点凉。
我以为站在台上的会是两个人。
我想抓住那个推我上台的人的手。那是我在这个舞会上唯一清晰的声音。现在一片突然的安静,我听到台下人们期待的呼吸与心跳声,也有他的,只是包围他的纷扰太多,我分辨不出他的远近。
这里不是马戏团,但有一个小丑,或者很多个。他们抓不住自己的细节,颠三倒四,不知所措地窥探别人的心。本来应该是件欢喜的事。
我曾经路过的一座虚情假意的城市,在那里,我曾经走进过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我透过影子,看到过自己与别人的黑暗与慌张,欲望手忙脚乱,眉宇间沾满了灰。我便是在这里遇见他。
我轻巧地记住了他的习惯,无时不刻保持房间通亮,开灯进门,开灯吃饭,开灯睡觉……白天不懂夜的黑,貌合神离。
偶尔,押一口酒,审视一下自己。故意关一盏灯,找到一个合理的支撑,不要再假装已经心知肚明。爱与被爱,如果只是一场自我陶醉的游戏,可是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遇见的是你?
我听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台下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想念他的那个女人,此刻正在哪张床上孤独。他身边搂着的狂欢的,又是哪个女人。
岁月在经历,流氓在路演。
某天凌晨的时候,我坐在地板上,翻一本关于绅士生活的书。我无意地抬了抬头,没有发现绅士,站着的是满地流氓。
一个善良的流氓说,流氓也有好坏之分。问他怎么区分,他说,你要一种一种地经历。
什么是经历?经历是纯真的祸害,因为它教会了我们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它创造了流氓。
欲望都市里住着男人和女人。男人的欲望在女人,女人的欲望却在于满足男人的欲望。我们都在经历。
一个文化涵养很高的流氓,爱读《红楼梦》,他对《金瓶梅》很不满意。只淫不色在说性,怎比得上色相即空在调情?
意淫才是种境界,性已经不是男人女人之间唯一的答案。
有个怀旧的男人别出心裁地为一个女人开设了一场特别的晚宴,没有山珍海味,都是家常便饭。举杯邀明月,对饮之间,讲一个琴声如诉的故事,他们都忘了哭。
你我从不是情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站在舞台上的第三秒钟,我忘记了那个推我上台的人,开始了我的开场白:我是流氓,我怕谁?
迟疑三秒,不算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