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立勃:文学的垦荒和垦荒的文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4:58:59
----新丝路问答录
1、问:董立勃先生你好。你的军垦小说散发着浓厚的英雄主义气息,而与梁晓声、从维熙等作家的知青身份有异的是你是真正的垦荒者的后代,请问在你的小说创作中,知青文学与现实生活,二者对你的影响是怎样的?关于军垦生活之于小知识分子的伤害与扭曲,你似乎没有触及。
答:我在农场长大,知青在城里长大,在荒原上,我和他们一起工作生活过。但看农场的目光,我们没法一样。我看农场象看家一样,他们看农场,象是看旅店。他们写农场,主要是写他们自己,我写农场却是写我的父辈。我总觉得他们是英雄,很了不起。因为没有他们,荒原长不出粮食,我也无法成人。歌颂他们,是我良心的选择,也是真心的表达。我读过许多知青文学,从中也得到了不少文学的营养,可我也没写过知青文学,我不是知青,没法能写得好。我写的东西,让我自己说,似乎是垦荒文学。垦荒者并不全是大老粗,其中有不少文化人,他们的付出和牺牲,其实不是荒原造成的。那个年代,生活在任何一个地方的知识分子,都很悲惨。只是荒原的环境,使得悲剧效果,更强烈,更刺激。我的中短篇,这方面内容触及不多,但在我新近创作的长篇里,不少篇幅写到了知识分子。
2、问:你似乎在大学读政治系时就开始发表作品,工作后直接从事文字工作,后来的创作取向倾向于怀疑与批评;请谈谈你的创作及思想流程。
答:大学二年级开始发表小说,大部分的中短篇都写于一九八八年以前。而几乎所有的故事背景,都没有离开过新疆的荒原。我不是个乐观主义者,甚至怀疑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幸福存在。我小说中的主人公,无一例外地在蒙受苦难,这个苦难不是指流了多少汗,受了多少累,我想,一个人真正的苦难,是人的本性不能得到充分体现,作为人的基本权力,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一切试图扭曲人性的行为,必须受到制止,一切践踏人权的举动,都应该被谴责批判。我也知道,小说并不能改变什么,社会是个巨大的轮子,它转动时,个人命运只能被它左右,我不算个什么,我的小说也算不了个什么,我所以这样写小说,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写,这样写让我觉得有快感。大学读的政治,不是文学,对于写小说的理论,知道的不多。这也可能影响到我的写作,写出的东西,似乎总是不够完美,不够深刻。这也没办法,不论在哪个领域,能成大气候的,永远是极少数人。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自己也成为那极少数中的一个。和大多数人过一样的日子,会轻松些。
3、问:能否介绍一下你的新作《天边炊烟》《烈日》?
答:《天边炊烟》,是个长篇,写了一年多,才写完。写了一个男孩从四五岁到二十三岁见到的事。男孩子其实是我自己,事也不是瞎编的。和我所有的小说不大一样,虚构的东西少了。一文友看了,说写得好,自己却觉得没有太大把握。《烈日》是去年年底完成的。还是开荒时的故事,男女恩怨,你死我活,有爱有恨,有情有仇,只是想写得好看些。可能是因为还算好看,漓江出版社已经把它送到了印刷厂,马上便可和读者见面。但愿不会让人说太差。同时,计划写三部垦荒小说,也算系列吧,第二部《毒日》也已经完稿,觉得要比《烈日》更好看。第三部《斜日》,将在年底完稿。
4、问:有人说你是一位才气型的作家,对此你怎么看?你的读书生活是怎样的?
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才气。
不写书的大部分时间用来读书,没有什么计划,遇到什么书读什么书,能读下去的,喜欢读的,就认真读。读着没意思的,甭管别人怎么说好,还是不读。一直有种观点,世上书太多,天天读,时时读,也读不完,如果全部时间用来读书,别的事不去做,那这书我看不读更好。读书的时间很有限,只能选自己的喜欢的去读了。
用电脑写东西。如果没有电脑,我知道我会不会去写长篇。就是写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