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成惊弓之鸟折射啥危机？

我相信正道上传
两江居士1
2010年07月19日09:00   来源：人民网强国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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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7月15日《新京报》报道，湖南宁乡农民陈凯旋因向温家宝反映问题，并带路去看大坑之后，听到有人敲门不止，他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借道邻居家楼梯匆忙逃跑，三天没敢露面；并因担忧被有关部门“找茬罚款罚到一分钱不剩”，而廉价转让了经营的菜店，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回家种地的生活。
读完这则报道，我不由得为之心酸，也为之悲哀。陈凯旋利用熟悉当地地形的先决条件，机智地见到温家保，及时反映了当地塌陷的实际情况，按说，他已成了“通天人物”。在人们的潜意识中，“通天人物”是谁也不能动、谁也不敢动、谁也不好动的人物。可有违常理的事居然在陈凯旋身上不可思议地发生了，他不通天尚好，一通天就为自己带来了“三日不敢露面”，并只能选择外逃的后果。
那么，他究竟怕什么呢？
一开始，他还自以为得意，带着“幸福和兴奋”，就连妻子“见总理是好事，可你不该乱讲话，万一今后生意做不成了咋办？”的提醒，也没放在心上，可当三无成群的乡亲们聚集在他的菜店，其中有人说了一句“你这是给政府惹麻烦了，你要小心些”的话以后，特别是他在政府工作的亲戚当晚来访，向他提出“出去躲躲”的建议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根据陈凯旋的回忆，在他向总理反映问题和带总理去看大坑的途中，曾先后两次有人在身后拽自己的衣服。此外，陈凯旋称，在总理视察塌陷现场时，有一个穿衬衣的中年人低声对他说，你把总理带到这里，今后你没好日子过。还有一名穿警服的人也凑过来，说了同样的话。
笔者不由得发出这样的疑问，在其身后两次拽陈凯旋衣服的人是谁？穿衬衣的中年人又是谁？那名穿警服的人为什么会说出“你把总理带到这里，今后你没好日子过”？
如此看来，“以前说话大嗓门，现在说话低声低气，还四下张望”的陈凯旋，是感觉到了可能是来自“公仆”的“压力”，担心会被“公仆”“报复”。
他这种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无端揣测。大家不妨看看，在全国各地，因为发帖揭露地方问题而遭跨省追捕、因为举报贪官而遭灭顶之灾、因为上访而被关进“精神病院”、因为维权而被“公仆”无端栽上“诽谤政府罪”，象这样的事还少吗？在这样的语境下，陈凯旋担心、害怕遭到打击报复，自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么，从更深层次上看，陈凯旋成惊弓之鸟，到底暴露啥问题？折射啥危机？
笔者不想长篇大论，只是直接给出笔者思考的结果。主人对“公仆”不再信任了，不再依赖了，公仆和主人以前那种鱼水关系、和谐关系、公仆关系，逐渐被油水关系、水火关系、对立关系所取代。“公仆”和主人已经陷入深深的危机之中。近些年来，各地屡屡上演的官民暴力对抗事件，就是这种危机的最好说明。
我这样说，决不是什么危言耸听，更不是什么无端捏造。大家想想看，如果我们的公仆还是当初的八路军、新四军，主人会成惊弓之鸟吗？主人会说出“鬼子进村了”那样的话吗？主人会把“公仆”当成瘟神那样躲吗？当然不会，肯定不会！
但为什么又形成了如今这样一种令人尴尬、令人伤心的局面呢？笔者以为，“公仆”应该首先反思和检讨自身存在的诸多问题。之所以如此说，主要有：
1.某些“公仆”一方面官僚主义，作风浮夸，忽悠百姓，另一方面贪得无厌，贪图享受，腐化堕落，而且惩而难绝。难怪本来对“公仆”就不怎么感冒的群众更加平生出一种反感和愤怒了。去年12月，网上曾有一条这样的消息，村民刺杀了一肆意侵吞集体财产的村委会主任，对于这样的杀人凶手，人们本欲除之而后快，可当地竟有两万多人签名请求从轻处理。这不很能说明问题吗？
2. 改革开放本应惠及全民，可在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中，“公仆”成了最大的受惠者之一，主人尤其是当初为改革开放付出极大牺牲并被承诺会得到补偿的人，则成了牺牲品们。“公仆”们香车宝马、锦衣玉食，而主人被如住房、就医、上学、就业等所谓新的三座大山压得难以喘气，这能让主人平衡吗？这能让主人舒坦吗？这能让主人体面吗？这能让主人尊严吗？
3. 一些“公仆”高高在上，惟我独尊，对主人利益视而不见，对主人疾苦冷若冰霜，对主人需求不理不踩，对主人安危麻木不仁，脱离主人，脱离基层，做基层工作不在行，抢主人利益赛虎狼，整天只考虑怎么样为人民币服务，这样的“公仆”如何让主人欢迎？现在的“公仆”有几个与主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如今的基层一线，除了“公仆”表演性作秀式调研外，主人平时很难见到“公仆”的身影，更别说为主人真正解决实质性问题了。
4.“公仆”虚荣心理极强，只能听颂歌，只想听颂歌，也只准唱颂歌，一旦主人反映了问题，特别是向上级反映，就等于是摸了老虎的屁股，就等于是揭了“公仆”的短和丑。这类主人，就被他们视为“刁民”，视为“精神病患者”，视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是“别有用心之徒”。他们就会象不能容忍眼里的沙子那样，必欲悉数除之而后快！
有人这样说过，老百姓存在一种仇官的不健康心理。其实，把这样的帽子往老百姓头上戴是不公正的，也是不客观的。如果硬要说老百姓仇官的话，那首先是“公仆”仇民造成的。“公仆”仇民在前，主人仇官在后。
那么，要想让主人不仇官，“公仆”首先就得不仇民。换句话说，心里时刻装着百姓的“公仆”，主人就会时刻惦念着他；对主人耍官腔，吼牛气，做恶事，一心只为自己的“公仆”，主人会拥护他吗？从这个意义上讲，只有回归毛泽东时代的干部作风，只有回归毛泽东时代的群众路线，公仆和主人的关系才可能从根本上得到改善。
陈凯旋成惊弓之鸟，从某个角度看，是历史周期律将要重演的前兆。时下之中国，危机四伏，矛盾重重，党和政府面临着日益强大的民意需求，而地方官员却缺乏有效、有力的应对之策，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人民群众的民主权利，从而在更大范围、更大程度上激发了矛盾和对立、乃至于对抗。陈凯旋今天成惊弓之鸟，明天会成什么呢？难道不值得人们深思吗？难道不值得人们警醒吗？
新中国成立前夕，民主人士黄炎培先生问毛主席中共准备如何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时，毛主席充满信心地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个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虽然我国的民主制度建设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不能不承认，问题仍然相当严重，十分严重。倘若真正坚持了最广泛、最有效的人民民主，陈凯旋还会成惊弓之鸟吗？
温家宝总理曾经这样说过：“要创造条件让百姓监督、批评政府”。此语一出，百姓们为之欢欣鼓舞，以为中国民主的春天已经到了。但现在，陈凯旋还只是向温家宝总理“反映了大坑的问题”，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根本谈不上“批评政府”，就成了惊弓之鸟，如果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如果真的批评了地方政府，陈凯旋就可能不再是惊弓之鸟这么简单了，“公仆”甚或将其 “凯旋”进“精神病院”、牢房也未可知。
由此，人们该怎么看待百姓这个“监督、批评政府”的权利呢？
笔者以为，创造让主人“监督、批评政府”的条件，似乎应该包括让“公仆”自觉约束、自行约束这个含义；“公仆”一旦逾越这个约束，就意味着将永远失去政治生命。如果建立了这样的条件，类似于象陈凯旋成惊弓之鸟这样的现象，肯定就不会出现了。
在这里，我想对温家宝总理真诚地说一声，着力创造并建立让“公仆”能自行约束、自觉约束的条件，是百姓监督和批评政府的先决条件。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