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 有多少大师可以重来? - 百家争鸣网 彰显良知、智慧和勇气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2:52:10

2010年 有多少大师可以重来?

 

  这是一个需要偶像的时代。

  时代偶像,不仅是思想的明灯,道德的楷模,也可以是传播文化的使者。

  时代偶像,从过去“高大全”的单一化,逐渐过渡到今天异彩纷呈的多元化。有人甚至说,如果你不是那么歪嘴粗脖,眦牙裂齿,既不用国色天香也不必才高八斗,既不用扛炸药包去炸碉堡也不用跳水救人,只要有一大帮粉丝在网上或发短信支持你,象曾轶可一样哼几首绵羊音,你也可以成为时代偶像。

  清人赵冀论诗时说:“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五百年。”

  有人拍过赵老头的肩膀说:没有这回事了。

  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能“各领风骚三五年”,就很不错了。

  二00九年,可谓“大师纪年”,一批重量级大师相继辞世。钱学森、季羡林、任继愈、唐德刚、杨宪益、王世襄、梁羽生、丁聪、欧阳山尊、冯纪忠……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都能唤起许多读者的不泯记忆。

我注意到,大师之大,不仅在各自的领域学问大,而且年龄也大。这些大师都是85岁以上的长寿老人,长须飘逸,仙风道骨。中国航天之父、享誉海内外的杰出科学家钱学森(享年98岁);著名学者季羡林(享年98岁)、大学者任继愈(享年93岁);著名历史学家、中国近代口述史学的开创者唐德刚(享年89岁);“翻译了整个中国”的著名翻译家杨宪益(享年98岁);著名文物专家、学者、文物鉴赏家、收藏家王世襄(享年95岁);武侠宗师梁羽生(享年85岁)著名漫画家丁聪(享年93岁);被誉为中国话剧“活化石”的艺术家欧阳山尊(享年95岁);中国现代建筑奠基人和城市规划专业创始人冯纪忠(享年95岁)。

学问的积淀首先是生命的积淀。健康的体魄能够延长学术生命,能够开出成熟饱满的果实。大师们如是。他们就象得道高僧,微笑着安坐云端,让芸芸众生仰视。

大师远行,深切怀念的背后,是思考。

  钱学森、季羡林、任继愈……都是文化科技界货真价实的重量级人物,无论拼成就还是拼胡子的长短,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

  遗憾的是,我们进入了新世纪,进入了一个浮躁的时代。大师仿佛离我们越来越远。我曾抄了一份上述大师的名单问过一个在校大学生。他能讲出梁羽生,讲出丁聪,再加上一个钱学森,一个季羡林。其余的,全是“古人”。

大师就象一瓶陈年老酒,年代越久,益发清香。然而,多数人表面上对大师毕恭毕敬,心里却并不当一回事。代沟象一堵厚厚的墙,把年轻的粉丝挡在大师的门外。他们的名字只是象征性的符号。大师肉身一走,称号就变得更抽象了。青灯黄卷,皓首穷经,现代年轻人学不来也不屑学。

不知这是大师的悲哀,还是时代的悲哀。

  这可能与“大师”的称号日益泛滥有关。在“文化大师”余秋雨看来,大师要比“老师”还低一级。低一级是什么概念?民办老师?代课老师?在中国,只有这两个称谓比老师“低一级”。难怪大师会贬值了。

另一方面,“大师”的称号,过去是限量生产,现在似乎是批量生产了,日渐价廉物美。随着国学的兴起,原本土得“掉渣”的东西变成了香饽饽,于是乎,许多白胡子老头,一夜之间就成了“国学大师”。这也许是大师掉价的另一个原因。

  耐人寻味的是,不容置疑成为时代偶象,呼风唤雨、吃香喝辣的是另一类“大师”,如余秋雨,如文怀沙。 一年来,余秋雨盘踞在大小媒介版面的篇幅,恐怕要比上述任何的一位大师要多。侮辱门、捐款门、股票门、碑文们、文盲门……与余秋雨相关的每个事件,几乎都能引起公众的热议,上升为动静较大的文化事件。

还有文怀沙。这位擅长调配春药的“国学大师”,据他的弟子说,是“述而不作”。也就是说,文大师不用自己动手,只需动动嘴,凭四寸(大师的舌头应当比常人长一寸)不烂之舌,说动掌握财政的大臣拨款,就能入翰林,上书房行走,堂而皇之成为“国学大师”。

  功利性的价值取向,使余秋雨、文怀沙们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才能”两个字,不仅是扎实的学问和漂亮的文笔,而是看你能不能最大限度地量化、细化和物化它们。

  真正的时代偶像,应该是思想和行动统一,精神和物质融合,广博和深邃结缘,正气和人气共存……

  但这样的偶像越来越不好找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饥寒交迫后的温饱,激烈冲突后的握手,长途跋涉后的休憩,寂寞空虚后的满足,甚至死水潭中的一块石片……谁点燃了偶像的最低燃点,就有可能激发一场熊熊烈火,红遍大江南北。

时代偶象是人生不可或缺的精神坐标。但坐标经纬变了,变得让人无所适从,没有勇气求全责备。人们崇拜活色生香的“大师”,是因为他们看得见摸得着,比较实惠。

于是我们有了余秋雨,有了文怀沙。

时代呼唤偶像。2010年的脚步越来越近,有多少大师可以重来?除了余秋雨,除了文怀沙,十三亿的中国人之中,还能再出一个钱学森,一个季羡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