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使人尊敬自己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14:12:26
     季康子曰:“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译文是:季康子问道:要使人民尊重自己,拥护自己,并且相互激励,该怎么做?孔子说:你对他们严肃认真,他们就敬重你;你孝顺长辈,爱护晚辈,他们就拥护你;你提拔好人,教育能力差的人,他们就会相互激励。          本章集中分析残酷和仁慈这一对品质。残酷令人畏惧,仁慈则受人爱戴。马基雅维里认为,所有的君主都会希望被人称为仁慈而避免残酷之名,但比起坐视混乱从而危害整个社会的过分仁慈来说,能够创造秩序和统一的残酷实际上要仁慈多了。君主也许想受人爱戴和令人畏惧二者兼备,但实际上很难做到。如果必须在二者间作出取舍,则令人畏惧比受人爱戴要安全得多。因为人们都是忘恩负义、趋利避害的小人,靠惩戒维系的畏惧比靠恩惠维系的爱戴更为有力。人们冒犯一个自己爱戴的人比冒犯一个自己畏惧的人更少顾忌。但令人畏惧时,切忌招人怨恨,此时重要的是不侵害臣民和公民们的财产和妻女,因为人们容易忘记父亲之死而不易忘记遗产的丧失。人们爱戴君主,是基于自己的意志,而感到畏惧则是基于君主的意志,所以聪明的君主应当立足于自己的意志而不是他人的意志。
  
  我现在谈谈前文列举的另一种品质。我想每位君主都力图被人看做仁慈而不是残酷。可是他必须小心不要过分地仁慈。切萨雷·博尔贾被人认为是残酷的,然而他的残酷却重建了罗马尼阿,使之统一并恢复了和平与忠诚。如果我们仔细考虑一下,就会明白博尔贾实际上比佛罗伦萨的人们仁慈多了,因为后者为了避免残酷之名反而使皮斯托亚被毁灭。所以君主为了使自己的臣民团结一致,忠诚可信,就不必介意残酷这个恶名。因为除了极少数的情况,他要比那些由于过分仁慈而坐视混乱、凶杀以及劫掠的人仁慈多了,因为后者会使整个社会受害,而君主的刑罚不过是损伤了个别人罢了。在所有的君主中,新君主更难避免残酷之名,因为新的国家总是充满危险。这正如维吉尔借迪多之口所说:
  
  "严峻的形势、崭新的国家,
  
  迫使我殚精竭虑,时刻戒备以至天涯。"
  
  而且,君主还应注意不要太快地信任他人和急于行动;当然,也不必妄自担忧。他应当慎思明辨,慈悲为皮斯托亚:佛罗伦萨的一个城市,在1501-1502年间,由于帮派之争而纷乱迭起怀却又有节制地行事,以免由于过分自信而轻率鲁莽,或是由于过分猜疑而不能容人。
  
  关于这一点,引起一个争论:究竟是被人爱戴比被人畏惧好,还是与此相反呢?我的回答是,人们也许想两者兼备,但事实上二者很难兼得,而如果必须有所取舍,那么,被人畏惧比被人爱戴要安全得多。因为一般地可以这样说,人们都是忘恩负义、变化无常的,都是骗子与伪君子,他们总是趋利避害而惟恐不及。正如我前面谈到的,当你对他们有好处,而又不需要他们做什么的时候,他们整个都是属于你的,他们愿意为你流血,奉献自己的财产、生命甚至子女;可是当你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都背叛了你。因此,如果君主完全听信他人而缺乏准备,他终将灭亡。因为这种情谊是靠金钱而不是伟大与崇高的精神维系,它买得到却靠不住。而且人们冒犯一个自己爱戴的人似乎比冒犯一个自己畏惧的人更少顾虑,因为爱戴是靠恩惠这条纽带维系,而人性的恶劣,可以使他在任何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将它一刀两断;畏惧则不同,人们会因为惧怕遭到惩罚而不得不对你有所顾忌。
  
  然而,君主在使人们畏惧自己的时候,应当注意虽然不能赢得爱戴,却也不要被人憎恨;被人畏惧却不被人憎恨,二者可以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只要他决不侵害臣民及公民的财产和他们的妻女,就能够办到。而当他需要剥夺任何人的生命时,他必须有适当的辩解和明显的理由才能这样做。但尤其重要的是,他务必不要染指他们的财产,因为人们容易忘记父亲之死而不易忘记遗产的丧失。而且,夺取他人财产的理由非常好找,一个人一旦开始以掠夺为生,就总能找到侵吞他人财产的借口.可相反地,夺取他人生命的理由却不但难找,而且易逝。
  
  不过,当君主率领军队指挥士兵的时候,他完全应该不顾忌残酷之名;因为如果没有这个残酷之名,他将无法使自己的军队保持统一,听从指挥。在汉尼拔惊人的壮举中有这样一件事:他率领一支由无数民族混合组成的大军在外国作战,可无论运气好坏,军士之中或是对待君主,都不曾发生任何纠纷。这并不是由于别的原因,而只是由于他的残酷无情,同时他又具有无限的能力,这就使他在士兵的心目中既可敬又可畏。但是,假如不是他的残酷无情,仅靠其他的能力是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的。然而那些欠缺考虑的史学家们,却一面赞赏汉尼拔取得的成果,一面又非难他取得这些成果的主要原因。
  
  汉尼拔如果只有其他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这一点可以从西庇阿的事例中得到证实。西庇阿无论在那个时代还是全部史纪中都可以说是一位罕见的伟人,但他的军队却在西班牙背叛了他,这不是因为别的,恰恰是由于他过分仁慈。他的士兵不守军纪而享有过分的自由,为此他在元老院受到法比奥·马克西姆的弹劾,称他败坏了罗马的军队。洛克伦斯的居民曾受到西庇阿的一名官员的摧残,可是西庇阿既没有替他们雪耻,对于他属下的暴行也没有加以惩罚--这完全是西庇阿的性情平和造成的。对此元老院里想替他辩解的人说,有些人更懂得如何不犯错,而不是纠正别人的错误。如果西庇阿以这样的性情进行统治,那么迟早会把他的名声和荣誉全都葬送。但是,由于元老院的监督,他的这种有害的品性才得以掩盖,并使他获得荣誉。
  
  现在我们回到关于被人畏惧或使人爱戴这个问题上来。我的结论是:人们爱戴君主,是基于自己的意志,而感到畏惧则是基于君主的意志,所以明智的君主应当立足于自己的意志而不是他人的意志。当然,他还必须如前所述,尽量地避免招人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