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亚细亚的孤儿--血戰異域十一年 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8:59:00

第二章 第三節

  就在第5天的黃昏,一個傳令兵被虎攫去,比一個貓抓老鼠還要輕盈,牠悄悄的從我們隊伍上躍過,大家一陣驚呼之後,牠已無影無蹤了,那位名叫俞士淳的傳令兵,隨我們退到緬甸時,才是一個18歲的孩子,在我們參加徐蚌會戰,途經山東曲阜他的村子時,才投入我們的軍營,一個典型的鄉下孩子,老實,溫順,倔強而負責任,那一天我只是差他到後隊報告李國輝將軍,我們前面就是卡瓦族的部落,敵友不明,請他下令全軍戒備,那孩子用他那用不完精力的雙腿,飛也似的向後跑去,山徑上通不過的時候,他就鑽到兩側矮林中和草叢中,撥開它們,繼續全進,想不到,他竟會喪生虎口,在那隻老虎躍過,大家驚魂不定一陣之後突然一個弟兄帶著不敢自信的語調詫異說───

『我恍惚看見牠抓著一個人!』
『一個人,對了,』有人附和,『兩條腿還在亂踢著!』

大家這才從半呆了的情況下甦醒,檢查人數,這才發現士淳不見了,我們立刻往老虎逃逸的方向搜索,已什麼都不見,士淳,我永遠記得他從軍的時候,他姐姐送他到我們營房裡來的情形,他的父母早死,他姐姐痛哭著牽著她的弱弟,蒸了很多饅頭塞給他,但她卻沒有給他錢,她沒有錢,她們是一群孤苦的姐弟,士淳常常對我說,他要化裝回去,把他姐姐接出來,現在上蒼又為人間勾却了一樁公案,因為我們始終沒有找他的屍首的緣故,我但願他還活著,不是有很多傳奇小說上說過,忠臣義士頭上都有三尺白光,老虎會退避的嗎?

他可能已經真的化裝回山東去了,也或許明天早上,他領著他的姐姐,會站在我的面前。 

虎患和毒蚊一樣,一經開始,便沒有終結,傳令人員和哨兵是最好的目標,瘧疾是哪一位弟兄開始患上的?已記不清楚,而士淳卻是第一個遭到虎襲,以後不斷的發生這類事情,我想還是不要談的太多了,不管是何種死法,死總是歸宿,他安息了。


  我們入緬後的第一戰,發生在卡瓦族的村子上,卡瓦族是一個好戰而又善戰的民族,但也是一個富有同情心和正義感的民族,我們後來才知道,我們冒然通過,而沒有先派人送上香煙和布疋,使他們發怒。
───其實,我們哪裡有香煙和布疋呢。


  雙方在第6天中午接觸,卡瓦族在他們村落面前一帶的,懸崖上埋伏下射手,一個弟兄在毫無預告的第一槍聲下,連聲音都沒有喊出來,便栽下山谷,伙伴們憤怒的還擊,這槍聲使隨軍的眷屬們再度混亂,她們聚在林木的背後,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像巨爪一樣的抓住她們,政芬也在發抖,連安國也和他那一群年齡相近的小弟兄們伏在亂石裡,用小手抱著頭,一動也不動。
她們恐懼的是,在國內作戰時,如果戰敗,大家還都是中國人,她們可以混雜在人群中,保全孩子們的生命,而現在是在外國,如果戰敗的話,她們腦中浮出的慘絕人寰的情景是:
一群手執長茅鐵盾,赤腳大耳的土人,對她們姦淫殺戮。
這種想法一直在我們眷屬們腦海中徘徊不去,以後,每一次緬軍進攻,都使她們受到驚嚇,幸而老天看顧我們,使我們不被消滅,而我也不敢想像真的潰散的那一天時,我們被殺是沒有怨言的,誰教我們戰敗?誰又教我們不往臺灣逃命?可是,婦孺何辜?啊,我真的想太多了。


  雙方僵持約兩個小時,我們不得不使出唯一的重武器───迫擊砲,這才使戰況急轉。

 

 

第二章 第四節

  我們後來還是和卡瓦族歸於和解而,且打他們從敵人的地位翻轉過來,成為我們堅持的盟友,從印度西康邊界雅魯藏布江,直到我們通過的那個原始森林,卡瓦山脈連綿千里,成為我們游擊基地的天然屏障,這歸功我們參謀人員的策劃,大家可能是受諸葛亮7擒孟獲和普奧之戰普軍頓兵維也納城下的影響太大了,當我們弟兄擊潰了卡瓦族的抵抗,佔領他們的村子時,全村婦女和一小部份戰士未能來得及逃走,但我們沒有殺一人,也沒有對一人嚴詞厲色,我們士兵成雙的逐戶搜索,───1個人持槍戒備,1個人手執白旗,另外,我們雖言語不通,但人類間的喜怒哀樂是相同的,我們發動那些仍然在膽戰心驚的眷屬們去和卡瓦族的婦女接近,送她們些針線,和從孩子們身上臨時脫下來的毛衣等等,當然,有些受了委屈和受了傷的弟兄們,咆哮著要懲罰她們,但我們還是堅持這樣做,歷史永遠證明一件事,恢宏的胸襟和寬大的氣度,才可以成大功,建大業,我們那時如果只求快意,不過只是多殺幾個沒有抵抗力的婦女和孩子罷了而我們寬厚和求和的誠心,使她們感動,當我代表孤軍,被1個卡瓦人領到山後一座類似前哨的營寨裡時,一個名叫倫努的老人接待我,拿出很多的飯團在我面前,那時候我的瘧疾剛剛過去,混身虛弱,但我仍然不斷的朝他笑───我只有用笑來代表我們孤軍的友誼,這種語言不通的困難,一直等到我們到了小猛捧,和馬幫華僑會合後,由他們充當翻譯,以後信使不斷,才告解決。

倫努村長派了響導給我們帶路,我們在他們的營火歡呼聲中,繼續向南進軍,可是,我們的苦難並沒有結束,一個更大,更無法抗拒的災害加害到我們這群孤臣孽子的人身上,那就是,我們趕上了第2次世界大戰時聞名全世界的緬甸雨季,在離開卡瓦之後,下午一時左右,天空中忽然一聲雷鳴,太陽立刻由暗淡而迅速的被那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濃雲吞下去,一陣颯颯的巨響,天空破了洞口似的,像大水一樣的大雨迎頭澆下,一個小時後,天開一線,濃雲澎湃退去───和它來時那麼突然,我們不知道它退到何處,只知道一剎時又是陽光普照,而我們卻像剛從海裡被撈出來的一樣,地上的積水把落葉都漂浮了起來,腳下泥濘不堪,每天一次的陣雨使我們的部隊受到比瘧疾更嚴重的打擊,誰能夠忍受那混身濕淋淋的褥熱!

而我們卻要用我們的體溫,把尚是棉製的軍服暖乾,我不知道身在臺灣的袍澤和我們的長官們,可曾思及到我們的弟兄,他們的部下,在含著眼淚,一步一滑,一步一跤,眼中怖著紅絲,身上發著高燒,卻始終不肯放下武器!


  12天後,我們終於走出森林,這一支每一個人都鬍子滿面的孤軍,抵達小猛捧的那一天,是民國39年4月21日,距元將軍潰,已整整3個月之久,當我坐在小猛捧郊外,等候響導和交涉員進村察看情形時,我靠著一顆老松樹坐著,回億一路上種種遭遇,恍惚一場夢寐,望著眼前一片花香鳥語的平野,我想到我的故鄉,不願生回酒泉郡,此生但盼有那麼一天再看一下我的故鄉,吻一下我故鄉的泥土,我便心滿意足了,我患想著小猛捧就是我家的村子,我一手牽著安國,一手抱著安岱,一步一步的走向我那一別15年的家門。
『你又哭什麼?』在我身旁的政芬悲切的搖我。
我這才驚醒,我想世界上沒有比我們流過更多眼淚的戰士們了,但是,一切絕望和愁苦,經過一番洗滌,我們還是我們,我們有的是無窮的哀傷,但我們沒有動搖,我們的心在淚水中凝固了。


  就在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們的交涉員像中了風一樣的口吐著白沫跑回來,向李國輝將軍報告───
『我們追上了,我們追上了!』
上天有眼,我們果然追上了,果然追上了譚忠副團長和他的部屬,他們就駐在小猛捧,預定明天便通過大其力進入泰國,假定我們遲到一步,他們便走了。
而現在,雙方面的弟兄會合在一起,經過一番商討,他們接受留下來的決定。
接著,我們改組為復興部隊,由李國輝和譚忠兩位將軍分別擔任總指揮和副總指揮,以小猛捧為司令部所在地,開始我們入緬後生活的一個新頁。

 

第三章 第一次中緬大戰

 

 

 

 

第三章 第一節

  我們在緬甸的國土上,成立中國軍事司令部,自問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但是卻至少有3點理由,可以使我們稍感安慰。
第一、我們是一支潰敗後的孤軍,在人道和友情立場上,我們有權向我們的兄弟之邦要求暫避風雨。
第二、小猛捧一帶本是一個三不管地帶,緬甸最前線的官員只駐到大其力,再往東便是土司,部落,和華僑的力量了。
第三、迄今為止,那裡還是一個中緬雙方未定邊界。
共產黨所以在去年匆匆的喪權辱國的和緬甸『畫界訂約』就是企圖明顯的突顯出我們侵占了緬甸的國土,作為消滅我們和控告我們的法律根據,其實,那裡萬山重疊,森林蔽日,邊界很難一時劃清,我們是中華民國的部隊,在中華民國沒有和緬甸劃界之前,我們不承認任何人有這種權力。


  那時,我們的實力由不足1千人,膨脹為1千五六百人,我不能不提出譚忠副團長領導278團撤退的情形,和我們在三島時所聽的略有不同,原來,他們的團長XXX是一直和他們一道行動的,可是因為他的妻子在很早就飛到台灣的緣故,到了小猛捧之後,他第一件事便是出賣他部下手中的槍械,共產黨用血的代價都沒有奪去弟兄們的武器,他卻輕輕的賣給土人了,他把賣得的錢換成金條後,正色的對他的副團長譚忠說───

『我要先到臺灣去,部隊歸你指揮,我會請政府派飛機接你們!』

就這樣的,XXX悄悄的,毫無牽掛的走了,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面目重見我們弟兄,也不知道他的金條───那是最敬愛他的部下們的血,能用到幾時?

但我得特別提到譚忠副團長,在那種只要再往前走20分鐘,便可進入泰國和XXX一樣的享受舒服安全生活的關頭下,他卻留下來受苦,而且甘願屈居副職,是一個使人低迴仰目的好男兒,他現在在哪裡呢?我不知道,聽說他在臺中,又聽說在嘉義,啊,當我們部隊以淚洗面的時候,沒有人管我們,當我們的隊伍強大起來的時候,卻有人管了,管的結果便是現在的局面,立過血汗功勞的弟兄大批被投閒置散,我們還有什麼可以再多說的呢?只有蒼天知道我們在緬甸邊境還有何求?什麼是名?什麼是權?
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再看到譚忠副團長,我們的伙伴,有三分之一是他的部下。


  復興部隊當時的編制是這樣的───
  李國輝:復興部隊總指揮兼709團長
  譚忠:復興部隊副總指揮兼278團長
  陳龍:特務大隊長
  馬守一:搜索大隊長
  長偉成:獨立第一支隊支隊長
  蒙保業:獨立第二支隊支隊長
  石炳麟:獨立第三支隊支隊長

  在復興部隊組訓完成的時候,我們已擴充到將近三千人,這應該歸功於『馬幫』華僑,我想我必須說明一點,這種從前根本沒有聽說過的『馬幫』,是孤軍所以能成長擴大的主要血輪,沒有馬幫,孤軍不能發展,恐怕還難立足。

遠在清朝中葉,馬幫便有了,雲南一帶的貧苦農民,為了求生,常常趕著一匹馬或兩匹馬,比孤軍還要艱苦的,成群結隊的穿越叢林,越過山嶺,到寮北和緬北山區裡做點『貨郎』一類的小本生意,他們販賣藥材,販賣英國布疋和化妝品,更販賣違法犯禁的鴉片煙,抗戰時期,他們更販賣槍枝彈藥。

我們只要閉上眼睛回想一下美國電影上那些西部拓荒者的面貌,便能構思出馬幫弟兄們的輪廓,他們躍馬叢林,雙手放槍,舉酒高歌,充滿了草莽英雄,義氣千秋的悲狀氣氛。
雖然他們在山區中成家立業,他們的妻子多半是百夷的女孩子,但他們愛國思家之心,和他們豪邁慷慨之情,卻依然是百前前遺風。

全部馬幫華僑大約有4萬人至5萬人,他們捐給我們醫藥,子彈,馬匹,甚至,以馬守一支隊長為首,他率領了他們那些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子弟兵,自帶馬匹槍械,加入我們的隊伍,從此,我們不但在緬甸邊境活下去,而且也生了根。


  復興部隊設立在小猛捧一個教堂裡面,我分明的記得,我們在教堂廣場上升起了青天白日國旗的那一個場面,除了正執勤務的衛兵外,我們全體───包括眷屬和孩子,一齊參加,國旗在軍號聲中,飄揚著,一點一點爬上竿頭,從薩爾溫江上晨霧中反射出的一線陽光,照著旗面,眷屬們都默默的注視著,孩子們也把手舉在光光的頭上,我聽到有人在啜泣,接著是全場大哭,國旗啊,看顧我們吧,我們又再度站在你的腳下。


  李國輝將軍的大孩子李競成,今年該12歲了吧,他便是在小猛捧出生的,李夫人唐興鳳女士是政芬最好的朋友,她在懷著89個月身孕的痛苦情形下,隨著敗軍,越過千山萬水,她是眷屬們的大姐,我說出這一件事,是希望大家知道,在小猛捧的一個月休養時間內,我們是安定的,一個七拼八湊,除了紅藥水,幾乎什麼都沒有的衛生隊,也跟著成立了。


  在那時候,我們已和台北連絡上,我們請求向我們空投,答覆是叫我們自己想辦法,我們只好自己生辦法了,為了不餓死,我們開始在山麓開荒墾田,為了取得槍械彈藥,我們計畫在整訓完成後,重回雲南,向共軍奪獲。

然而,蒼天使我們不能有片刻安定,緬甸政府偵知我們孤軍無援,而且誠如托兆碰碑前哭唱的那一段:在『內沒有糧,外沒有草』情形下,他們出動兩倍於我們的國防軍,向我們攻擊,使我們不得不展開緬境中一連串戰鬥中的第一個戰鬥,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們這一群孤兒,剛脫虎口,喘息甫定,便又遇到咻咻狼群,使我們永不能獲得喘息。

第三章 第二節

  在和緬軍作戰之前,曾經有過4次先禮後兵的談判,我們不便對兄弟之邦的緬甸說什麼但是由以後種種所發生的事實來看,我們至少可以說他們現在的這個政府,是由一群腦筋混沌,而由帶著原始部落習氣的人統治著,我們始終不了解他們為什麼要消滅我們,我們像一條忠實的狗一樣守住後門,任何人都不能想像,一旦我們不存在,他們有什麼力量阻擋中共的南下───中共用不著傻裏傻氣的派兵,只要把緬共武裝起來就夠了,而世界上多的是這種萁豆相煎,怎不使人扼腕。


  5月20日,正是我們進駐小猛捧一個月的最後一天,緬甸國防軍一連人進入一向沒有任何武裝部隊的大其力,並立刻派人持函至小猛捧,要我們派員和他們談判。
我們的首席代表是復興部隊副參謀長,原是93師參謀主任蒙振生,我也是代表之一,緬甸方面的出席人則是一位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少校───這個少校應該是中緬兩國的罪人,從他那種傲慢的地頭蛇氣質的態度上,我和蒙代表發現我們好像是前來請降而不是前來談判,他不告訴我們他的名字,也不告訴我們他是不是緬甸政府的代表,我們簡直是和一具暴跳如雷的留聲機講話,他發表了一篇指斥我們『行動荒謬』的言論外,像法官判決一件案子時那麼戲劇化的站起來宣佈說───
『我代表緬甸政府通知你們,限你們10天之內,撤回你們的國土!』
我們一再向他請求延緩撤走的時間,他都聽不進去,最後,蒙代表說───
『如果貴國逼我們太甚,我們只有戰死在這裡。』
『你們只有兩小時彈藥!』他冷笑說。

原來緬甸軍已得到我們不但『援絕』,而且也『彈盡』的情報,我們悵然的告辭出來,深知道對一個沒有受過人性教育而又有權勢的人,只有實力才可使他低頭,我們把結果報告李國輝將軍,他知道戰鬥已不可避免,剛剛安定下來的佈署,不得不從新變更,第一個是把眷屬送到泰國夜柿,這時候,孤軍的危急處境,為當地華僑,泰國華僑,馬幫華僑探知,啊,我想,世界上只有兩種東西是無孔不入的,一種是水銀,一種恐怕就是華僑了,在繁華富強的英美,固然有中國人,在我們所處的蠻荒邊區,也有中國人,而且是更愛國的中國人,小猛捧和大其力雖然是緬甸的城市,但只要到大街上走一趟,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它不是植中國的鄉鎮,僑領馬守一已率領武裝弟兄組成搜索大隊,而另外一位僑領馬鼎臣,他更為他祖國所拋棄的這支孤軍,到處奔走呼籲,於是在泰國華僑協助下,運來了大量我們最渴望獲得的醫藥和子彈,我們永遠感激他,他們幫助我們,除了危險外,沒有任何好處,這才是真正的愛國者,可是,真正的愛國者的下場往往是令人嘆息的,那當然都是以後的事了。


  第2次談判在5月20日,我和蒙副參謀長再度和那位少校接觸,他的態度依舊非常強硬,我們只好支吾其詞。
第3次談判在6月1日,那位少笑的態度突然變得和靄起來,他不但臉上有了笑容,而且還為我們拿出兩杯茶和一些糖果,這種突變的態度使我們起了戒備,果然,他開始詢問我們的兵力、武器、以及彈藥等等,我想那個可憐的少校一定把我們中國軍人看成和他們緬甸軍人一樣的幼稚了,蒙代表當時用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以致不歡而散。
『少校先生,這是軍事機密,你是不是也可以把貴軍的配備也告訴我們呢?』


第4次談判在6月3日,大其力縣長通知我們說,緬軍要求我們派出更高的代表,最好是李國輝將軍親自出席,去景棟和他們的團司令談判,以便徹底解決,當時誰也料不到堂堂緬甸國防軍會草寇都不如,李國輝將軍是不能去的,我們便派了丁作詔先生和馬鼎臣先生前往。
可是,就在丁馬兩位先生抵達景棟的當天,緬軍便在景棟檢查戶口,打丁馬兩位先生和當地若干華僑領袖們,統統加以逮捕,這種卑鄙的行動燃起了孤軍的激動,有人主張立刻進軍,有人主張異地為客,還是忍耐,於是,在6月8日那一天,我們向緬軍提出一個溫和的照會,內容是───
一、請立即釋放和談代表。
二、聲明中緬兩國非敵人。
三、我們絕無領土野心,唯一的目的是回到自己的國土。
四、請不要再採取敵對行動。
緬甸的答覆是開始向大其力增援───3輛大卡車武器耀眼的國防軍由景棟南馳,我們急迫的再提出第2個照會,緬甸的答覆是用空軍向我們的防地低飛偵察。


  3天之後,就是39年6月16日,緬軍向小猛捧進軍,經我們的哨兵阻止,他們既行進攻,一場中緬大戰,終於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