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旧照片引出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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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 [成熟男女]旧照片引出的风波
作者:九月天 提交日期:2001-7-29 21:42:00
 我藏了又藏,终于还是被他发现那本影集。
接下来的争吵是免不了的。很累。我以为,我们没必要为了那些已经过去的每个细微末节吵到身心疲惫吧?
我还是惯常的沉默。我抽烟,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抽烟。他要和我吵,他要打着爱我的旗号架着战车来伤我,我没有理由不用这种方式回敬他。
我走了半辈子的路不可能不爱上个人吧?我就只等着你来,只等着爱你?如果一个人一生可以只爱一个人的话,哪来的你?我早就一头栽在我上一段的爱情里归了西了。我还爱他?谁说的?他现在恐怕正在和他的第三十几任女朋友甜甜蜜蜜吃着西餐,喝着红酒吧?我不冲进去端起酒杯泼他,拿起刀叉收了他的命已是他的万幸。这些年来,我功力还被他磨得不老到吗?我修养还不够好吗?那年眼睁睁看着他和他那疯疯傻傻的二十几任女朋友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我不也在嘴里唱着“我的手放口袋里,微笑着走到你面前去”留了个漂亮的后背给他们?
还记不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被我扶正位子的时候,我笑着撕开我血淋淋的伤口指给你,看,这是我过去的爱情,年幼无知的爱情。真的无知吗?鬼才知道!我差点为他陪了我的命。这么难的日子我都一个人熬过来了。现在有了你,我还会惦记着他?笑话!
我留着他的照片,那是我对过去彻底的觉悟了。看看那些电影电视里女主角一失恋就撕照片的歇斯底里的样子,可不可笑啊?!照片撕了人就死了,回忆就没了吗?错!可以轻易就忘掉的人,照片留一辈子还不是那么回事。轻易忘不掉的人,撕了照片也赶不走你的爱。碎不了他,碎不了你们曾经有过的回忆,碎的是自己。一个不留神,那照片里平面死板的样子突然化了三维立体的影象,就在你眼前变着法子地晃啊晃啊,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压在你心头,半天动弹不得。这样就好吗?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抽着烟对着你咄咄逼人能杀死一千只牛的眼睛吗?没事你非要让我说说究竟更爱谁一点,不累吗?你非要让我费心思去比较,那我们就先来回忆回忆我和他在小河边,花前月下,心里是怎么样的甜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好不好?你没看出来,每次这种时候我不是撒谎就是不说话?我脑子里正诗意着:如果坦白是伤害,我选择谎言,如果谎言也是伤害,我选择沉默。
为什么你就是要踩在我结了茧的伤口上,指着那惟独剩余的一块鲜活的地儿胜利者一般骄傲地笑呢?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一个男人为了他那喜欢纠缠过去的女朋友烦恼不已。文末可笑的说:我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被以前的女人用过的,我也是被他们用过的。你要全扔掉的话,是不是也把我给司马迁了?
我笑,悲哀的笑。人家一个女人这样,你一大男人也这样?你这就叫爱我?天哪!
我脚下踩着一大堆烟头。该说的我说了,该做的我做了,你的嫉妒什么时候到个头?行,咱就这么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