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定格】蔡琴：春天里，那个兰心蕙质的女子

而春天里，如果也有这样一个女子飘过我的视线，我决然，要动了春心！

 
蔡琴《最后一夜》 

 文/Jimmy 

   有一个女子，笃信基督，她的坚贞和清嘉不在任何人之下。那个曾深深伤害了她的男人去世时，她握着《圣经》，泪流满面地为他祷告：“求主以神自己的名领导他走义路，让他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我深深地感谢上帝，让我与他轰轰烈烈地爱过……”深情如许。没有对过往的悲愤和怨恨，有的只是饶恕和怜悯。

       《圣经》里说：“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她面对情郎的背叛，痛失爱情，没有因而深埋下“嫉恨”的种子，反而变得豁达宽和。我猜：多半是跟她后来归信了基督有关，正正的得了神的益处。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悲苦至此，大可以咬咬牙，再恨恨地将杨德昌诅咒一遍，幸灾乐祸，也是人之常理。像霍小玉和李益，郎才女貌，曾经亦彼此情深一时，但他负了她，她临终前的狠毒和决绝真真让人心惊。

       一定也听过她的一首《读你》吧？很多年前的经典老歌，清新的旋律，诗意的歌词。聪明如你，是不是亦以为字里行间读的应是情人？可是不，蔡琴告诉我们，那字字句句读的是《圣经》，是上帝。这是一首圣歌，赞美诗来的！如此甜美的关系，堪比爱情！不禁让人深思。

       女歌手之中，也只有一个蔡琴担得起风情风种，惹人留恋。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沉缅怀旧。喜欢上她的歌，是从年少就开始。

       她圆润醇厚的嗓音，不失优美婉转，像敛着岁月的万千故事，老早老早就让人着了迷。那些承载了多少国人的情感与记忆的民歌，她一首首，动情地演绎，尘封的记忆便锁也锁不住，被悠悠柔柔地唤起。这样的歌声，注定是要把人带回历史的旧画面，让人在回忆里旋转徘徊，甚至沉溺，不想出来。

       你去问问，老一辈子的人，谁不是听着她的歌活过那段懵懂又迷惘的岁月？

       喜欢在轻愁淡抹的夜晚听蔡琴。一个人打开旧式收音机，调至熟悉的频道。聪明的主持人正摸着听众的心思，轻巧灵动地带出一首《那些事那些人》：

       推开记忆的门

       我在心里看见了，看见了

       远去的人……

       清刚的钢琴前奏，不知要撩起人多少的思想。温柔的夜，记忆脆弱。被她这样轻轻一唱，往事就像被风吹动的书页，七零八散地翻动起来，内心深处柔弱得不行。

       曾经，爱极她的两首歌。一首《最后一夜》，字字句句，仿佛在唱她平生的故事；一首《缺口》，是她在为自己疗伤。

       走不完红男绿女，看不尽人海沉浮

       往事有谁为我数，空对华灯愁

       我也曾陶醉在两情相悦，像飞舞中的彩蝶

       我也曾心碎于黯然离别，哭倒在露湿台阶

　　　　　　　　       ——蔡琴《最后一夜》

       我只是猜到：那一年，她的才情名动台湾，一个同样才华显溢的男人向她求爱。他煞有介事地向她提出柏位图式的爱情，实行无性婚姻。他说，我要我们的这一份爱纯粹得毫无杂质。她听后何等的激动：如此圣洁无瑕的爱情！于是嫣然，微笑，点了头。

       ……

       只是，谁也料不到，美好的诺言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场华丽的骗局。

       他们的婚姻，维系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十年。这世间，有多少个女子的光阴，经得起十年之久的考验？十年，刻骨铭心，却足以让一个女人老了青春，白了华发，蔫成豆腐渣……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那些哀痛的过往有谁愿意为我细数？无数个白天黑夜，只一个人空对着华灯，愁肠百结……

       她也曾经，在新婚燕尔刚刚沐浴了爱情的甘露的那一刻，春风得意喜不自禁！陶醉，像飞舞中的彩蝶。可是——如果没有可是，人生该多么圆满——但这么一天来临了：那个当初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终于厌了倦了，不想再把爱情当游戏一样玩下去，于是毅然提出分手。她呢，她该怎么办？她只有心碎的份儿，黯然离别，哭倒在露湿台阶。

       如此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的爱情！

       这些年像陀螺一样旋转

       爱恨都变得无关

       过去的风雨留给别人评断

       无愧了一切都平淡　　　　　　——蔡琴《缺口》

       阅尽千帆，历经世事沉浮，爱恨——才可以不关风月。人生要承载过多少潮起潮落的疼痛，才可如此坦然无惧的豁达开怀？

       也仿佛在接受媒体的采访，被问到了爱情的痛处。她动了真性情，激起，把长袖挥得老远，铿锵做答：只是人负我，并非我负人。过去的风雨留给别人评断，我蔡琴一切问心无愧！像极旧时发怒的古典美人，就差没把那个薄情的男人骂出口。

       “无愧了一切都平淡”，说这一句时，大概是心痛得紧，她声音震颤，眼泪溢了出来。

       你去听《缺口》，激昂处真有这样的撼动。

       生活要加给人们的是苦难和皱纹，却有女子，把这些演绎成为人生的祝福和岁月的风景。她历经沧桑岁月，没有仓促变老，反而愈显成熟，更具韵味。这是聪明的女子所为。

       你不该只羡慕她的兰心蕙质，你更应庆幸自己没有经历如她一般的苦痛。世间万事，唯有也经受得起大风大浪的考验，你才会变得大智大勇，聪明与智慧并拥。

       而春天里，如果也有这样一个女子飘过我的视线，我决然，要动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