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农民回忆中邦光头--------------“我和卫平一起卖猪猡的日子”

名人之初——某农民回忆“我和卫平一起卖猪猡的日子”马俊晟 2005-10-5 3:42:43发表于房地产门户-XX网>业主论坛>楼市话题业主论坛
现在中邦公司的老板卫平，家里原来是张江黄家浜那里的人，母亲的娘家在我所在的洋泾乡的民生村，沈家弄路。现在，那里已经是陆家嘴花园了，原来是一个叫丁家桥的自然村。
那还是刚刚改革开放，卫平那时候大约17、18岁，卖相蛮好，跟着母亲从张江一路走过来到外婆家过暑假，顺便帮着生产队里农忙的时候打打药水。我当时27岁，给卫平的外公帮佣，卫平的外公在民生路摆渡口和其昌栈一带摆摊贩猪猡，家里养了四棚猪猡，都是美国杜洛克种和上海本地土白猪，还有一些嘉定买来的梅山猪。生产队长说他家走资本主义道路，卫平的外公就一直买香烟、送人情，后来队长也就眼开眼闭了。卫平的几个娘舅，都在公社的企业里上班，一个还是单位的支部头头，所以文革的时候家里楼房就造起来了。
记得卫平随着母亲来的第二天，跟着外婆到生产队的田里给蔬菜打药水。队里的几个年轻人都是读了小学就不读书了，回队里干活，而卫平读了中专学校，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大知识分子。生产队里集体的活大家都是磨洋工，等大队干部一走开就坐在田埂上聊天了。卫平说：“现在公家的活做起来没劲，给自己办事才好”。于是大家就开玩笑说，他外公聪明，养猪猡发财，他娘舅聪明，当官。有一点恭维的味道，也带一点讽刺。
夜里生产队长带着劳动车来了，要社员装好蔬菜送到黄埔区山海关路小菜场去。这时候卫平已经逃掉了，因为大田里的活一般不累，但装蔬菜很累，他不知道怎么买通的记分员，把他做的那一点轻活算到外公头上，顶了全劳动力的12个工分，好放心去走资本主义道路。乡里乡亲，大家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田里没活，本来记得好像是想去洋泾镇上南阳饭店吃点东西的，没想到卫平外公的一个杀猪的徒弟（好像是金桥一带人）绰号“三观塘”早上六点就到家门口把我喊醒，要去装猪猡。卫平也起来了，我们事先给生产队长送了红包，借了一部拖拉机，卫平坐在前面，拿着四喇叭录音机，唱邓丽君的歌。他穿的很好，好像不是去装猪猡的样子，卫平外公给三观塘耳语了一番，就是讲猪猡价钱的事情，我坐在后边，三观塘把舵，我们就朝南码头那里去了。到了南码头路上海溶剂厂门口，因为这里有浆水，有营养，可以喂小猪，代替泔脚，成本低，加上认识人，所以我们只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买到了几桶浆水，三观塘说好给接浆水的卜师傅一袋西瓜作为酬劳，卜师傅假客气，卫平就在旁边帮腔，卜师傅被他说得眉开眼笑，说这个小孩聪明，以后有出息的。
我们开到浦三路六里桥镇那里，有一家人家说好了装50只小猪猡的。结果到了那里，那家人家抱出来的猪猡小猪猡倒是小猪猡，就是一个个肚皮胀得很大，三观塘和我去拍了拍猪肚皮，一看，原来那家人家把满满的粥连夜给猪猡塞饱了，这样价钱就上去了，结果我们决定不买了，去三林塘看看；没想到这时候卫平不知道哪里弄来一根三尺多长的铁棒，要打那家的主人，嘴里骂得很难听。结果那家人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中气不足，只好说把猪猡打八折卖。结果等到猪猡都撒了一泡尿，还是买了。下午回到村里，吃了中饭，卫平的外公就去杀猪猡了，我给猪放血，卫平不参加，到海运学院那里去兜白相了，看看那些大学生在路上开漫画展。
傍晚，开始下雨了。卫平外公说夜市到民生路口去卖给那些下班的职工，要等到国营肉店关门了再去，因为国营肉店卖的是冷冻肉，他卖的是热气肉。要卫平跟着，卫平推着说不肯，下雨要淋湿的，结果他外公哄她说，去的话明天放假一天让他去城隍庙玩，给他20块钱，结果卫平就跟在拖拉机后边去了，主要还是帮忙看住我们几个徒弟，防止贪污，因为肉摊好几个，他外公的一个放在海运学院家属区门口，我和三观塘他们几个就放在摆渡口亚细亚石油仓库那里。卫平看的很紧，钞票都要他自己数过。下雨天国营肉店老早下班了，人家职工下班没办法，都只好到我们这里来买。结果晚上收摊的时候我们问他今天卖了多少钱，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我们是伙计，虽然讲好和他外公分成的，但是也不好发作。我想，肯定卫平里外报的是两本帐。
第二天还是杀猪猡，结果他外公果然放卫平去玩了，那个在公社工厂里当书记的娘舅也回来帮忙了，而且开的是博洛尼茨吉普车，那时候我们公社里只有十几辆车子，大队长还骑自行车上下班，所以一个村上的年轻人都围着车子看，他舅舅派头很大的样子。那天是卫平的妈去看帐的，钱还是不让我们碰手。
好像不久，他舅舅就给卫平买了一部日本摩托车，让他去浦西上学开，听说要值3000多块呢，那时候3000多块人家职工要赚三五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就是卫平视力不好，而且学校在徐家汇华山路，所以他娘不让他多开。
后来好像卫平人大了也就不太到外婆家来玩了。我后来觉得卫平他外公太抠门，就自己贩猪猡了两三年，后来在村里的企业看仓库，一直到征地。他外公后来老了，坐不动，出交通事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