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学通讲座实录：金融危机与中国对外关系

阎学通


中国当代一流国际政治学者，国际关系理论家，著名国际问题学者。
阎学通，男，1952年生于天津。成长在知识分子家庭，曾在黑龙江建设兵团度过九年劳动岁月，198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英语系，获学士学位；1986年毕业于国际关系学院，获硕士学位；1992年毕业于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1982年9月-2000年6月，在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历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对外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员、副主任、主任等职。是我国国际关系学界中倡导科学方法论和预测国际形势的著名学者。
现为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国际关系学系系主任、博士生导师，中日友好21世纪委员会中方委员、中国人民外交学会理事、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CSCAP）中国委员会委员、中国军控与裁军协会理事、中国国际关系研究会理事、中国亚太学会理事、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和学术交流基金会理事，中美友好协会理事，国防大学兼职教授，中国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研究员，《世界经济与政治》和《当代世界》编委， （韩国）《韩国国防分析》、（美国）《中国政治学刊》和（中国）《东南亚研究》的学术顾问。
主要论著有：《中国先秦国家间政治思想选读》、《 21世纪国际关系系列教材—国际关系分析》 《中国国家利益分析》、《国际形势与台湾问题》、《中国崛起国际环境评估》、《中国与亚太安全》、《美国霸权与中国安全》、《国际关系研究实用方法》、《中国崛起及其战略》、《国际政治与中国》（论文集），译著有《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第五版）》。另外，他发表有关国际关系的论文和文章上百篇，其中部分发表在美国、韩国、新加坡、印度等国的报纸、杂志上，部分文章被美国、日本、新加坡、罗马尼亚等国的报纸杂志全文翻译或转载。1996年获组织部和劳动部颁发的“优秀留学回国人员奖” ,《中国国家利益分析》一书于1998年获“第十一届中国图书奖”,《国际形势与台湾问题》于1999年获北京市优秀报告一等奖，2005年获国务院高等教育事业政府特殊津贴表彰。
讲授课程包括：1993-1998年，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客座教授，讲授国际关系分析课程；1996-2000年，国际关系学院（北京）客座教授，讲授国际关系研究方法、中国对外政策等课程；2000年起，在清华大学讲授国际关系分析，.国际关系理论，国际实力地位与战争等。课程深受学生喜爱。主持重大科研项目有：教育部课题《大国和平崛起原理与中国和平崛起》；福特基金项目《东亚地区安全合作》；亚洲基金项目《中国对外关系预测》；外交部项目《国际秩序的理论、实践与中国对策》；教育部哲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后期资助重大项目《中国与大国关系衡量》等；
阎学通教授除关注大国崛起、国际形势发展、中国对外政策、国际关系理论、科学研究方法等外，现研究志趣在于中国古代政治外交思想，他最感兴趣的是古代中国学者对“王”和“霸”的区分。王制是中央集权，但是基于温和政府，没有强制和领土扩张。而霸是指霸权，最强大的国家压迫它的边缘。阎向解释莱昂纳德解释，王、霸同时存在：“在中原用王制，在“蛮夷之地”用霸术。这正像今天的美国，在西方用王制，在全球是个霸权，使用军事力量，采用双重标准。”阎学通认为，中国在日渐强大的同时应该有两个选择：“中国可以变成西方‘王制’的一部分，但这意味着必须改变政治制度，成为民主国家。另一个选择是中国建立自己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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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受组织、共青团的安排，来和大家讨论一下金融危机下的国际形势，我想大家可能比较关心的是金融危机下我们国家经济方面所受的影响，向什么形势发展。我想大家更直接一点，写一点纸条和提一些问题，我根据大家的纸条和问题来谈谈我的看法，这样能节省大家的时间讨论一下大家说关心的问题。
我想从金融危机的原因开始讨论，看看金融危机对我们中国的外交环境有什么影响，也就是说的它的影响不仅仅在经济方面，在政治方面影响也很大。比如昨天日本的财经新闻来采访，问了这样一个事：为什么中国今年跟周边国家就发生那么多的纠纷？大家看，08年奥运会的时候不是那么的明显，他问是不是你们国内经济发生了困难，老百姓会不满意。各国经济不好以后老百姓会不满意，然后政府为了减少老百姓的不满意在边界的地方跟别人闹矛盾。然后这个解释：第一是太传统，第二他不符合实际情况。那么今年的原因是什么了？我想说的是，所有的国家经济困难之后，在经济上让步的余地小，每个国家经济好的时候，双方在边界问题上发生冲突的时候，双方会说：“嗳，我给你点钱，你别闹了！”也就是说经济上我做一点让步，政治上你做一点让步，就是花点钱能抹个平。你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大家钱都不多，拿钱去抹平这个事不大现实，家里饭都吃不上了，凭什么把这钱给他啊。各个国家都面临这个问题，不是中国通过在边界上的一些摩擦，然后来转移国内的注意力，我说不是，就是在金融危机下大家经济都困难了，这些个原有的矛盾，用经济去抹平的手段已经不是那么有效了，因为大家都缺钱了。我想通过这个例子和大家讲一讲，就是说金融危机对我们的影响不仅仅是经济方面的。我们先从金融危机的原因谈起，为什么要从原因说起，是因为我们只有理解了金融危机的原因，我们才能了解这次的金融危机对我们的影响是什么意义上的，我和大家直说，要影响多长时间，其实它不是影响多长时间的问题，它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影响。现在对于金融危机的影响，有四种解释，但四种解释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种是微观的解释，一种是宏观的解释。在微观的解释里面，有两种解释，一种叫做次贷危机，一种是政府的衍生工具。从政治学的角度来说，微观的分析只是表面现象，不是根本的原因。根本的原因是美国双赤字，就是美国政府与个人的消费习惯，美国的债券不卖给本国人，卖给国际上的友邻国家，还有贸易赤字。这次成为金融危机的根源，美国自己都不去辩护，是因为这次危机的确是由于美国的政治原因决定的，还有另一种深刻的原因是1944年确立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决定了美国多元霸主地位。这就是前几天周小川提出来要用国际货币金融体系来取代美元作为储蓄货币，美国货币储蓄地位是1944年布雷顿森林体系。
在美国没有一位领导人为美元作为储蓄货币出来进行辩护，而奥巴马为美元作为储蓄货币出来辩护，这个地位是不允许改变的。现在俄罗斯和中国提出来，取代美元地位的是FBI，那么1944年确立美元地位是与黄金挂钩的，1971年因为美国美元足够的黄金进行交换，就开始进行国债交换。国债的不停的更换，直到这次金融危机的发生，大家开始担心，这张国债的纸还有用么？中国要求中国的美元储蓄不被贬值。美国又增印4000张的国债券，那国债上的数字必然贬值，这就是美国的霸主地位所决定的。上课时，有的学生问我，很多大国都在争夺霸权，那霸权到底有什么用了？我曾在3月13日发表过这样一篇文章：《致富不是国家的最高目标》，国家不应该以增加国家财富为导向，因以增加国家能力为方向。之后有很多人提出意见，认为国家应实现均富为目标，甚至有人认为只要生活好，做二流国家没关系。当世界霸权国对国家的好处在这次的金融危机展示给中国老百姓，美国的霸权地位决定美国的老百姓就是可以不劳而获，可以少劳动多享受。美国就是干得少，吃得好。为什么美国可以这样？就是因为美国可以印这张纸，可以随便把别人的劳动买回来，多享受。用纸换来产品是多么平价的事情。联合国60周年大会，提出减债，就是借的钱不用还了，欧洲就是这样，非洲国家也是如此，跟世界银行借钱去花钱，但不会去还钱。我们买了美国的那么多的债券，金融危机一来美国立即打电话来说，你那国债不能卖！你要是卖的话就是落井下石！那就是借钱不还。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大家金融危机的原因层次不一样。次贷讲的是生活原因，衍生工具就是政府的原因，双赤字讲的是美国政府对外政策的原因，美国的霸主地位是国际金融体系的原因。这次对我们的影响的不是影响国际货币的问题，深刻的原因而是性质问题，只要美元继续保持它的世界霸权储备地位。为什么大家特别关注胡主席去两次峰会？是大家都在关注哪国的货币成为储备货币。因此奥巴马站出来说：“没有必要寻找一种新型货币来取代美元。”受害国家是不满的。这时候就出现了俄罗斯向中国提出不用美元，用本币结算。中国并没有做出表态。因此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中国提出不用美元做结算，用本币进行结算。大家开始越来越不满美国不劳而获的做法。我们的建议是把FBI做为储蓄货币。首先是政治问题，美国拥有国际储备资金17.5%的控制，这是由当时的组织所决定的。欧洲有32%的控制权，它是分散给各个欧盟国家的，他们拥有欧元区，统一货币。我们的政策是按国家的GDP来决定的。我们这种做法是在日本行不通的，因为现在日本是世界第二。那么现在这个方案提出来以后，政治上是权利争夺。在座的很多是企业家，我们第一讨论的是双赢，就是对彼此都有好处，不愿意搞零和的。经济上很多情况下可以双赢，如果涉及到政治权利，它永远不可能双赢，它必然是零和。什么叫零和，就是正一加上负一等于零。我得到的和你失去的等于零，是由政治权利的性质所决定。权利就是一个大饼，是按比例分配的。权利的性质决定了国家问题，无法去改变。因此金融危机的这次影响不是导致了多少企业的破产，多少人失业，更深刻的原因是危机过后我们是否还是要面临危机？因此国家提出利用FBI做为储蓄货币，意思是说国家的权利按GDP分配，这个权利分配可以帮中国获取更多的权利。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改善金融危机就是改变我们的金融体制，增加我们的发言权。从政治权利的角度来讲，这次的改革是非常重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我还不清楚，我只能说想改变其根本原因是比较困难的。任何一次改革没有十年是完成不了的，就想依靠开个会议解决，那是不可行的，一次重大金融改革从提出来到改革最起码需要十年。我们得想象十年之后，中国在世界中的金融地位是什么？国际社会这种权利的变更都是由你的实力决定的。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建立一个新的金融体系。我个人认为这次改革从方案上来讲，想彻底改变现有的国际货币资金的难度要比建立一个新的金融体系难度要大。例如把你分配到一个矛盾重重的公司去管理，还不如赋予你权利去建立新的体系，更何况这是国际权利再分配的问题。
这次的金融危机对于大的国际格局有什么影响。为什么要讨论国际格局？是因为我们国家处在一个特殊的格局当中。如果我们象朝鲜、象柬埔寨等，我们根本就不会去关心改不改变体制的问题。我们中国被说成是一个崛起的国家，我想给大家做一点解释，什么叫做崛起的国家？在2003年的时候，******同志在10月提出了“和平崛起”。但在2004年不再提起崛起，就提和平发展，只有学术界还在提崛起。我就想问大家崛起与发展有什么区别了？肯定在座的有人告诉我，发展与崛起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快点，一个慢点。这不是快与慢的原因。崛起是你缩小和巨大国家之间的距差，发展是说自己和自己比有所进步。“崛起”是相对概念，发展是自己和自己比是不是比过去强。比如说慈禧时期，它与乾隆时期相比是取得了巨大发展成果的结果。慈禧时期，我们拥有了机械化的工业，有了纺织机，康熙的时候只有纺车。慈禧时候我们有了大学、有了报纸，但康熙时期只有私塾，没有报纸。这就是发展。发展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你超越别人，一个是你越来越落后。慈禧对康熙的发展结果是弱不禁风。这不是速度问题，你不发展你能超越人家，甚至衰退都能超越别人，是因为别人比你衰退的还要严重。要不是苏联解体，我们能有实力去超越别人么？那是做不到的。从绝对意义上来讲，金融危机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从GDP12%到力争保8%，保不保得住还不清楚。这次危机对我们构成伤害，对别人构成的伤害更大，所以我们的国际地位有所上升，所以我们国家提出来要改革金融体制，要取消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没有金融危机，大家都在发展，我们连提这个的建议的资格都没有。《管子》这本书是为后人所写，是教国家如何处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里面有这样一个意思：你要是想统治别的国家你得靠道德，光靠实力光靠金钱是解决不了的，称霸天下得有机会。没有机会，是称霸不了的。这个机会是你自己做得很好，自己在破坏自己的时候，你才能称霸，之所以称霸是周边国家都在犯错误。文化大革命不是我们自己破坏自己，日本想超过中国是不可能的。
1945年，二战之后，你们知道日本的整个国家状态是什么样的？日本的大学生是没有饭吃的。吃饭都困难，那个时侯那么多日本女人为什么去卖淫？她得生存，她得活命，她没有吃的啊！十五年之后，到1960年日本还在进口中国的三极管组装收音机。等我们自己搞大跃进开始，一直到1977年，我们破坏了不是文革十年，其实前面的那几年也是破坏。到我们改革开放八十年代的时候，是我们进口日本的显像管组装电视。我们不破坏自己，日本可能比我们好吗？这是不可能，做不到的。我们八亿人口的时候，他们一亿人口左右，我们国土面积是他们多少倍啊？他怎么有可能赶上我们呢？我们从大连画到海南岛这一个“边儿”就是日本领土的九倍，他怎么有可能经济比你好？日本经济比我们强，全是我们自己破坏自己。文革，你们很多人没参加。文革那时，我们是以“破坏经济建设”为中心（笑）。大家觉得好笑，可这是党中央号召我们这样做的呀！当时叫“造反有理”啊！“不破不立”啊！说：“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让地里长草，长不能吃的，把能吃的全拔了。当时我们就干这个事，我也参与这个破坏活动，全民性的。
好了，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道理，就是说中国要实现民族复兴，我们是要恢复到老百姓神往的唐代盛世，他不是说要恢复到那个时候的生活水平，出门坐马车，在家盘腿坐着。他是说要有那个时期在国际社会上的地位，而那个地位是要横向比较的。今天我们说：“要实现民族复兴！”是说，要获得当年那样的地位，这个地位是要靠权力大小来决定的。如果具体表现到金融体系改革，中国在这种体制中到底我们的权力有多大？如果数字化，我们是3%，，美国是17%，欧洲是12%。你要“复兴”，就是说，别人占多少，不知道；但我们得是最多。这样，大家就能理解我们的外交环境是什么呢？就是我们中国所处的特殊地位决定的。如果我们像柬埔寨、坦桑尼亚等这些中小国家一样，没有要实现民族复兴，没有实现的可能性，我们的环境也会觉得很好。因为你有这样的目标，要争取这样的地位，所以令美国非常担心。有人说，美国担心我们的政治制度，这不是事实。美国人为什么不担心越南的政治制度啊？美国知道，越南是永远不可能取代美国霸主地位，什么政治制度都没有关系。如果我们今天跟美国说：“我们改变成资本主义制度，跟着变成世界霸主，你干吗？”美国就不担心吗？不可能。社会主义你还慢着呢，如果变成资本主义，那还不更快，它关心的是你的实力，就怕实力超过它，因为如果实力、能力超过它，它想保住霸主地位那是不可能的。具体说到我们眼前看到的事情就是南海。南海，这次发生我们驱逐他们考察团事件，就是军事考察，用声纳探寻我们海底的情况，实际是探测我们潜艇行动的规则。他有这个能力，我可以到你家门口探测你。如果我们有能力，你说好啊，我也到你家家门口探测好吗？你去不了，你没那能力。不说别的，你船到那儿，谁给你吃的？在那里呆几个月，没那能力啊！那么我们驱逐它，是因为美国第一次干这个事情吗？美国人说：我们干了几十年了，过去你没驱逐我就是了。这次你们驱逐我，不干了！以前只是不报道而已。为什么啊？我们没有能力阻止他进来！要问美国，美国的领海领空每年遭受多少次外国的侵犯？说：一次没有，寥寥无几。
现在他们来采访，“你们中国是不是有钱了，就造航空母舰了？”你是说中国的一个普遍的心态，但不是一个事实。中国很多人认为，我们有钱了所以造航空母舰了，告诉大家，我们早就该搞航空母舰了。我们对航空母舰的需求不是有钱以后才需要的，我们没钱的时候同样需要航空母舰。我们海域是我们领土的三分之一，三百多万平方米，我们无力维护这个海疆，这个海疆如果大门洞开，别人随便进，随便干什么我们管不了。南海那么多钻井油架在那里钻油，中国的一个也没有。我们自己钻不了，我们也阻止不了，就是没有这个能力。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我写的一篇文章，在网上也有，《国家最崇高目标不是致富》，我提出要以能力作为国家建设方向，要提高能力，而不是仅仅提高国家财产。还有人反对有航空母舰。但如果没有航空母舰，就不能阻止别人在那里钻油，探测，进行海上活动……你说是你的有什么用啊？海洋法有规定也有，但是你自己保护不了，那也没办法。就像我说，银行里的钱是全国人民的，但是你能花吗？你拿到手能花，拿不到还不是你的。财富是全国人民的，但不是你的，那是在文革时期，要什么去厂里拿吧。
所以，这次金融危机对格局的变化，影响到我们在此次格局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我们是一个崛起的大国，美国认定中国将要取代美国成为最强大的国家，所以在防范中国，不能让他强大太快，就算不能阻止他，最起码不能让他发展太快。
我给大家说一件事，这在美国有非常清醒的认识，但在国内，大家还没有这样的认识。美国外委会主席海登，八十多岁的老头，至少八十五以上了，他是占领日本的美国大兵，他对日本人非常没有好感，为什么呀？当时塞班岛打得太艰难。小泉到靖国神社参拜，是他阻止小泉到美国议会演讲，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进美国国会演讲？绝不允许！但是这个老头，对中国也没有好感，因为他对共产主义没有好感，他说这是一个******的国家，所以也不支持我们，所以他的基本立场是支持****。开会时，讨论关于中国崛起，这老头是主席，老资格，说：我先说两句。讨论美国对华政策，他说，你们都说中国崛起，这是错误观念，什么叫中国崛起啊？中国不是崛起，是复兴，Renaissance
！当我们的国父在这里建立美利坚合众国的时候，中国就是当时唯一的超级大国，他说的是乾隆。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记着这段历史。他说，中国在历史上几次作为超级大国，中国一定将再次做超级大国，我们必须防范中国，这是结论。他知道，这个民族有这个能力，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要防范。不是说，早晚得成为超级大国，我们别阻止了，我们现在拱手相让。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政治格局呢？冷战后我们管他叫“一超多强”，今天这个格局没有发生性质变化，仍然是这样，“一超”是指美国，“多强”是几个较强大的国家，但今天程度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程度变化已经在向性质变化转移。我们都知道有一个“八国集团”，后来有几个“集团体”，就是马上胡主席要去的这个，二十国集团；现在还有一个新说法叫“集TWO”，是两国集团，是指中美。就是说，美国“一超”的地位在下降，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些大国有些上去了，有些下去了，有的强国在和他接近，但是在众多强国中哪个国家最有可能和美国接近呢？就是中国。什么时候从“集TWO”变成两个大国？叫“中美共治，两级格局”。我们说冷战后出现多极化，从美苏两大强国向多个强国的方向发展，但现在已经感到不一定了，不一定是“多极化”的结果，有可能是一个“两极化”的结果，最后就是中美平分天下。如果更好一些，就是“一极”了，这“一极”不是美国，是中国。有没有这样美好的前景？我不知道。只是大家说这种可能性我们不排除。我的那篇文章最后一个自然段里写到，在美国已经不再讨论中国是否崛起。我在九八年写的一本书，最早是在九六年写到中国崛起。九八年的书名叫《中国崛起的国际环境》，遭到了很多批评，说，你这本书将中国崛起把美国的战略重点引向中国，给中国的国际环境带来了困难。意思就说，我说中国崛起，美国人开始防范中国了。我说，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再写一本书，写完让美国人把制定改了，让美国不再防范中国。美国人制定政策，看我这书有什么用啊？这可能吗？美国人制定对华政策是根据你的实力增长速度决定的。是因为客观上，发展速度快了，实力增加，差距缩小，他不得不防你。今天已经更明显了，中国就是要把美国的金融霸主地位干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在美国学术界讨论，中国是不是一个崛起的国家？他是不是想跟美国缩小差距的国家？有没有这个想法？有没有这个能力？今天，这个讨论结束了。为什么结束了？因为：这是事实。不存在是不是的问题，他就是！中国就是一个崛起的大国，英文叫 。讨论什么呢？讨论的是：中国这次崛起结果是什么？三种可能，一种可能，像英国当年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强大国家；一种可能，像苏联一样，和美国平起平坐，最后走向衰败；还有一种，像日本一样，赶超到一半，就衰败下去了。我个人觉得，这三种可能性中，第三种可能性是最需要警惕的。有些人在写文章，说，中国就是要做日本这样的国家，这是公开的写，批评我说，你为什么说日本不是什么好例子？日本就是一个好例子，日本不是强国，但日本老百姓生活很安逸。不错，日本老百姓很遵守规则，日本老百姓不随地吐痰，这是事实。不随地吐痰的国家就一定强大吗？列支顿士敦的人民也不随地吐痰，你们知道这个国家吗？列支顿士敦是世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最高的国家，人均9.9万美元，是日本的将近三倍。我们当然要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我们当然要改善人民生活，要让社会有正义和公平，我后面还会讲到。这对一个国家非常重要，一个国家内部不公平，想做世界领导国也是做不到的。这也是很重要的，但如果我们把精力都用在积累财富上。我们现在钱少吗？我们是世界外汇储备最多的国家，我们有二百多亿外汇储备，但我们还有三千万贫困人口，还有大量的失学儿童，我们得有多少钱才能没有失学儿童？我们得有多少钱才能没有贫困人口？这不是钱多少的事儿啊！这次金融危机要改变这个世界格局，改变世界格局的核心是改变格局的力量对比，就是谁的实力强大？谁的实力削弱得多，谁的实力提高得多？简单的例子就是考大学，今年我考350，考不上清华，他录取线是352；我明年考349，考进了，因为他的录取线变成347了。是你跟别人比，是否强了？国际格局就是一个实力对比关系，不是自己实力绝对增长的问题。这次金融危机中，在经济方面，美国、日本、欧洲受到的打击比我们大，经济实力下降大了；而我们受到的经济影响小。但一个国家的实力不是由经济因素一个方面造成的，经济实力不决定你的地位。改革开放三十年，我们好像形成了一种意识，经济是根本性的，有钱什么都有，没钱就不行。甚至我们搞和谐社会，有人说：“要和谐先致富。”有钱再搞和谐。你看是有钱家孩子打得凶啊？还是没钱家的孩子打得凶啊？五十年代我们没钱，50年到60年，是那时候国家、老百姓和谐，还是现在的和谐？那时候我妈妈在门上写着：“钥匙在脚垫下。”你说那钥匙搁着干什么呀？现在有人敢吗？敢这样写吗？加防盗门你还怕贼偷你呢！那时候也没电话，就是想亲戚朋友到家门口了，就自己进门喝口水放个东西，锁上门再走。我们住在楼里面，楼上楼下没人管。那时候也有小商小贩，人家看到门上那字，也不会进来。那时候自行车没有锁，现在你锁了还是有人偷。
现在金融危机下，我们经济状况得到了一些帮忙，政治、军事、文化帮忙了吗？也就是说，国家地位是由国家综合实力决定的。综合实力包括操作性实力和资源性实力。操作性实力是指政治实力，也就是美国人希拉里他们说的“巧实力”，这个力量是运用资源的，看你运用得好不好，叫“四两拨千斤”，你用得巧，就算资源少，也能取得较大效果；你用得笨，资源太多，也不一定有好的效果。资源性实力就是经济、军事和文化，这三项的关系是相加的关系，多一点好一点，但政治实力与资源性实力又不是相加的关系，是“乘”的关系。这是美国前中央情报局副局长克莱茵发现的。这个国力方程被命名为“克莱茵方程”。这个方程乘的关系说明，一个国家政治实力下降时，他会形成倍数的下降；当他上升的时候会形成倍数的增长；当他下降为“零”的时候，资源性实力等于“零”，有和没有是一样的。买了国库券，你不用，跟没有是一样的。
既然这是一个乘数关系，我们来看，对我们政治实力有什么影响？这次金融危机有效提高了我们的经济实力，但在政治实力上，有一定的帮助，有人说，中国这个模式有合理性。为什么在危机中，中国收到的影响要比美国小？这在形象上有一种好感。但与此同时碰到一个巧合，美国政府换届，这就意味着，奥巴马不再执行小布什时期的外交政策，这就有可能加快提高美国的政治实力，我并不认为奥巴马救美国的经济有多少本事，但他有可能而且现在已经反映出来，奥巴马很有可能将有效美国的政治实力提高。希拉里讲得“巧实力”，三条：第一，他改变了小布什的“单边主义政策”，改为“多边主义政策”，“单边主义政策”就是对外时我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多边主义政策”就是要和盟友商量讨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样他可以有效恢复和传统盟友的关系。这也是这次希拉里这次访问第一站先到了日本，尽管大家知道此次亚洲之行最有核心内容的是访问中国，但还是先到日本，就是为了表明，我的盟友是我第一依靠的对象。这样，他的36个军事盟友关系得到改善。第二，他采取的对话政策。不仅是“中国”这种非敌非友的国家要对话，就是朝鲜、伊朗这样敌对的国家我也要进行对话，不管有没有对话，但这种姿态一拿出来，道义上就拿到了制高点。在讨论时，我愿意跟你讨论，你不好好讨论，你不接受讨论，在讨论中你不讲理，我再打你那就合理了，国际社会就会支持我。原来小布什就是不跟这些“坏蛋”讨论，你那么邪恶我不跟你坐在一桌上，我就不跟你对话。奥巴马就改了，进行“对话政策”，一下子美国的形象改变了。第三条，更加重要也更加复杂，“低碳经济政策”。小布什说，我要让美国经济发展，就不能搞“低碳经济政策”，因为这个政策是要减少对能源的消耗，不然GDP就增长不了，道理很简单，我要让经济发展，就不能减少能源消耗。奥巴马说：“不！改！”首先“低碳经济政策”在全人类是获得国际社会支持的，道义上是受支持的，因为二氧化碳排放被认为是导致天气变化的主要原因，继而会对全人类的健康带来威胁，增加二氧化碳是对全人类的安全威胁，搞“低碳经济”就是说我要保护全人类，他抓到了一个政治领域的道义大旗。我在欧洲布鲁塞尔开会，我们欧洲人非常虚伪：一方面开着游艇，一方面不允许别人开车，但在欧洲，没有一个政治家敢不支持“低碳经济政策”， 没有一个政治家敢不宣传他要减少二氧化碳。这不是虚伪与不虚伪的问题，是已经逼到这个程度了，说假话都得讲，这意思是什么，就是历史潮流。大家都这么认为，所以奥巴马同意美国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和小布什的政策是反的。这一下他抓住这个大旗，欧洲国家普遍支持，发展中的国家也会支持。除了中国、印度的小国家都会支持，国家小排量少。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大问题，我们是国民生产总值要到8%，为什么？我没做过计算，经济学家做过计算，只有每年增长到8%，劳动力才会得到保证。低于8%就会增加失业率。但是我们科学技术的发展只能保证每年增长5%，我们二氧化碳的排量不会增加。那3%百分百的会增加中国的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有人说，我们今年将超越美国作为第一大国二氧化碳排放国家，有人我们已经超过美国，成为第一大国二氧化碳排放国家。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全世界会把威胁全人类安全的问题归类于中国，中国为了经济发展对全人类安全构成了威胁，所以看我们中国政府的政策，正在为二氧化碳的减少排放做出政策。我讲这个问题的意义是告诉大家我们国家在与美国动员大家的能力上有所缩小。二氧化碳的排放说的是今天，其实在古代就有人意识到两种不同威胁会威胁国家称霸的地位。过去称王是讲道德，后来要讲智慧，今天要靠技术。对于变化有这样一个解释，人类面临的威胁在不停的变化。当人相互威胁的时候道德就不起作用了。今天对于气候的变化，是对全人类的威胁，这时候就需要道德，搞好空气。国际中的道义问题就更不同了，奥巴马抓到控制气候变化的问题的大旗，就会拉大与我们在国际舞台上的距离。所以我不敢说这次金融危机从本质上缩小中美在综合实力方面的实力差距。比如说达赖搞分裂，在中国众所周知，但西藏是中国的管辖地区的事实不可弯曲，但是国际社会为什么不支持我们？南非举行和平大会，就是拒绝给达赖进行签证。但是事情的结果，全世界竟然抵制南非，无限期延期，这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要想一想，金融危机在政治上还是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朋友还是更多的敌人。再举一个例子，菲律宾总统跟我们私人关系很好，我们清华还给她一个荣誉博士。结果今天菲律宾议会通过把黄岩岛纳为明海极限，菲律宾总统签字批准。你不管客观原因是什么，矛盾就这样产生了。如果说到俄罗斯在去年8月进行了战争，中国的报道可能误导了中国的读者，说普京是俄国发起了战争，普京来北京奥运会没有带其夫人是因为他知道第二天要打仗，所以他找文韬与布什进行商量，告诉格鲁吉亚已经开始起兵，希望中国能站在他们这边，支持他们。希望美国不要支持格鲁吉亚，第二天早晨就直接去了，连莫斯科都没有回，直接到了前线指挥站，这场战争肯定是事先准备好的，为什么了？格鲁吉亚打进来4个小时，就全面反击，他不可能临时知道，肯定事先知道就准备好部队等着他们进来，让他们来打，刚进来4个钟头，就把你打回去了，我们没有公开支持俄罗斯。俄罗斯本来希望上海发布一个声明支持俄罗斯，记者准备在那做实况转播，但是突来的情况中立没有支持俄罗斯，令俄罗斯非常不满意，但俄罗斯不说话。俄罗斯两会之后宣布了几件事，一个是说修理通往中国管道因为技术问题将无限期推迟，第二个是俄罗斯在中部把我们原来联合军事区改成访问，然后驱逐我们的训练员。他都没说与这件事有关系，金融危机发生以后，他们没有想到石油价格跌到40，又来找中国借钱，我们当然借了，上次的矛盾得到缓解，但是这样的例子很少。在金融危机下跟美国的矛盾也在不断上升，跟法国也有矛盾。这次的金融危机在政治上的利弊还是很难说，还得观察观察。这就是一个格局形势。再讲一个大国战略关系的影响。战略关系实际就是两人关系的好与坏。先看日本，共同的利益是我们都拥有大量的美元资产，我们是第一，日本是第二，我们是7000多，日本是6000多。而且我们都希望提高在金融地位上的发言权，但是这样的共同利益没有起到改善中日战略关系的作用，我个人认为钱不能决定双方政治利益关系的好与坏。原因是日本在金融危机下不愿意改善经济体系。小泉的支持率也降到10%以下，使得中国公开对日访问进行反悔。今天日本人不喜欢中国，根据去年12月调查，他们不希望出现的结果是中日政府关系改善，中国民众对日本的恶感在减少好感在上升，但是在日本恰恰相反，民众厌华情绪继续上升，不喜欢中国的人越来越多，对华友好的在不断减少。这个事情的发生是很正常的。我想问大家印度的经济在赶超我们，你们对他们的感觉如何？正如日本经济赶超美国时，美国人恨不得开枪打死日本人。自己原来有钱，看着原来穷人比自己富了，谁心里都不好受。这是人性。让日本接受中国人比他有钱这得要一个过程。我一月份去台湾，台湾人说大陆人就显摆，买东西一买，项链就一把一把的，不能接受的是过去我比你有钱，今怎么比我有钱了。这样决定经济危机给日本带来的困难越大，对中国的打击越小，日本人心里越不舒服。日本老百姓就对中国越不满。甚至认为我们经济搞得不好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们经济搞好了，所以就把我们经济搞没了。全世界所有国家，没有把经济搞得不好怪罪在其他国家的，没有一个国家的政府承认，经济搞得不好是由于自己的原因。我们大跃进把经济搞得不好，说是苏联人给我们破坏的。是苏联人给我们要债，是苏联人拿圈套在我们头上的，美国八十年代经济变坏是因为日本把汇率压得太低，而现在说是因为中国控制人民币汇率，所有的政府都这样，都说经济搞坏了是外国人破坏的，所以经济危机对中日关系的影响显然是负面的。中美关系非常明确，已经到了要取消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霸主的地位了，可想而知，这个矛盾有多大。跟法国，法国老百姓越闹，我个人感觉法国政府越不敢低头承认错误。当时萨克其之所以接见达赖，主要就是法国人民给闹的。而我们这个政策我觉得是对的，得罪法国人也得完蛋。为什么呢，为什么08年之前，没有西藏问题，因为那个时候可以拿台湾和中国换钱。3月4日胡景涛同志讲话，说明我们的对台政策改变了，改成牢牢把握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主题，为两案同胞谋福祉，为台府地区谋和平，我们要用一切办法谋和平，也就是说我们不打，我们只要无条件谋和平，维护和平是我们的最高宗旨。外交修编，是我在美国80年代上学的时候马术里提出来的建议，当时不接受，搞了20多年后，还是采用了他的建议。拉美说要和我们断交和台湾恢复关系，台湾说你甭来这套，还是和大陆保持关系。而现在，台湾这边换钱换不了，就找达赖了。不挡住法国，下边其他国家就别想挡住，多米诺效应肯定会发生，他们会挨个拿达赖来要钱。小国要点现金，这个还好办，只是张支票的问题，数额写小点就好了，但是大国就不仅仅是一张支票的问题了，他要的很多，岛屿，边界，还有一些经济问题。金融危机带来的结果是更要拿达赖来问你要钱。
所以我们看到的对大国战略关系的影响有如俄罗斯那样积极的，也有像日本、美国一样不积极的，两方面都有。危机对我们国内有什么影响？大家最关心的是危机什么时候能结束。两种极端说法，一种主流说法。两种极端说法一种是说：危机已经结束，经济已经复苏，奥巴马说救世政策已经见效，昨天的报纸已经登出来了。我们国家有些学者说2月份用电量已经增长，证明经济已经回升。我觉得奥巴马的说法和我们国家一些经济专家的说法有点不妥，美国经济显然现在还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从中国2月份用电量上升这件事情来说，只是因为今年的春节在一月份，而且2月份比1月多了一周的工作日，发动机都转的话，那当然是这个月多转了五天，所以2月份用电量比1月份用电量要多，所以它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所以后面有人比较理性地说将1、2月份都加起来，看最终的结果，还是下降了3.7%，说明实际经济还在下滑。胡主席说：“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经济的影响还未全部显现。”我的理解是还没见底。另一个极端说这次危机得十年，许多参考消息都这么说。美国说这是百年一遇。比29年还大。我觉得这个说法也没什么根据。这一次比上次有经验，上次大家都搞贸易保护主义，虽然嘴上说大家都不保护，其实大家都在保护了。主流说法是由去年11月份APCE会议来的，这个会议是30多个没有经济学知识的领导们签署了一个声明，说这次经济持续18个月。大伙相信这个是因为大伙都相信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经济学知识但是他们底下的顾问有经济学知识，所以大家都认为需要18个月。如果从去年的9月14日，美国宣布金融危机，那么以18个月计算，这次金融危机要持续到明年的2月份，而如果以开会的时候计算，那就要到明前的5月份。所以大家说这个是这样的，往中间一切。那么现在又出现了这个问题，这个危机到底是V型的还是U型的还是L型的？如果是V型的，那么我们就盼着7月份就回升；如果是U型的，那么到7月份见底，还要拖一段到年底才能慢慢地回升；如果是L型的，那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可能一年可能两年才能上涨。，所以现在就是按18个月算，7月份见底，还是要拖一段时间的，他不会马上就回升。
接下来我想讲的是关于能力的问题。我们老是在讨论金融危机下，钱的保值与增值问题，我觉得我们的方向不可取。钱应该拿来花，我们是家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是一个现实，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你家里的粮食利用率不高。存钱不花，这说明你的钱保险率极高，但是他的利用率极低。我们需要的不是钱，我们需要的是能力。因为在历史上，当初有很多有钱的国家，都走向了衰亡。14世纪的西班牙，是当时的海上霸主，他把殖民地的金银都拉到了自己的国家，但是他没有发展自己的能力，英国发展了自己的工业能力，所以他打败了西班牙。钱不能转化成国家应对海上运输海上防御的能力，这叫国力要素不可转换性质。我们国家的宋朝，是中国老百姓在两千年的封建制度下，生活水平最高的时候。今天的经济危机溯本求源的话，是源自于宋朝的商人，因为是宋朝的晋商发明了银号。资本制度是以银行制度为基本发展起来的。我们国家四大发明三大都在宋朝，不仅科技经济发达，我们的军事也很发达，但是我们依旧节节打败仗，因为我们政治软弱。满清也是如此，他因为是政治腐败。这次金融危机告诉我们要提高我们国家的实力，特别是我们国家的政治能力。
观众提问：中国有无对东北亚尤其是朝鲜、日本、韩国长期的外交规划？如何进行东北亚长整合从而实现亚洲对西方的抗衡，中国能为亚洲做什么大事情？
答：只要日美同盟不破解，想在东北亚做点事情，那是相当困难的。也就是我们面临的不是日本不愿意跟着中国走的问题，是美国在这个地区主导力量太强大的问题。当我们不能抗衡美国的时候，我们想搞东北亚那是很困难的，美国人不允许。例证，10+3会议上，******总理提议三国领导见个面，日本很担心美国方面有异议。美国非常担心日美同盟因为中国的介入而打垮。美国人现在认为中国的力量不能出中国大陆，对海军非常防范。美国霸主地位的根基在海军，没有全球的海军力量，他就不可能当得上今天的霸主地位。他最担心中国对他军事力量特别是对他海军力量的挑战。我们要加大海军建设，而我们长期处于不进行国防建设，尤其是海军建设。现在我们要加强海军建设，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速度是缓慢的。
观众提问：美元与人民币的汇率在未来的两三年内是否是会再次下跌？会跌到4：1吗？
答：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也不敢误导你。我个人感觉是随着奥巴马这么大规模地印票子，美元的贬值应该是不可避免的，也就是说人民币升值是必然的。三年后，人民币肯定高于现在的6.82。
观众提问：美国会不会出现大量信用卡掉期，导致大规模个人破产，从而使金融危机加剧？金融危机是不是有可能使中国获得二三时年和苏联在萧条时期发展的机遇？如果金融危机继续恶化，美国会以什么方式输出危机？
答：美国现在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破产，而且将继续。美国现在掀起了一场“保护住房运动”，也就是如果我断供了，银行也不能将我的房子收走。银行告上法院，法院下达命令将房子收走。但是这个政策执行不下去，因为警察也断供了，他无法执行这样的命令。金融危机能否使我们获得苏联时期二三时年大发展，主要取决于我们的政策。机会是永远存在的就看你会不会用。总有人犯错误，就看你能不能利用别人的错误，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会不会犯错误，我们的错误会不会被别人利用，而这些都是由领导艺术决定的。
美国输出危机只有一点就是印钱。拿钱买印张纸，然后到世界各处买东西。只要世界各地有国家还接受美元，美国就能输出危机。
观众提问：中国什么时候才能收回钓鱼岛？
答：我个人认为我有生之年，估计是不太可能。因为中国政府的政策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政府没有收回钓鱼岛的意图。
观众提问：美国29 42年经济大萧条时期发生了一战二战，那么这次经济危机会不会引起世界大战？
答：首先，不是经济危机引发了战争。一战是在危机之前，这次经济危机100%不会引起战争。因为现在有核武器，人类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领导人我们现在发动一场世界大战，打赢之后我们可以不死。核武器只要一使用，最后只会把人类自己干掉了，所以说核武器保证了世界大战不会发生。
观众提问：这次金融危机对中国楼市的影响，房价会不会再走低？
答：我对金融不是很感兴趣，这个问题无法作答。
观众提问：谈一谈金融危机对我们大学生的影响，或者您对我们大学生无论是在校的还是已经毕业的有什么忠告？
答：我想对同学的忠告是：第一、在任何经济危机条件下，都有人会利用这个危机转移危机，尤其是大学生。世界上的领袖、企业家、画家等并不是很多人都受到高等教育，没有受到高等教育，依旧能成名。关键是你自己对待世界的态度，危机不会持续太长，那就看你在危机下做什么。我要是你我在危机下有两个选择：多数人逃避危机的办法是去读书。少数人是迎着危机而上，我在危机中去找工作。我会去找工作，我找工作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能危机过后，我比你们去读书的这些人有更多的社会经验。危机过后，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我抓住机会的能力远远超于你们在校读书的。那个时候也不过就是我当一个老板雇一个你们这些念书的给我干活就是了。其实越是危机情况下，越能锻炼人。很多人说我们这一代人受惠于当时的上山下乡，从坏事变好事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这代人非常能吃苦。我们当时吃的那个苦，是你们现在无法想象的。我们早晨起来是没有水洗脸的，我们三个月连盐都没有，睡觉没有棉被，穿着大衣睡觉，这些的好处是使我们这些人非常能应对困难。我就不相信天下有我克服不了的困难。而在这一点上当今的大学生都不如，你们在知识在技能方面要强得多，但是你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你们经常苦恼找不到后门没法弄。
观众提问：作为普通老百姓，在金融危机大背景下，如何更好的金融理财？
答：这个问题无法回答，我不投资我也不理财，我就吃工资就是了。我这个工作是花钱的工作，不挣钱。
观众提问：中国民营企业，尤其是以服务外包行业为主的企业，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如何做到温饱直至致富？
答：民营企业目前面对的最大困难是外部市场的萎缩。就我对国际环境的研究，新兴工业体的市场还在拓展。也就是印度、巴西这样国家的市场还在拓展，他们的进口量还在增加。打海外市场，打发达国家市场的难度要远远大于打新兴国家市场，有能力就去打新兴国家市场。
观众提问：如果未来中美共治，也就意味着中国承担更多的责任，中国现在准备好了吗？
答：中国没有准备好，中国现在最重大的任务是怎么当干部。今天在座的有许多是机关干部，你会发现你当科员和当科长是不一样的，你当秘书和当局长是不一样的。区别在于你当头就必须承担责任。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这，我们是从弱变强，我们当强国的心理没有。咱们还处于这事来了，咱们先躲点这样的状态。比如说大家记忆最清楚的是美国发动战争打伊拉克，法德俄三家找到我们国家，想搞一个联合声明，这就意味着如果法德俄中四个大陆国家共同发表声明，就有可能成一个共同条约。形成共同条约，就可以改变一个世界格局。那就是中法德俄对美日英，两级格局很快就会形成。我们在国际地位很快就会提高，而现在的事实证明，如果当时搞成了四国同盟，今天的发展局势就是我们是四国同盟的老大。可是我们韬光养晦，让法国牵头，我们背后支持。这不是当领导的心态，这是当科员的心态。
观众提问：请谈谈对消费即爱国的认识和看法？
答：我不是很理解这个概念。是不是说多花钱就能帮着国家把经济恢复了这就是一种爱国行为。我不是特别理解，因为如果说消费即是爱国，那么储蓄是不是不爱国啊，那高储蓄就是错的了。
观众提问：外界说您是中国鹰派的，您自己是怎么评价的？
答：我听了以后，我心里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去******历史，看外国的关于国家角色的故事、传记、回忆录，我们都知道在任何情况下，政府都是主战派和主和派在那里互掐，两拨都得有人，中国主战派少，我就得站在这一边，我是的主张不一定能被接受，但是我可以牵制自由政策不要走得太远。如果你是一个单位的领导，你就能体会到，一个单位里有两种声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都顺着你说，你会总觉得你对，然后就容易走偏了。两人一掐，你就知道你该走中间，不走两头。
观众提问：中国是不是该放弃三十年的韬光养晦政策？
答：我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放不放弃的问题，是政策执行有效或者无效的的问题。搞中非国家论坛，非洲国家都来了，我们减债，这不是韬光养晦；现在要求将美元国际地位干掉，这也不是韬光养晦，这是你想韬光养晦做得到做不到的问题。韬光是拿东西当着剑，不要让人看到他前端的锋利，养晦是前面弄点器具挡着，你在后面看不见。中国外汇储备世界第一，中国贸易世界第二，中国马上GDP超过日本，世界第二，你没地方藏，没法韬光养晦。
观众提问：中国对外政策深受经济危机影响，如何提高中国的世界影响力？
答：我们应该加强中国国际战略信誉的培养，使国际认为中国是一个大国，是个强国，是一个勇于而且敢于承担责任的国家。你被认为是一个负责任的国家，是因为你为自己干好事了。比如说，我们的“毒饺子”、“毒大米”食品危机事件07年闹得很凶，质监统计局长出来发言，我们的食品对美国的出口安全率是99%，对欧洲达到了99.8%，我们中国国内安全食品已经超过了85%，你是外国人，你听完了，你是觉得中国出口的食品是安全的还是不安全的。我们自己国内安全食品达到了99%出口的达到了85%以上，这样他才信。中国如何成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一句话，就是我们负的最大责任是对中国老百姓自己负责。
观众提问：金融危机对我们金融行业发展前景有何影响？
答：我不搞金融，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利用机会，把我们的金融体系建立起来，世界金融中心建立起来。我们外汇储备已经世界第一了，但是我建不成东京、纽约这样的金融中心。我们是有钱，没有相应的金融能力。
观众提问：金融危机对台湾问题有什么影响？
答：台湾问题已经边缘化了，总的来说，台湾问题不会引起战争，台湾问题已经变成一个政治问题。我们现在目标是维护台海的和平与安全，我们没有一个统一台湾的时间表。
观众提问：中国崛起在国内很长一段时间是一个热门话题，特别是在很多年轻人中，不仅是一个响应而且是个争论，大致争论分乐观和悲观两种声音，您希望国家和媒体愿意听到哪种声音？
答：第一，我自己的理解，中国人希望国家强大，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情，是中国人特别穷的时候，中国人就希望了。因为实现民族复兴，是孙中山提出来的，那是积弱积贫的时代，蒋介石、毛泽东、邓****、******一直在提，这是中国老百姓亲身经历。我的小孩在美国长大，回到国家读书，很认为自己不是中国人，自认为自己是个美国人。所以一下飞机就很不顺眼，她认为你们是发展中的国家，你们是一个落后的民族。到家后进门就发现家里的温度很高，我难道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温度吗？我说我们这里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我们集体供暖，还真基本不保证你这点的人权，而后，当她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的时候，她就不能接受中国的现实。一个主要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他还希望中国强大的人，他就认为中国不强大，就不符合天理。中国一个基本的政治要求不强大，没道理。不强大是因为你无能。国家的强大是国家老百姓为子孙后代提出的要求。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做天下第一的责任为谁！
一个民族如果政策对头，路线对头，最多两代人就能实现民族复兴。我们全民族有一个观念，有一个力争朝夕的思想，我们这代人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了什么贡献。美国的观念，我不关心我们子孙后代能干什么，我关心的是我们这一代人我能干什么，而我们这一代人不是，我们最关心的是我们下一代人能干什么，谁也不关心我们这一代人能干什么。如果这个精神继续走下去，我们会很危险。
我们的希望在中国传统文化，它是一个海绵文化，在于它能吸收各种营养，甚至糟粕，通过吸收他能增强自己、巩固自己、然后发展自己，使自己变得一个大杂烩的优秀。我们的特征就是“融”和“齐”，它把所有的优点结合在一起，于是它能够创新能够死而复生，像涅槃一样，这就是罗贯中发现中国分久必和，合久必分的历史，也就是说中国有衰败有复兴，假如说这个轮环不能改变，我们今天处在一个走向复兴的阶段，我们的责任就是能否缩小这个时间，能否加快这个速度，能否让这个复兴早日实现，至于八辈再衰败，那跟咱们没有关系，那是他们的无能。
好，错误的地方希望大家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