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黑洞 曼哈顿心理诊所手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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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黑洞 曼哈顿心理诊所手记[1]2007-03-24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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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忠全 (上海某房产公司 总监)

第一部分 曼哈顿 :机遇的天堂 心灵的地狱
曼哈顿是一座小岛。在我的眼里,曼哈顿就像一个侧卧的女人。最南端的自由女神像是这女人的魂。依次往下看,迷离的苏豪村是这女人脸上蹩脚的化妆,混乱的中国城正好为这女人的口腹之欲所设。时代广场是这女人的胸部,好像为了迷倒全世界的游子而永远花枝招展。
第1节 成就“胡说英语”
张大侠在2002年夏末初秋的神州,推出巨著“胡说英语”,意图领导亿万中国英语哑巴症同胞齐声胡说英语。大侠深知同胞们深陷“标准英语”、“地道英语” 、“完美英语”之魔障苦苦挣扎,甚至身染恐惧、焦虑、忧郁顽症而无力自拔。
大侠“胡说英语”实为专治英语哑巴症的独门秘方。大侠原来在中国身患英语哑巴症20年不自知,直至到了美国方知自己几乎病入膏肓。美国虽是世界心理学之都,却独没有英语哑巴症一说。大侠知道若不自救,前程必自毁。
情急之下,怪招迭出,施之实用,居然灵验。于是感悟老子“顺则凡,逆则仙”的道理,总结归纳,成就“胡说英语”。
大侠初到美国人家做客,只能听懂美国年轻人连珠炮英语的1/5,但大侠依仗胡说英语秘技放声胡扯,很快和美国年轻人称兄道弟,亲若一家。
大侠初到美国给心理学博士生上课,有时连学生提的问题都听不懂,但大侠依仗胡说英语秘技放声胡扯,最后居然获得学生的最高评分。
大侠初到美国精神病院实习,只能听懂美国精神病人胡说英语的1/10,但大侠依仗胡说英语秘技放声胡扯,很快获得美国正宗胡说英语大师们的认可。
大侠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和美国的心理患者在一起交流内心世界的奥秘,探究自我超越和人生幸福的捷径。大侠的英语至今也不敢称标准、地道、完美,但大侠的英语在和千奇百怪的老美交流中已达自如胡说的境界。
一个来自中国的只会胡说英语的心理医生,和一大群用英语胡说的美国心理患者在一起心灵碰撞的结晶,经只会胡说英语的中国心理医生张大侠的生花妙笔胡说出来,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本“曼哈顿的中国心理医生”。
当年我在中国,心理医生就像一种稀有动物。每当我的朋友把我介绍给他或她的朋友时,我的心理医生的名号通常会引发某种震动。
“听说心理医生都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这句话使得我寒窗10年努力所获得的伟大成就顿时化为酸酸的自卑。
“你怎么会认识心理医生呢?”当我的朋友的朋友转头疑问我的朋友时,原以我为豪的朋友顿时忸怩起来,好像他或她的内心奥秘被当众捉奸似的。
我自1993年在华东师大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后,在上海三大电视台主持或参与制作过不同类型的电视节目。尤其是1995至1996,在上海有线电视台所做的“心灵之约”,可谓是国内第一套将专业心理学知识系统搬上电视荧屏的专题节目。“心灵之约”曾是上海有线台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我也被誉为中国第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
1996年底离开上海到美国后,在美国专业心理学院属下的伊利诺斯专业心理学院芝加哥校区进修博士后证书。在我的临床实习中,我一直用东方的千年智慧和所受的现代心理疗法来帮助美国心理患者。本书是我在美国,尤其是在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心理咨询与治疗中心实习和工作时的一些有趣经历,以及我对心理治疗的领悟。纵观新世纪风云,大有中美两强逐鹿寰球之势,然而中美之间的误解和沟通不良,却不幸导致了两国之间政治、文化等多方面的冲突。我写此书,表面看上好像是在揭老美的短处,其实是想向世人展示生活中有血有肉的美国人的内心世界。虽然老美的某些变态心理在中国人眼里看来有如天方夜谭,但说不准中国人在这方面赶超的速度也会如我们惊世的经济发展速度一样出人意表。
我在美国做心理医生最大的体验是,不管是白人、黑人、西班牙裔人、东亚人、还是阿拉伯人,除去表面的文化差异,所有人的内心世界的本质毫无二致。我把我对老美的心理治疗经验全盘托出,一方面可以让大家了解美国人,尤其是美国最牛的、身处曼哈顿的纽约人的心理;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大家以此为镜,对我们一向忌讳的心理问题有直面自我的反思和了解。
我写此书只是随心写来,全然地流动。人类心理的丰富神奇和变化莫测在我的心底时常产生一种痒痒的扰动,叫我既想哭又想笑,我没法用理智的笔调描绘那细腻的真实,我只有向幽默投降了。书里的故事皆十分真实,但基于对心理患者所承诺的保密原理,所有的患者名字和背景皆被有意改变,所以没有对号入座之虞。至于有关我个人的生活经历则大抵属实。
第2节 曼哈顿
到了美国不到曼哈顿,
不算到了美国;
到美国只到曼哈顿,
也不算到了美国。
因为曼哈顿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要用人类可怜的形容词来描绘曼哈顿,那么曼哈顿是伟大的,混乱的,高雅的,肮脏的,妩媚的,冷酷的,哲理的,无知的,认真的,嬉皮的,庄重的,妖艳的,钻石的,狗屎的,宁静的,癫狂的????
曼哈顿是一座小岛。在我的眼里,曼哈顿就像一个侧卧的女人。最南端的自由女神像是这女人的魂。依次往下看,迷离的苏豪村是这女人脸上蹩脚的化妆,混乱的中国城正好为这女人的口腹之欲所设。时代广场是这女人的胸部,好像为了迷倒全世界的游子而永远花枝招展。而第五大道正是这女人的脊梁,从中央公园的底部笔直延伸到华盛顿公园的这根脊梁,昭示了这女人的直率和刚强。而中央公园是什么呢?那是纽约的清净修养之所,用我们中国的术语,就叫丹田吧。纽约人对我说,如果没有了中央公园,整个曼哈顿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疯人院。
把曼哈顿看做一个女人是我这个新纽约客潜心体验感悟后的惊奇发现。询问老纽约们,他们皆对我这形象比喻双眼圆睁,然后感叹道,不识纽约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城中。纽约人对曼哈顿的感情就如对待一个绝色的荡妇,既爱又恨。这种奇怪的感情就如当年囊中羞涩的上海人全家挤在浦西一间小小的鸽子笼里,但在外面又神气活现的样子。每想到用1000万人民币的价格,在纽约的繁华住宅区只可以买到一房一厅的居所,那些在中国黄土高坡靠几百块钱生活一年的老农,可能打破脑袋也无法想像这曼哈顿的房子是如何用钱堆积起来的。
其实,何必说什么黄土高坡的老农呢?我这位1993年就在上海华东师大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中国江南人,虽然自视才高八斗,目空一切,但在没有到美国之前,我对曼哈顿的认识也不过来自于那本惹出无数争议的《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以及令无数不是北京人也迷醉的《北京人在纽约》。
现在,我居然实实在在地坐在曼哈顿东区紧邻第五大道的寓所里,写这本即将轰动世界的大作,那种感觉实在有点好玩。即使在曼哈顿,当我向我的纽约同行们报出我如上住址时,他们个个都是双眼圆睁,以为我刚中了彩票。当我告诉他们我住在此处不必付一分钱的房租时,这回他们连嘴都闭不上了。
其实我之所以住在曼哈顿最有钱的人居住的上东区,是因为我最没有钱。最有钱的人也需要最没有钱的人的帮助。我就属于帮助那些最有钱的人的最没钱的人。
我住在此处,身兼看门人之职,所以我住宿免费。
我的工作任务是每天负责把大楼内部保持得干干净净。所幸楼内所住皆是爱洁人士,倒也不劳我过多费心。我的其他工作都与老天有关,夏天暴雨过后,清除屋顶积水;秋天清扫庭前落叶;冬天偶尔大雪过境,自然也要奋不顾身与满地积雪玩上一把;至于春天,好像无事可做,那就浇浇花草吧。
我还记得我刚到纽约的时候,我的房东把我介绍给楼内一家诊所的女秘书。那天我刚从诊所回来,一身西装革履,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失声笑道:“看门人也打领带?”一听之下颇觉亲切,好似回到了当年在上海刚进大学时被视作乡下人的感受。
噫!我的身份实在有点特殊,当年那位“中国女人”写书告诉大众,在曼哈顿赚钱如何容易。相比之下,我如今也不过是一名身兼看门人的实习心理医生,囊中美钞自然十分羞涩,所以,我在此书中不会向诸位对曼哈顿有好奇心的读者介绍连我自己也渴望得到的淘金秘术。但我对美国的纽约人、曼哈顿人内在心理的了解却是常人所不可及的。
“哦,纽约第五大道心理咨询与治疗中心。”伊利诺斯专业心理学院的校长大人马克·路本博士在他芝加哥克拉克大街20号的校长办公室里,对我这位来自中国的博士后进修生露出赞许的眼光。
“是啊,第五大道,响亮的名字。”我感叹道,“我还能清楚地记得三年前我刚来时的傻样,现在我就要到纽约去做我的实习生了。”
“你会成功的。纽约是一个奇怪而独特的城市,尤其是曼哈顿。那里的人对心理治疗有一种独特的痴迷,一种好像对宗教的痴迷,传统上人们求助于教会的心灵问题现在都转向心理治疗。你能想像在曼哈顿的一座办公大楼里有几百个心理医生,而每个心理医生每周都有几十个客户吗?这样的独特情景在全世界可能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就好了,以治疗人类心理障碍为生的心理医生当然希望心理病人越多越好。这个职业实在是上帝给的职业。如果上帝当初造人的时候把人造得完美无缺,那么天底下所有的医生,当然也包括心理医生,都得失业了。
人类的生存状态就是这么一个怪圈:心理医生如果把天底下所有的病人都医好,那么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便要消失,就好像人的一辈子,当试图让自己达成某种伟大成就时,才突然发现自己最伟大的成就居然是时辰一到撒手归去。
“心理学,那是吹牛的东西。”我老爸对我放弃本科时的电子学专业而转向心理学颇有微词,“不过,你既然不喜欢电子学,那么转向心理学去混碗饭吃也不失是一种选择。”
“阿源,我看你也只有吹牛本事,如果心理学是吹牛的学问,你倒是人尽其才。”我老妈鼓励道。
我选择心理学,在我双亲的眼里竟然是一种无奈。我观自己的确身无长物,在华东师大电子系五年的学习之后,我对一只没了声音的小收音机的态度,除了用手左右拍打外,实在是黔驴技穷。我痛恨电子学的严格呆板,只要有一点点小错误,那电子机器就罢工,而我又是一个思维散漫,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把我放在电子学领域实在是一大错误。
后来我用自己的成绩证明我的确慧眼独具,知道自己的伟大所在,同时也向老爸老妈证明原来吹牛也是一门大学问呢。
吹牛果然是一门大学问吗?
在1999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到纽约去面试,住在我的老同事丁证霖博士家里。丁博士师承中国教育学权威刘佛年先生,他其实也是一个吹牛大王,我们俩一坐下来自然是海阔天空。
“唉,心理学这个东西其实没什么啦,都是吹牛的啦。”丁博士丝毫不顾我的感情,肆意对心理学发起攻击。
“我想你大概是指当年你所学的苏联心理学吧?”我当然要维持我所学的西方现代心理学的正统。
“一样,都是吹牛的货色。”丁博士毫不留情地说道。
丁博士丝毫不顾我远渡重洋历尽艰辛在美苦修的感受,一心只图口舌之快,将我追求多年的学问一笔抹杀,真正是可气可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试图向丁博士介绍现代心理学的伟大成就,但无论我如何解释,丁博士依旧是花岗岩脑袋坚不让步。我突然意识到,我之所以无法转变丁博士的思想,不正好证实丁博士的论点:心理学是无用的学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