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重返——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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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3月,也就是内退的第一年,战友萌发出去越南重游的念头。其实这个思念早已经埋藏我们心中几十年,那里有我们牺牲的战友,那里是我们走进军营的第一年,那里是出国曾让我们自豪一时… …

79那一战曾我们心灰意冷,大呼大喊的唇齿相依,兄弟,竟然兵戈相见,虽然是国家的事情,也让“以服从为天职者”从此脸上无光?“你们是帮助越寇打了美国朋友!”同事们半真半假地讥讽着我们,是哦,难怪如今宣扬埋抹都不太好提及!当年匆匆掩埋的墓地还在吗?东方国都的习性对曾是朋友,兄弟又成仇敌的变化会出什么呢?传言早就没有了… … 这不是空穴来风噢,与北朝仅是观点上的分歧,就平了我们志愿军的坟啊!即便旗帜都是斧头镰刀,名义上都曾号称社会主义阵营,为了自身利益,化干戈为玉帛,反目为仇的范例就太多了!真应了引进的新提法“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什么万万年?什么万古长青?现在分析是理论上的不切实际!还不如民间拜把子铁哥们牢不可破… …

开始我们找当地旅行社,他们好热情哦,这老兵都去重游那人数效益可不得了,图文并茂的旅游线路图,经理喋喋不休地游说“飞机飞桂林,大巴到北海,东兴进芒街,游海上桂林——下龙湾… … 价钱我们不在乎,可不是我们出国参战的那条线呵,我们是友谊关,还要去有陇墓地呢。于是查凭祥旅游局,还真找到局长,痛快噢!来吧,我们这好几个旅行社与越方联营,费用每天200元左右全包,带身份证即可… … 铁路卧铺,到南昌到南宁到凭祥,曾是5次特快国际列车的终点站,还是那低矮的老样子,三轨铁路依然存在,让我们看着亲切惊愕… … 出站口一大牌子书写“欢迎援越老兵到来!”是老了,当年十七八,近40年了,是老喽!女经理热情为我们接风,说代表老兵来的是第一批,填表照相办证神速,竟然根据我们提供的部分烈士战友名单,电传至越方寻找,傍晚一份越文手写的明山墓地名单还画了个碑样图,传了回来,草草一翻译,几个名字音已经对上了号,这让我们吃惊了,不但在,而且是陵园了。

八点,旅行社的面包车把我们送到友谊关门,这次有时间游看边关了,上去看了展厅,下边是繁华的商铺,纪念品琳琅满目,许多妇女在兜售越盾1:2000 ,说过去仅为1:1800 ,全套塑料纸压装的20元人民币。多见旅游地的推销,我们不信任,其实人民币在越南通用,找零全是连号崭新的票子。

中国海关,严肃庄严的大厅,交证目视盖章,安检通关。零公里处一条裂缝,表示两国分界,黄字书写着。“中国国道322线终点“提醒你向前一步即出国门,摄象机丝丝转动着录下了我们跨过国门的一瞬间。前行50米是越方横拦,金星红旗下是越南人民军边防军警,挥手即过进入了越南海关。中越导游互填表格,安检通关,越方边检坐在室内没有个个目检,比起中方来简单了许多。越方导游郑氏秋玄让我们叫她阿玄,司机是一位头已谢顶的中年,车号 12H—5195 进口日本丰田15座面包车。阿玄的广西普通话亲切动人,一番祝词欢迎,车已启动。

那次是傍晚出关,土路,车后烟尘滚滚,到达谅山天全黑了,只看到铁路那些兰紫色的信号灯,这次是大白天了,让我们隔窗欣赏着类似桂林的山峰地貌。谅山让我们延误了5个小时,中国导游抱怨着越方的办事效率,我们却有时间游览遍市区。到达明山墓地,在围墙外就看到了战友老乡赵玉贵的墓碑,进园映入眼前的是左右台阶式的层层宽大水泥墓柩,碑文仍是中文字,熟悉的30几位战友都在这里,点上家乡的烟,沉默中是兴奋,好像38年前在一起的幻觉,是绿色卡克装越式盔帽的身影… … 38年了,也许我们属于第一批来看望他们,从此知道墓地保留完好的信息… …

游看大使馆外围是旅行社的安排,到了家门岂有不进去的道理,不顾门口警卫的阻拦,我们硬闯了进去!武官惊奇地问,是怎么来的?代表什么单位?自费来的,代表自己,找烈士战友来了… …  复印下名单,我们完成了多年来埋藏心底的那份夙愿。

回来后,试探着在网络上发送信息,尽管那时对电脑还很陌生。应该感谢互联网独开一面,对援越抗美历史不怎么限制,文章网页在逐年增多,专门网站也占有一席之地,终于让这段鲜为人知,大白于天下,老兵深感欣慰了… … 至于07年开始的参战补助,说明国家已经重视,已经承认,名份问题可能有段时间,这个不好与国际接轨向欧美看齐!  位于友谊关——河内82公里处的明山中国援越烈士陵园,这里安葬着31、32、33、35、63、19支队94位中国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