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新造城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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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新造城运动

本文来源于《新世纪》周刊 2010年第17期 出版日期2010年04月26日 财新传媒杂志订阅 如何征地、怎样拆迁,北京城市化扩张的逻辑是否适用全国?《新世纪》周刊 记者 宫靖 张艳玲 兰方

  打开北京市地图,一个典型的同心圆扩张格局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以紫禁城为圆心,二环、三环、四环……城市的边界沿着一圈圈环路向外层层扩张。

  • 农民、外来户和政府之间“拆违”之争,近十几年一直在上演

  这种环环相套的格局,自1949年以来便延续至今。

  如今,北京市又在进行一场新的城市化扩张——2008年底,北京市政府决定对城市周边进行“城乡一体化”改造,将陆续拆迁数百个“城中村”。时间表已经制定,仅在2010年,50个村落的拆迁就要启动。

  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在完成数百个村落的改造后,北京市建成区面积将扩大一半以上。整个工程预计涉及62万户籍人口、280万流动人口。

  这也将是一个艰难的工程。近年来,拆迁和征地成为社会最大的矛盾焦点,上访、群体性事件乃至自焚都时有发生。对于自期为“首善之区”的京城,这样的代价不堪承受。同时,房地产价格急速上涨,拆迁成本的飙升,又在挑战着现有土地、财税制度的承受力。

  面对人口膨胀和城市化的强劲需求,北京市政府有足够动力尽快完成新的城市规划。现实条件的约束、政治和经济的特殊性,迫使北京在制度上作出较为大胆的突破。

  尽管北京市刻意保持低调,但仍然可以观察到,相对于以往传统的拆迁,北京谨慎地选择了两种改进模式:大望京模式和北坞模式。

  大望京和北坞,分别是北京朝阳区和海淀区两个普通的村庄。大望京模式,是对传统征地建城模式的改良,其内涵是提高村民的拆迁补偿待遇,并就农民未来分享地租收益进行初步探索;北坞模式,则是农民自主城市化的尝试,在允许农民以集体土地参与分享城市化成果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也更曲折。

  两种模式具有不同内涵,堪称中国城市化浪潮下政府和民众利益博弈的产物;两种方式并存,又折射了在新旧制度起承转合的历史趋势下,北京市政府面临的复杂处境。在现有规划制度、土地制度、财税制度等重重约束之下,加之城乡二元结构的客观存在,政府主导城市建设的手段和结果,最终往往与城市化的需求背道而驰。

  识者认为,北坞模式对上述格局具有明确的颠覆性。问题是,由于北京作为首都的特殊性,北坞模式只能是一个个案,并不能改变现有征地和拆迁的内在逻辑,同样难以复制到其他地方。

  不过,北坞模式毕竟是一个现实存在,无论将来是推进、变形或是流产,它对于全国各地正在进行的城市化进程,足以镜鉴。

  4月,北京西北郊的玉泉山尚有寒意。山下数百米外,园林工人正在修饰一片方圆30多公顷的绿地。

  很难想象,就在十个月前,这里还是一个生活着2万多人的村庄。2009年6月,作为北京市城乡一体化改革启动的第一个试点,这个已有近千年历史、名为“北坞村”的村庄被整体拆除。

  北坞村的变迁,只是北京市正在进行的城乡接合部拆迁改造的起点。

  这场改造的规模是空前的。根据规划,2010年,将有50个城乡接合部行政村被拆迁改造,涉及上百平方公里,是拆迁面积最大的一年。而在未来数年,在北京城的四面八方,将至少有分属于227个行政村的450处自然村被改造和整治,总面积将达753平方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