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哈尔滨姑娘的艳遇

[旅游征文]：我与哈尔滨姑娘的艳遇

作者  殷友成 

镜泊湖青山环抱，象美丽的少女隐藏于深闺之中，你乘上游艇才能走近与亲吻她。一个炎热的夏日，江淅气温高达三十八度，而在牡丹江的镜泊湖，淫雨霏霏，凉风习习。游船在湖中穿行，游人往船舱躲藏，怕风雨，更怕天凉。我喜欢坐在船顶的雨蓬中，饱览这青山绿水、湖光山色。我虽穿着长袖，但难抵御这阵阵寒噤，正准备下船舱，突然发现，几十人的船上，雨蓬中仅剩三人，一个山东来的小女孩，还有一个目光明亮地正看着我的似曾相识的姑娘。 

在地下森林和镜泊湖上

我回忆着，思索着，想起来了。在举世闻名的地下森林，又称火口森林、谷底林海，在阴森森，黑黝黝的幽深的峡谷，陡峭的内壁上，生长着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林木。在一个如坐井观天的火山口山洞里，遇上一支滿眼窈窕淑女，美丽佳人的游客队伍。我看她稳重而又热情，漂亮而不娇艳，带着太阳帽为人家照相，我请她等会儿为我照了一张。也许是我的眼力，或者说是第六感觉，找对了。她叫伙伴们等等，先替我照，可见她的爽直与坦率。

在旅游奌萍水相逢又各奔东西，也许是过眼烟云，也许是稍纵即逝。正当我全神贯注欣赏镜泊湖的美景，她的突然到来，令我眼睛一亮，仿佛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受之若惊。她就坐在我的身边，我端详着她，容貌秀丽，白净细嫩，鼻子端庄挺秀，身材苖条，胸脯丰满，仪态万方。她一双亮晶晶、水灵灵的眼睛也盯着我，仿佛在说，我为你照过相。我说：“你是哈尔滨人？”，“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讶地问。我说：“你白晳的皮肤，高挑的身材，挺直的鼻梁，又有本地口音，是典型的哈尔滨姑娘。”她非常高兴，频频奌头，並表示谢谢。她问我是什么地方人，我说江苏扬州人。她既羡慕又赞扬地说：“扬州是有名的出美女的地方，而且娇媚秀气。”我十分自豪但不太自信地说：“扬州美女，芳名远播，扬州是个好地方，春日一般的绚丽，繁花一样的多彩。‘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但在哈尔滨一周所见，相比之下扬州未必名符其实。”我嘴上讲心里想“扬州出美女”这句俗谚流传甚广，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但扬州人清楚，扬州的女子长相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朱自清先生在《说扬州》一文中说：“提起扬州这地名，许多人想到是出女人的地方。但是我长到那么大，从来不曾在街上见过一个出色的女人，也许那时女人还少出街吧？”

在哈尔滨期间，我常到街上，或乘公交车，或在商店中，或在松花江畔，或在中央大街，或在红博世纪广场，你几乎见不到肥胖或者鼻梁低塌的年轻女人，而扬州似乎逊色多了。如果苏南女子是小家碧玉，那哈尔滨女子是大家闺秀。当我讲到哈尔滨女人鼻梁挺拔、高雅端庄时，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听清楚，又追问一句。她凑近我身旁在耳边说：“可能与哈尔滨靠近俄罗斯有关。”在交谈中她讲话是那么委婉，声言是那么柔和，性格是那么温顺。我沉思片刻，心想白皮肤、蓝眼睛、高鼻子的俄罗斯女人，俏丽诱人，黑龙江与俄罗斯一衣带水，几千年来相近相亲。我说有一定道理。哈尔滨的今天在宾馆，在游乐场所，在露天舞台上，在商场随处可见俊美的俄罗斯少男少女。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大量优秀俄国人才汇聚于此，人文素质的改变，使哈尔滨女人的形体和素质得到很好的优化组合。我又说：“白种人高鼻子与他们的祖先长期生长生活在北方寒冷地带有关，是人的生理需要的代偿与遺传造成的。高鼻梁，鼻腔大，在吸气时，冷空气在空间大的鼻腔内预热，再进入呼吸道与肺，避免大量冷空气直接进入，而剌激与损伤呼吸道和肺，影响人的健康或患病。”她听得津津有味，频频奌头。为了进一步说明我的理论，我又讲到中国南方人身材瘦小，鼻梁低塌，都可能气候与人的生长发育有关。在南方看到的美女大部分来自东北。她告诉我哈尔滨姑娘爱打扮，爱美容。我认为一个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南方女人更有条件花金钱、花时间美容与美化自己。但美容与打扮只会增添妖艳与秀色，绝不会改变一个女人的气质。我到过全国很多地方，漂亮姑娘在边疆，新疆的维吾尔族少女，西双版纳的傣族姑娘，她们确实美丽绝伦、楚楚动人。哈尔滨姑娘同样如此。在太阳岛，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所见美女甚少，与在哈尔滨市内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哈尔滨姑娘仿佛是精心设计、精雕细琢、高雅完美的维纳斯，晶莹剔透的宝石，很难找出她的瑕疵。她穿着短袖衣，在风雨中忘我地听着，忘情地笑着。船动湖光滟滟秋，不畏天凉信船流。我们还谈到了中央振兴东北工业的宏伟计划，目前正处于一个过渡阶段，经济的悬殊，人生的百态，坚信东北的明天会更好的。

镜泊湖是历经五次火山爆发，由熔岩阻塞河流形成的高山堰塞湖，是世界上少有的高山湖泊。以天然无饰的独特风姿和峻奇神秘的景观而闻名于世，而我身边的哈尔滨姑娘如花似玉，醇香醉人。情景交融，美不胜收。她知道我是医生，后来我也知道她是教师。我说教师、医生在社会上很受人尊敬，生活也很有保障。她若有所思，沉黙片刻地说:：“你讲得对，但社会上对医生和教师的意见很大，红包与收费问题。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作为受人尊重的人，应恪守职业道德和注意自身形象。”我十分赞赏她的中肯之言，觉得她不仅仅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而且是一个很有素质与思维的老师。我们彼此又说到自身职业美丽的光环，但也有一般人不知的辛酸苦辣。山水美，心境美，天不作美。风雨更大了，天更冷了，她穿着一件朴实无华的短袖T恤衫，手臂上肌皮疙瘩奌奌可见。我一再违心地劝她一起下船舱，而谁也不想先走。迷人的魅力，神奇的力量，使怯懦变得坚强，使寒冷变得温暖。游轮快结束航程才依依不舍而彬彬有礼地离去。风雨天凉全不顾, 萍水投缘话不尽。

在牡丹江到哈尔滨的列车上

风雨中的镜泊湖美极了。时浓时淡、飘浮不定的云彩，时隐时现、墨绿难辨的远山，时禽时兽、变幻奇特的湖岛。时梦时影，风姿绰约、天生丽质的哈尔滨姑娘，真是山美、水美、人美。我离开镜泊湖，又经过二个小时的颠波到达牡丹江市，午后乘列车回哈尔滨。我刚坐定，向前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很热情地向我招手，很有礼貌向我问好。我感到惊讶，心想也许黑龙江省太小了，而她是江苏的五倍；也许牡丹江市太小了，而她和扬州一样是地级市；也许列车太小了，这是一列十六节车箱的长龙；也许镜泊湖的游人太少了，而每天有几万流动的游客。奇妙地又相遇了，我也挥手问好，有谢谢之意，又有一次生两次熟的亲近之感。一眨眼她又消失在车厢中涌流的人群里了。

从牡丹江到哈尔滨的列车上，坐在我对面的是二个中学生，似青梅竹马，又有异性的碰撞与吸引。我举目扫视她在哪里? 我希望那美妙的一瞬间，眼前再现她的身影，一个纯洁之美的精灵，犹如昙花一现的精彩。好像有人在后背碰了我一下，蓦然回首，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我后面。我们在一张椅子上相背而坐，正想谈个够，仿佛一见倾心。她被同伴催去玩牌了。无可奈何，四目相视，彼此灿然一笑。我是到哈尔滨来的匆匆游客，与她多次相遇又似乎是缘分。我很想站起来看她玩牌，又想保持着一点矜持，正在矛盾之时，二个军人请我调个位置，我很不情愿，又无法拒绝，调到对边车窗口。有一种莫名的爱慕，总是在寻视。当我们分别后，有一种感情的磁波，悄悄地产生，隐隐地感到进而又互相吸引着，产生愉悦，互相欣慕，有一种无形的向往，看不见若有所失，在一起就无比的欢乐。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什么时间她竟然坐到我向前看的视野中，唯一互相能看到的位置上。我们不时地在自觉与不自觉中、有意与无意中互相会意地笑着，又频频地奌头，闪亮的眼神中眉目传递着一股热情和暖意，传送着更多的兴趣、在一起感到特别的甜美。

在前进的列车中，我时而观看车厢外的美景，时而观赏车厢内美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社会上流传，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的官小，到了上海才知道自己的钱少,到了南方才知道身体要好。我想，到了哈尔滨才知道自己年轻一点，尚未婚配多好。我面前的她，在交谈中是那样文静，声调是那样悦耳，情格是那样温顺。而与朋友们一起打牌时又是那样活跃或活泼可爱。一阵阵传来高亢的喊声，又一阵阵传来爽朗的笑声。有时笑声中还有争执声。看上去她有好强好胜，又有志在必得的性格。似乎有着与我相同的性格，凡事认真也很顶真，又增添了一份对她的好感。

哈尔滨到牡丹江来往都是五小时历程。到牡丹江的路上觉得列车是那样慢，停的站是那样多，路途是那样遥远。而现在依然在同一条道上，顿感列车在飞驰，时间在飞逝，哈尔滨与牡丹江之间距离太近了。我真想喊或唱出来，马儿啊你慢走。我与她偶然相遇，又好像必然相见。代表着南北方的我们也许心灵的纯洁，在彼此心中都有对方难以抹灭的印象。

第一次哈尔滨之行，就遇到那样多的她。在吊水楼瀑布，当我举起照相机四处张望，一位哈尔滨女士主动为我照相，一聊有朋友在江苏，宛若亲切的老乡。;在哈尔滨问路，一个小姑娘带领我们走了一段路，转了一个弯才走。我们的同事，二个中年女医生在哈尔滨乘公交车，二个约二十岁的姑娘，主动执意让座，她们很不好意思。二位姑娘站了好几站，与她们先后下车，感动万分。

列车正缓缓驶向哈尔滨站，我若有何事，突然见她放下朴克，飞快地走到我面前说：“你明天还在哈尔滨，还到其它地方游览吗”“我明天一早离开哈尔滨”“欢迎你再来哈尔滨，希望下次来再见到你！”“谢谢，和你在一起真高兴和欣慰！”“祝你一路顺风！”我很感动，也很感慨。

再见，美丽的哈尔滨，再见，美丽的哈尔滨姑娘。你在混沌中是那样清纯，在诱惑中那样洁净，在娇柔中那样挺拔，在粉饰中那样自然，在狭隘的人际关系中那样心胸开阔与坦荡，在孤独与冷淡中给人欢悦与开心。当我离开哈尔滨又一次观赏这辽阔的黑土地时，领悟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道理。看到这里山水、草木的质朴与自然，这里的风景不伴名胜，不傍城市，空气清新，湖水清纯。东北的原野，一望无边，绿波如海，村庄嵌镶其中，如同宝石一般，天地和谐，天人合一、赏心爽目。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受到薰陶、感染与净化。从而使他们的心灵纯朴，心胸博大。

我们未留下再联系的信息，其实我已记住了她，那时离别后，入梦到如今，一个美丽、娴静、温和、大方、善良、智慧和丽质天成的哈尔滨姑娘。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也许有人以为与一个姑娘的艳遇，是一次浪漫的激情，是一次桃花运，是二人世界的一次薄酒。德国作家黑塞说得好，“旅游就是艳遇。”我与哈尔滨姑娘相遇和交往中，有一种吸引和被吸引的非同寻常的感觉，让我惊奇和喜悦，那种一刹间传遍周身，甚至颤栗的东西，是一种柔情似水，一种纯美至真，有互相的尊重，又有心灵的碰撞和亲近，有美好的印象和难忘的回忆，是多么美丽和幸福。我喜欢旅游，就是在享受这美好的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