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义军:关于“梁效”、“罗思鼎”和“唐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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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义军:关于“梁效”、“罗思鼎”和“唐晓文”

作者:史义军   发布时间:2010-4-9 14:01:28   

一、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


  1973年5月下旬,中共中央召开筹备十大的工作会议。25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毛泽东批驳社会上流传的“文化大革命失败了”的说法,提醒政治局,要注意抓路线,抓上层建筑,抓意识形态,要学一点历史,要批判孔子和尊儒思想。(参见《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卷,第595页)


  8月24日至28日,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十大后,9月4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儒家和儒家的反动思想》一文,在《北京日报》发表。这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两校“大批判组”其实就是梁效,它名义上是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大批判组”,实际是毛泽东借助于江青拼凑起来的御用写作班子,从中共十大到1976年10月“四人帮”垮台,在三年多一点的时间里,梁效共写出文章二百余篇,公开发表的有181篇,内容涉及政治、经济、科技、教育、文学艺术、历史等各个方面。


  梁效的文章,除署名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以外,还有柏青、高路、景华、安杰、秦怀文、施钧、郭平、金戈、万山红、祝小章、梁小章等十几个笔名。下属还有三军——史军、闻军、哲军等。


  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主要文章还有:


  1974年1月21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略论秦始皇的暴力》一文在《人民日报》发表;


  1974年1月26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孔子是怎样利用教育进行反革命复辟活动的?》一文在《人民日报》发表;


  1974年2月1日,《红旗》本年第二期转载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读柳宗元〈封建论〉》一文。本文先发表在1973年11月9日《北京日报》上。江青看后,深为欣赏,下令《红旗》转载;


  1974年2月20日,梁效用不同的署名,在《北京大学学报》1974年第一期一口气发表了《林彪与孔孟之道》、《林彪再三挥舞“克己复礼”黑旗居心何在?》、《中庸之道和林彪路线的极右实质》以及《林彪鼓吹的“小国师大国”是叛徒卖国贼哲学》等文章共八篇以上,占了该期学报全部篇幅的一半左右,这是梁效的一次集中大亮相;


  1974年4月1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孔丘其人》,先后在本年《红旗》第四期和《北京大学学报》第二期发表。据说此文是影射周恩来的。


  1974年5月6日,柏青的《“学而优则仕”析》一文,在《光明日报》发表;


  1974年5月17日,柏青的《从〈乡党〉篇看孔老二》一文,在《北京日报》发表;


  1974年6月1日,梁效的《论商鞅》,在《红旗》本年第六期发表;


  1974年6月19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法家代表人物介绍》在《人民日报》和《北京日报》同时发表;


  1974年6月20日,施钧、金戈的《谈商鞅变法》一文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三期发表;


  同日,《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三期发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法家代表人物介绍·吕后》;


  1974年7月8日,柏青的《剥掉孔老二“博学多识”的画皮》一文在《光明日报》发表;


  1974年8月20日,柏青的《坚持古为今用,研究儒法斗争》一文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四期发表,9月9日,《北京日报》又加以转载;


  同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赵高篡权与秦朝灭亡》、《论爱国主义者王安石——兼论历史上儒法之间卖国与爱国两条路线的斗争》、《论三国时期的法家路线》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四期发表,9月8日《赵高篡权与秦朝灭亡》一文在《人民日报》一整版篇幅刊登,刊登时又作了许多修改;


  同日,梁效的《有作为的女政治家武则天》、《论贾谊》、《古代伟大的无神论者——西门豹》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四期发表,《有作为女政治家武则天》这篇文章的原题是《法家女皇武则天》,发表时临时改了标题;


  1974年9月14日,梁效顾问冯友兰在《光明日报》发表《咏史二十五首(并序)》;


  1974年9月28日,柏青在《北京日报》发表《封建末世的历史画卷——读〈红楼梦〉》;


  1974年10月1日,梁效的《研究儒法斗争的历史经验》一文在《红旗》本年第十期发表;


  1974年12月20日,梁效的《农民战争的伟大历史作用——学习〈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一点体会》、《论康熙维护国家统一和抗击沙俄侵略的斗争》两篇文章,在《历史研究》本年第一期发表;


  同日,闻军的《论刘禹锡的政治诗》一文发表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六期上,1975年2月1日《红旗》本年第二期转载;


  1975年2月4日,柏青的《论王莽复辟的历史教训》一文在《北京日报》发表;


  1975年2月25日,梁效的《评孔老二吹捧的子产——兼论春秋末期儒法斗争的阶级阵线》发表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一期;


  1975年3月1日,梁效的《批判因循守旧,坚持继续革命》一文在《红旗》本年第三期发表;


  1975年3月15日,梁效的《剖析孔丘的‘仁’》一文在《人民日报》发表;


  1975年4月20日,梁效、闻军的《论李商隐的〈无题〉诗》在本年第二期《历史研究》上发表;


  1975年4月25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评林彪所谓的“仁政”》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二期发表;


  同日,梁效的《革命的专政,还是儒家的 “仁政”——试论太平天国在政权问题上的两条路线斗争》、《杜甫的再评论——批判杜甫研究中的尊儒思潮》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二期上发表;


  1975年8月25日,柏青的《林彪的修正主义路线与反动的孔学》一文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四期发表;


  1975年10月20日,梁效的《洋务运动与洋奴哲学》一文在本年第五期《历史研究》上发表;


  1976年年2月13日,高路在《光明日报》头版发表小评论《孔丘之忧》;


  1976年年2月15日,高路在《光明日报》头版发表小评论《“仁”的妙用》;


  1976年2月24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的《再论孔丘其人》在《人民日报》和《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一期同时发表;


  1976年2月,梁效编写《苏联二三十年代教育大辩论材料》;


  1976年3月1日,高路的《反修必须批孔》一文刊载于《红旗》本年第三期;


  1976年3月6日,梁效在《光明日报》头版头条发表《“克己复礼”再批判》一文;


  1976年4月20日,梁效的《一条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路线》和高路的《“整顿”与“正名”》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二期发表;


  1976年5月9日,高路的《尊孔反法的丑恶表演》在《北京日报》发表;


  1976年6月25日,秦戈的《谣言的破产与邓小平的垮台》一文发表在《北京大学学报》本年第三期上;


  1976年7月1日,高路、常戈的《评邓小平的买办资产阶级经济思想》一文发表在《红旗本年第七期》上;


  1976年9月1日,梁效的《邓小平的修正主义路线与孔孟之道》一文在《红旗》本年第九期上发表;


  1976年9月,梁效用工农兵名义编写的《坚持对资产阶级实行专政——列宁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战斗七年》小册子,由人民出版社出版;


  1976年,九、十月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大批判组”写了《刘邦死后,吕后是如何按刘邦的既定方针办的》、《刘邦死后,他的既定方针是怎样传下去的》、《周勃是如何支持吕后的》等文章;


  1976年10月4日,梁效在《光明日报》头版头条发表《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


  1976年10月7日,梁效的《〈论总纲〉和克己复礼》在《人民日报》发表,这篇文章成为梁效历史上的最后一份公开记录。


  二、上海市委写作组


  上海市委写作组(以下简称上海写作组,亦即罗思鼎),上海写作组是张春桥、姚文元直接控制的写作班子,正式成立于1971年7月。十大后,1973年9月15日写作组直接控制的《学习与批判》创刊,该刊挂着《复旦大学学报》的招牌,实际上,它是上海写作组一手包办。除《学习与批判》外,上海写作组直接控制的刊物还有《朝霞》、《朝霞文艺丛刊》、《教育实践》(名义上是上海师大学报)、《自然辩证法杂志》等。从中共十大到1976年10月“四人帮”垮台,在三年多一点的时间里,上海写作组及其下属各组以罗思鼎、康立、石仑、翟青、方海、齐永红、梁凌益、戚承楼、靳戈、史尚辉、史锋、曹思峰、方岩梁、石一歌、任犊、景池等八十多个笔名,写文章156篇之多。仅1973年下半年至1974年,发表在《红旗》、《人民日报。上的所谓重点文章就有12篇,几乎每月一篇。上海市委写作组的重要文章有:


  1973年10月1日,石仑的《论尊儒反法》一文,经姚文元修改,在《红旗》本年第十期发表;


  1973年10月16日,康立德读《读〈封建论〉》,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二期发表;


  1973年11月1日,罗思鼎写作,经姚文元修改的《秦王朝建立过程中复辟与反复辟的斗争——兼论儒法论证的社会基础》在《红旗》本年第十一期发表;


  1973年12月16日,康立的《汉代的一场儒法大论战——读〈盐铁论〉札记》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四期发表;


  1974年1月16日,康立的《孔子、儒家和礼》一文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一期刊出;


  1974年2月1日,罗思鼎的《从王安石变法看儒法论战的演变——读〈王荆公年谱考略〉》在《红旗》本年第二期发表;


  1974年2月13日,罗思鼎的《评朱熹的唯心论的先验论》一文在《人民日报》第二版的显要位置刊出;


  1974年3月3日,康立的《孔子和林彪都是政治骗子》一文在《红旗》本年第三期发表;


  1974年3月18日,景池的《从“洋务运动”看崇洋媚外路线的破产》一文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三期发表;


  1974年4月1日,罗思鼎的《评〈吕氏春秋〉》一文在《红旗》本年第四期发表;


  1974年4月20日,《朝霞》本年第四期刊载史经的“故事新编”《李鸿章出洋》;


  1974年5月20日,翟青的《读韩非的〈五蠹〉篇》一文在《学习与批判》本年底五期发表;


  同日,康立的《林彪为什么要吹捧董仲舒》一文在《学习与批判》本年底五期发表;


  1974年6月20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六期发表题为《戴季陶铸主义与孔孟之道》;


  1974年7月18日,翟青、焦平的《〈三字经〉——宣扬孔孟之道的黑标本》一文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七期发表;


  1974年8月1日,罗思鼎的《论秦汉之际的阶级斗争》,在《红旗》本年第八期上发表;


  同日,翟平的《儒法斗争是“狗咬狗”吗?》和陈今的《尊孔读经与崇洋卖国》也在《红旗》本年第八期上发表;


  1974年9月1日,梁凌益的《先秦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评〈韩非子〉》一文,在《红旗》本年第九期刊出;


  1974年9月20日,薛庆松的《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动力——试论劳动人民斗争与儒法斗争的关系》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九期发表;


  1974年10月1日,石仑的《论 “黔首”》在《红旗》本年第十期发表;


  1974年11月1日,罗思鼎的《论北宋时期爱国主义和卖国主义的斗争》在《红旗》本年第十一期发表;


  1974年11月20日,翟青的《论西汉初期的政治与黄老之学》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十一期发表;


  1974年12月14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十二期发表题为《王安石传》的文章;


  1974年12月20日,康立的《论张良政治立场的转变》在《历史研究》本年第一期发表;


  1975年2月10日,罗思鼎的《评淮西之捷——读〈旧唐书·李朔传〉》发表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二期上;


  1975年7月1日,主要由康立执笔写的《法家路线和黄老思想——读帛书〈经法〉》一文在《红旗》本年第七期发表;


  1975年10月14日,罗思鼎的《三百年来的一桩公案——评金圣叹腰斩〈水浒〉及其引起的争论》和翟青的《论宋江同高俅的斗争》、余秋雨的《评胡适的〈水浒〉考证》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十期刊出;


  1975年10月23日,康立的《论西汉前期封建生产关系的巩固》在《光明日报》上发表;


  1975年11月14日,罗思鼎的《〈水浒〉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文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十一期发表;


  1976年1月14日,方海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一期发表《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1976年2月14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二期刊载了贾漱章的《台阶小论》、梁凌益的《从〈宣和遗事〉看“元祐更化”》和宫欣的《回顾二十年代苏联党内的一场大辩论》,这篇文章《解放日报》提前在2月13日给予转载;


  1976年3月1日,翟青的《学一点中国哲学史》,发表于《红旗》本年第三期;


  1976年3月14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三期刊载了康立的《儒家都是搞阴谋诡计的》、史峰的《蒋介石是怎样起家的?》、靳戈的《“一人二三反,岂得立也”——读〈晋书·刘牢之传有感〉》、翟海、范贻的《评托季联盟的检讨》;


  1976年4月14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四期发表了靳戈的《谣言考》、石镜的《论太平天国内部尊孔和反孔的斗争》、翟青的《读一片未及发表的文稿》、康立、延风的《〈汇报提纲〉出笼的前前后后》;


  1976年4月29日,梁凌益的《评辛亥革命后的“实业救国”思潮》在《光明日报》发表;


  1976年5月14日,康立的《司马光登台一年》在《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五期发表;


  1976年6月12日,《文汇报》以通栏标题、整版篇幅发表了“特约通讯员”梁凌益的《这里也是战场——访盛怀宣档案资料清查组》;


  1976年7月14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七期发表了《一个老资产阶级分子眼中的苏联——“耐普曼日记”摘抄》和署名戚承楼的《革命与资本——读〈汪精卫卖国记〉有感》;


  1976年9约14日,《学习与批判》本年第七期发表了《地转实为新地兆——读洪秀全的〈地震诏〉》。


  三、中央党校编写组


  中央党校编写组经常以唐晓文的笔名出现,他的第一次亮相是1973年9月27日在《人民日报》发表《孔子是“全民教育家吗”?》。1973年9月到1976年10月,这个写作班子发表文章50多篇。唐晓文也和梁效、罗思鼎一样,使用各种笔名,除唐晓文外,还有汤啸、辛风、学泽、唐拓、汤新、范秀文、史建文、宋明等。


  唐晓文与梁效关系密切配合默契,经常合作写大批判文章。中央党校写作班子的重要文章有:


  1974年1月4日,唐晓文的《孔子杀少正卯说明了什么?》在《人民日报》发表;


  1974年2月26日,唐晓文的《柳下跖痛骂孔老二》,在《人民日报》第三版发表;


  1974年5月28日,唐晓文的《孔丘的教育思想与“克己复礼”》,在《光明日报》发表;


  1974年7月27日,辛风的《古代战斗的无神论者西门豹》,在《人民日报》发表;


  1974年9月1日,唐晓文的《波儒家关于秦王朝灭亡原因的几种谬论》在《光明日报》发表;


  1974年9月28日,唐晓文的《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研究儒法斗争史》在《人民日报》发表;


  1975年6月9日,汤啸的《李贽为什么写〈藏书〉?》在《北京日报》发表;


  1976年3月18日,辛风的《巴黎公社和无产阶级专政》在《光明日报》发表。


  这三大写作机构当年红极一时,他们大搞影射史学,影响极坏。仅仅把他们归到“四人帮”的门下现在看来说不通,没有毛泽东的同意或默许,仅凭


  “四人帮”和各个大批判写作组能兴那么大的风浪吗?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毛泽东同意的,有的恐怕还是毛本人有意安排的,如“评水浒”运动。用当年的话说都是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的,没有毛主席的指示怎么会有各种各样的大批判运动呢?要知道毛当年是极为欣赏大批判这种形式的。


  写于2005年5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