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牽手 背依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06:06:08
手牽手 背依背 · 番外
前番
囯中三年的最後一個情人節,手冢帶回家很多很多巧克力。他對著這些「心意」嘆了口氣,很單純的只因爲他不怎麽擅長應付甜的東西。
手冢換掉了制服,和家裏的人說「有點事,晚飯會在外面吃,不用擔心」。媽媽就笑得很窩心,說,那你就快點去吧,可別讓人家等你呀。手冢聼了,就想到了什麽,然後應該算是無奈的笑了一下。媽媽看到了,竟很感動(?),說,路上小心,走好。
然後,手冢就欠了欠身子,離開了家門。
言傳,手冢和不二很配。
話說,跡部和忍足很合。
一天忍足和不二遇到的時候,倒是這兩個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尷尬。
手冢和跡部第一次對彼此留有印象,是去年囯中的網球比賽上,沒有交手,僅僅是相互觀戰。所以,留下的印象只能説是有一點,但也不至於抹得乾淨。
手冢知道他叫「跡部景吾」的時候,是升上三年級后結果網球部長的職務,然後在校學生會的外聯部通訊錄上看到的。也沒什麽照片,就只有一個名字。旁邊的人很八卦的說「那個人很厲害哦,對了,就是上次擊敗了你們前部長的那個阿」,手冢突然覺得大半年前的比賽場上那個好像有顆痣的身影變得清晰了點。
跡部清楚他叫「手冢國光」倒是一點戲劇性也沒有。因爲關東的被選進少年選拔對的囯二生本來就沒幾個,其中竟還有個人很跩的浪費掉一個名額,監督拿著附有照片的表格進行初次點名的時候,跡部就很好奇的偷偷瞄了一眼。
囯三參加關東賽,抽籤結果是歷來成績平平的青學首戰兩年都是亞軍今年誓要得到第一名的氣勢高得要死的冰帝。
原因種種,青學就是勝了,手冢就是輸了。
後來,那場震驚四座的雙部長對決由外人傳入跡部的耳中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囯中網壇經典SM戰」。
跡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指甲都快摳進了手心裏,心裏默念一百遍「我忍」、「我忍」,但也終究沒忍耐到第三秒,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自毀了華麗麗的形象抓著忍足的肩猛搖,叫「爲什麽啊啊啊啊啊——」,立馬衝到走廊上電話給那個留言中被「S」的傢伙!(不要問我爲什麽小景會有部長的電話。)
事後冷靜了,跡部就覺得心裏不舒服了——不舒服自己第一次給手冢電話的第一句話爲什麽會是「手冢國光本大爺這就告訴你本大爺一點錯也沒有你爲了青學把手廢掉説到底是你自己不肯棄權自己的後果!」。
當時太過衝動太過氣憤太過受刺激,說完了一句話之後也沒等電話那頭囘個音的就接了一句「再見」先送了忙音過去。
搞得電話這一頭的手冢倒是茫然了好幾分鐘。
手冢雖然是青學現任的支柱,但由於心態良好對於個人的勝負榮辱倒是看得風情云淡,完全不像某個人。他總結每次賽后得失體會增進自我進步才是比較重要的。
比賽很盡力。水平發揮雖然因爲肩有舊傷沒能達到100%,但也輸得心服口服的,對方的確是個很厲害的選手,雖然剛剛開始的時候是甩了點心計。手冢覺得一切下來沒什麽不好,除了最後依舊沒想通那時對著享受著誇張到幾乎有點變態地步的應援聲的跡部幹嘛不直接無視掉,還最後問了一句「滿足了沒?」,就好像自己在等待他秀完場一樣。
後來兩人就沒了聯係——因爲(那個時候)跡部對傳言很不爽;因爲(那個時候)手冢覺得就算見面也説不上什麽話。呐,反正就是到此爲止兩個人就只通了一次電話,那通電話持續時間為29秒,還是就只有跡部單方面的在吼。= =|
過了兩個禮拜,管家說「景吾少爺,您的電話」的時候,跡部毫無預感,以爲是媽媽這次出差去法國電話回來問他要帶些什麽的,就心情很好的接過——
「喂喂,這裡是Keigo。」光聼聲音就明白他心情很好。
「我是手冢。」不認識的聲音,那是跡部的第一反應——因爲手冢第一次電話過來,還是越洋的,音質也不清楚。
手冢說,現在用的是公用電話可能會有些聼不清楚,但是有件事情我想現在只能拜托跡部,所以能不能請你聼我說。
跡部那時也沒多想,聽到是「公用電話」就反射性的想那種東西是不是插卡的?國際長途應該很花錢的吧?然後就很好心的說,本大爺答應你就是了,說吧,什麽事。
手冢突然覺得「這人真是……」——嘛,後面的形容詞也沒想到個貼切的來——他頓了一下,後來又恢復了,就說想拜托他幫看一下青學的集訓成果什麽的——縂不能明說他天天在德國作惡夢,覺得兆頭不太好。這一頭的跡部「嗯」啊「啊」的應著。手冢最後說了一句「那就麻煩Atobe了,再見」,就挂了電話,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深深的吐了出來——頭一次打電話緊張的。
聽見另一頭「咯噠」了一下,跡部才緩過神來,基本上他剛才就一直在盤算著一張卡要多少歐元能打多少時間兌換成日元是多少錢還有要是卡是前兩天買的話還可以比今天買便宜50日元來的,前幾分鈡也就應著「嗯」啊「啊」的沒留意手冢到底說了些什麽。現在重新整理了剛才的對話,只覺得一頭霧水外加一背黑綫:凴什麽我要去幫你驗收你們的部員啊!?雖説我跡部是很大度,嗯,對的,我才沒那小氣樣,不就是檢驗麽,反正冰帝的那些人閑著也是閑著,一起拖來集訓好了。
哼!什麽電話費來的!他又不是我的誰!可惡!
跡部對那個自己不知不覺接下來的重任其實還是很不爽的,然後將怨氣在和越前的隊戰中統統磨掉。沒有搶七。6-6的時候停了,之後表情依舊不爽,但是心情卻已大好。
晚上跡部用餐結束,沐浴完畢,看了鐘錶,算了時差,挂了個上次記下來的電話號碼給手冢電話。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像那個他覺得一定還是用那張冰山臉聼電話的誰誰說了他最挂心的事情。(其實人家部長在德國表情很溫柔,可惜不是視頻他看不見。)
跡部說,反正我壞人也做習慣了,也無所謂被誤會不無會,更何況你們青學那幾只本大爺根本不放在眼裏,怎麽想他們可以自便。
後來手冢說了什麽——那個時候管家正好送茶點進來,恰巧聽見自家少爺很驕傲的「哼」了一聲,後面竟接了距帶了些掩飾的「多事,不用你來説」。
後來安靜了一會兒。又後來,跡部說了些毫無頭緒可理的話。再後來,跡部說,呐,不說了,本大爺的茶要冷掉了,還有,你給我快點把肩傷治好快點回來,省得你們那幾只每次都用等什麽一樣的眼光盯著本大爺看!聽見了沒有!啊嗯!就這樣,拜拜。
挂掉電話,跡部心理暗咒,那該死的手冢沒什麽要說的不會早點說「Bye-bye」啊。爲了避免兩頭無聲尷尬,跡部只好挖出那種不着邊際的話來講。可惡!——該死的,爲什麽我不先挂!
跡部後來找了個不成理由的理由解釋給自己聼:反正本大爺又不在乎那麽些點點錢!
之後,跡部和手冢又沒了聯係。
跡部平日雖不算得上是活潑好動,但15嵗小男孩會有的興趣和愛玩的花樣他基本上也沒落下過。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除了偶爾會在聊起網球的時候偶爾會想到還有「手冢國光」這麽一個人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划過點火花,基本上「他」已經從跡部平日與人聊天中徹底的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忍足有點不懷好意的問過來,說,跡部你最近怎麽沒去關心一下那個因爲你的關係差點就毀了自己的網球生涯的手冢的。
跡部覺得自己無限大度的賞了個超級衛生眼過去,說,你發昏啊,我們非親非故的。再説他自己那是死活不棄權而選擇自殘関我什麽事,爲什麽就是這次應了個有舊傷的人閒言碎語就特別多。
忍足笑笑,說,哪有非親非故的還用「我們」、「我們」的。
跡部說,囉嗦。
忍足說,那,既然這樣,跡部你知道青學的那個天才和手冢在一起有什麽感覺?
跡部聼了,幾乎一臉厭惡的上下打量被供為「冰帝天才」的忍足同學,一字一字的咬出來,說,忍足侑士你自己腦子廢了還是暗示著希望本大爺幫你把腦子廢掉!青學就算被外星人滅了多不管我事,更何況那麽芝麻綠豆點小事。你很閑的話,繞操場跑50圈去。
下午忍足告誡要好的幾個「有事千萬別提青學,沒事更不要挂在嘴上。最近跡部對那個詞很過敏」的時候,跡部正好從部室換了衣服出來。所以忍足同學以身試法的先去跑了20圈,然後所有人連帶責任統統也是20圈。
冰帝裏有對「青學」過敏的跡部,青學裏還有對「跡部」過敏的腥四摹?
無論是那場已經過了蠻久的雙部長賽當天,還是第二天,還是個一個禮拜,還是再過了一個月,青學多數人依舊覺得對部長那戰後就必須去德國療傷感到耿耿於懷。始終覺得那句「技術一流、品行下流」的評價對跡部來説很貼切——怎麽會有人對著別人的隱痛往死裏打的。
——事後跡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對手冢說,去好好教教你們部員,哪有比賽場上不抓著別人弱點反倒要起我剖析弱點給對手打的啊!笨!——
不過,這邊的人倒是和手冢聯係的很勤快。畢竟關係不一樣。
不二笑著說,昨天手冢有e-mail過來說「千萬不要大意」哦。
大家就喜上眉梢的哀嚎,還真是手冢(部長)的風格啊。
關東大會決賽的那天,跡部沒去看,在自家後院的游泳池邊上悠哉哉。
不過沒享受多少時候,就被自家部員來了電話從游泳池裏釣上來。後來又接了個電話,讓他死活搞不清楚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的這輩子要和那麽個冷得要命的人有那麽多糾纏。
跡部趕到比賽現場的時候,那個被別人稱爲「囯中網球界皇帝」的真田還沒有解決青學的一年級小鬼。跡部就冷哼了一聲,想,什麽皇帝啊,對方只有一年級你已經三年級了好不好!理智回來的時候,跡部覺得自己這樣太小家子氣了,就好像是上次6-6的怨念一樣。
後來他一邊電話一邊環視,突然看見不二在内場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手冢國光就知道國際長途手機費會爆掉,就算你們交往了你不捨得他的零用錢,難道每月底本大爺收到的電信公司信件就不是賬單啦!嘛,的確,本大爺是不會去計較那麽些錢那也是事實就是了。可是,我現在就是亂不爽的,更何況青學那小子狀態不好幹嘛要我去點醒他!他又不是你兒子!(意思是,他要是部長的兒子泥就會管了麽 = =+)
跡部覺得這個世界有問題了,爲什麽他向越前叫了一句就有那麽多只眼睛清一色的望過來。
呐!手冢國光你沒什麽重要事了就快點給滾回來還本大爺一堆人情債!——那天跡部看了場精彩的「小鬼vs帝王」賽,卻只有這麽一個毫不相干的念頭留下來。
參加日本青少年對選拔賽合宿訓練。相安無事。
好景不長。好像有個監督突然病倒,隔天早上他醒過來去吃早飯,聽説「手冢國光回來了」。跡部一聼,就百感交集的一塌糊塗,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不爽——那個手冢回來是作爲監督代理的,那不就明説暗指他手冢國光高了他們好幾級麽?!
下午放掉了訓練,大家說晚上弄個歡迎會吧。跡部想,這個人還真大牌。他看了忍足一眼,就說,來唱歌吧。然後一番人都拜倒在他華麗麗的歌技下。
——跡部後來再回想起那天晚上挑釁真田來了場比賽,真覺得一點意義也沒有。他想大概是三個「頂上」的人頭一次到齊,就頭腦發熱了吧。不過,那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至少兩個人早早地拿到了『PASS』。
手冢在一旁看這場周圍人大呼小叫驚訝得要命的頂上對決的時候,依舊一副撲克臉,但也沒至於毫無表情,至少跡部看不到那個「看不見的引拍」(這句話真變態)的時候,他有皺過眉頭;在跡部發出了那個據説是爲了他開發的新招的時候,嘴角有上揚過1°。後來也沒怎樣,沒結束就被監督喝止了。
平心而論,手冢覺得身榊監督雖説不上護短,但還是有心偏著跡部的。
——這是很後來手冢才開始了解的事:讓跡部閑著,真的是一件很後怕的事情。——
手冢即為監督代理,無可厚非的要盡「監督」職責。
那天,他巡房。
因爲跡部和忍足都已經是被『PASS』掉的人,兩個人的訓練就比別人寬裕了些。早先中飯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選了個角落黏在一起,跡部先是在忍足臉旁「咬耳朵」,然後就看見忍足驚了一下,卻馬上換了一嘴壞笑。端了餐盤出去的時候,有聽見忍足說什麽晚上我等你呀還有說真的不要緊麽。跡部就囘了什麽監督已經說 OK了,說不要太吵就可以。忍足就笑,說,怎麽會吵,被人知道了就什麽臉皮也沒了。跡部踢了他一腳,說,那你還儸嗦,記得晚上搞定你的室友別讓他進來。忍足說,收到收到。
好奇的人是有的,還不少,只是沒人會願意去問那個脾氣很坏的跡部,也不是所有人都對能從忍足口裏套出話來有把握,索性就無視掉。
果然是沒「太」吵。只不過是前後左右幾個寢室怎麽也睡不着。
菊丸作貼在門上竪耳聼狀,說,裏面真吵。
站在菊丸身後的不二就笑笑,說,英二,其實這樣也夠聼清十之八九哦。
裏面傳來的聲音讓外面的人不敢冒冒然的敲門,所以過了兩秒鐘,大石說,我去找手冢好了。
「……不要……啊,哎呀……我不要……啊……」
「哈、哈……啊,不行了……跡部你……哎呀,不要再……」
「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點?啊嗯!」
「可是……可是,呀!……已經這樣了啊……」
「還說!……本大爺會讓你後悔被生下來,呐,乖乖的不要動,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技術下就可以了,啊嗯~」
「……跡部,你再這樣我真地會死掉的呀……停、停啦……」
聲音一個很好認,雖然喘得也很厲害,但是很明顯會用那種正常人都不會用的自戀口氣的,肯定是跡部。
另一個,好像並不是忍足的聲音,至少在正常的情況下還沒聼過忍足說話用這種聲音。
然後裏面又傳來了什麽東西往地板上摔得聲音。
頓時一群14、15嵗也到了經過書店會注意一下寫真集、到了錄影帶出租店也會借些要小心不被家人發現的帶子的年齡的小孩莫名其妙的清一色低頭。(媽呀,這句話真長 = =| )
只有不二一個還是雙手環抱放在胸前悠哉悠哉等著手冢來——看好戲。
手冢上樓梯,一拐彎,就看見一干受害者個個低頭作認罪狀,大石沒堅持過5秒,臉就刷一下紅了,成爲只能看見頭頂的一份子。
手冢敲了一下門的時候,裏面然傳來一聲很響的落地聲,就像是有人摔倒在地板上的那種響而悶的聲音。
接著是一片突入襲來的安靜。
卻也沒人來開門。
「不要叫啦……真地會有人來的,啊?剛才是不是有人敲門?」
「哎?不會吧——侑士離門那麽近也沒反應啊。」
第三者?外面的腦袋一片空白的幾個人是有一個問題來的,爲什麽會有三個人?
「沒有最好……你叫是乖乖的別給我扭來扭去啊!」
「怎麽可能啦……跡部,我這樣真地會死掉的啊……停啦,啊!要被悶死啦~侑士你怎麽這麽弱的,快點……啊,啊呀……跡部!」
手冢握在門把上的手不怎麽明顯的在最後裏面那聲「跡部」之後抖了一下。
不二依舊笑顔如花,說,ne,手冢,開門之前最好是有點心理準備呀。
「這麽晚了打……」擾其他人睡覺,你們到底在幹什麽——要說的,應該是這麽一句吧。
不二果然是天才,真是有先見之明。所有低頭的人一邊汗一邊感嘆。
從門口開始,地上就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還包括一個渾身上下只在腰際裹了條毛巾的忍足。——如此看來,剛才最巨大的一聲響,大概就是他摔在地上發出的吧。
忍足什麽話也沒說,應該說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就整一個人蜷在地上發抖,左臉頰上有一個很華麗的「大叉叉」。
剛才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兩個人就像是定了格一樣——跡部就坐在下面的人的小腹上。他衣服扣子沒個是扣上的,不過倒是還穿著長褲(爲什麽要去注意人家的褲子阿 = =| )。下面的人已經被剝的只剩一四角褲,從頭到腳全是很抽象的畵。
跡部恢復了平日的態度,說,這麽晚了都沖進來幹嘛?然後就從床上爬了下來,心想,完了,什麽臉也沒有了。後來又想,他何必在乎青學的人是怎麽想的,就是了。
那個人將剛剛在壓在臉上的枕頭拿掉(= =| 這樣真的會死人的啊),側倒過來,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個聲音從門口幾些人口傳來,對忍足和跡部來説還真的蠻霹靂的——「啊!慈郎前輩!」——心想,該死,那麽晚鳳你還不在床上躺著跑來這裡做什麽!!(= =|||| )
手冢口吻很平靜,說,干了什麽了。
跡部用手理了理亂掉的頭髮,說,如你所想,本大爺無聊。(你還真了解部長,||||。)
沒錯,就像是休學旅行関燈之後就會上演「枕頭大戰」一樣,只不過,基本上會用墨水筆在身體上划來划去作爲懲罰的就真的都是無聊的人才會玩的真的可以算是「無聊」的遊戲了。
忍足同學從幾乎笑到斷氣的狀態恢復到可以說話的地步,先爬起來去披了件外套,我們好像真的玩得過了頭一點,大家回去吧,抱歉抱歉。心想,死了,明天可以不用出門了。
跡部存心無視掉忍足的眼色,說,切,打擾本大爺興致。然後就把地上的襯衫、西褲、領帶一件一件的往床上那個可愛的小孩身上抛。
驚——那個跡部竟然親自撿衣服,那些還都不是他自己的?!
忍足往床邊一站,就說,既然已經這樣了(怎樣了啊?),介紹一下,冰帝三年,芥川慈郎,特技除了那個魔術打法,就是可以令我們的部長大人作出一些很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啊!
黑綫——哪有這種「特技」的啊。
沒等忍足把話説完,跡部很乾脆的賞了忍足的小腿肚子一腳,然後轉向對手冢說,你那麽盯著慈郎看什麽看,是我讓他來的,不過我有事先向華村監督打過報告。
手冢還沒有問什麽,跡部已經開始「維護」。
被不二打發著囘自己房間——那哪門子叫特技?是「獨門絕技」吧?啊啊,冰帝真恐怖,他們是會直升的吧,看來我還是不要考慮那所高中了。淚。
手冢皺了下眉頭,說,跡部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跡部心裏又開始盤算自己15年來光鮮燦爛的人生到底是哪裏有問題了,爲什麽就是和你的關係死活斷不了,就說,不要。——忍足聽見跡部那說「不要」的口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鎮定下的形象差點又要倒了。
手冢直接抓過跡部的腕子直接轉身直接向外走——跡部爲了形象只好很小很小幅度的扭了幾下,也沒掙脫開來,有點急了,經過門口的時候說,神經!你傢不二站在這裡你拉我做什麽!
不二與跡部擦肩的時候,笑得美美的,說,我們沒什麽喲,是吧,侑士。就往房間裏去。
跡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伸長脖子往裏看,不看還好,這一瞧,真覺得自己被賣了一樣,那個混蛋!狼狽爲奸!混蛋!混蛋!混蛋!!
不過,畢竟是被拖著走的,有些事情跡部也沒再看到。
不二眯著雙眼對坐在床上正對他們的慈郎好聲好氣溫柔的說到,ne,剛才看到的事情千萬別告訴跡部,我怕跡部會受不了刺激直接瘋掉,好不好?
慈郎猛地點了一下頭,就再也沒把頭擡起來,不二輕輕的用食指戳了一下,他就倒了,含糊的嘟噥了一句「跡部,我不要啦」,就有小小的細細的呼聲傳過來。不二無奈的「呵呵」了兩聲。忍足同學再也沒把持住,亂沒形象的笑倒。
日美青少年賽,整就是一個秀場。
場内監督讓真田和跡部首先臨時組合出戰D2,説是一定要贏下一個好的「開頭」來。手冢就覺得即使這麽一個讓跡部帶著抱怨、可能還會讓他高傲的自尊有點受挫感的決定,其實也是出於對跡部的偏愛。雖然認識時間還沒有三個月,説話機會沒過20次,更別説相處次數一只手也數的出來,但手冢知道跡部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而且還是「必須勝利」的責任感。跡部他不容許失敗,也不可以失敗,或許「失敗」一次會讓他成長得更多更快,但同時他也會把自己刻薄到死,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跡部對什麽事情的要求都很高,那是因爲他本人對自己的要就也高到「離譜」,讓別人沒得挑。手冢覺得,他就是知道。
比賽過程有些小小挫折,但並不妨礙勝利女神也要拜倒在那華麗麗的什麽探戈舞曲下。
比了賽了,出了汗了,就最好去沖個澡,免得感冒。
跡部在比賽中摔了一跤,小腿、膝蓋、手臂上都有些地方磨破了皮,但也沒嚴重要流血,就只他皮膚太好(人家真的是POT最白的三只之一,= =||),然別人覺得「真痛啊」,真田很有禮貌的說,跡部你先去吧,慢點也沒關係。跡部當然知道真田意思,但還是一邊拿毛巾一邊說,本大爺討厭蓮蓬頭。能明白跡部的人當然也就明白跡部這句話的言下之意說「我會很快出來」。
後來D1開始了,大家就出去了。跡部沒沖個十分鈡就出來對真田說「我好了」。他們日本隊的休息室裏就一個人留著,他不算。
跡部擡手用毛巾揉頭髮,沖了乾淨的身子讓原來磨破皮呈灰白色的地方顯得紅腫,帶著一點一點的小紅印,應該是皮下毛細血管破裂。
手冢把醫藥箱遞過去的時候,跡部竟然拿了防過敏的藥膏。手冢說,你拿那個東西做什麽。跡部說,本大爺自己的皮膚可能會有什麽問題自己哪會不知道!然後一屁股坐下來,很規矩的抹葯。
手冢說,腿上應該比較嚴重,還是用一下消毒藥水比較好。
跡部說,囉嗦!本大爺看上去是那種嬌貴的人麽!撩起褲管的時候不由得「嘖」了一下。暗咒,果然還是要用消毒藥水。——其實他只是單純的討厭消毒藥水的味道。
手冢很想直接乾脆的接一句「是的」,但不知怎麽的就只覺得無奈,然後嘆了口氣。
所有事都搞定回到場内的時候,跡部長袖長褲,還很規矩的將衣服的拉鏈拉得很高。
觀戰中間,兩人都沒説話。
之後?
當然更沒説話了。
忍足很好奇不二口中「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我丫使了各種招兒的都沒法將話從手中的嘴巴裏套出來」的事情。他想,套話啊?手冢的難度當然要比跡部高,而且還高不止兩點點。
跡部一眼就看出忍足想使花樣,並不是忍足準備工作做得不好——況且,跡部和手冢不一樣,自己和不二也不一樣,套手冢話要前戯充分,套跡部的話需要的是技巧 ——而是跡部和這人相處得實在是太久關係太好,直覺的感受到。他說,說吧,有什麽要問的,本大爺今天心情好。——更何況是這種跟著性情的「開放」時間。
話雖如此,但是聼了忍足的問話,跡部就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說,爲什麽那該死的青學的事情都要來問我!想知道青學的事情,你除了可以找個你的崇拜者什麽的替你去那邊間諜一下外,你還可以從這裡出門右拐下底樓走到走廊盡頭左轉進第三個門,自己外聯部的資料自己隨便用更何況你想干嘛我都批准!該死!真不曉得上輩子欠了他什麽東西了,不就一場SM戰麽(泥自己也承認是sm了 = =|||| )!已經過了那麽久了爲什麽後事還是那麽多!
忍足一邊聼著一邊眨眼一邊嘴角不著邊際的上揚,心想「跡部你丫還真是可愛,我知道你激動,但也沒想到你竟連臺詞和獨白分也不分一下的就都講了出來了呀」,然後還是裝傻了兩秒,說,跡部你別上火呀,我只問一個公事問題,最近和青學的練習怎麽沒有了?
跡部停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說,你想和他們練習你自己去聯係呀,電話我給你。
忍足繼續裝傻,說,那怎麽一樣,我沒名沒份的,拿什麽身份過去和他們部長手冢說呀。
跡部開始笑,那笑突然讓忍足覺得大事不妙——他突然有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感嘆:跡部你變坏了。然後想來想去跡部身邊除了慈郎根本沒什麽人,就覺得自己有點失敗。
跡部笑笑,說,你丫,覺得「情敵」這個身份夠不夠分量?
忍足說,啊?
跡部說,我們本來是沒啥關係,但是你想套我話的「那天」其實就是我對他說「剛才發生的事情忘了吧,和你比起來,本大爺比較喜歡忍足」,所以連帶你也有了關係。
忍足心想「你繞了我吧,我還很年輕」,說,真的假的?
跡部說,什麽「真的假的」?我會做那種沒定數的事麽,好了,社團去吧。就往教室外走。
忍足跟上去,說,人家長得不錯、學習不錯、品行也不錯,最重要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能入你眼的實力也不錯啊。忍足也不曉得自己干嘛要說這樣的話,好像是胳膊肘往外拐一樣。
跡部在樓梯拐彎処后仰了半個身子,回望走到樓梯口的忍足,說,嗯,是很符合本大爺的美學,可是我已經這樣說了,沒辦法了。
忍足心想「其實跡部你該照一下鏡子,說那種話的時候一臉邪魅樣才好,你那表情除了可愛之外哪有什麽説服力」,嘴上說,你故意的吧你。
跡部已經沒影了。
忍足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想,一定要是故意的,我還不想遭罪。然後就要下樓梯。
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聽見下面傳來非常有自信又任性的聲音——
「我就是故意的,怎樣!」
忍足的腳下有格臺階所以把扶手握得緊緊地不能讓自己摔,心卻已經趴倒地上去了,說,嗯,的確沒人能把你怎樣。
「呐,手冢,你的確是本大爺喜歡的樣子典範,但是我寧願去喜歡和你能説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除了有點色差的忍足呀——呐,你到底是明白我的意思沒?」
因爲跡部說的時候,口吻就不像是真話,所以手冢很快的根據自己的邏輯和對跡部的了解準確地判斷為一個「笑話」。
可是,跡部說了之後,給了個很滿意很滿足的微笑,就真的甩了甩手的走出去了。
手冢什麽也沒來得及說,其實他也真的沒什麽要說的。後來真田沖澡出來了,也沒問——反正又是一個寡言的人。
手冢入場去看之後的比賽,發現早先出來的幾部沒在。不二就笑著靠過去,說,跡部呀,他剛才出來的時候被榊監督叫進去了啊,你沒有看見麽?手冢想,通道那麽多,沒看到也很正常,然後就用標準的手冢式回答「……」帶過。
手冢後來也沒和跡部聯係——沒有必要的公事,也沒有私事的必要。
後來去九州繼續療傷了一段時間。
放寒假的時候,除了藉口辭舊迎新聚會讓三年級的幾個請了客,後來又去了什麽地方出遊了一次,基本上還是各有各的安排,沒什麽交集——中間是有什麽突然有電話來向他報告跟蹤了誰誰而發現的什麽八卦,但通常情況手冢會很少有的沒打個招呼的就直接切綫。即使這樣,過年的時候,還是收到了很多認識的人的祝福。裏面有一條來自「Keigo Atobe」,但是很明顯的是一條群發。聼不二說,「聽説跡部每年過年就會像是趕場一樣在地球上空飛來飛去,別人是樂昏頭,他大概會累過頭吧——不過,怎麽說呢,還是有些羡慕的」。手冢心想,跡部自己部也說過「本大爺不是那種嬌貴的人」,雖然他覺得他的確挺嬌貴的,但是囘不二說,他校別人的事情你怎麽那麽清楚。不二笑笑,說,「情敵」的事情當然要清楚。手冢一臉「一臉你不要開玩笑」的表情看他,不二一副「呵呵,我說真的丫」的微笑回敬。
寒假不長,除卻迎新這一大事,幾乎可説是第三學期拼命之前的溫書假。
能讓應屆畢業生最後留下個國中美麗回憶的,大概就是每年的都要過的情人節。——其實只不過是365天中很普通的24小時!
還有一個禮拜。
街頭巷尾已經還是彌漫一首歌,名字叫。
下雪的時候,有兩個身穿青學制服的男生在一把傘下走。因爲不二說「放學后沒事的話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因爲手冢確實是沒事所以就「嗯」了一下。
不二指著面前一傢糖果店說,進去一下吧。然後又說,呐,手冢,我預計你下周收巧克力會收到瘋。手冢只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會蠻困擾的,我不太喜歡甜的東西。
不二說,我知道呀,所以去找個嗜甜的人不就得了。手冢看了他一眼,沒答。
老闆出來説「唉喲,你要的味道還真是奇特」,然後就把一袋包裝的沒什麽特別的糖球給不二。不二一邊直接把包裝拆開,一邊笑著對手冢說,所以才帶你來這裡,我上次瞎逛的時候恰巧找到的,這裡的糖果的味道是可以定做的喲,怎樣味道都可以的呐,包括巧克力。
依照不二的口味定做的巧克力啊……手冢突然有種寒意。
不二只拿走了兩顆,說,那天我可是「死會」的喲,就當是我提前送你,要收下呀。
手冢沒表情,也沒説話,心想,不二送東西的時候最好不要拒絕,頂多放在家裏就是了。
不二拿著兩顆巧克力糖球,自顧自的解釋,說,這個是給裕太的,這個……呵呵,反正手冢你也不會想知道。
手冢心想,你明白我不想知道還講出來做什麽。
不二笑說,呐,手冢,你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呀。
會覺得「手冢是個有意思的人」的,大概也就一青學的不二了。
記得一次部活的時候桃城好奇地過來問,不二前輩,部長到底哪裏讓你覺得有趣?不二回答說,哪裏都很有趣。
不二說,我丫,很喜歡猜別人的心裏在想些什麽的喲,所以,我喜歡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呐,阿桃,你說我們請學裏除了手冢還有誰?
然後桃城就偏了視線去看在他們面前幾乎永遠都是一個臉色的部長,說「也是啊」,突然回神說,那意思之說除了手冢部長,別的學校有?
不二笑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樣子,說,雖然去猜沒有表情的人的心理很有難度,不過呀,我更喜歡那種很會説話、說出來的話聼來很像是真的但其實都是假的……那樣的人喲。
——與此同時在沒有青學間諜的冰帝三年教室裏,忍足同學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
其實桃城自己根本分不清不二說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還去問幹嘛。
跡部是個思想態度積極、並且堅信自己的未來陽光燦爛、雖然處事的確有那麽點衝動的少年。
他是凡事比較喜歡爭強好勝、樂於控制主導權,但並不表示他喜歡要撥一下才會動一下的木頭,尤其是明明心裏有想法但就是毫不外露的硬木頭。
他覺得累,光是看著他就累了,更別説是「相處」。
忍足這種最好。——慈郎是個例外。
——他們說,手冢和不二很配。
因爲手冢這麽大個也是青學内唯一的一個挑戰在面前,不二說不心動絕對是假話,但是這並不是普通人的才能能享受的樂趣,況且這種「奇怪」的默契成了青學的風景綫,所以,大家見怪不怪習以爲常。
——他們說,跡部和忍足很合。
因爲即使忍足說的都是一五一十的大真話,可出自他獨特低啞的關西腔,跡部就覺得是假話,何況忍足也很喜歡並且經常在真話裏撒點小謊,所以跡部和忍足之間的對話都像是親密的拌嘴,讓第三者有心無力上去插話。
後來忍足和不二遇到的時候,倒是這兩個人真的「在一起」的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尷尬。
至於那兩個有著沒一定實力還不可能促成那場流傳廣泛的「囯中網球經典SM戰」之羈絆的部長,倒是真的沒什麽。(句子那麽長還沒什麽,看來是真的沒什麽了。淚,什麽話。)
忍足非常感嘆的對跡部說,嘛,你知道不,你們這叫「孽緣」啊。
不二對著手冢笑嘻嘻的說,呐,你知道不,這世上「孽緣」最大。
真的。
是啊。
大概。
也許。
可能。
嘛……
算了,就是這樣。
囯中三年的最好一個情人節,跡部收到的巧克力多到必須用車載回去(明明泥人也是靠車載回去的)。雖然他承認自己是比較嗜甜,但更加不想蛀牙。
跡部先去泡了個澡,下樓的時候看見「ALABARDIERI」的預定電話在大廳的長桌上。管家說那是跡部父親交待預定的。跡部就笑了一下,說,那兩個人還真懂得享受,特地跑去那不勒斯。管家說,景吾少爺要出門嗎?我通知人備車。跡部說,沒什麽,今天我自己去。管家欠了欠身子,溫和的笑,說,那景吾少爺路上小心,走好。
然後,跡部就揮了揮手,離開了家門。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基本行都不會先「開口」的人的第一次約會到底是誰先約的誰。
不過,怎樣都好就是啦。
—END—
手牵手 背依背•正抄
冢跡•手中国光×跡部景吾
我们的世界如果只有我们
每个人都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然而,从来都是世界改变我们。
01.
樱花盛开。
弥荣。
跡部景吾。
跡部本来就是一个很显眼的人,更何况现在是一身冰帝的制服站在青春学园的校门口——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不知在想些什么。知道他的身后,有人从校园里走出,那个人靠近他的人先开了口,他才转了身,离开了像是百无聊赖倚靠了很多时候的人家学校的门牌上。
他说,你很慢耶,Tezuka。
02.
怎么今天过来了?手冢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淡,除了句式外,基本不会令人觉得是疑问句。
公假。跡部说,心想,靠,真不值得来。
恩,我听不二说了。手冢说。对,手冢是故意的,故意说他听不二说他来自己学校了,其实他下午去职员室的交办上的读书报告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跡部在学生会室了。
跡部皱了皱眉,没说话,也没抬眼去看手冢。
没有话,也没有动作,放学时间站在校门口还真的是一件有点奇怪的事,再说,两个人之间还有个不是本校的学生。渐渐的,不禁有人开始注意。
手冢看跡部表情很是不爽,犹豫了一下,便想提出建议,但没能开口。
——来不及开口。
「手冢部长——」
身后的身后,有一个活力十足的声音在叫唤。
手冢心想「真不识时务」的时候,但脸上还是一连波澜不惊样。
跑来叫手冢的人,跡部不是不认识——以前青学网球部的人,或多或少的印象,跡部总是有的——更何况这个人是大喇叭(俺对不起你啊,桃子~)的桃城。
桃城说,部长你在这里啊,大家以为你在部室所以都到那里集合去了。
手冢没说话,看着跡部看他。
这时桃城往身边看了一眼。他刚才就看见了跡部但是没能肯定的确认“就是他”——毕竟最后一次看见“冰帝网球部长跡部景吾”也是在两年前的那个全国大会上。
至于那场大会……算了,不说了,说了气死老百姓。
手冢说,Atobe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怎样。
也不晓得是对谁说的。——今天本来是部活的额外活动:去家庭餐厅,然后例行不二推行的《部内定期教学疑问解答企划》给几个人进行补习。PS:要是补到很晚就去谁的家里开联欢。没想到准备书包的时候,身为学生会外联部长的不二说「哎呀,怎么跡部来了耶!」,当然,完全没惊讶。
跡部抬眼左右扫了2遍对面的桃城,心里暗咒「猪头」,然后去看手冢,说,你忙你的吧,bye了。就打算走。
桃城立刻说,也是,跡部(君)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去那种便宜的大众餐厅?哦,他们果然出来了。就挥着手臂想出校门的人招呼。
跡部“哼”了一声,笑说,Tezuka,你还真有空,不是每两个礼拜五「辅导」吗。言下之意说,干吗今天也要去,完全不在计划中。
手冢说,明天考试。心想,老师说明天他有事请假所以变成了临时小考,我又有什么办法。
跡部说,没趣。言下之意说,我难得有空,你是不是应该先应酬我。
「跡部和我们一起去吧。」不二笑着插话进来,一手搭在手冢的肩上拍了2下。
——手冢确定刚才跡部有白了自己一眼。
跡部说,干嘛。
不二说,今天越前说有点事想问手冢也会来,我们一对一人手不够哟,跡部你功课不是也很厉害的嘛!
跡部说,你废话,本大爷有哪一门课是拿不出手的。
不二突然眯眼一笑,手冢就觉得「大事不妙」。不二却说了一句:跡部你又染过头发啦,染发太多对身体不好!
跡部说,死了也轮不到你管。
不二作委屈状,说,我不过是代替侑士关心一下你嘛,真伤心。
跡部说,你们老早已经分手了分手了。
手冢没表情,没说话,脑子里在想「恩,我早想说了,染太多次的确不好」——自从那场惨绝人寰的比赛之后,跡部就一直没让自己天然的青发见过半寸的天日,虽然染好之后“金发碧眼”的确是更咋样了——心里却在说「唉……你干嘛每次都要去和不二抬扛,看不出他乐此不疲吗」。
桃城很不爽的走在最前面,后面的是大石,不知道不二一直在和菊丸说什么,但是就看见英二一直在笑,乾已经在路上开始对海堂进行辅导了,似乎还是化学。
然后,青学队伍最后,是手冢。
手冢的身后,是跡部。
其实,我本来想回家吃饭的。跡部说。声音压得很低,之后前面两步的人才听得见。
恩,我知道。手冢说。
知道还……跡部没说下去,因为他不晓得后面的话该怎么说。
手冢说,明天一起去吃饭吧,我去冰帝等你。
跡部说,随便你,明天是周四学生会忙的很。
手冢说,等下还要先麻烦Atobe了啊。
跡部故意说得很不屑。他说,我之前又不是没领教过你们那群活宝。
然后——
手冢停了一步。跡部跨了一步。两个人,并排的走。
03.
跡部觉得自己上当了,上了不二的当就没能及时地抽身出来,虽然他自己也没很干脆的拒绝。——自从上次去了家庭餐厅,去给一群不怎么相干的人当「课外辅导」了。
不二说,那跡部你还不感谢我的啊,没有我你和你家手冢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
跡部说,难道我们偷鸡摸狗吗!
不二说,难道你们光明正大吗?
跡部没说话,心想「真想掐死你」。
现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坐在一群青学的活宝对面。
所以,他叫上了忍足——他说,有问题问那个去,别来烦本大爷。
但是,忍足来的时候说他约了慈郎,所以等下慈郎应该也会过来。
因此,场面有点奇怪……
忍足知道了点来龙去脉,就边喝咖啡边挪位子边和跡部说话,说,我还以为是高中课程的交流呢,怎么“那个”也在?
跡部没把视线从笔记本的屏幕上移开,说,那个你不用管,他是冲着手冢来的。然后拿过左手边的应该是自己的红茶就是开始加糖。
忍足说,难道你们相见你没感觉的么?心里却叨念:我们明明长的差不多,只不过有点点色差,怎么一个手冢这么吃香的啊,郁闷撒。
跡部说,你有病啊,我要有什么感觉。
忍足心想,要是有人在我没了意识的时候剃了我的头发,我非一脚踢死他不可,之后还要切成一段一段用来清蒸用来红烧用来烟熏用来油炸!一边感叹着「怎么从来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大度量」一边拿起杯子喝,一口下去便想直接毁了形象喷出来拉倒——他的咖啡甜得要命!然后瞟了一眼旁边面色镇定非常的跡部,心里为自己身为这人好友默哀:心里不爽就说嘛,我的咖啡碍着大少爷你啦,你这样会害我要倒掉咖啡变相的浪费钱财浪费资源俄 = =||。
隔了几秒,跡部没预兆的开口,说,你把慈郎叫来做什么?
忍足说,我怎么会想到你跡部大爷是为了逃避责任才叫我来的啊,想到一样回家要辅导慈郎功课索性就一起叫他来了。心中盘算:一定又是和你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赌,慈郎中午竟然主动来找我说要我给他补习,目标这次例考进前十。想累死我是不是啊。
跡部说,瞎扯,我对青学要有什么责任。
忍足说,你不是负责了他们的部长了么,当然要承担连带责任。
跡部说,去死!看了看表,又左右看了看,说,怎么还没来?
忍足说,他说“知道了”,不过大概又是睡过头了呃,不过昨天他打工到很晚就是了。
跡部说,话说回来,你介绍的什么兼职给他啊,活腻了啊你。
忍足说,遇上慈郎的事你就会对我很凶耶,真是伤我心哦。
跡部推了推旁边的人,说,那个谁的,好像做完了,你去看一下。
忍足往跡部指的方向看了眼,果然菊丸已经放下了笔,正在东张西望。他说,跡部你在研究什么啊,那么严肃真吓人。
跡部说,你不是看见了么,游戏攻略。
话音刚落,似乎隔壁一张桌子上好几个头都瞬间的抬了起来,十几只眼睛望这边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只是少年的好奇,如此而已。
跡部说,你可以过去了过去了。
忍足说,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没这义务哦。——想我今天约会不成就是被你大少爷一个电话给叫来的啊,还要指手画脚,没天理。忍足自从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后,就经常觉得自己是「超人」呐,觉得自己活得那么潇洒「自己真是伟大阿」。
跡部说,那他更不是我的谁。
忍足叹了口气,向菊丸身边坐过去——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另一头只留了跡部一个人。
跡部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觉得火大。
呃……还以为两年前的那件事会给他点教训呢,本来还觉得越前做的很过分,看来完全没效果。——这时,忍足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说话的音量,跡部不可能听不见。
越前,桃城。手冢发话,两个还没做完习题的人只好乖乖低头。
越前,每次都是会来问手冢升学的事情,你很认真哦。不二眯着眼睛笑,心里也在笑——「小朋友啊,真是小朋友」。
切。越前不语,扭头。
扭头的方向,看见了似乎一直没和这里几个学生混在一个国度的跡部,他也没再看笔记本了,就再看窗外。
——他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啊。越前想。
跡部和这边青学的几个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关系好点就一个不用废话介绍的手冢,和那个之前跌破他眼镜的双天才组合中青学的那一个,不过人家闪电式的好聚好散了——何必和他们多话,况且这次拖了忍足挡着。直到忍足接了一个电话从位子上跳起来,他才回神看到那个方向去。
忍足说家里出事了,他要回去。
跡部看得出忍足的紧张背后无非就是慈郎懒得烧水就直接把保温杯放进微波炉的蠢事,不过,好歹他们住的房子可是自己的,万一有了什么大事故也是自己倒霉。于是,他就合上了笔记本。忍足见状就一个“谢”字,跑了。
那个“谢”字里还包括「拜托,不要再让我赔Jiro弄坏你家东西的修理费了好不好」。
跡部把那个迷你的笔记本塞进包里,坐到手冢边上,对面前的菊丸说,要是太低级的错误,本大爷拒不解答。
越前瞟了一眼过去,说,那你是来干嘛的啊。
跡部没抬眼,说,不关你事。
趁着现在可以偷闲,去拿点单和咖啡的手冢和跡部都不在,桃城就忍不住凑到菊丸边上,问,英二学长啊,你每次都抽到跡部,命真好啊。
菊丸愣了一下,笑笑,顺着他的意思用很委屈的口吻说,是呃,超辛苦的喵~
桃城不是没听出来那个“故意”的口气。
菊丸说,话虽如此,但其实跡部每题都会分析得很细,甚至是做对的题目也会把更简单的功解题方法告诉我——不像这个人(指着旁边“呵呵”中的不二),每次都只会欺负人。
不二说,呵呵,我就说跡部很好用的吧~
手冢和跡部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完成了作业。
然后,刚才很忙的人和很闲的人,明显的互换了角色。
结束的时候,没想到天气预报说的有时有雷阵雨就这么的应验了。不过该走的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下一个,站在手冢的身后。
手冢说,没带伞?
越前说,嗯。
跡部说,跟你一样令人讨厌。
越前说,最讨厌的人是你吧。[不识时务 =皿=╬ 没看见人家的对话是老夫老妻级的嘛。]
跡部说,本大爷又没和你说话,多事。[真直接>_______<。]
黑色的宾利停下来的时候,泊车小哥也不禁小小的惊讶了下。车里下来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撑了一把伞,又带了一把伞。
跡部接过伞,侧了身子扔给手冢,然后再司机的护送下,没湿了几滴的上了车。
手冢没撑开伞,也没动。
车没动。
跡部降下了玻璃窗,所以撑着伞的司机也不可以上车——免得随着乱七八糟风向中的雨水打湿车里尊贵的少爷。
手冢说,太晚了,我送越前回去。心里只好感叹,唉,还好他家不是很远。
跡部说,雨中漫步走回去?心里只想骂「猪头」。
越前说,我会打车。也一个不识时务的人 = =||。
跡部说,拦得到车刚才送走那几个哪需要浪费45分钟!大少爷的口气不太好。
手冢说,今天真的有点晚,我不太放心。心里琢磨着,也是哦,刚才叫了3辆车就用了三刻钟,还是麻烦一下自己家里的司机吧。这么想着又觉得对不住跡部同学了,毕竟家里的人要是看见这个人之后一定又要有类似国三时那些「不必要」的举动了,想着叫跡部先走吧,毕竟差不多做了这种「对不起人家的事」的90%都是他。
跡部没说话,就直直的看着手冢,隔了一会儿,他推开了车门,说,上车。
越前说,不用。
跡部就打断,说,又不是为了你。[真是令人感动的直接∏︷∏]然后自己往里面移了个位置。
越前刚想顶回一句什么的时候,看见手冢撑开了伞,感觉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背后,用了很轻的力道示意“走吧”。——啊?手冢部长在笑么?越前抬头,不确定。
车里很安静,安静得不像话。
越前坐在手冢和跡部的对面,看着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则各自看窗外,意思就是左边的人看左边的窗外,右边的人看右边的窗外 = =|。
也许是手冢部长自己看了3年了,所以在这么个情况下,越前有意识没意识的再看跡部,他觉得……也许是2年不见跡部,那头当初被自己剃光了的青灰色头发现在变成了金铜色。
月亮没有温度的光落下来,本该温暖的金色却变得很冷酷。
隔着有色玻璃,路灯变得昏暗的灯光一片一片落在跡部冷冷的脸上。——没有来得觉得,一个国中生的形容词,果然有点匮乏。
你可以回家睡觉了。
约15分钟后,安静的车里响起跡部不温不火的语调。然后听见车门开的声音。
越前口吻淡淡的回了一句“多谢”就顶着已转变成暴雨鬼天气往大门里跑。
司机关门。
车子再次开动。
跡部说,你今天不回家了?
手冢说,嗯,和家里说过了。
跡部有点轻蔑的笑了一下,说,又说谎了吧你,真厉害的嘛。
手冢没应。默认。心里却说,你还不是乐意我这样嘛,你以为我日子好过啊。
跡部回头看了手冢一眼,却看得很挑衅,心想,没想到你还真是叛逆。其实跡部心里也不爽,比如想着「搞什么,弄得像是地下党」,「和本大爷在一起哪里委屈到你们手冢家的儿子了」、「太夸张了吧,我们家也没你们家那么大反应」之类的。他却说,那我们去宵夜吧。
手冢看了看表,意思是“这么晚?”,说,现在?
跡部说,嗯,因为作业很多,我要回那个家里通宵去。
手冢说,不是之前就说要是你作业多的话,不用来也可以么,况且他们……
跡部说,你管不着。——其实他很想骂“正蠢材”。
手冢微微笑了下,说,去哪里呢?
跡部说,回家。
04.
家。那是跡部用自己的钱,自己亲身跑去买的。
跡部说要出来住的时候,祖父说「家里那么多别墅,为什么景吾会想去买个公寓住」。
还不是因为这么大的家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跡部没把理由说出来,他只说「想换换口味」。
其实,真的买下来之后,也没预想得住的时间长——除了作业很多或是别的什么事情,基本还是从家里通学。因为在家里通宵的话,管家会担心,感到不太好。当然,真的很闲的时候,也会一个电话回去告知一下「今天不回去了」之类。
手冢从来没问过跡部花了多少钱买下了这里,又花了多少心思去装修。他觉得看着这间令人羡慕不来的带有阁楼的公寓,让他们之间产生“距离感”。既然存在,但是又不想逃避,那直接「无视」掉算了,所以手冢一直都没开口问过。
所以,当初跡部有说「要不要出来一起住?」的时候,手冢没答应。
反正,跡部也不是认真地问的。
每双周的礼拜五是青学网球部内定期教学疑问解答会,一般没什么特殊事情的话,各位同学的家长都知道自己的小孩会在轮到提供免费家教场地的同学或是学长家里过夜,所以爸爸妈妈对此简直就是放120个心。只不过……手冢最后还是会离开的,离开去做他的「特务」。
跡部也抱怨「搞什么,偷鸡摸狗」,不过也没说「大家还是算了吧」,反倒是乐得「偷腥」。
跡部说,哎,没想到你还挺叛逆的。那口气就像是在无奈和老爸对着干的青春期儿子一样。
手冢说,彼此彼此。心里的原话却是「那你还真是乖噢」的反语。
所以,手冢也有跡部这个公寓的钥匙。
不过这没什么特别的。
还是回到这个“家”。
这件高级得离谱的公寓,门牌上的姓氏却只挂着另一个人——「芥川」。
芥川慈郎,他住在这里,由于一些缘由长住这里。
所以正和慈郎交往中又和跡部家大少爷算是死党的忍足同学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巢。
不过,那公寓可不是什么「温馨的窝」,要是没有持有钥匙的管家朝九晚五的指派人来这边这样那样,随便一天就是一个垃圾场,虽然这么说是夸张了一点。
——可难不成让跡部或是忍足或是慈郎中间一个带着围裙打扫?抽死人也没人干。
所以说,早上8点到晚上5点的这段主人都该在学校的时间就是这间公寓每天最最幸福的几个钟头了,那些个钟头里跡部家的精英管家会带着几个超专业的佣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折腾一遍,好使晚上自家少爷或是那个慈郎小朋友还有忍足家的小朋友回到家里时看得舒服些。
就说了“有钥匙”也没啥特别,因为有钥匙的多的去了。╮(@ ̄▽ ̄@)╭。
05.
午休的时候,不二搬了个椅子凑在大石与手冢的中间,一脸人见人爱的笑。
不二说,ne,手冢,上次特别企划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越前小朋友更加追随你的事情了?
手冢对于不二的性子子清楚不过了,就直接「……」带过。
不二笑笑说,Eiji这次进了前50哦,下次请跡部一起来吃饭吧。然后笑得美的不得了,使一左一右两个人毫无反驳的余地。
大石有点不知所措。
手冢揉了揉太阳穴,又挤了挤睛明穴,如果不是现在有人在和他说话,其实他很想做一下眼保健操——也许是中午的阳光直直的射在脸上,眼睛干涩的有些泛疼——只好去摸抽屉里的眼药水。
大石关心——只是同学之间纯洁友谊的关心——的说,手冢你没事吧。
手冢说,大概是没睡好。
不二笑着打趣,说,该不会就是前天和跡部一起回去的晚上吧~
手冢竟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的「嗯」了一声,不二倒是硬生生愣了半秒。
该怎么说,事实是这样没啥可以想歪的发展的[汗]:上次和跡部回家坐上沙发休息的时候就已经11点半都多了,然后又用冰箱里的东西作了宵夜,吃完再整理,再洗完澡,就已经快要凌晨1点了,虽然跡部说「你可以睡我的床,反正我今天不可能睡了」,但是就算是不经常但每个月还是会来几次的应该能说是「家」的地方,手冢也还是像个客人似的不可能一个人安稳的躺去床上,何况跡部没做完作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手冢觉得是因为自己网球部的内务事耽搁了。跡部说「真的,没关系,慈郎有工要打也不会回来,你可以安心的睡」,然后就抱着几本词典坐在客厅那张漂亮的白色皮草上。手冢只好说他睡不着,说什么「我会自便」之类的话,让跡部别顾忌他了,还不如快点做作业。跡部看着手冢没说话。而手冢端來一杯黑咖啡的時候,跡部侧过了头没看他,说,你有病啊,在自己家有什么你不自便的阿。然后手冢就笑了。跡部不自在的拔高了点音量,说,你真那么闲的话就帮我把那根本没那难度的读书报告写了啊。手冢说,Atobe你选了哪一本?跡部说,随便,家里你能看见的书我都看过,没所谓。手冢转身的时候,跡部又冷不防的插了一句,说,顺便再帮慈郎写一份。手冢无语。
[俺个人觉得这一段其实写得满暧昧的,而且是不晓得怎么该动的暧昧~有空的大人可以会过去看看。Ф_Ф]
手冢,有人外找。
大石和不二就很自然的目光随其移动到门斗,看到了已经见过很多次的那个女生。她是手冢在一年级时交的女朋友,因为有她的出现,手冢家里人反而对手冢管得没那么紧了。
只可惜,好聚不好散。
不二想说,手冢你还真不会拒绝人。呵呵。
呐,手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以什么“学习”来作借口拒绝人家啦,很不现实哎。——不二。
……。——手冢。手冢想,难道我要和她说「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接受你」吗?依女生的八卦网络一定会追查到底是那个「谁」吧。
除了那些会来主动告白的女生,你心里也有数吧,还有谁一直注意你。——不二。他后来接着说,不过这些都只能怪你自己到处散播费罗蒙。
恩。——手冢。手冢的那个“嗯”字是针对前半句的,至于后半句手冢只好暗自郁闷他又不是故意的,还有,不二你基本上没有什么资格可以说我吧。
呵呵。——不二笑笑,心里却说,你就不能对我多说几个字么,小气啊。
下次你就直白地说“我现在只喜欢冰帝的那个跡部”不就好了,省事。——不二。
啊?——大石说「不二你不要拿这个开玩笑啊」的时候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是的,竟然连身边最贴心的几个朋友都不知道——不二也觉得现在就算是他说了是谁也不会有人信的,至少没那么容易信。
不如大家都闭嘴,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国三的时候虽然觉得主要原因是由于手冢自己傻兮兮的在不适合的时候将跡部带回家去,但是那个家里人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限制行动,限定高中志愿,甚至没收了手机限定了通信。搞什么搞。最后,跡部同学摆摆手,说,4月1日的玩笑开得太早了。将这件事灭了。
高一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见面。后来就有了一段和刚才在门口外找手冢的那个女秀才谈了7个月的恋爱经历。也就是因为那7个月的经历,让手冢家里的人才慢慢的放了手。
不二只觉得手冢家的人到底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自家的儿子拐走了跡部家的宝贝少爷还是跡部家的死小孩骗走了自己家的这颗独苗。
06.
跡部对于忍足竟然直白的推掉他主持的例会当然心里存有十分的不爽,但是又想到慈郎竟然可以令这个自称从没有碰过壁的天才忍足“死会”如此一般又不禁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这个「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当时慈郎笑得依脸阳光的说「跡部啊,我已经和yushi在一起2个月了呐,不好意思现在才告诉你噢~」。
跡部当时直接掐着忍足的脖子,说,你要是敢伤了人家的心,我就让你后悔生下来,哼!
感觉就是跡部在嫁女儿一摸样。
慈郎在一边看好戏一边笑嘻嘻,说,Yushi他不敢的啦,哈哈哈。
—— 如今看来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跡部算是超级的放心。因为当初还没有从忍足&不二这么一个天才的组合中回神的时候,跡部有问过忍足「你们闪电得太快了,怎么分了」。忍足闻之僵硬的笑了两声,只说「那个不二不好惹,恶魔啊」,然后就抱着跡部说小景啊你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去和不二搭上啊万一他来搭你万万别理。后来忍足和自己爱到死的慈郎在一起了一段时间稳定了之后,跡部才从慈郎的口中知道:就网上流行的术语来形容不二就一个鬼畜的魔鬼。跡部捏着慈郎的鼻子说,你睡昏了吧。慈郎义正言辞的说,就是这样才可怕的嘛。
这个时候,忍足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一下,摆了一个很帅气的pose。
跡部皱了皱眉,说,你不是很勇敢的和我请假去约会了吗,啊嗯~我竟然还不晓得你丫这小子还有分身术。
忍足夸张的无比可怜兮兮的说,我冒死翘掉你主持的例会耶,Jiroh竟然忍心放我鸽子,哭啊。
跡部就笑,说,没想到你终于碰上对手了丫。
忍足把怀里的东西转塞进跡部的怀里,心想「跡部你还是不是人啊,不厚道」,嘴巴说,他比你还厉害哦。然后说那些东西是来的时候国文老师给的,要跡部等下去一次职员室。
跡部快速的扫了一遍文件夹里的东西,嘴巴上回了一句,这样才乖嘛。
—— =_,=|| 鸡同鸭讲。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对话。
中午在学生餐厅吃饭的时候,跡部突然在最近出了哪些个网游的话题中插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说,侑士你下午和那个外联部长再去一次青学,没把事情的搞定别给我回来。
忍足猛的抬头,说,啊?我去干嘛?
跡部没看他一眼,继续吃饭,说,你说你这个社团活动部干部是干什么用的。
摆着好看的。忍足速答,上次是你去的吧,你就好人做到底嘛。
跡部说,我是大恶人。
忍足说,我要约会耶,去了那里就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对来,可能会很晚,不,是肯定很晚。
跡部说,你自己解决哦,对了,今天几个学校的学生会干部都会去,呵呵,应该会提供晚餐的吧,万一要宵夜,我可以给你开报销。
然后就听见忍足同学故意夸张的不得了的叫「我不要」,跡部就毫不掩饰优越感的笑。
A•to•be~~一个声音飘过来的时候,一双白晰的手已经从后面袭来,圈住了跡部的颈子。
跡部其实一点也没发火,却硬是用不爽的口气说「干嘛」,更是满载宠腻的味道。
大庭广众之下敢挂在跡部大少爷身上,甚至还用自己的脸去蹭来蹭去的,恐怕世上也就一芥川慈郎了。
慈郎停下了撒娇(=耍无赖)的动作,说,Yushi今天要和我去看电影耶。
跡部说,你部活结束他自然就回来了。
慈郎说,就是因为我准备翘了网球部活动才让Yushi买4点的票子的嘛。
跡部说,怎么又翘?虽然你去了也是睡觉,但是至少露个脸啊。
慈郎把跡部的脖子圈的更紧了,说,反正我还是S2不就得了——好不好?
周围回头看这一桌的越来越多,忍足倒是觉得这两个人贴在一起还真是养眼的很,乐得让这两人多贴一会儿,端了奶茶只在对面温温的笑,也不说话——对付跡部,一个慈郎就完全够了嘛,呵呵!
跡部有点不自在——忍足感到了“胜利”的前兆——说,不行就是不行,今天你得给我去社团报到。
慈郎直接埋头进跡部颈窝,闷闷地说道,明明Yushi身为部长今天自己都会不在的说,那我直接翘了下午的课算了,要是我出勤不够假期要来补习,跡部你要负责!
跡部说,还来!你的出勤已经很危险了吧。
慈郎笑的纯洁无瑕,说,那跡部你今天给我开公假好不好,这样我就牺牲自己的约会时间把Yushi拖到青学去呐。
跡部「哼」了一声,慈郎就对忍足做了一个“V”的手势!
胜利的拿到公假,现在很悠闲的在街上逛,除了穿了制服的关系,两人的外貌也使得回头率不止一点点的高。虽然中间也会碰上什么教育督导跑上来问什么「这种时候为什么还在街上」、「你们是什么学校的」之类问题,这种时候那张《公假证明》才显得它的伟大。
慈郎说,Yushi啊,这几天能不能住过来给我辅导呀?
忍足说,我知道啊,你上次和我说了。
慈郎说,前十哦前十,不过当然是越前面越好。
忍足停下脚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了身旁的人N遍,说,该不会和跡部定了什么协议的吧。其实他上次就想问了,不过就是没开口。
慈郎说,你不要那么聪明啦,很讨厌耶~
忍足心想,你就这么点儿心思,看不出来就枉我是「忍足侑士」,说,给你什么奖励啊,竟然可以刺激Jiroh那么认真。
慈郎眯眼一笑,说,秘密~
忍足故意叹了口气,说,唉,我知道啦,我就是比不上你的Atobe,在跡部的心里我却也永远比跡部上你Jiroh,伤我心啊~
慈郎说,Yushi你这算是吃醋么,但是很没诚意哦。「到时」通知你来就是了,呵呵。
忍足说,经你那表情一说我还真蛮期待的,不过以你现在的成绩,还有10天,你还真有自信,还是说你之前都没有用功啊。
慈郎说,有用功啊,但我不会给自己太多压力就是了。
忍足说,那么就从今天开始魔鬼训练你哈。
慈郎说,不要,今天有个新的软体送到家,要和Atobe通关的!Yushi你也来!
07.
开会的人开会,不开会而跟过来的一只闲人翻了好几遍沿途买来的杂志,很无所事事。慈郎突然就站起来在门口用「肢体语言」比划了几下,也不管里面的忍足看懂意会了没,就跑了。
不二插了一句,说,只是难得一见的风景呢,我有点后悔当初没下手哦。
忍足说,是吗?现在你要下手也随便哦。
不二说,呀,忍足同学真是大方。
忍足说,只要你家那只猫不吃醋就没关系哈。
然后不二就不说话了,「呵呵」的笑。忍足也配合着一起笑的时候,让同桌另几个他校的干部浑身一阵恶寒。
哎?我不要真的迷路了吧?慈郎抓了抓头发,很自知的笑了一下。他可是从来没有来过青学。现在的时间应该也没在上课,怎么就没人呢?难不成电话跡部说自己在青学迷路?算了,万一掐死了忍足就划不来了。要不电话一下手冢?他应该不会见我死也不救吧。
慈郎本就生得可爱,青春期发育过后脱胎换骨了一番,可爱没有了,却变成美人了。再说一个外校人士大太阳下的杵在操场边上还真是慢醒目的。
喂、喂。桃城撞了一下海堂的肩,说,对面那是不是冰帝的制服阿,来干什么的。
嘶~海堂只往桃城指的方向飘了一眼,说,无聊。
这一眼瞟去的时候,慈郎正好回头,四目交接的时候,慈郎的表情明显变得像是看见了救星。摸出手机又塞回了口袋,心想万一手冢「……」带过,他也不晓得要怎么继续讲电话。
桃城说,蛇,厉害哦,那个冰帝的对你有兴趣哦。(…蛇…动画好像就是这么叫的吧~ = =|。)
海堂刚想开口说「找死啊」的时候,听见那个跑过来的人竟「蛇啊」、「蛇啊」的叫。
我不认识你。海堂说。
慈郎却说,歹势,因为我只记得你的这个称呼,只好这样叫你了。口气道是理所当然。
海堂见这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没神经,有点咬牙切齿——
「桃城,海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迟到2分钟,操场20圈!」
桃城向后望去,抱头,大叫,糟了,部长!
「30圈!」
桃城与海堂只好乖乖的向网球部室跑去。
中途桃城有点好奇为什么部长没有把那个他校的怪人打发走的扭头瞄了一眼,差点抱住前面的海堂一道摔去和草地来个亲密接触。
「喂、喂,你看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会知道」。「部长竟然没发火耶」。「那个人到底在何部长说什么啊」。「我怎么知道阿」。「还是快点练习完,否则又要跑圈了」。「也是哦」……社员一边小声地议论着,一边气喘的跑着热身。接着就是依照白板上的排表:正选用2个球场做对战练习,其他人就在另2个场进行别的专项训练。
慈郎说,哎呀,怎么部长级的就可以不用练习的么,虽然Yushi和Atobe也是不常打。
手冢说,是么。
慈郎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在发什么音节出来,便说,我们也来一场好不好?
手冢说,我不想在比赛练习之外打无意义的球。
慈郎笑了一下,说,那就是说在比赛之外和Atobe去打球很有意义啰?
手冢看了一眼过去,没答。
慈郎说,我没想到陪Yushi来青学会那么无聊的,不知道他们那些学生会干部要开多久的会——不用很认真的,双打好不好?我想试试看你们黄金双打的那个用了不少次的澳大利亚阵型哦。慈郎继续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不合拍的啦,其实我和Atobe经常打,他的打法我会。
手冢说,你真的那么无聊吗。
慈郎给了个美美的笑,说,Atobe可是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哟~(你干嘛不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回家告诉我的Atobe噢”=v=)
手冢没出声,正确来说他不晓得该出声说点啥,不过,倒是将环抱于胸前的手放了下来。
慈郎就跟在手冢的后面,说,ne,ne,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好不好?
(成功。)
看着那个穿冰帝制服的人跟手冢进了部室已经有点怪了,但到那个换了青学正选的衣服根在手中的后面出来更是令人跌破眼镜。从那个人穿的是T-shirt和短裤来看,只可能是现在长衫长裤的手冢的衣服了。
然后那个人就开始很兴奋的招呼「大石大石,菊丸菊丸」。
大石与菊丸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走了过去,然后听见英二一声近乎惨烈的叫声。所有人应声回头看这里。大石显然就是手足无措。
从4个人的站位来看,「应该是……双打吧」。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呀,手中部长竟然没有直接无视掉他耶!」桃城已经惊得快倒咬指甲。
「哦,原来在这里啊。」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桃城猛回头,瘫软,说,原来是不二前辈啊,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啦。桃城看站在不二身边的这个传冰帝制服的人桃城还是有点印象的,是忍足吧?这人和2年国中的时候没什么变化的说。他说,你们开完会啦,那开完就快点回来啊,大事件!
不二说,不是正好么,我倒是不晓得手冢还能双打的,有趣哦~乾你一定也觉得很稀罕吧,呵呵。然后就回头对着一同开会的学生会书记的乾笑。
与此同时,那个穿着手冢球衣的外校人挥着球拍叫,蛇呀,麻烦你过来做一下裁判。
手冢淡淡地说了一句「直接叫人家的绰号很没礼貌」。
慈郎嘟了一下嘴,说,记住不需要认识的人的名字很吃亏的俄,况且记住了之后又不是想忘就可以马上忘掉。
手冢没说话,心想,要是你在我们青学我一定让你跑圈到死。后来他看见海堂走过来,就简单的和他解释了一下,真是委屈你了。因为手冢自己也不晓得要怎么应付这个基本上已经被那个得天独厚的跡部溺爱的更加随性(…是任性吧?)的芥川慈郎。
海堂始终一副「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知道我但是我却玩却不记得见过这么一个人」的表情,直到要抱出双打的名字要法令开始,他说完「Tezuka」的时候瞄了一眼慈郎,他笑得一脸灿烂,说——
「冰帝2年,芥川慈郎——记住了哟!」
这个名字被本人报出来的时候海堂才想起来他2年前和自己交过手。不是没有人记住这个用魔术般的截击的家伙,而是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理解人类青春期的发育过程是不受人类本身意志而转移的。
大石先发了球。球飞过来的时候慈郎突然冒了一句,说——
「手冢的球拍不是和我一个牌子的啊——为什么不和Atobe用一样的,我很不习惯耶。」
「…… = =++」手冢。
然后在大家都汗颜的时候,首盘的15分就这么毫无观赏性的没有了。
08.
慈郎端来一杯咖啡给跡部,然后就往身后的沙发上倒。他抢过跡部手里的遥控器,说,我考了第5耶,第5,Atobe你说过我这次进了前10就答应我一件事的吧,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现在先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
跡部说,你很闲么,啊嗯~。对着慈郎闪亮亮眼,便连想说「我今天超忙」的心也没了。所以跡部的语气听起来就是那种「陪你玩可以,但是不能太久噢」,同时又在盘算自己过几天不晓得要干什么去了。
慈郎就去抱一下跡部的腰,笑道,我就知道Atobe对我最好了,感动哟。然后「一、二、三」地喊着从沙发上跳起来。
慈郎说,其实我等一会儿要出去和Yushi一起打工的说,Atobe你今天一个人看家?
跡部说,我回家。
慈郎说,你不喜欢一个人待着那电话手冢来好了,其实你回到自己家里还不是一个人。
跡部毫不客气的接上,没空。
慈郎说,怎么啦,吵架?
慈郎说,难道是那个叫越前的小鬼?上次我陪Yushi去青学也听说了他最近一直都有向手冢请教问题呢,真个是用功的小孩。
——那个死小鬼 = =++。跡部自认为自己是个心胸很宽广(?)的人,但是他上次很随性的没个预兆的去了青学一次,竟然被不二撞见之后拉进门看见手冢一手搭在小鬼肩上,神色温柔说了好几句话,回头问的时候才晓得那小子是去告白的。切。更何况……。
跡部没说话,不是因为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而是他开小差去了。他心里怨念着呐,不就那么个小小的要求嘛,那个死人样手冢竟然回绝的那么干脆,连点情面也没有下,还差点就出手打架(?)了。大不爽。
慈郎突然说,对了,以后不要挑我出去打工的时候让手冢来嘛,其实我们很谈得来哦。
跡部说,知道,忍足隔天就向我报告了,你还挑衅了人家黄金搭档是不是?厉害的嘛,我怎么不晓得你那么喜欢双打,好,下次就把你和忍足排一起,省得人家对你的S2位置老觉得本大爷不公平来着。
慈郎说,「小景丫在你的问题上压根儿就从来没有公平过」,这是Yushi的原话,打引号的哦。
跡部斜了一眼过去,说,依口吻来看你小子很得意是不是。
得意是应该。慈郎说。然后做了个展现二头肌的姿势[殴]。他说,我可是很厉害的!之后慈郎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不过没想到的是,手冢和我双打很契合的说。
跡部竟然回了一句,说,你真废话。然后就叫车在楼下等着,说,我顺便送你去。
>_____<。那是因为一直和你去对打的关系吧,和你的打法那么契合。慈郎没说活,他回想到他当时基本上都是模仿着平日和跡部打的时候的步调,就很想笑抽。
高级的房车停在并不高级的地方,下来了一个打工的人,那个人就是芥川慈郎。[什么话俄]
跡部一直不怎么同意慈郎出来打工的,他对慈郎说过你真想赚点钱的话我可以帮你。
慈郎说因为他可能想以后从事DJ之类的工作所以想现在就学习学习,没有想到忍足竟然也有认识的人,所以就拜托了忍足去联系了一下。跡部向来不过问别人私下的交友情况,因此那个可以做到「天下皆朋友」的忍足到底有多少熟识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让一个未成年人在夜店打工,真亏你忍足做得出来。
跡部当时有说「我又不需要你付房租什么的,你只要别给我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别到处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啦」,意思就是「给我乖乖待在家里」。
慈郎说「跡部你又不能照顾我一辈子的」,意思说「我想要去工作啦」。
跡部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没想到Jiroh也变得现实了。
慈郎说,人长大了就会现实了。
接下来好一阵子都只是沉默。
跡部开口的时候,变了一种口吻,说,其实我可以养你一辈子的哦。
慈郎就变作为难的样子,说,Atobe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你知不知道在家里做电灯泡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哦,你竟然还要我一辈子发光,你不觉得我的灯丝会烧坏掉么。
╮(@ ̄▽ ̄@)╭
慈郎又说,说到电灯泡……家里的那个落地灯哪去了,忘记问你了,那个怎么没了,厅里没那个看书好不方便啊。
跡部心想,你还真认真阿。后来突然想他刚才说自己考了第5,也想起自己说过「要是慈郎进了正数前10,我就给你一个愿望的机会」。撇了撇嘴,说,坏了,等人赔。
慈郎说,啊?
09.
又是美好的双周的周五,照理来说今天应该轮到手冢部长照料这群“一起学习”。都说今天可以去手冢家里好好的享受伯母的手艺的时候,就只见到不二一个人在墙角“呵呵”的笑。
英二不解的挂到不二的身上,说,你笑得怎么那么诡异阿。
不二大大的叹了口气,说,今天看不到跡部了俄,突然感觉有点没劲哦。
英二说,原来不二你那么喜欢对着他啊。
不二说,再喜欢也比不过对着你嘛。心想,唉,没意思,没人抬扛真是没意思。
到了手冢家里,大家都往西边的偏厅里去。
大家开始在手握伟大的乾汁的乾学长面前个个都乖乖埋头。
不二往四周看了一圈,发了一个引人注意的「咦?」,然后坐到手冢边上,故意用问人家话的音量自言自语,说,怎么没看见什么新东西?前几天明明看见手冢从家具城出来的时候还和工作人员说话的,难道我看错了?不会的吧,但是明明应该是买东西了哦。
= =|。手冢心里琢磨「这都是上个礼拜的事了,你消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灵通了阿」,说,买了。
不二「啪」的合掌,说,我就说嘛我不会看错,东西呢?
手冢说,什么东西。
不二说,你买了啥,拿出来看看我给点意见也不行么?
手冢心想着「你哪会给什么正常的意见」,说,不在这里。
不二说,难道是运到跡部的那个家里去了?
手冢心想,哪有什么这个家那个家啊,那个地方根本就是个小宿舍。
不二说,很小气耶,告诉我一下我就不用浪费电话费给忍足电话了嘛。
手冢却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不二这次真觉得自己无辜,指着自己说「我」?
手冢没说话,意思就是「不是你还有谁」。
后来不二站起来说想借点参考书,手冢就起来和乾说了几句,带不二进自己的房。
不二一边往书架上打量,一边事不关己的说,听说你和越前说清楚了,难怪人家今天没来。
手冢心想,你还真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只回了一个「嗯」字。
不二又去看CD架,说,上次的确是我看见迹部路过校门我带进去的,不过……你真失败,迹部喜欢你都没到吃醋地步,真是失败。
手冢貌似想起这件事(这2人想的不是一件事哦)就头痛,说,不,我们回家都差点动手了。
不二一脸“惊讶”的说,你们直接跳步骤的啊,不过这说明你快完了,迹部喜欢你已经到会吃醋的地步了,你完了你。心想,还不快感谢我引爆了那么一颗催化炸弹。
手冢心想「我看你看戏看得不亦乐乎是不是」,却说,你选到了没。
不二拿了一本《高中数学经典150题(高二册)》说,我就要这个了,啊,还有这2张CD。
手冢心想,那本数学练习不是你在补习班给我的嘛,拿来拿去你还真有空。他说,忍足是不是因为一直被你压所以才和你提分手的?
就只听见“咚!”一声——不二的头豪迈的撞上门板,然后纸窗上留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洞。
不二先用极慢的动作爬起来,再用极慢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用极慢的动作回过来对着手冢「呵呵呵呵」笑,说,手冢君你真不够情面,怎么可以把好朋友的辛酸事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面色温和,口吻委屈,却听得手冢心里一阵发寒:果然是真的。
手冢觉得完了,难怪迹部最近对自己说的话特别没理。
两个人走去偏厅的时候,不二说,真是怪了,怎么你们家这次看见都成「事实」的你们反而没对你禁足?国中的时候不是才听见你想要和迹部交往就把你限制行动的像个十恶不赦的重刑犯一样吗,不过说真的你这次太不小心了,你们什么时候光明正大到竟然敢一起逛街?你觉得生活太太平要寻求点刺激是不是啊。
手冢心想「你那个什么比喻啊,什么十恶不赦阿」,还有「说的好像多见不得人一样」——其实手冢心里每次想到这里都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住迹部的,迹部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些牢骚,不过很多时候他还是用开玩笑的口气嘲弄几句说「没想到你真叛逆」——不过他听得出来不二的话语是真心的,虽然方式玩笑了一点,他说,只是在店里买东西的时候被撞见了,家里可能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不二说,这才奇怪呢,你自己和之前比较一下啊。
手冢说,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说不定爷爷没看清。
不二说,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手冢说,……没。
不二说,你说起笑话来真够冷的。
= =||。手冢。
...tbc
10.
上个礼拜五。
白天——
中午的时候慈郎毫无例外地享受着自己的特权,坐在跡部的身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两人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下晒太阳。
慈郎说,呐,我想过了。
跡部说,什么事啊,表情那么认真。
慈郎说,就是那个「要是慈郎进了正数前10,我就给你一个愿望的机会」呀。
跡部说,哦。
慈郎说,Atobe,今晚你下厨吧。
跡部说,啥?
夜晚——
跡部还是照旧没回去自己那个根本没什么家人在的家里,但也没有表明就要去公寓住,就在闲晃。他很不爽的将一罐牛奶往便利店的柜台上一放,说,拉卡。那态度差的就像是来收账的高利贷一样。出便利店门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在2小时的单独冷战之后宣布投降。他说,你笑够了没有啊。
手冢几乎都说不上什么话了,虽然他只是嘴角有笑意,但是他就是收不住。
跡部感到他一生的后悔可能都要因为这一次被用光了:他深觉得要是自己回家之后打开的是客厅的音响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去把ipod绑在手臂上,然后就不会因为把耳脉的音量调得太响而听不见电话铃,之后就不会因为电话6次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注意到令手冢担心的冲上来,更加不会因为被慈郎和忍足那两个小子的出卖而被这个人看见自己套着围裙蹲在橱柜前超级没形象的样子了。
跡部真想哭,说,真不晓得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要赐慈郎那么个会造孽的小恶魔给我。
手冢没回话,心想「宠他宠到天怒人怨无法无天的人还不就是你」。手冢来公寓一般都是直接上去的,反正他有钥匙,反正在他看来里面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但是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接到了忍足的电话,忍足说他见跡部一放学就跑了,不晓得为什么他还不肯接电话,他说他担心出事。后来手冢就电话去了公寓3次,没人接,之后又打手机,3部都没人接,本来以为是忍足给自己开玩笑来的,这一来心里也有点急,他全力冲到门口摸钥匙,不过没想到竟然看见了不可想像的景象,还听见了不该出自跡部之口的惨叫。
跡部说,真是从没觉得你这样讨厌过,你笑够了没。
手冢说,好了好了,Atobe你不要生气了吧,芥川和忍足都被你那三分熟的牛排弄得受不了了。心想,芥川平时应该不吃牛排的吧,刚才一刀子下去血丝出来后叫声真是有够惨绝人寰。
跡部说,哼,那么血淋淋的东西你还不是照样吃。
手冢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吃五分熟。心里念着「的确还真够嫩的 = =+」。
跡部心理一边默念一百遍「下次牛排一份熟吃死你」,一边扔掉了牛奶的空包装,他说,你等一下,我有简讯。然后就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亲属专用手机,可是看了简讯之后就无奈了一下,回拨通话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跡部的妈妈。
听别人说电话是没礼貌的,但是就站在旁边的话,被听见也是没有办法的。
跡部切了电话之后就看手表算时间,说,既然难得可以单独出来,索性约会吧。
手冢说,好,你想去哪里。问的还真是硬梆梆,不过他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跡部说,先得把你那身讨厌的制服换掉。
心想「预感真准」。手冢说,我现在回家的话基本就出不来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求真多」。
跡部诡笑了一下,说,那就直接进店里去换吧。
手中没开口回答,不过脸上写满「真有必要么」。
跡部翻开手机,按了几下,扔给手冢,说,自己选吧,我妈刚才传来的。
也就是在家里的时候称作「母亲」的妈妈出差国外必做的事情——生一个条件那么好的儿子就是乐趣多——到处看衣服,见到顺眼的就打包。
跡部说家里衣服多到来不及看,现在哪有那么多时间穿啊,回想国中还好点,高中之后每个周日都要去学校补习,一周六天都是制服,就算委屈它们当家居服也跟不上母亲购物的速度。
手冢心里琢磨着「你那些衣服的式样哪是人穿的啊」,说,这个,这个好点。
跡部说,哦,不过这个牌子日本没有。
手冢说,还是算了,我可能没带够现金,包放在公寓里了。
跡部说,那你就欠着本大爷吧。
心里第二次怨念「预感真准」。手冢说,那还不如回去拿。
跡部说,没到时候呢,急着回去做什么。
手冢觉得跡部一定是盘算着什么了,但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跡部说,还是看看有什么可以换掉你的制服先,真是有够碍眼。就指着对面的店。
手冢想「你故意的吧,那家店里的牌子都超级的贵」。
挑衣服的时候手冢还没觉得不特别对劲,直到他从试衣间出来,严重的感觉到跡部同学正像整一个帝王样的坐在休息区的软座上等着打量自己,顿生一阵恶寒。
店里的小姐说这个小伙子个子高皮肤白生得秀气,淡紫色这种这么高要求的颜色穿在身上反倒是衬的人更有气质了。
跡部就笑的更美了,说,连我自己都钦佩自己的眼光。
手冢无视掉说话的人的神情,对店里小姐说,就拿这件。
跡部说,我觉得再配一点装饰会更好。
手冢说,我又不是特意来买的。然后对店里的小姐说,能不能麻烦一下把标签拆掉。
跡部说,不用打包了,他直接穿走。
然后一个小姐就从抽屉里拿剪刀,另一个就扫了条形码准备收钱。
手冢说,麻烦你,我拉卡。然后就从制服内侧口袋摸出皮夹,从皮夹里摸出信用卡。
柜台的小姐笑得就像是花一样的把今天唯一的客人目送走了。
跡部说,你不是说没带够钱嘛,啊恩~开本大爷玩笑啊。
手冢说,放现金钱包是没带,但我没说我没带卡啊。
跡部刚想说你年纪小小的又没工作哪里来的信用卡,话还没出就只好自己咽到肚子里去——除了手冢,家里的忍足和慈郎这2只的信用卡都是自己托朋友给担保的,他们帐户里的钱也是跡部同学用他的聪明才智滚雪球滚的,当初跡部说反正本大爷自己正在玩股票,可以给你们一起赚,打工太浪费时间了。当然,他对手冢说的时候是讲「你就当你投资我吧,赚了算你自己的,亏了当然也算你自己的」,否则手冢哪会要这种不劳而获的钱。
手冢说,你老是在看表,等下有要紧事?
跡部说,如果那个也算「要紧」的话,是有。
手冢说,那你还进超级市场做什么。
跡部说,为接下来的事情买道具。
……道具。手冢心里觉得不好的预感速度升级为不祥级别。
11.
跡部在超级市场里兜圈子。手冢觉得感觉很有点……特别。因为除了在跡部的那个被芥川同学与忍足同学当自己家的公寓里,这可以算是第一次单独的相处,平时在外面见到的时候,应该都是周围一圈朋友,要不就是球场。所以,很没良心的觉得,单独相处,不自在。
这时,跡部突然插了一句,说,感觉真怪。
手冢就想笑。
慈郎抱着靠垫就窝在沙发上,对着走来走去的忍足作泪眼朦胧状。
忍足感受到一双炙热的眼神之后就停下了收拾残局的动作,把怀里刚捡的杂志往茶几上一扔,走上去。
「——嚓!」的一声,清脆,然后就听见慈郎万般委屈的叫,「痛啊——」。
忍足用食指和拇指拎着一张撕下来的冰宝贴,说,你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慈郎说,你们根本不是人!
忍足说,我不也被吓了一跳?不是人的该是那2个咽得下去的人吧。
慈郎抱紧了靠垫,说,反正你能恢复得这么快,还是说明你也不是人。
= =||。忍足啥也说不出来,就只好拉了慈郎的衣襟去接吻。
接吻是家常便饭的,但是当慈郎变被动为主动的时候,忍足还是很想大叫「不好」,虽然这种反客为主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的。
慈郎说,怎么样?
忍足就笑,说,如果我是手冢,就会说「都是意大利烟熏火腿的味道」。
慈郎就拽紧着靠垫泄气似的趴倒在沙发上,说,真不懂,Atobe怎么会喜这么没情趣的人。
忍足心想「手冢的心思你会懂那你还是芥川慈郎嘛」,就说,可是人家跡部就是喜欢啊。
慈郎还是拽紧着靠垫,他在沙发上像顶着皮球的熊猫般的左右摇了几下,说,真想不通Atobe到底喜欢怎么样的人,他这方面的品味真够怪的。
忍足想,的确满诡异的,也不晓得他哪根筋抽了之后就没正常过,竟然那么由着你。
跡部和手冢从超级市场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和穿的衣服暴不搭界的左右两个马夹袋。手冢并不属于买东西没节制的类型,但是他旁边站着的人却是典型。其实跡部也不是那种会在超级市场里买这买那的人,但是就是他在等时间所以就太闲了所以就见什么家里没有就抓什么往车子里扔,也不等周一上来的管家和佣人给公寓补给了。
手冢看见跡部把袋子放下来之后去敲了几下肩,说,我看还是打车回去好了。
跡部抬头看了一眼手冢,说,那些欧巴桑一个人拎得就比我们2个人还多,也没见一个妇道人家受不了。
手冢心想「心疼你还不领情,明天肩膀肌肉酸痛别埋怨我说你活该」,便说,随你。
跡部就笑了,他精致的容貌笑得美美的,就像是他什么都知道,然后手冢就觉得自己的心被这笑容盯得不由自主的狂跳,但是最后却觉得「你啊,不就那点心思,真好明白」。(感觉完全立场相反的独白 = =|||。)
跡部说,穿这身衣服拎着超市塑料袋真是比平常更傻的,看有没有空车,拦到就走人算了。
手冢好像没听见似的,也没给个声音来。
跡部说,喂,本大爷说话你听见了没。
手冢好像刚见到了什么不明飞行物似的,声音都游离了,说,我好像刚才看见我爷爷了。心里默念100遍「骗人的吧」,没那么邪门吧,只是和跡部出来一小会儿。虽然他的确是近视,可是他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戴眼镜。
这时,跡部撇撇嘴,感觉就像是无奈的向命运妥协般的苦笑了下,说,真邪门。
手冢却又想笑了。
跡部说,那你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拦车!
手冢说,可能真是我看错了,要是我祖父的话,应该没理由走开。
跡部心想「对,该冲上来扁你这不孝孙子」,说,说不定他没看见你。
手冢说,不,我看见祖父的时候,他已经在看这边了。
跡部说,说不定刚买的外套没让他认出你。
手冢想说「这应该也不可能」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有计程车停在了面前。
跡部说,你上不上车啊,等下车钱记得你给。
手冢心想「要是回到家之后天下太平,就算从这里直接开到自由女神像脚底下,那车钱我也给,大不了就向跡部贷款,还一辈子好了」,便支吾了一声,哦。
慈郎和忍足两个人倒在大床上。这个家是跡部买的,这里所有的大件家具、小电器当然也无一例外的都是跡部买的。这张床很大很柔软,通常的情况下是慈郎把跡部当抱枕抱着睡,或是跡部在客厅一个人拼命用功慈郎一个在房间里拼命的睡。跡部下过明令,说「忍足你不许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和我的慈郎搞七撵三」。忍足最大的疑问并不是「慈郎是我的并不是你的,手冢才是你的当然你也是手冢的,这一点你要搞搞清楚」,而是「为什么是我?为什对我说而不对你家的慈郎去说,为什么被你说的永远都是我」。
忍足说,你的跡部警告过我,别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和你爬这张床。
慈郎笑笑,说,他和手冢走了,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呀。
忍足对着这张美丽的脸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想到之前被跡部设计了一次之后就在年末学生会各部大总结时连着2个礼拜被「借」去秘书部打字真是要了他的命。
慈郎拿掉忍足没度数的眼镜给自己戴上,说,不管是按次序还是你刚才说的猜拳定输赢,这次都该是轮到我,你别想耍赖。
忍足说,这样说的话,还是我不划算,上次那也算?连一个能卧着的地方也没有。
慈郎说,那是你不划算吗?我不是更受累。
忍足说,按次数来说,交往到现在的确是我吃亏。
慈郎说,可是当初我们是有协议的,攻受得轮流,谁叫你硬要加猜拳定输赢。
忍足真觉得委屈,哪晓得眼前这小子猜拳比自己这天才还无敌。
慈郎说,Yushi你就算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放弃我应有的权利!
忍足说,跟着跡部什么不好学,学得那么任性。
慈郎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说到任性,其实Yushi你称第二,Atobe也不会称第一。
忍足提手捏住慈郎的鼻子,说,你这是什么态度。
慈郎摇着头甩着忍足的手,说,从来就是这态度。
跡部说,真是邪到家了,以后还是别出门得了。
手冢很想说「别以为就你一个委屈」的时候,却说,我也不晓得怎么会那么巧。
跡部说,巧?那叫「邪门」!
手冢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跡部说,对了,下个礼拜我有事,不去你们那群活宝堆里了。
手冢说,哦。
再多问的话就是隐私了,就没再说话。两个人交往得互相尊重彼此的习惯。
手冢和跡部的见面时间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毕竟不是一个学校就是很不方便,跟何况对他们这种目标名牌大学的好学生来说高中二年级早就是拼命念书的第二个年头了。他们一般来说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的话,就是每个礼拜六见面,有事的话,可能不见,也可能多见几次,这全看两边的「有事」是指啥。
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平日的周六,周六跡部家里有事情,而是周五被不二称为青学的「美好的《部内定期教学疑问解答企划》」上,在家庭餐厅里面,一共11个人。意思就是手冢和跡部已经有足足7天没面对面过,当然也就有那么就没碰过彼此。
Extra的薄荷味?手冢离开跡部嘴唇的时候,说道,可是一开口就后悔了,虽然他本来是想说「你不是蓝莓味的忠实拥护者么」。
跡部就很想笑,但还是迈开停下的步子往楼梯上走,说,难道你觉得草莓的好?
手冢就无语,跟在他后面上楼,虽然她本来是想问干吗有电梯不坐,但是后来走楼梯走到一半就接吻去了,也就没什么想要开口的了。
跡部说,拎着东西上楼梯真累。
手冢就说,还不是你自找的。
没到时间,走走就当消磨。跡部说着,就回头打量着手冢似的笑,说,难道刚才你不也觉得走楼梯有走楼梯的好处?
手冢顿时连对刚才的好印象也没了,就只觉得「真是大不祥」。
就看见跡部一边微笑一边把袋子放在地上靠着墙,然后伸手去摸钥匙——而不是按门铃,里面明明应该有人。
12
之前在超级市场的时候,跡部说,家里有点问题,你说这个味道的刺激一点还是这个厉害点?我没试过不知道。
手冢还很坚持的说,那你拿空气清新剂做什么,买杀虫药水啊。
跡部当时用了「你真恶毒」的眼神朝手冢看过去,说,没想到你比我还狠。
手冢就很不理解,说,这不是常识嘛。
等到一起回了公寓看见跡部踢开卧室的门一边使用喷雾剂一边把床上的人踢下来,喊道「都说N次这床我是要睡的,要做就去侑士家或者直接去外面开房间也给你们报销」的时候,手冢真觉得对不起忍足,要是刚才真的买了杀虫剂说不定自己就是谋杀的凶器提供者了。
忍足被跡部一脚踢出去的时候,对手冢说,谢你们进来的真叫那个及时。
慈朗被气得要命,却咧嘴笑笑,说,Atobe你这样绕人家的好事要遭报应的哟。
手冢觉得要是换作是我的话,可能会直接劈死跡部吧,真不晓得他上辈子修的福,有这样两个就算被这样了也不会暴走的人来做朋友。真命好。
跡部说,滚,没本大爷你们哪有那么自在!竟还敢咒我。
其实不用别人诅咒不用别人作梗,跡部自己知道,其实他和手冢的关系脆弱得要命。
本来两个人走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事——手冢家里的人干涉是很正常的,普通人家里都会干涉何况他爸爸在企业和他爷爷在警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像是自己的祖父,噢,祖母不算,她溺爱跡部到让跡部总觉得对不起她,跡部的父母很早就知道了,他们不反对首先是因为这两人的工作中心在世界各个角落但是就是不再日本所以真有什么流言蜚语和他们没什么干系,再者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清楚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就算想要但还是该放手的,所以他们并不加干涉,难得遇见手冢时态度也很和善。
跡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自己干嘛要和手冢在一起。
然后,跡部就难得一次周日补习请假——因为周日不算计划内课程,请假不关学期出勤的范围——他趴在阳台上就想,自己干嘛要和手冢在一起,他们两个的性子几乎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有很多共同点,但是打个比方来说,硬奶酪切开时会看见很多洞,水泥块的横截面也有很多气泡,但是一个就是给人吃的,而另一个就是给人踩的,虽然他们内在都有空气的作用。
前天在家里因为慈朗那个小混蛋所以发生了很多事,周六因为一早被电话吵醒,祖母说定了蟹宴小景你快点来,他不好说自己和手冢有约会,因为在他开口之前祖母已经说她订好了机票你下午就能飞来北海道,她说你爷爷昨天感叹了一句「好像有1个月没见到小景了」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来啊,到了机场给个电话,我们算了时间去接你。跡部看了看手冢,便说「知道了,我晚上一定出现」。然后这个这个礼拜的相处时间又少了一天。
跡部那时问,Tezuka,我一直好奇你不回家的时候都说你去同学家,你家里人真的不怀疑?
手冢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他们为什么要怀疑我。
跡部撇撇嘴,说,你这种人说起谎来才叫真的可怕。
手冢没理,心里却说,还不是为了你。
跡部就看着他梳洗完毕,然后看见他去叫醒睡在客厅那张其实比床贵了不知多少倍的长毛兽皮地毯上的忍足和慈郎。慈郎的睡相很好,除了没清醒的时候有抓到什么就抱什么的恶习,他觉得被什么东西推搡着,就抬手去抓那只手,然后就想抱。跡部笑着笑着就完全清醒了。
忍足张开眼的时候看见正上方一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还是活动着的,立即就跳起来,说,我去刷牙。
手冢说,好笑吗?
跡部说,不好笑,是很好笑。然后又笑翻了过去。
手冢说,你什么时候去机场?
忍足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嘴里还戳着牙刷,模糊不清的说着,啥?谁要走?
跡部说,再过两个小时就走,因为我要先回家里一趟。
手冢说,哦。
忍足说,跡部你去干啥?今天晚上回来不?
跡部说,去北海道吃蟹宴,回不回来看情况,反正不许在我的床上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忍足笑笑,说,那你早点回来呀。心想,你以为我愿意的么,这次又是我在下面,我可不要。
两个小时之后,跡部就走了,过了一个小时,手冢也走了,他走之前,慈郎还是睡着没有醒。
跡部再踏进公寓里的时候已经是周日的早上10点钟。那两个家伙早就已经去学校报到。
这天没太阳,也没有下雨,所以不算好也不算坏,趴在阳台上的时候看看楼下带着狗出来遛的家庭主妇也不是一件太无聊的事,至少他会想,要是我妈也这样在白天 11点抱着一条狗到处闲逛,然后看见我爸也是抱着一条狗到处闲逛那该是怎么一幅光景,他们两个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家里为了他们最宝贝的儿子也就是他自己,但是他也不过是17岁,就算是个男孩子也会用想要一家人在一起看个电视,因为一年才有那么1、2次。可跡部知道,什么是该表现出来的什么又是该藏着。然后他一口气喝空了杯子里的黑咖,说「真是苦」,然后又跑去小客厅的咖啡机倒了一杯黑咖。
跡部有点想去学校,他觉得现在去了还能赶上1点的课。待在家里是很无聊的,他就是因为不管自己那个跡部家有多少幢别墅但是房子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才来买间公寓住,但他最终还是趴在了阳台上,慢慢的喝咖啡,看楼下几只狗追来追去,看几只狗的主人嘻嘻哈哈。
昨天祖父在吃海蟹的时候,说,景吾啊,你有没有想过去看面看看?
跡部就觉得真拐弯抹角,我已经在爸爸名下的投资公司开始锻炼了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然后他就挑开了蟹脚里的肉,说,当初说在日本上大学比较好的人好像是爷爷哦。
祖父就说,所以我才问你想不想去外面啊。
跡部琢磨着「出去也好,至少自有点,如果那个死人愿意我就直接拐走,让他欠本大爷一辈子也好」,便说,想啊,其实我早就想过去哪里大学深造比较好。
爷爷说,那景吾想去哪个国家啊。
跡部心想「这也太快了点吧,真直接」,又想「若是不说出来,说不定会被安排了去哪个国家,这样就不方便了」,便说,美利坚。
祖父皱了皱眉,说,那个国家其实很乱,没有你所见的太平。
跡部知道祖父对那里忌讳,因为父亲就是去了那里之后决定不再回日本了,当时祖父不让,父亲就辞了太子爷的总经理职位去那里白手起家。短短5年,就肩负起了4000内部员工的生养家计,所以祖父只好妥协没再让爸爸回来,之后日、美的两个父子公司就开始合作。
跡部一直知道祖父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对于自己和手冢的事他是相当忌讳的,他们还没怎么确定关系只是游离状态的时候祖父就叫人查过自己,对,查自己的亲孙子,因为他说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公司的声誉,跡部那个时候说「瞎掰的,我和手冢什么事也没有」,因为跡部那个时候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要说「断」,就能断了。
其实依言行举止来看,撇去他们接吻和相互慰籍之外,可以说就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认识」的状态。跡部低头看着咖啡匙旋出来的圈一层一层的转。
他和手冢为什么会在一起,想来想去,就是手冢说了一句「请你等我」。
那句话什么都算不上——整个高中一年级他就没见过手冢,发生了一点事情,高一网球比赛他没参加,忍足说「那一年手冢好像就伤复发也没参加,真是没让你白去国外作演讲给学校争光了」,高一升高二的春假碰到的,那个时候忍足和不二两人笑嘻嘻的分手了,然后就在不二家里办的辞旧迎新会上见了手冢,不二说介绍说「这位是刚和女朋友分手的手冢君」,当然也没少被手冢冷冷的眼光攻击。然后大家就去朝庙。走路上的时候,跡部问,你和你女朋友做过没?手冢看了他一眼,没答。跡部说,交往几个月做的?手冢顿了顿,说,4个月。跡部就笑,说,你的手脚真够慢的。手冢也没答,扔了500円就开始许愿。跡部说,Tezuka你有没有零钱?手冢就给了500円到跡部手心里。跡部扔进去之后,击掌,双手合十,满是开玩笑的口吻,说,请处罚那个害手冢不能好好谈恋爱的家伙吧。各自回家的时候,手冢和跡部在一条巷子里接吻。
——那句「请你等我」算什么东西,虽然承诺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但是那个死人样竟然连个不是东西的承诺也没给过,凭什么要本大爷等。——
后来手冢家里管得很紧,而他们的关系在夹缝中迅速的成长。
跡部可以预感那关系脆弱得只要他说出那句话手冢必会回头走人,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说,不,应该说那是一个疑问句,他一直都没有问。在刚开始的时候不屑于问,然而跡部感觉渐渐对手冢上瘾了,觉得自己真TMD的软弱,竟然不想问,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不想」里面有多少水分。
你在那里干嘛?
跡部闻言回头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刚才想事情出神到幻听的地步了,可是他就事情清楚地看见手冢站在那里。
跡部说,你来干嘛——啊,不是,是今天不是周日嘛,你怎么来了。
手冢觉得他前一句话的口气冷得惊人,却说,不能来吗?
跡部说,当然不是,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手冢就带着纸袋往衣橱走,打开之后,拿出了纸袋里那件周五买的衣服往里挂,说,我来放点东西,你知道的,这些不能带回家。
跡部说,为什么不能。
手冢回头看跡部,觉得他今天真的不是一点点奇怪,说,你怎么了啊。
跡部说,没什么,就是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你不是都明白?手冢走过来,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跡部连想骂「该死,你干什么要这么了解我」的力气也没有,说,有。
手冢看着他,说,会影响我们的话就别说了。
跡部再一次很想骂「该死」,说,但是不问我总有一天会死在里面。
手冢说,这么说的话,Atobe你不是自己都很清楚那是牛角尖的问题吗。
跡部隔了一会儿,说,Tezuka,我知道的,其实你是个很叛逆的人。
手冢说,难道你不是吗?——「为什么只说我」,这才是手冢的意思。
跡部说,你没懂我意思。
手冢说,你不说明白没人懂。
跡部没任何语调地说,是不是因为你身边所有人都反对,所以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手冢看着他,便沉默。他说,你觉得我是?
跡部说,你哪点让我觉得不是?
他的眼神很利落,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眼睛里全部都是淡漠的冷静。
手冢就没再看他,叹了口气,往玄关走。
然后听见开门的声音,听见关门的声音。
手冢离开之前,他说,Atobe,你的意思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考虑一下。
13.
其实周六回家的时候,手冢就觉得家里的气氛很不好,他觉得昨天看见自己和跡部在一起的人一定自己祖父他绝对没有看走眼。但是祖父看见他进中午才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只是在喝茶,连练习剑道的时候,祖父也只是比往日更用力了点,别的什么也没有。
而今天,回家的时候正巧碰见妈妈从报名参加的插花学习班回来,她的身边有个她说是同学的欧巴桑和一个她说是这个欧巴桑女儿的女生,那个女生是东二中的,她穿的制服手冢在外面补习班上课的时候见过。妈妈说今天他们来家里吃饭。
手冢就很有礼貌的和她们打招呼。
妈妈说,国光你怎么没什么精神,是不是太累了?
手冢就说,没,我很好。心里想着「我总不能说我很烦,我现在不想见别人」就轻叹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手冢一个声音都没发出过,直到大家都到了偏厅去聊天,那个女生说,手冢君手上的戒指真特别。手冢就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心里想着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圈。妈妈那个时候说现在的小孩子都不一样了,像她们那时戒指哪可以随便戴。女各欧巴桑就笑着说,是啊是啊,我家小女也是带了很多,她还说这叫流行,现在的学生都这样。
对,现在的学生都这样,所以当初手冢的妈妈只是奇怪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八点半手冢和妈妈一起送客人出了玄关,然后就去洗澡,倒在床上觉得跡部的态度真是令人火大的时候已经是10点半,但是他连一点反驳的话也想不出。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家里的人那么反对,他不会和跡部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说不定他们就是普通的异校对手,然后大家彼此欣赏,大家就成了好友,除了这个程度,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解释如果没有家人强烈的反对,他怎么会和跡部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跡部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说那句话的时候明明很吃力,可是他的眼睛里就像是连空气都不能混入的异常的清澈,更别说是平常说话时的霸道也好、任性也好、温和也好,那才是跡部景吾原来的样子,看一切都看得透彻,把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
手冢和跡部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都会想自己对不起他,大多数的情况是跡部都能享有心电感应一样对他说「哼,本大爷高兴,别人谁也管不着」,口吻完全就是任性与骄傲,所以手冢听了也只是欣慰的笑。
他从不觉得两个之间的关系是脆弱的,即使它的存在是建立在一层虚幻之上,但是他相信他们之间不会是不堪一击,跡部白天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原来两个人之间就只是一张纸,原来他时不时会觉得不可意思的就是那句「你该不是因为叛逆所以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原来跡部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一直就是为装着无所谓的态度。
手冢翻身决定睡觉因为明天不仅是周一还轮到他那周值日,伸手去拿闹钟的时候,看见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晃晃的戒指,想起那个女生说「真特别」,手冢觉得哪里有什么特别的,虽然它的确不是一般的学生都买得起的铂金制,但是就因为是一般学生买不起所以带在手上的感觉和普通的银饰差不多,其实就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那种。那是第一次接吻之后,他送给他的,该说是塞给他的。跡部把他带去一家高级的店面,对里面的小姐说「这一排和这一排都给拿出来」,那小姐爱理不理的伺候着,可能觉得两小孩在这种上流社会人士出没的店里做什么,跡部笑着瞎编理由,说,行了,我把你那个对戒弄丢了,现在赔你一个真货真是给你赚到了。选了个什么花饰都没有的圈,然后就一路随着这个瞎掰的理由划了跡部的卡。出了店的时候,手冢说,真是浪费。跡部说,本大爷自己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然后他们走着走着路过一个手工饰品小贩的时候,跡部蹲下身子说,Tezuka,你把我的戒指弄掉了你是不是该赔我一个。手冢顿了顿,说,我没那么多钱,戒指我还给你。跡部说,这个,才1800円。手冢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还是付了钱。跡部把戒指放在口袋里,说,好了,我们两不相欠。
戒指带习惯了,就没有感觉了,也就不会在意它是不是显眼,是不是存在。可手冢从来没见过跡部的手上有东西,他从手指到手腕什么都没有,当然除了手表之外。总不好问跡部这样的少爷那个1800円的戒指去哪里了,手冢什么也没问,也问不出来。有一天,他们算是约会性质的去外面打球,之后在公共浴室的更衣间遇上,手冢看见跡部的脖子上有一条在日光灯下明晃到刺眼的项链,挂着一枚暗淡的戒指。跡部说,我这样的人戴戒指,会看起来很轻浮。手冢就想「你哪里看起来不轻浮」,可他看着那透着微红的脖子上应该很贵的链子,心里就觉得不自在,他说,那个多少钱?跡部就笑得更美了,说,180万。
手冢有时会觉得他从来就不懂跡部,不能预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不能理清他前面做的和后面做得有什关联,有时候他会觉得,他连跡部的心思也不懂。可是那个人知道他的。
有一次在公寓里,手冢和忍足在厨房,那个慈郎趴在沙发上圈着跡部的脖子,说,Atboe,我有时候觉得我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你。跡部就大笑,说,你不觉得人与人之间变得透明很傻么。慈郎说,可是……。跡部说,没什么可是,你只要做你「芥川慈郎」你就自然会懂。
说了也是白说的话。
手冢很早就到了学校,这一个礼拜他都很早就到。他看见不二调戏着菊丸,对,就是能用调戏形容的状态,有说有笑。他心想,怎么不会觉得累,天天都这样。
不二就飘过来,说,哟,手冢你来得真早。
手冢心里想着「你真废话」,说,这周值日,倒是你们,每天来得还真是早。
不二就笑,说,因为我要拿作业给Eiji抄啊。
手冢很想说「那不会昨天晚上让他作完嘛」,却说,你不会带他去学生会室啊,那里不会有老师经过。
不二说,怎么了,你和跡部吵架啦。
手冢停了停,还是承认,说,不能算是。
不二说,我就知道,否则你哪会有心思来关心我们,我们都这样在你面前抄来抄去一个月了,也没见你开口,忍足消息我说你们不正常了。
手冢就什么话也没说。
不二说,跡部这几天每天都是回自己家,可是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
手冢说,心情好不是好事嘛。其实他并不想用这样话,可是他觉得沉默不是好事,总要出点声音。
不二还是笑,虽然那笑容里一点温和也没有,他说,随你们了,你们都是怪胎。
手冢便说,你有时间不如帮你家Eiji好好补补,我看见职员室里的名单,说不定他假期要来学校的。
不二明白手冢的心思,立马就变了个表情说,不要,这样假期见面就少了。
然后他就叫了一声「我舍不得阿」向菊丸的身上扑过去。
不二离开的时候,只说——别什么事都往心里去,其实你说的都不是你想的话。
还有,跡部了解你是他的事,就算他什么都清楚但还是硬要装作不知道那也是他的事,因为你不说出来则是你的事。
14.
周五的部内定期教学疑问解答跡部果然没出现,反正他不是一定要来的,因为青学的事情与他无关。连带着跡部几次的不出现,消失的还有慈郎和忍足这一对。
慈郎开门的时候,看见玄关这里有一双跡部的鞋子。
忍足心中大喜「哦,老天也真是眷顾我,救星在万事都好」。
慈郎到处探脑袋,叫着,跡部?跡部?你在不在啊?
还是没有人回答的声音。
慈郎说,该不是又出去了吧。
忍足就叫苦「天,你玩我」,但脸上还是笑着的,说,我看跡部一定在,今天就算了。
慈郎说,可是没人应我啊。
然后他们听见浴室传来移开门的声音,看见一只冒着热气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沿着墙壁摸来摸去,就是不见那个人的身子出来,只有一条手臂。
忍足跑过去,说,跡部你想吓死人还是想干嘛。
跡部在这间可以桑拿的浴室里把自己蒸的水淋淋的,他带着ipod在里面听,一只手还拿着刚切线的手机,他看见忍足站在对面,便说,你们回来啦,我听不见。
忍足说,你该不是今天一放学就来这里了吧。
跡部觉得「你这天才什么时候也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便说,家里的浴室等能桑拿的时候就已经2小时没了,这里比较快。
忍足撇撇嘴,便笑,说,你在这里太好了,对了,你要拿什么啊。
跡部说,书包,你给我把那个直板的那个手机拿过来。
慈郎直接拿了跡部的书包过去,说,跡部你今天住这里么?
跡部一脸「小混蛋,你问得真直白」,便去看忍足的脸色,又去看慈郎,说,不住,我洗完了就回家,你们自便,我插着耳脉什么也听不见。
忍足听了就黑线下来,心想,你不明摆着害我。
慈郎双眼星星,说,跡部,我真想冲过去抱你,你真是太好了。
跡部说,免了,我刚刚抹了精油,你千万别来。
忍足就笑,然后就扇开面前的热气往里面跨了一步,拿起玻璃架子上的玻璃瓶,说,哟,换牌子了啊,还薰衣草味的阿。
你以为我愿意的么。跡部就撇嘴,说,上礼拜奶奶硬塞给的温暖牌,说弄完了睡觉,说这味道有助于放松精神,她明天来看我,我得让她觉得那东西有效。
忍足说,那你悠着点,可别睡在里面,我出去了哈,真是热得要命。
跡部就说,嗯,嗯,别妨碍我。然后就插上了耳脉,闭上眼,靠在木制的墙上开始享受。
慈郎坐在地上开始玩电动,虽然他的成绩上次让老师觉得奇迹的到了第5之后又回归了平时那个样子,但是他一点心思也没有,对他来说,开心的过日子才最重要,像跡部和忍足这样考试考名次,他觉得看着就累。忍足是怎么念书的他不知道,但是跡部通常就是别人睡了就开始拼命坑书,就他的话来说,他睡不着只好看书。忍足可能也这样,虽然在有人的时候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样,可是一定也是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一个人用功,因为忍足的志愿是当外科医生,他说当然脑外科或神经外科最好,因为那些个医生赚的钱最多。有时候他也会想,大家都有人生目标的时候为什么他还是什么都不想做,他觉得一辈子做学生就好了,可以一辈子不用担心除了自己和自己想关心的人之外的事。
忍足放下了一杯热可可在慈郎脚边,说,怎么总是game over,这游戏你不是比跡部还强嘛。
慈郎放下了手里的手柄,抬头看忍足,说,Yushi,我想吻你。
忍足硬是愣了一下,对着这张认真的脸,心跳硬是不由自主地漏一拍,说,你刚才想什么了。
慈郎轻轻摇头,说,没什么。然后就抓着忍足的没扯掉的制服领带,说,你别这么了解我,会让我觉得自己透明得像傻瓜。
忍足放掉自己手里的红茶,说,你被跡部传染了。
慈郎浅浅的微笑,说,变成Atobe那个样子我也不要。
忍足就微笑着顺着慈郎拉着领带的力道倾下身子去和他接吻。
慈郎摘下忍足的眼睛把他的背抵在沙发上的吻他,忍足连一点推搡也没有地接受。直到不知是谁的脚不由自主地移动着,碰到了刚才放在地上的热可可,忍足才拉开慈郎。
忍足说,等,我去把它倒了,要是洒在这张皮上,把我得皮撕了卖掉也赔不起。
慈郎就说,Yushi你丫脸真烫。
忍足就爬起来,一边拿起杯子往水槽去,一边整理刚才被揭开的衣服,心想,我怎么就栽进了这个小恶魔手里,真是枉我忍足侑士之前美丽人生17年。
回客厅的时候,听见有人按门铃。
慈郎说,别管了,手冢自己有钥匙。
忍足觉得一滴汗就从脸上落了下来,说,所以不是手冢啊,我去看看是谁。
慈郎坐在地上把头趴在沙发上,说,我真命苦,每次都不顺利。
忍足就想直接撞在门板上死了算了。他看了看猫眼。
然后开门。
慈郎在里面叫,说,谁找谁。
门口的女人就站在那里,满脸都是惊讶,惊讶得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人和自己的儿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15.
忍足撇撇嘴,不知该怎么招待,但还是说了「请进」。
慈郎面有难色,说,Yushi的家人?
忍足死命的给他做手势,叫他把衣服扣子快点扣好,心想「完了完了,我不是故意降低你在未来婆婆面前的形象的」,便去敲浴室的门,说,跡部你好了没。
听见里面跡部在用希腊语和人通电话,便想没睡死在里面真是太好了,又说,有人找你。
隔了一分钟,跡部说,没好,等着。
慈郎本来又开始继续玩电动了,直到听见忍足对浴室里面的跡部说「是手冢的妈妈找你」,慈郎立刻切掉了电源,把box往角落里踢。
跡部在里面叫「等——」的时候,心想,这日子让不让人过了啊,他其实想说等我一分钟,后来他想,上周日他对手冢说的话和手冢的态度都表示大家完了,就语言上来说,是他甩了手冢,但就行动而言,是手冢甩了他——前提是真的分了的话,手冢那时说「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有,跡部想算了那就当大家暂时冷静一下——何况他凭什么要给从来不给自己面子的人那么多颜面,国三的时候没有爆发连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便喊「等,给我等着」。
不过,过了些时间跡部就挂了条毛巾从浴室里出来。在手冢的妈妈看来他这样的傲慢的小鬼不仅一点礼貌也没有,还让大人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可是在慈郎和忍足眼中跡部真是压抑了所有的火气给足了她面子,因为他刚刚蒸完只冲了个淋浴就出来了,平时来说,应该还得等至少一个钟头,因为跡部喜欢在蒸完自己之后再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忍足把慈郎往卧室里拉,心里默念一百遍「完了完了,本来印象已经够差了,现在低过马里亚纳海沟了」,然后砰的把门关上,然后又无声地由留出一条缝,还是想知道客厅里的状况。
跡部擦着湿漉漉头发,说,找我有什么事么。
手冢的妈妈她低头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并不说话。
跡部说,你不是找我嘛,有什么就说吧。
手冢的妈妈脸上有点惊讶,在他的记忆力,那个孩子有一头自然的青色的发,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但是不得不说当时他很有礼貌,很懂分寸。她说,你是跡部景吾?
跡部便想了一会儿,说,我染头发,有问题吗?
手冢的妈妈说,我儿子在一起是不是还是和你在一起。
跡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点然后把遥控器往沙发上扔,说,你这样的问法真奇怪,这种问题你直接问手冢国光不是比问我还能清楚点。
她就没说话。
跡部泡了红茶放在桌上,他知道她不会喝但是他还是要说「请喝茶」,他说,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我想既然你连问你儿子的勇气也没有应该不会是从手冢那里知道这地址的。
她说,我找人查的。
跡部就很想笑,他觉得至于么,他跡部景吾是什么人,他手冢国光又是什么人,有必要两年前自己的祖父查亲孙子,两年之后对方的母亲家人查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喜欢手冢怎么样,就算手冢喜欢他又怎么样,就算他们就是搞同性恋那又能怎么样,世界又不会因此毁掉!这年头思想开放,这样的事情多的去了,地球也没有爆炸!果然——如果他是手冢,他就会有如此念头,「我就是要喜欢跡部景吾那又怎样」!
后来出现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这时候进来的绝对不会是跡部的管家。
跡部看见进来的人就放声没形象的笑,那笑声里不仅带着讽刺,其实还着一点点不是所措。他说,你儿子来了,你有什么事不如直接问他。
手冢闻言看过去,看见自己的妈妈。他说,Atobe你怎么可以对我家里人这么没礼貌的说话。
跡部就说,本大爷欠了你什么了要对陌生人说话有礼貌,我本来就这样。
手冢顿了顿,说,跡部景吾,我有话对你说。
妈妈说,国光,跟我回家。
跡部靠在吧台边上笑,看上去充满挑衅还一点也没良心。
手冢在跡部满是不屑的笑容下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然后却抓过跡部的手说,这里没法说话。
妈妈说,国光你要干什么,跟我回家。
手冢说,妈妈,我回家和你解释,事情得有个主次轻重,我现在必须要和他说清楚。
跡部早就收了笑容,说,你这是干嘛,有什么当你妈面说清楚是不是更好。
手冢说,你真罗嗦,跟我走。
16.
手冢把跡部拉着往外走,也不管外面在下雨,也不管自己转身时候立在房子里面妈妈面色变怎样了,也没想去管跡部从自己家的浴室蒸完桑拿只挂了条毛巾,当然更加没管在卧室虚掩的门后他看也没看见的忍足与慈郎,反正手冢就是抓过跡部的手腕,对他说「跟我走」。
跡部连一句“就算已经不够潇洒的没给拿钱包的时间但是你好歹也让我去抓一件衣服呀”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远离自己好端端的豪华公寓,心里直叫,给我一块布也好呀。
还好下楼的时候电梯里没人,但是原本就是看中这边的保安叔叔很负责所以放心的买了这里的理由现在反倒让跡部很想杀人,保安叔叔从他们监控休息室里追出来,说,你们在干嘛。当然,追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了手冢的妈妈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
如今跡部什么怨念的心思也没有了,连卫生眼都懒得给,心想,你不自己看啊。
外面的雨不算大,但还不至于没有人。
手冢是从大楼里出来的,但是没有撑伞——显眼。
跡部也是从大楼里出来的,但是没穿衣服——超显眼。
跡部被手冢拖着走,说,搞什么啊,偶像剧啊,你还让不让我活了阿。
手冢拖着跡部走,说,现在拍了,还会让你活的很好。
跡部想,完了完了,我跡部景吾那么美好的人生以后除了要继续多多注意不法分子打我主意之外看来从今往后我还要防着被手冢你家里的人追杀。
手冢拖着这么个一手要抓着毛巾变得毫无抵抗力的跡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谁叫高级住宅区的公寓什么都好,除了几乎没有什么taxi可以空车直接开进来,必须要走出去呢。
跡部说,猪头,把你的制服扒下来给我先。
但是话音没落他大少爷的头就被按进出租车里去了。
后来撑着雨伞慢悠悠出来看戏的忍足对慈郎说,我怎么就没觉得我们的跡部同学在生气呢。
慈郎说,yushi我们不要管了啦,上去算了,我看Atobe不到明天不会出现的说。
跡部在计程车上就狂扒那个谁的衣服,说,快给我。
手冢说,你慢点,我的钱还在里面。就从里面的口袋摸了一张钞票出来,虽然有点潮潮的,但是司机先生要是没去计较等会儿弄干车的钱的话那还算是大赚到了,因为手冢说,不好意思,非常感谢你。意思就是不要找了,貌似对此还是很愧疚的。
算你聪明,要是现在送我回家那我爷爷铁定直接劈了你。跡部心里这么想着,可嘴巴上说,猪头,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怎么进去?心里大不爽,竟然连个电话也没拿出来。
手冢说,你想给忍足电话送东西来的话,借你。手冢把电话送到跡部面前,然后和前台的小姐交待了什么,然后就在3个年轻小姐看着跡部的眼光中拿了钥匙。
他想说「电话好了就快点走」,转身的时候看见跡部也没在打电话,看见他本来就不爽的脸色上还写着「你今天吃错药啦」。
手冢说,你还要站在这里多久,不冷啊你。其实他也蛮想说「在街上就说直挂一条毛巾出门别说脸了就算是皮也没有了的还不就是你,那你还要站在大厅这里给人家看多久才甘心」。
跡部抽过手冢手里的磁卡,说,我都清蒸了2个小时了,没看见我的身体在吸收水分嘛。心却碎得噼里啪啦,想「移民算了,日本没法活了」。
房间门开的时候,手冢打了个喷嚏。
跡部说,你真娇贵。
那个时候手冢真想掐死他。
跡部推开房间里面的门,说,这个,浴室在这里。就招呼手冢往里去。
手冢心想,要是感冒发烧就太不值得了,过几天除了期中考试之外社团正选还要重选,就一边开水龙头用手背试水温,一边说,那你怎么办,要不要再去租个房间?
跡部靠在门框上,侧头,挑眉,说,放心吧,我没你那么差。
——?!
他吻他。手冢把跡部抵在门板上的吻他。
跡部睁大眼看着眼前这张看了无数遍但依旧没觉得看腻的脸,看见这张清秀的脸的特写看了无数次依旧还是会心跳漏一拍。跡部觉得自己是傻了,干嘛要睁大自己漂亮的眼睛对他扑闪扑闪,虽然他只是没回神,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优秀的大脑刚才的的确确是慢了2秒钟,但是他还是该清楚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完美的存在。手冢拿下自己的眼镜,吻他的方式令他觉得浑身发热。
跡部说,我没烧了吧。
手冢说,没,你正常得很。
后来两个人就开始接吻,任着水龙头的水发烫了还是没去管。
反正浴缸的塞子没塞,反正拿水流不流都是一晚上的房钱。
水流在瓷的浴缸中里稀里哗啦的被浪费。
伴着那冒烟的哗哗作响的水声,两个人还就是从浴室门口就缠到了几步距离的床上。
本来就是衣衫不整的手冢去扯跡部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的时候还真没费什么力气。
两人的身上都是雨水的味道,但是手冢觉得跡部的身上透着花的香味。
跡部又不好说「今天真是对得起那么贵的精油了,我还没来得及泡浴缸的说」。
手冢一连串细碎的吻落下来,跡部觉得从额头到锁骨都很舒服。
舒服到不自觉地屈膝的地步,感受到自己的膝盖上有手冢的力度,顿时血气一下子从发热的头脑攻入心里,跡部就「啊——」的叫了一声。手冢抬起头,跡部深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巨有贞操的危险。
不过手冢也没说什么,甚至什么动作也没有,稍稍撑起身子就看着跡部,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很浅的压倒性的笑容。
跡部心中暗叫「不好」,就对他眨巴眼睛,扑闪他漂亮的睫毛,Tezuka~Tezuka,你不是被誉为最了解我的么,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的吧。
—— 跡部从来不否认他和手冢亲吻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多来,也承认彼此相互慰籍过,当然是用手,只是用手 = =||。他们停留在最后一关并不是表示自己有多纯洁,而是死也不肯为了彼此牺牲一下。之前跡部说「我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的时候,手冢直接就将这句话连同说这句话的跡部一起无视掉了。
完了完了。跡部在心里直叫,回想之前做过的努力,第一次三根半夜他将没反抗意思的手冢压在身下的时候竟然被硬是请人擦得一干二净的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吓得半死。第二次更变态,自家公寓客厅里的落地灯的灯泡突然就爆掉。手冢什么话都没给他,就和现在一样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抗争,没有任何的不满,就这么平心静气的浅浅的笑。可跡部想哭啊。
僵持的时候,手冢虽然湿漉漉的但还不至于淌水的头发上缓慢的落下一滴水,那水落在跡部的下颚,毫无阻碍的顺着细致的颈子向锁骨游去。
然而,它就停留在锁骨边上,就像是要渗下去似的开始晕开。
跡部惊愕那一点酥痒的触感瞬间的传遍了全身,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手冢说,Atobe是不是在介意之后说「我会负责」?
跡部本来想说「你丫个混蛋我又不是女人谁要你负责」,但是开了口的时候就变成了「猪头」。
手冢轻笑了一下。
跡部的声音乱没底气,说,Tezuka你有经验的吧。
手冢说,怎么可能会和男生有。
跡部就闭上眼睛狠狠的安慰自己,说「死就死吧」。
手冢抚摸着跡部的前额,把他整颗脑袋向羽绒枕里压的时候,两个人纠缠的吻。
味蕾磨着的时候感觉刺激,但其实并不好受。实话。只是那不受理智约束的冲动令人全身发烫,就像是着了火似的。
手冢和自己接吻的时候,很喜欢抓着自己的头发,跡部不晓得这是为什么,但是总是隐隐约约的让他觉得有点点屈辱。这一次手冢抓得更紧,紧的让他觉得头皮隐隐作痛。和手冢的唇分开的时候他想叫,但是跡部的本能选择把握这个机会先喘气。
感觉手冢在自己脖子附近慢慢的往下啃,让跡部觉得自己的身体欲求不满的难受,但是又开不了口说出句完整的话。然后有一只比自己体温低很多的手从胸口滑过腰线,再从腰际往小腹移去,握住自己分身的时候,跡部承认他自己激动得发抖。他抬高自己的的下巴,扬起脸,尽量不让埋头在胸口根本看不见他表情的人看见自己整张发烫的脸孔。
跡部一直忍耐着,即使两个人都在手冢的掌心里宣泄了一次,他也没有将抓着床单的双手换个目标的另外找个东西折磨一下。直道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了异物扩张的不适感时,他近乎反射性的缠上手冢的背脊。
该死。跡部咬着牙,说,你能不能不要抓本大爷的头发,痛死啦。
手冢确定跡部的双膝都在自己肩头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调整着位置,他亲吻他的额头,说,放手的时候我总是觉得Atobe会就这样不属于我了。
——那头发曾经落下过,在我什么都没有阻止的情况下落下过,然后就再也没有看见那带着冷冷的青色,金色很适合跡部,可是有时候,金色的令人觉得很冷酷。
猪……头。跡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迷离的厉害,因此这话立即自动转了型,连意思也变了。
后庭勉勉强强可以接受两根手指的时候,手冢喉咙里低低的吼了一句「Atobe」,跡部就觉得在一时没有异物的舒坦之后接着一阵昏天黑地的痛。
痛的还不止身后。那一时刻跡部觉得可能当场咬断舌头死了也就这样了。手冢理顺着跡部的头发,非常温柔的看着他。渐渐适应并且消除这份痛感的跡部睁开紧闭的蓝眸,发现自己环过手冢颈项的手背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心里一百个不甘愿:我干嘛咬到的是自己。他说,没一口咬断你脖子真是吃亏。
手冢已经无言以对了,反正他也觉得累,完全不想说话,能省一点ATP是一点ATP。
该死,真该死。
跡部在呻吟的间隙吐着来的并不是爱语,连害羞的话也没有,就只有这「该死」的字眼。
手冢听了当然也不好受。可他觉得累得要命,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虽然不好说跡部很配合,他确确实实没有反抗,但是进入他的身体比和女生谈恋爱时做的要累得多了。
跡部白皙的身子透着血管膨胀的热度,很艰难的喘息着,让自己从过快的心脏鼓动中平静下来,第一句话完整的话就却是——手冢国光,到头来你一句话也没给本大爷的就上了我,你说你这不叫该死就什么!
理智完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该发生的都发生过,又睡了10个小时左右自然的醒过来了。
手冢睁开眼的时候,跡部已经似乎已经醒来不少时间了,因为他的眼神算是很有精神。果然跡部是只要短时间睡眠就会很精神的体质。手冢有点感叹。后来他看见跡部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看见他蓝宝石般的瞳孔里印着的人是自己,心情当然好。但是跡部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对着他看,看的时候还是幅度很大的眨眼。手冢被看得心里有点没底,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在跡部的额下,手上的戒指缠住了跡部的头发——应该说是跡部的头发缠住了手冢的戒指。
啊,抱歉。手冢说,口吻有点慌张,毕竟昨天干了某些事,毕竟最后手冢实在受不了他没精力喘息怎么还有力气不停的说话,第三次的高潮的时候,手冢在跡部的脖子后面狠狠得咬了一口,那个人才终于没有在床上叫着「该死」迎接精疲力尽后睡眠的来临。
而现在,眼前的当事人没对他说一句话。
跡部安然的看着手冢小心地去拨开戒指上的缠绕的表情,心里却在无限的感叹「枉我跡部景吾华丽丽的活了17年,就算谦虚一点说自己并不是不完美,国三开始遇上你就没一件好事,作孽啊。还有,昨天我怎么就连咬一下也不称反倒被留了个牙印,你可真够狠的,今天我还要怎么出门。现在除了你家老爸老妈一定想掐死我之外,我看你爷爷说不定会让警察把我排入一级通缉犯,天,事到如今可能连我祖父也会再也忍受不了的来插一脚。我们殉情吧。不,还是你以死谢罪一了百了的好。」
手冢看跡部那么纯净的眼神毫无怨念的望着着自己,关心说,怎么了。
他哪晓得他在百感交集。
跡部说,我口渴。
17.
忍足接到了跡部的电话的时候,就直接说「你不用说了景吾同学,要我给你送衣服来是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呀,快点给我你的所在地址吧,哈哈哈」。跡部真想一脚踢死他。忍足还说,半小时前你祖母电话来说以为你听见她回来你一定在家的,我说你一早突然被学生干部叫去学校解决突发事件了,和你先说一声,具体理由你自己编哈。
跡部回到家里倒在沙发上,腰酸背痛,死也不想动,祖母担心的问过来「学生会很忙吗?」的时候,他只好心虚的说「恩,快要校庆和文化祭了,一团糟」——这些的确是真的,不能算假话。——心想,唉,真是造孽啊。
忍足送衣服来的时候,还多来了一套来。
手冢自和跡部偷鸡摸狗以来,就对忍足的印象直线上升,真的觉得其实忍足这个人值得深交,除了他和自家学校那个不二一样,有时候太聪明了就不是好事了。
忍足说,我很有先见之明吧。
昨天什么都不想去想的拉着跡部就往外跑,害得自己的制服现在很潮。
手冢先是犹豫了一下,洗了澡之后再去穿潮湿的被阴干的衣服那真叫难受,所以最后还是穿了忍足带来的衣服,不过,穿这种自己家里从来没见过的衣服回去又要多费心一个理由了。
忍足故意笑说,有什么好看的,我可都是在你那些个由于跡部的迫害买的衣服里挑的哦。
手冢说,那还真是多谢了。心想,你真直接,连掩饰也不做一下。
忍足还是笑,还诡异的要命,说,跡部对你做了啥了,干嘛走的时候一直在揉自己的脖子?
手冢就斜眼看去,没说话。
忍足耸肩,说,不说就算了,反正你做了什么我都能理解。
手冢还是斜了一眼看过去,没说话。
忍足说,你好了没。然后就拿了床头柜上的磁卡,说,我先去帮你退房。就走了。
手冢把阴干的衣服挂在书包上,他到了大厅的时候,看见忍足对自己伸手。
忍足说,老早就超过时间了,加一个晚上的钱,还来吧。
手冢心想「又不是我叫你跑那么快下来的」,然后在有一个与昨天不一样的3个前台小姐面前摸书包里的皮夹。
忍足说,你现在回家?
手冢说,是。
忍足说,你的衣服要不要拿去干洗店?
手冢还没有来得及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忍足马上接话,说「送去Jiro家的干洗店呀」,手冢就无语问苍天了。
忍足说,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想啊,你送制服去干洗店,万一你回到家里就出不来不是正好还能借口一下嘛,那可是制服,模范优等生就是制服最高你明白不?
手冢什么也不想回答,心里默念一百次「你饶了我吧」,却说「快走吧」。
18.
手冢和忍足是走路去的。手冢并不想太早——老早就过中午了 = =|。——回家,到了家里就必须面对现实了,现实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祖父。忍足善解人意的和他一边聊家常一边晃。大约走了一个半个小时多一点,忍足说「到了,就在前面,你看见了没」。
手冢沿着忍足指的方向倒是先看见了那家来过好几次的宠物店。
宠物店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是一家自营式洗衣店。
忍足说,看你的表情……难道我们亲爱的跡部同学和你来看「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二世」的时候没有跟你说那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Jiro的家?
手冢很诚实的摇头,又更肯定的补了一句,说,没有。
忍足说,你不觉得他会知道这离他家so远又没一幢房子顺路的地方有宠物店很奇怪吗?
手冢说,不会啊。其实他心里说,他那个人做过多少没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啊,每次都要揣测来龙去脉我不要累死的啊。
忍足说,手冢,既然都来了,等下就去看看「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二世」吧。
没等手冢收好单据,忍足活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跑在他前面。
手冢心里就感叹,哪有这么大的魅力阿,Atobe来的时候那表情也和他差不多。
忍足微笑着瞧着玻璃墙,招呼道,「玛格丽特小姐」~「蒙特雷欧伯爵二世」~
然后就看见这两只猫科动物没一点反应,在透过玻璃的阳光下选择无视掉忍足,继续睡觉。手冢突然有种错觉——简直就是跡部嘛。
不过想到跡部,这两只倒是对他很有感情,每次他来叫唤,这两只必跳下来在他身边摩来蹭去。跡部说了很多次,说「想买」。手冢就一脸疑惑的看他,心想,你养得活么?跡部就无限的鄙视,说,本大爷连你都养得活,何况是两只猫。手冢没理,心想,我活着可是因为我不需要你照顾,你以为买回来就自己能吃能喝能洗能活啦。
最后,没人能动摇他的跡部大少爷还是付了钱,不过没有带「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二世」回家,因为家里有人对猫毛过敏,再说,若是带回那种一年住不了十个晚上的别墅就没有买宠物的意义了,所以和老板娘商量下来就寄养在店里。手冢觉得,现在还不是一样没意义,还不是别人在替你照顾着?跡部说,你不能带回你家么?手冢直接说,你以为我家院子里的锦鲤是假的啊。然后跡部为了两只猫,无视了没有爱心的手冢一个礼拜。
手冢说,我早就想问了,这两只的名字是谁起的啊。心想,千万别和我说是Atobe。
忍足说,什么啊,当然是我起的,跡部都觉得很合适哦,因为他们的血统很高贵。
……。手冢比较不能理解,虽然他家院子里的锦鲤也是爷爷一看便觉得心情舒畅、觉得「真好啊」的样子,可是他就是无法认同不就是鱼嘛——就和现在一样,不就是猫嘛。
哎哟哟~这不是手冢君么?
手冢闻声就觉得那个「手冢君」真冷,便回头,看见不二和菊丸。
那两个正朝店里面走进来。不二是蛮早就知道这店子的,因为他和忍足交往过,现在关系也不错,时时保持联络,为人为己。
忍足看着菊丸和不二打招呼,说,哟,还是第一次在店里遇上Fuji,真巧啊。
不二对此左看右看,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叫什么组合啊。
忍足抱起那只虎皮花纹的德国卷毛猫,说,Fuji也来看「玛格丽特小姐」?看着菊丸睁大双眼对它眨巴,心想,竟然还带了一只大猫来,真让我替他有「老乡见老乡」的感觉。
手冢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
菊丸提着猫爪子做握手状,一脸惊奇地说,阿咧~Fuji你不是说那只叫「Jiro」么。
忍足的脸庞就落了一滴汗。
手冢心想,还好,还好。当初被不二知道跡部买了两只猫死活就是要当宠物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问「那两只是不是叫小景和小国?」,因为在之前跡部还对手冢说了一些令他更受刺激的话来,所以不二的那个反问手冢已经可以平静的无视了。
菊丸摸着另一只被忍足成为「蒙特雷欧伯爵二世」的孟加拉国豹猫的时候,那只猫一反常态的很是温和的舔着这个陌生人的手——忍足、不二、甚至是手冢的第一反应就是「果然是同类」——菊丸说,Fuji,这个是不是就是「Yushi」?
忍足落下一排黑线。不二则是呵呵呵呵的笑。
不知道孟加拉国豹猫和德国卷毛猫能不能杂交的,不过就老板娘来说,这两只完全不来电,就算是春天把这两只放在一起,它们也没事,应该也不小了啊,反正就是不来电哦。
忍足心里想,恩,幸好,想想真要是生了个什么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还是给老板娘卖掉好。
手冢突然觉得这两只东西真可怜,名字乱七八糟。
当初跡部很坚决地想买回去而别自己的阻止时候,跡部突然说,既然手冢你那么坚持不要我谋杀小生命,那你带回去养吧。被搞了半天的手冢早已经找不到北了,应该说家里有鱼在先不能养猫,却说,单凭那名字就不行。跡部说,那叫「克莉奥佩特拉」和「安东尼奥」?手冢黑线。跡部就笑,说,那叫「小惠」「小光」?真土,你直接杀了我吧,你想我们家的狗都叫「巴顿」。手冢一排黑线。跡部笑得更美了,说,和你开玩笑的。手冢冷静了10秒,说,你买来到底是干嘛用的啊,反正你又不能带回家,退了吧。跡部说,我找找有没有朋友能帮忙好了,你也找找行不行?手冢说,你不买下来的话,它们直接给别人带走不是更好?跡部说,不是自己或是认识的人,我想看它们就看不到了啊。手冢刚想说「你真是小孩子呀小孩子」的时候,跡部突然诡笑,说,叫「女王」和「部长」吧。
因此,之后不论不二再讲什么名字出来,手冢统统都给免疫了。
之后在不大的宠物店了折腾了2个多小时。
菊丸突然在和「蒙特雷欧伯爵二世」玩耍的时候没预兆的插了一句,说,刚才听你们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有一句说这个可以带回家?
然后大家清一色的回头看他。
不二笑说,Eiji想带回去?
菊丸说,不是你们说有人买下了但是种种原因放这里的吗?说什么找个熟人什么的。
不二又说,你真的想?
菊丸就去看老板娘,那神情就像是「我一定要带同伴回家」一样。
忍足看见在菊丸逗来弄去下很开心的「玛格丽特小姐」,就嘻嘻的笑,说,哎哟哟,原来是有人觉得自己的权利受到侵害了。
不二就转过脸来对忍足呵呵的回礼。
忍足说,手冢,给「玛格丽特小姐」和「蒙特雷欧伯爵二世」的主人挂电话,问他。
手冢一脸「你不会自己问阿」,忍足一脸「我不是给你机会嘛」,不二一脸「唉……无语了」。
只不过……手冢电话过去不到两分钟,就听见那边有手机在响,跡部说,你等一下,忍足的。
手冢就回头看忍足,忍足就给了个「嘘——」的手势,说,跡部你在干嘛。
不二就笑啊。但是菊丸竖起了猫耳,说,你们表情那么神秘在干嘛。
手冢无语。忍足黑线。然后听见两个手机里同时传来跡部不爽声音——「你们吃饱了没事做两个人在一起还分别电话来干嘛」!
忍足笑笑,说,我只想知道跡部你现在是不是见啥忘啥试试看你会切谁的电话。
那一头也笑了两声,说,哼,本大爷摆不平你?Jiro,你过来,给,你家那只的电话。
忍足说,啊?Jiro怎么在你哪里?
那话那头就传来「你管不着」,跡部说,Tezuka,你电话我干嘛——Jiro你得好好管管忍足。
忍足说,我招谁惹谁了啊,这年头好人就是难做。
手冢说,我们在慈郎家附近的宠物店,就是Atobe你那两只猫的地方。
跡部说,什么猫不猫的,是「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二世」!怎么了?出事——呃,痛痛痛。
有必要这样订正么,就算叫了「国王」「女王」还不就是两只猫科动物,还是宠物级别的。手冢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说,Atobe你没事吧。
跡部顿了一下,说,没。又顿了一会儿,说,它们怎么了。
忍足肢体语言说「Jiro说刚才跡部从沙发上翻下来了」。
手冢就去看菊丸,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对人也不见你那么紧张」,说,英二说他想带回家。
啊?跡部惊讶,过了一会儿,说,Jiro你在和忍足说啥。
手冢说,你不是要找个认识的人么。
跡部说,唔,可是我和那个红头发的不太熟。
手冢说,你要熟悉来干嘛。
跡部说,哦~你真开始管我的事啦。
手冢心想「我真想管你你哪还会变成这样」,却说,你觉得怎么样。
跡部说,你那是征求本大爷意见的态度吗,阿嗯~
手冢没说话。
跡部说,它们喜欢你们那的英二不?
手冢说,关系好的不得了,早知道这样早就解决了。
跡部没说话。
手冢说,不舍得?
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声音,跡部说,没,就这样吧。
手冢说,Atobe你没事吧。
跡部说,没啊,等等,你说什么,改名?不行!Tezuka,Jiro说改了名字是怎么回事。
手冢说,我解释不了。
跡部说,谁能解释?那个英二改的?不准乱叫,叫那个随便更改「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二世」这么华丽的名字的混蛋来和我说话。
手冢沉默了一下,把电话给了不二。
不二说,是我,不二周助哟,跡部你还记得我不?
跡部说,废话,想忘也忘不了。
不二说,你这样说有人会吃醋的。
跡部说,谁给你权力改那华丽丽的名字的。
不二说,跡部你不觉得「Yushi」和「Jiro」也是很好的名字么?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
三分钟后,跡部说,好,准了,把电话还回去,我有话要说。
不二一边笑说「跡部你对我真是冷酷阿」一边把电话给它的主人,当然一样冷得很。
电话那头试探性的发声音,直到这边手冢说话。
跡部说,你玩得很开心是不是啊。
手冢心想「我都快被到家之后会发生的假设给烦死了」,说,我能说我一点也不觉得么。
跡部停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回去过。
手冢就「嗯」了一下,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把他和忍足出来的最初理由简单的说了一下。
跡部说,侑士就是会动这种脑筋啦。
手冢说,Atobe你没事吧。
……。跡部说,没,除了我现在背上贴了六张半的薄荷膏药。
= =|。手冢说,忍足说你们周日的补习三点半就会下课了是不是?
跡部说,等你晚上能活着给我电话不是更实际一点?
手冢说,呃,也是,我已经从我妈妈面前就这样消失19个小时了。
跡部说,嘛,就这样吧,是死是活传一个简讯过来,先问忍足借个手机,以防万一。
手冢说,没必要那么夸张吧。
跡部说,真的吗。
手冢就没说话。
跡部说,累死了,我今天回家后说话说到现在,我挂了。
手冢说,好,那就这样。
跡部说,下次去你们学校看我家的「yushi」与「jiro」,bye了。
手冢切线。
准备回家。
19.
10点之后,跡部同学光明正大的躲了祖母的爱的唠叨,说「我泡澡去了哦」,便从差不多一下午嘴巴没停过的状态中抽了身,然后祖母大人就去和以前很可爱的慈郎同学说话,说「小慈现在正是越长越俊俏了呀」,很不齿的将讨这个开朗的祖母大人欢心的重任推给了下午被他从公寓里带来的慈郎。心里一百个满足,我真是英明啊。
每次跡部照镜子的时候也觉得「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果然就只有本大爷」,而今天得无视掉自己背脊上的六张薄荷膏药。TT_____TT。
Atobe你可真是对得起我。慈郎从家里一楼的浴室出来,说他祖母一小时前接了个电话什么的然后就说「小慈啊,我有事要做哦,你好好陪小景吧」。
跡部便笑,说,让你和日本证券界最能干的执行董事之一的我奶奶聊天我哪里对不起你啊。
慈郎说,这种事不是一直都是Yushi替你挡着的吗,我听得云里雾里眼前好多数字在飘。
跡部说,可是我奶奶很喜欢你噢。
慈郎往跡部的身上靠,说,什么啊,因为我的脸比Yushi的好捏~
跡部就笑翻过去了。
慈郎爬上床,对着跡部欲言又止的样子。
跡部说,你小脑瓜子里在想啥?
慈郎很认真地说,Atobe,我可不要睡客房。
跡部说,你来我家我什么时候把你从我房间踢出去过?
慈郎撇撇嘴,说,Atobe,你现在不一样了。
跡部不解的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的无力的扑到在枕头上,说,你哪学来的这话。
慈郎用了无辜的口吻,说,我明明什么也没说呀。
跡部就觉得「你丫个原本那么纯洁小样,怎么和忍足交往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啊」,却说,腰痛啊,给我在背上捏两下。
噢。慈郎便在这软啪啪床上坐起身子,说,现在怎么样?
恩,舒服的。跡部眼睛闭着享受,声音懒懒的——这世界除了泡澡只有躺在床上才最舒服。
慈郎说,Atobe你说这话就像「我是欧吉桑」的宣言一样。
= =|。跡部没有把说话的人无视掉,但是那句话他的确是无视了。
慈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个用力,就听见跡部同学没有思想准备的喊「痛」。慈郎说,啊,歹势,Atobe我忘了和你说了,你奶奶刚才要我和你说一声,你老爸帮你斩仓了。
啥?跡部还没反应过来。
慈郎说,这些东西我一窍不通记也记不住,好像说什么你这个礼拜怎么都不关心一下行情之类的,你爸爸看不下去了就帮你处理了。
跡部心里明白,自上周日手冢啪的甩门那时一直到如今现在,他这个靠着优良基因(?)做着短线投资的跡部景吾没有翻过财经报纸没有上网没有接过相关电话与信息时代隔绝了足足一个礼拜——虽然他因为一些很幼稚的原因每天的心情指数还是相当高。——便撇撇嘴,说,哪有那么夸张啊。其实心里着实清楚,投机这种事就是这么夸张的。
慈郎就看见跡部动作非常敏捷的翻下床,一手抓起那支只用来和家里人通话的手机就打,另一手则忙着从打开电脑打开网络打开自己的账户。
跡部真想对他爸爸大叫一声「我的妈呀」,但是他华丽丽的忍住了。
慈郎听不懂跡部和他爸爸说的话,即使都在说日语他也没听明白什么和什么,只道是跡部切了电话倒回床上对自己说「Jiro,现在你的户头里只有150了」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跡部仰面看着慈郎,说,明天放学和我去银行。
慈郎趴下来,倒在跡部旁边,说,干嘛。
跡部说,什么「干嘛」,当然是把你的还有侑士的钱还你们。
慈郎说,不要。
跡部说,什么「不要」,不许顶嘴。
慈郎说,那Atobe你觉得手冢会向你讨回来么?
跡部不说话。
慈郎继续说,当初我们就有协议,说了就当投资你,说好了赢了算自己亏了也算自己的,否则才不要那些不劳而获的钱。
跡部还是不说话,他觉得心里真不好受,他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当然除了他刚刚开始摸索着玩的那两个礼拜——他自己的账户里现在是四个人中最多的,还剩下180,704.00,另外三个人都是三位数。
慈郎转头看了看跡部,说,你要不要给手冢个电话?
跡部说,你想他死还是我死?
慈郎说,Atobe你在说哪国的话呀?
跡部又不好说「手冢到了家里面对三座大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哦,不对,我没在现场,所以他一定死在慈爱的棍棒下」,便说,你还是先给侑士挂个电话的好。又想到说不定知道前因的忍足会借手机给手冢,就补道,往他家里打。
慈郎其实很明白跡部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要说,Atobe你放心吧,有我在Yushi不敢把你怎样!
跡部就笑倒,说,他本来就不能把本大爷怎样。
跡部同学现在正在家里,当然不知道另一个当事人手冢同学现在家的情况。
从下午四点半他和他电话,他说「准备回家了」了以后已经7小时了。
现在是12点差5分。
「都叫你是死是活传条简讯过来」——跡部在双重不爽中直接把内心独白发去忍足的手机,屏幕上还在显示着「正在发送」的时候,他还在琢磨着自从认识手冢以来自己华丽丽的人生就一点也不华丽丽了,真是吃亏。
一分钟过去。没消息。
跡部想,我干嘛要主动消息过去啊,算了,我忍。
十五分钟过去。没消息。
跡部不解,难道自己的叛逆和那个冰山的叛逆相乘就真的断送了一个模范生的身心健全?
二十五分钟过去。没消息。
跡部大不爽,若是说byebye是来真的,就敲昏拖出去上一次,否则本大爷吃亏吃到家了。
与此同时,不是简讯,直接来电。
来电显示是「手冢」。
跡部徒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不长眼,呃,该说是「祸福同来」果然是真的。
前者是跡部针对自己说的,后者是跡部不满老天对那个冰山的眷顾的。
跡部翻开电话的第一句就是——你不觉得「破财挡灾」这种事很老套么?
因为跡部传简讯在忍足的手机上,来电话的却是手冢的手机——这不说就能明,讲电话的是本尊。
手冢直接表明他听不懂。
跡部说,你现在能讲话不就是说明你活得好好的么。
手冢说,嗯,怎么,你还不满意啊。
跡部说,没天理。
手冢说,你明天去不去学校补习?
跡部说,我干嘛不去?
手冢说,有话对你说,你说地点。
跡部说,马路边。
手冢说,……。
跡部说,你给我的账户里现在还有400。
手冢没说话。
跡部没说话。
手冢说,马路边就马路边,手机要没电了。
跡部说,那Byebye。
两人同时切了线。
跡部又点不是滋味又有点回味的对着手里的刚切线的手机发呆——
凭什么我要为了你赔了400后面再加三个零!老天真不长眼。
20.
说实在的,跡部昨天中午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很有抽人的冲动。
本来那个手冢对他说「马路边就马路边」的时候,那口吻说得真是毫无怨念大义凛然,跡部同学想要说不感动都觉得自己撒了谎了就不是好小孩。但是,可是,可但是,但可是,就在周日学校补课吃完中饭午休的时候,手冢突然电话过来,说「有事」。跡部大不爽,你竟敢调侃本大爷,明天见面时看我怎么调教你!( = =||。)
其实话说电话另一头的手冢也是不爽中。虽然面无表情的陪着母亲在海外求学咨询大楼穿梭,心里那个不舒服啊可叫是二战珍珠港的风火——你那是什么不在乎的态度!
刚才偷了机会的给跡部电话想要解释缘由,他什么也没说得就听见对方说「你下午抽不开身是吧」,那个瞬间犹豫的时候还在心寒不二开玩笑时说的你们有心电感应真是恐怖,跡部在那头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说「那就算了,不过我明天想见玛格丽特小姐和蒙特雷欧伯爵,叫你们那个谁带去学校,明天我过来」,然后就切了线。
深秋入冬,今天青学高中部莫名其妙的冷。
在网球部活区,能站着不做基础训练的人其实还是不多的,而在那个从国中开始就不多的人选里面不二永远都占一个名额。
跡部说,真冷,还好我们学校要求今天换穿冬装。
不二说,难道你还不适应?我就一点也不觉得,呵呵。
手冢一句话也不想说,看也没看在铁护栏外的跡部和铁护栏里面自己边上的不二——反正这两个人见面就抬扛也不是一天两天。
跡部昨天说他要来青学看望他的「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他在别的班级同学的带领下来到二年4组的门前,说,哟,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班。然后他穿着冰帝的制服就想这么不拘小节的晃进去时,被手冢在一班人的奇怪视线下拖了出来。后来跡部一个人在附近晃悠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算了时间差不多手冢他们下课去部活,他也跟着他们去了网球部活区。
手冢从部活区出来,说,你下午没课?心里说,怎么这么闲啊。
跡部挑衅的一笑,说,校庆和文化祭之前公假随我开。
手冢只应了一声,说,原来你这学生会长公假就是这样批出来的啊。然后就在一些球场中央飘来的「那个不是跡部么」的不解视线中带他去部室。心想,你还来真的啊,不就是两只猫!
跡部把那两只猫从笼子里放出来,说,虐待动物。
那两只东西就在跡部的小腿上蹭来蹭去。
跡部昨天的确是想来好好教训一下手冢的,不过他除了对必要的事情很负责任甚至到苛刻的地步外,基本上还算是说风就风说雨就雨的性子,这种情绪上的波动过不了多久自动就会平静,何况今天早上还看见忍足被自己「借给」组织部和会计部的表情,心情指数目前相当高。所以,有时候手冢自己都想抽自己,干嘛要对跡部的情绪那么在意,简直自己找罪受。
只要跑一半圈数的正选的菊丸来到不二的身边休息。
不二说,今天把Yushi和Jiro搬过来的时候很辛苦吧。
英二说,不辛苦才怪,正门不能走,只好翻墙。
不二就笑的美美的,说,所以等一下我帮Eiji你好好的找手冢谈一谈吧。
嗯!英二愤愤地应道,隔了两秒钟,他说,他们派我来做代表的,问你,刚才那个是跡部吧。
不二依旧微笑,说,如假包换。心想,世上要是有两个跡部,那我们还要不要过日子啊。
跡部随手拉下一件挂在墙上不晓得是谁的衣服,对着部活的人都会坐的根本没有灰尘的长凳上抽了几下,然后挂回原处,然后当什么也没做过的坐下。
手冢心想,说了很多次「部活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箱子里锁好」竟然还有人当耳旁风。后来又想,应该就是那些对自己二年级做了部长不满意的三年级,所以也就没去对跡部说「你这样不好」之类的话。
跡部说,「玛格丽特小姐」与「蒙特雷欧伯爵」缺营养,毛色变难看了。
手冢心想「才2天的工夫哪有那么夸张」,但他知道跡部并不是想听这个方向的话,便没理,直接说,Atobe,昨天我被带去海外留学咨询处了。
跡部继续玩着手里的德国卷毛,说,哦?原来你家这次决定将你扔到外面去啊。
手冢不知道他嘴角的微笑是不是只是因为那只东西在撒娇。
跡部说,我想听的不是你家里的意思。
手冢没说话,就看着眼前坐着的人低头只看腿上的猫。
跡部说,难道你想听我说「就这样算了也蛮好」?
手冢还是没说话,他心里有种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要是说的话该怎么开口的微妙。
跡部这时却微微一笑,说,公平起见,散之前你得让我拖去宾馆。
手冢直接打断,说,我不说话时你想得还真美。
用最厉害的一招——无言——来对付跡部,那就是大失败。
跡部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的忍不住大笑起来。
手冢觉得那笑声真是欠什么啊,但是又不好说出来。
跡部说,你们家被你弄疯了是不是?竟然想要把你送出去?
——意思就是「你们家真搞笑,这和送给我有什么区别」。
手冢说,父母的意思是说升学压力小,还可以去见见世面。
——意思就是「都说了那些不可能的事你连妄想也别想」。
跡部双手撑在两边,身子向后仰着,任着两只猫在自己的伸直的腿上爱干嘛干嘛,用着事不关己的口吻问了一句,说,这样啊,那你们看中了哪里?
手冢无言,心想「你应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干嘛还要我说出来」,便说,还没想好。
跡部撇撇嘴,心想「你这家伙还真是混蛋」,便说,哦,探望时间结束,我回家了。
然后就他就站起来,然后手冢就看见那两只趴在他小腿上的猫跳下来。
手冢抓过跡部和自己擦肩而过时的手腕,说,我话还没说完。
跡部就突然想起来前天自己也是被手冢这么一把抓过,他对他说「我有话要说」,然而最后他却啥也没听他说出来,心想,你要是再来一次看本大爷不劈死你就跟你姓!
(你迟早跟他姓 = =+)
菊丸因为练习定点回球的失物而喝了青学名产——乾汁。
不二满足的看着菊丸虚脱的挂在自己的身上,令旁边的人觉得「好可怕啊」。但是当事人毫无感觉,毕竟人家不二笑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样。
菊丸叹了口气,说,Fuji,昨天Yushi和Jiro打架了哦。
不二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叫他自己瞎编乱造了个熟人的名字,然后说,哦,怎么了?
菊丸说,没怎么,就是想和你说呀。
不二心里说,你可以不用和我说了,从前天带回家之后我们通电话时9成都在说那两只猫。但他的脸上还是微笑,脸上写着「这样才可爱呀」。
菊丸说,对了,等下结束之后能不能再带我去那个店里?
不二说,Eiji你要去干嘛?
菊丸说,听说养猫的人家最好要有化毛膏,所以我想去买。
不二笑嘻嘻地说,人家那是长毛的,你拿回家的那两只应该不需要的吧。
菊丸睁大双眼对他眨巴,说,那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玩具呀,好不好?
不二「呵呵」笑了两声,说「好呀,顺便去逛一下书店吧」,心里直念「真是好比家里养了两只跡部啊,天啊,难怪手冢死活不让那个谁带回家」。
砰——的一声,部室的门被一脚踢开。
不二跑过去时,看见跡部怀里抱了Jiro出来,而那只Yushi则是被手冢捏着后颈的拎出来。
手冢对着迎面跑来的社员叫了一声「继续练习」,大家就只好走人。当然不二除外。
不二说,妈呀,这什么香味啊。
跡部说,什么「什么香味」说的那么没品。
然后他就走进部室把那个玛格丽特小姐和蒙特雷欧伯爵的窝拿出来。
不二低头看见门槛处躺着几片比较大的玻璃,上面的英文拼起来好像是「Issey Miyake」,便说,这里可是热血网球少年的神圣之地,你们干什么了啊你们。
手冢无言,心想,就算我说是意外你也不会信,有什么好问的。
跡部撇撇嘴,说,Tezuka,只要本大爷来找你,好像就从来没遇上过好事,真邪。
手冢说,自己不小心就不要随便怪别人。
跡部说,是你们学校的部室当然你要负连带责任。
在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不二看见被手冢捏着脖子的孟加拉豹猫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的盯着跡部怀里的德国卷毛,而那只卷毛冲它「喵」了一声,打了个哈气,那只小豹子的眼神真叫是「用眼神杀死你」。
猫有猫语——真它NND,这叫什么差别待遇!
21.
真他那啥的要我老命啊。
忍足很想大骂,可是在十几双欣喜又感激的眼神注视下,什么也说不出,只好自虐的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校庆和文化祭是学生会最忙的是时候,可是跡部你这个主席倒是闲得连人也看不见,我不就是爬了一次你的床么,你没看见我也是很委屈的啊。
忍足前辈,这个活动策划这么写行不行?
一个崇拜的声音传过来,忍足只好笑嘻嘻的回头。
心中呐喊:这是什么世界啊!!
就在学生会主席跡部同学批了自己公假出现在青学的时候,社团活动部长忍足同学一个头两个大的在大礼堂处理着组织部和会计部的工作。
慈郎打完了第N个哈欠,说,Yushi你怎么那么慢啊。
忍足没好气的说,去问你的Atobe。
慈郎说,问过了,他说能者多劳。
忍足说,世界所有人都对他甘拜下风,干嘛却只有我一个人多劳!
慈郎说,因为你是干部他是主席。
= =+。忍足说,你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慈郎说,Yushi你这样说我就不好了,你信不信我再去多给你美言几句!
忍足真是一肚子火气,说,免了,这次结束后我一定辞了这该死的职务。
慈郎说,Yushi你真可爱,你觉得你说不干了Atobe就会放了你?
= =++。忍足说,这是谁害的啊,他干嘛放着你这个罪魁祸首不管,为什么总是我。
慈郎笑得美美的,说,因为我是Jiro你是Yushi啊。
忍足恨不得能飞一把菜刀过去,可惜他手里只有两张学弟交来的计划,更可惜他不舍得。
7点半,慈郎和偷偷溜走的忍足回到家,竟发现房间里香气袭人到能杀人。= =||
后来就听见浴室里有水声。
慈郎戳了戳忍足,他说他发现客厅里那些本该很舒服现在却有点令人头昏的香气来源于跡部的书包。
忍足便心里萌生舒畅,叫,跡部你在里面做什么啊!
跡部没回话。
忍足说,跡部,如今提倡可持续发展你可不要为了一己私利浪费地球世界人民的宝贵淡水资源呀。
跡部甩开移门跑出来,很是不爽,说,你精神怎么那么好,今天很闲是不是!
忍足说,我本来是累死了,不过看见你(这样)我顿时疲累感都消失了。
慈郎走到很在意的嗅着身上味道的跡部的边上,说,没怎么呀,还是平常的香水味啊。
跡部说,我都冲了一个小时了,味道还是很重。
慈郎说,我不觉得,不过你那个书包的味道真的很重。
忍足对跡部那不自在的样子暗爽归暗爽,不过早已经把那个某人的书包拎到阳台上去了,可是后来发现从跡部书包里拿出来的每样东西都是香的,便说,你干了什么了啊。
跡部说,就你看见的,香水碎掉了。
忍足看了他一眼,说,谁敢扔你的书包啊。
跡部不好说他在青学部室要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那只「Yushi」的脚,那只猫大叫一声害跡部一下子没有思想准备的往后跳,然后手一松的书包就掉地上了,本来应该什么事也没有,可是书包里的东西位置没理好,落下的冲力加上笔记本电脑的重力将香水的瓶子压得噼哩啪啦。他撇了撇嘴,心想「反正是青学的就得负连带责任」,便说,Tezuka。
手冢,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
刚刚选出来的正选留下来开会。手冢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不二就笑得象一朵纯洁的小花。
手冢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想迎合对方的娱乐兴趣,心想「万一上了不二的当就没完没了了」,便说,我对香水过敏。
不二笑笑,说,哦,这样啊,我们部室今天这么意外一遭,可能得香一个礼拜到半个月吧,不过……我相信手冢,一直很有忍耐力的哟。
手冢心里就一抖,心想「你果然恶魔」,却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讨论比赛的出场组合。
不二说,为什么呢?连女子部也羡慕我们呢,今天每个人回家的时候都不再是汗臭味了哟。
大石在不二美丽的微笑下老实的说,刚刚进来的时候是很不习惯,不过现在通风了几小时,味道淡了,觉得也不是不能适应。
乾没表情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熟悉。
手冢心里在说「你们闹够了没」,嘴巴上说,不要扯无谓的事,认真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不二呵呵的笑,说,好吧,好吧,大家说完了就能早点回家了。
手冢真觉得被他笑得心里有点发麻,想着「要死了,早知道就不要贪图方便答应跡部来学校看那两只东西了,你来去一阵风,不二就算不爽也不能拿你怎样」,可是依旧一张扑克脸,貌似无限冷静的做着会议记录。
忍足对跡部看,那眼神让跡部觉得「你丫个小样真欠扁」,可是跡部什么也说不出。
慈郎这时一脸无暇地说了一句「啊,噢,这样啊,Atobe你怎么不找手冢算账来的,要是Yushi打烂了你的香水你非逼他喝敌敌畏不可的呀」,忍足真觉得「知我者慈郎也」阿,那个心花怒放呀,完全无法种语言形容。
跡部很心虚的甩过头,说,哼,他手冢国光算什么。
话说之后青学热血网球部室,跡部身上的玫瑰花香飘了足足两礼拜。
——感谢某本尊不小心摔烂的限量款的「一生之水」。
22.
这年的高中网球大会,比赛有看头,选手没看头。
首战一个礼拜前,手冢在安排好了大家的出场表之后才对部内的人说「比赛你们加油」。大家万分惊讶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其中原委,思维条啊跳的就扯到「手冢是不是因为上次跡部来了被怎了所以肩膀旧伤又发作」,不二暗暗窃笑,心想,那是什么陈年古董的事啊,你们这些旁人倒是不但记得清楚联想能力还真是不错。
因为手冢除了网球部长之外也没劳心劳力的兼任其他职位,所以在他说完「我已经和监督说了退社缘由」之后,也就只要选一个谁当接班然后交接一下工作就好了。
大石一脸为难,说,啊?我没那种决断力啊。——拒绝的真委婉。
乾只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眼镜反光在表示:可以啊,只要手冢你试验一下我新开发的乾汁然后告诉我再怎么改进就没有问题。——手冢无言了。
不二摆摆手,笑说,我可不要,学生会的干部我就想辞了的说,真累人。——直接say“no”。
后来有人建议「桃城吧,他最有活力」的时候,这个当事人抬起正在咬汉堡包的头,什么信服力都瞬间没有了。
最后呢?跡部说,最后你们就很没责任的将你们网球部的部长一职交给了那只红头发的猫?
说的真过分。手冢动了动跡部横在地上的脚,说,你看着点你的人吧,都死了4次了。
- -||。跡部撇撇嘴,说,哼,这游戏你能赢他我就随便你怎样!
慈郎的背倒靠在沙发上,说,Atobe你这就不对了,你明知道手冢在这方面从来不是我对手。
- -||。手冢低头的时候就看见跡部没半点良心的笑。
忍足说,手冢啊,你最近出现在这里的次数明显增多,难道是你家里接受了?我还期待有点火花什么的呢。
不是啊,他们家的人被他弄疯了。跡部说,嗯啊?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啊,什么「期待有点火花什么的」阿?
忍足笑的就和偷了什么一样,说,跡部你要不要脸啊,出声维护的这么快。
跡部跳起来的同时飞过去一本1.5cm厚的《经典游戏》,说,该死的,你敢躲开我就劈了你。
手冢心想「你们无聊不无聊啊,老是为了这么点事就大动干戈」时,慈郎拿起跡部扔下来的手柄对他说,「帮个忙顶一局,你的技术总算是比Yushi要好」。
——跡部说「手冢的家里人被他弄疯」了。
其实,当事人那天干了不纯洁的事情之后回到家里什么也没有发生。手冢在忍足陪同下虚度了不少时间,他在没有表情的脸容之下心里头激烈的盘算着假设1假设2假设34567。可是,他穿着家里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一身行头站在门口时,只吹来一阵小小的风。
照理说,妈妈应该已经把能想到的事情——能不能想到自己的儿子那么豪迈的拉了跡部上宾馆这点未知——都和家里的爸爸和爷爷说过了才对,可是,进门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准备晚餐中,爸爸难得在晚饭时出现,却说,国光你快去放了东西过来吃饭。搞得心思慎密的手冢同学一头雾水。
11 点半之后手冢决定先洗澡再电话跡部,因为他对跡部平日没到体力极限不到凌晨1点绝对不会合眼的超人生活深有体会。好死不死洗到一半的时候,忍足的手机就响了,那提示音是「不在1分之内回本大爷消息,就借你去秘书处2个礼拜」——手冢听了心理就猛抽:原来忍足已经有了心理障碍了啊,真可怜——不过,他手冢国光还是该怎么就怎么的洗。
第二天清早和爷爷练剑道,照样一切平静。
手冢又不好开口问,就只好当什么也没发生。
直到十点半,妈妈对他说「国光你陪妈妈出去一下」之后,才知道,他们的意思是「算了,你翅膀硬了,管不了你啊,把你送去外面总行了吧」。
上个礼拜一,手冢应了跡部的要求让菊丸带那两只猫过来。
跡部把它们放在腿上玩来玩去,就是故意要无视他。
手冢将话说明了的时候,感觉真是恐怖,他一直默默忍着,独自在心里挣扎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说自己虽然觉得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家里所有人但还是「觉得你们能把我送出国就还真是好啊」,所以跡部有的没的插一句的时候他就一直没开口,没想到那个跡部竟然得寸进尺,说「公平起见,散之前你得让我拖去宾馆(上一次)」——妈呀,原来他记恨啊——手冢瞬间觉得对着眼前的家伙我要想这么多干嘛,开口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自己心理的矛盾,说,我不说话的时候你想得还真美。
后来,跡部就乱没形象的笑,笑完之后,他说,那你被扔去哪?
手冢心理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虽然对不起所有人,他知道跡部出国的话应该会去美国,不仅是因为跡部公寓里的那本《海外留学》中关于美立坚的那个地方折痕最多。不过,看着跡部笑得那德性,就一点也不想合他心意说出「就是你看上的那几个学校」了。——话说,手冢自己觉得他蛮喜欢看见跡部明明想说却又不说然后开始自我压抑的别扭的样子。
忍足和慈郎倒在阁楼的木地板上仰望画在距离1M的天花板上的星星,因为跡部说「你们这两个闲人不要站在这里妨碍本大爷找东西」。
慈郎说,什么东西啊,明天等干净了再找不行么?
跡部说,电话号码。
忍足说,哦,刚才手冢在的时候干嘛不叫他帮你找?这样说不定还能顺便理一下地板上到处都是的书。
跡部说,我有手有脚干嘛要别人帮忙啊。
忍足深知躺在阁楼最里面就算跡部飞菜刀也不能把他怎样,便说,因为不仅仅是效率问题,还可以增进感——呃,Jiro你别打我呀!
慈郎说,忍足同学,我现在还很认真地问你,你怎么和那个手冢国光这么熟悉啊。
跡部说,我找到了,你们现在可以下来了。
忍足说,原来Jiro你也会吃醋啊,我能不能说我终于有点成就感了?
跡部就已经开始讲电话,说一堆忍足毫无兴趣偷听翻译的英文。
慈郎说,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呀,真是可恶啊。
忍足说,能怪我吗,Jiro心中排第一的还不是跡部?
慈郎说,算了,我去找Atobe哭诉去。
忍足立刻抓住正往前爬的人,笑笑,说,因为我和不二交往过的关系吧。
慈郎瞥眼过去,说,话说……你和那个用「白鲸」的还真是一块泥巴捏出来的啊。
忍足心想「你找不到形容词就是直接和大家一样意见说我们是同一国的不就是好了,你那个是什么比喻阿」,便说,不知道冰箱里还有没有吃的,下去看看。
慈郎一边说着「Yushi你呀又想逃了」一边跟在忍足的后面爬——我好像也有点饿了啊。
忍足踩在最后一阶台阶上,说,妈呀,三战啊!
跡部说,你收一下不就得了。
忍足说,所以就叫你在手冢在的时候找东西啊。
跡部鄙视了一眼过去,飘过去后面下来的人身边,说,Jiro你饿的话就叫外送吧,冰箱里什么也没有。
慈郎便笑得阳光灿烂,说,好呀,我想叫PISSA行不行啊?
跡部点头,说,嗯嗯,还要和他们说多放一点Cheese。
忍足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心里呐喊「不是人」,却说,呐,Atobe,你大学会去美国念手冢知道不知道啊?
跡部推开打电话的慈郎,说,你这不是废话么。
忍足心想「如果不是我,谁晓得你嘴里的“废话”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说,哦,那时你跟着他念还是他跟着你念?
跡部非常之鄙视的看了这个亲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茁壮成长的天才,说,废话。
- -||。忍足很想说「连着两个“废话”出现,那可就瞬间提高难度了呀」。
手牵手 背依背•正抄
我们的世界如果只有我们
冢跡•手中国光×跡部景吾
23.
周六白天,手冢难得没有被跡部占了时间——也就是说,这个礼拜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没时间约会——所以就去图书馆啃书。话说,最近就快要期末考试了,他周日所念的补习班也快为了期末考而提前进行模拟测验了。再话说,他已经和家里人说了自己的求学方向,所以从现在开始,他,手冢国光,必须得猛K英语,虽然他的英语成绩是很好。但是这个好和那个好是不一样的。
手冢把头埋在一堆书里,远远看去只见坐在玻璃窗边温暖阳光下的一点沉稳的墨绿。
呐,昨晚消息你带来的明天要讲的习卷拿出来啦,借我参考一下。不二敲了敲身边的手冢说。
手冢抬头,说,你会没做?
不二眯着眼睛笑,说,这礼拜玩得太疯了,最后一面解析几何就懒得做。
手冢心想「你的事情不用和我报告」,就屈身去从脚边的包里拿习卷。
不二继续笑,说,你对我这个死党就不能表现一下关心么,真冷酷。
手冢心里想着「难道我还要自己送上门迎合你的兴趣阿」,一边面无表情地把卷子放在桌上,说,你别一有时间就拖菊丸出去玩,先提醒你,我昨天在职员室看见他上了黑名单。
不二说,呵呵,可是最近我们进行补习的时候都没有跡部都没来,责任在他呀。
手冢嘴巴上是这么说的——菊丸和你(的学习能力)不一样。他心理却是这么讲的——跡部又不是专门让你借来给人补课的,更何况他来不来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不二嘟了一句,说,你真直接啊。又说,这话Eiji听了我看他得哭。
手冢就无言。他瞥了一眼不二,意思是「你有必要装这样么」,便继续埋头看书。
随后,听见一片沙沙的抄答案的声音。
不二真想嘀咕「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吗,你和跡部才在一起多久就这已经被同化的那样没人性的对我了,我真要哭死了我」。
事实证明,白天不能说鬼话。
——From:忍足。你到底在图书馆的哪里啊?看不到。
由于看一篇2,500单词的阅读被人打扰了好几次,手冢心情不是很好。
忍足从大门进来的时候还在东张西望。
不二小声地站起来,适度的举手招呼了几下,让对方看见以后就坐下了。
忍足来到他们的桌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说,我上辈子一定作威作福用完了八辈子的好命所以今生遇见一个跡部不说还要让那个跡部遇上你然后我再认识你。然后把一个重重的足以装下40cm×30cm×15cm的购物袋放到眉宇已有些纠结的手冢面前,用事实告诉他「没想到我忍足也有“人善被人欺”的时候,你们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投的胎阿」。
手冢看着眼前的东西,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便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二伸过手拉了拉那个购物袋,说,妈呀,这么多英文书,你想不开啊。
我拎过来的时候的确蛮想直接躺马路中间算了。忍足在手冢对面坐了下来,说,我只能提供一点相关专业知识的书了,至于TOFFLE应试的书你自己去买吧,光这么些我就已经累死了。
不二翻了几本书,和最上面一本书的几页目录,就没兴趣了,说,哦,原来手冢你想去外面念医科啊,那个据说要学好几年的呀。
手冢波澜不惊的说,嗯,要拿MD和PhD可能就要9年。
你这还不算临床学习吧。忍足说,你想过你要花在那该死的课上多少时间么?
家里人也希望吧。手冢说,不过我不会选外科。
对于忍足这种一心向着光辉美丽羡煞旁人的心血管或脑外科白衣天使的好少年来说,手冢的话真让他想撞墙,因为他的话里除了「念书就念书呗,有什么了不起啊」和「会选麻醉科吧,那个临床学习期比较短」之外,就只有「到我考上了时,再看跡部的情况吧」。
忍足没有任何目的性和含义的就只是找了个对象而向不二白白眼,说,真没想到手冢你对自己的未来就是这样决定的阿,我觉得你爸妈会哭。
手冢没理,心想「你那是关心我家里人想法的表情么」。
不二对忍足微笑的美美的,说,侑士你除了拿来这么多书之外好像还带了书包啊,你们冰帝不都是周日上补习的么,难道说换课?哦哦,难怪手冢今天放假。
忍足说,没换,苦命的我六点半有自己的补习班,最近那里要开始考试了,不去不行。
不二完全不是在惊讶却用惊讶的声调说「哎~没想到侑士你这天才还要再学习呀」时,手冢看了他一眼,他想,平日周六见到忍足的频率为每两个礼拜一次,真要是有补习的话……他逃课还真厉害。乖小孩请不要学习他。
你以为医学院好考啊。忍足说,我的目标可是非常明确的。
这句话从忍足嘴巴里说出来对于目前状态的手冢来说貌似异常刺耳,虽然忍足也不是真的玩世不恭——他和跡部一个性质,让人看见的一面似乎总是不禁令人有争议。
忍足看了看表,说,手冢啊,等下我敲你一顿饭就当是报答我出卖劳动力不算过分吧。
手冢说,好,只要你自己在时间上没问题,我这边没所谓。
忍足笑笑,说,那我们就开始学习3小时吧。心里乱不爽——搞什么搞,「没所谓」!?就算是没所谓你也回我一句「没问题」呀,跡部怎么这么伟大就真那么受得了你啊。
不二在边上呵呵的笑,说,嘛,等一下我也去蹭一脚,我们这组合真难得,一起去吃寿司吧。
手冢心想「你说你要去谁敢拒绝你啊」,便说,没所谓。
不二笑笑,说,那我现在就快抄了这卷子噢。心里不爽值同样节节飙升中。
然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下午,三个优等生在图书馆里做着模范——考试之前,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24.
我们的世界如果只有我们,该有多好。
跡部说。
他说的时候颔首,并没有笑。没有开玩笑。
那是不可能的。
手冢说。
他说的时候静静的,有些无奈。没有玩笑。
你真混蛋。
跡部说。
之后,他的眼角带着少有的温和的笑意。
之后他们各自拼命念书,谁也没找谁。
不二笑眯眯的问,考试考第一的感觉怎么样?
手冢说,没怎么样。
不二笑盈盈的说,春假打算怎么过?
手冢说,没打算怎样。
不二就不再笑了,说,你这样对我真是太叫我伤心了。
手冢说,我看你挺开心。
不二又眯起眼,说,手冢同学,你丫现在真讨厌。
忍足说,跡部你太夸张了,你不说古文恶没使用价值因此从来不复习的么。
跡部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天才怎么那么小气啊,不就是考过你一次没让你拿第一!
忍足说,我可是担心你耶,你吃错药啦,最近这么用功。
跡部自顾自整理书包,说,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春假去哪里玩比较实际。
忍足说,我早想好了,不过你会和我们一起出去嘛?
跡部撇撇嘴,说,你预约啊,你预约了我就跟你走。
忍足说,跡部同学,你很闲的话也不要拿我这种小老百姓去试刀好不好。
他们站在40层楼的顶端。
他说,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累。
他说,我知道,因为我也累。
他看着他在夕阳之下纤瘦的身子在风中轻颤。
他说,其实我是一个拿别人为自己牺牲多少来衡量所谓的爱的人。
他说,我不会。
他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被穿梭在高楼的风打散。
他说,可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开始不去在意。
他说,但是我在意。
朱红色的余晖将他白皙的肤色印得红润,他却很冷。
他说,那种不经意的不去在意得失,违背我本能的不经意,我很累。
他说,我开始在意别人为了我改进了什么、改进了什么,甚至是放弃了什么,这都是因为你。
毫无定向的风将他整齐的头发吹得零乱,但他没理。
他说,既然我们都累,那为什么我们还是在一起?
他说,因为我们就是不能不在一起。
他们站在40层楼的顶端。
他说,如果我们分手呢?
他说,因为你,我的心没有力气再喜欢别人了,你负责么?
他说,我负责。
他们的脚下是一个繁华的都市。
他说,一起的时候,心因为你累得好像被撕成一片一片;分手的时候,很简单,心碎成一片一片,就像粉末一样,懒得去捡。
他说,好,我负责,在你的心回来之前,我把自己结冰,再也不去爱。
可是现在他们什么除了彼此什么也听不见。
他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
他说,你说这话真可恶,你该知道,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累,看什么,听什么,都很累。
他说,我知道,因为我也累。
他们的世界只有两个人,就在40层楼的顶端,现在。
跡部说,我们的世界不可能只有我们,我知道的,我只是想问一下而已。
手冢说,那当然,如果只有我们,我们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啊,你真不现实。
跡部说,你真混蛋。
他们把不可能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任性的遗忘在40层楼的下面。
手冢说,好吧,在我们如论如何也不可能脱离他人的作用和外界的影响的环境里,我们就去只有我们的世界,Atobe你来不来?
跡部说,Tezuka,你春假第一天电话本大爷说有重要的事谈,就是想明天报纸的头条是「跡部财团的独生子和白井商社手冢常务的独生子自杀殉情」么?
手冢只是伸出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跡部觉得殷红的晚霞穿过这个站在高于他一个台阶的人的指间缝隙,似乎变成了彩色。
手冢轻轻的点了一点头,带着浅浅的温和的笑意,却说,不敢么?
跡部撇撇嘴,说,哼,哪有你敢我不敢的事情!
他把手交给他。
他和他站在同一个边缘的台阶上。
他们手牵手,鸟瞰脚下他们离不开的世界。
彼此知道
每个人都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然而,从来都是世界改变我们。
因此,
「我们的世界如果只有我们」
只要我们活着,
永远都只是一句假设。
不二说,你这几天见过手冢了没?他们家真要给他弄疯了。
忍足不解,说,你问我我问谁?再说他家里疯了关我什么事。
不二说,那跡部呢?春假到现在一个礼拜他在哪里?
忍足不爽,说,说了你问我我问谁啊!他四个手机一个也没带出门!
不二托着下巴,说,难不成两个人……
忍足双手打×,说,跡部那个生活享乐主义狂才不会去殉什么——呸呸呸,童言无忌。
不二就眯眼呵呵笑,说,没想到侑士你还这么有童趣啊。
忍足往后跳了一步,说,你那是什么「哎哟哟,要有好戏看了」的表情!
睡梦中的慈郎刚才接了个话说了一半就先断了线的电话,一头雾水。
然后,倒头继续睡。
他说,啊,卡被吃了。
他说,谁叫你花钱一点也不节制,打个电话回家也那么多废话。
他说,靠,我哪知道公用电话打国际长途这么吞钱。
他说,你没了吗?我的钱要是从旅馆抽出来给你用,今晚就得睡马路了。
他说,你这混蛋用一张一万日元拐了身价何止几百万美元的我,哪里轮得到你叹气!
他说,我又没叹气。
他说,还有最后一张一万块。
他看着他从Dior的皮夹拿出那张日元大钞,没说话。
他心领神会,却只是看着他。
他说,怎么办?
他说,没怎么办,如今只能用了它换了欧元再去买一张电话卡。
他说,唉……。
他说,等一下我们去买花,我送你。
他说,哼,谁稀罕!
他说,不要算了。
他说,你这混蛋。
他说,你就只会嘴巴逞强。
他说,要你管。
—FIN—
<24后。>
一个星期前。
跡部说,我们的世界不可能只有我们,我知道的,我只是想问一下而已。
手冢说,那当然,如果只有我们,我们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啊,你真不现实。
跡部说,你真混蛋。
他们把不可能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任性的遗忘在40层楼的下面。
手冢说,好吧,在我们如论如何也不可能脱离他人的作用和外界的影响的环境里,我们就去只有我们的世界,Atobe你来不来?
跡部说,Tezuka,你春假第一天电话本大爷说有重要的事谈,就是想明天报纸的头条是「跡部财团的独生子和白井商社手冢常务的独生子殉情」么?
手冢只是伸出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跡部觉得殷红的晚霞穿过这个站在高于他一个台阶的人的指间缝隙,似乎变成了彩色。
手冢轻轻的点了一点头,带着浅浅的温和的笑意,却说,不敢么?
跡部撇撇嘴,说,哼,哪有你敢我不敢的事情!
他把手交给他。
他和他站在同一个边缘的台阶上。
他们手牵手看脚下他们离不开的世界。
彼此知道
每个人都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然而,从来都是世界改变我们。
因此,
我们的世界如果只有我们
只要我们活着,
永远都只能是假设。
他们微笑着向前跨了一步。
落下来。
我们算不算在发神经?跡部说。
你觉得满足了,那就不算。手冢说。
他们的确站在40层楼的最高处的平台边缘。
他们的确跨了一步往下跳。
落下来。
他们却落在一片更平坦宽阔的平台上。
最高处平台的1M之下,也是一个平台。
并且,还有护栏。
<24后。>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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