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泪流满面——论《挪威的森林》中的自杀情结

青春泪流满面——论《挪威的森林》中的自杀情结
青春泪流满面——论《挪威的森林》中的自杀情结
张宗航
内容摘要：本文从社会历史和个人心理来解析《挪威的森林》中的死亡，社会历史侧重于日本的自杀传统和二战后日本社会政治情况；个人心理主要是从“自恋”学说出发，解析了自怜型自恋和自私型自恋及引起的不同结果。
关键词：自杀 全共斗  自恋
总论
《挪威的森林》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上的一部代表小说，这部小说在以青少年为主体的广大读者中引起了前所未有反响，甚至出现了“树上春树现象”。
作为一部青春小说，本应是阳光的、轻松的。然而本书的氛围却难称得上轻松，它的基本格调是苍凉与无奈，尤其是关于“自杀”的描写，本书出现的人物中“相”直子“初美”先后自杀，在直子的叙述中，我们知道直子的姐姐，叔叔也都在青春时代选择了自杀，以至主人公渡边惑悟道“死并非生的应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何以如此？本该是明媚的飞扬的青春，他们为何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那片黑暗阴冷的森林（死亡）？本文就想论述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马克思主义哲学寻求从社会历史角度对自杀作宏观的阐释，而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更感兴趣的是从人的本能和潜意识对自杀进行心理学的说明。
综合这两种观点，我认为自杀作为人类精神与特质两种因素混合的文化现象，即有社会历史原因，也有个人心理原因，本文就从这两个方面解析一下《挪》中人物的自杀。
一、社会历史原因
1、历史原因
日本是一个岛国，具有鲜明的岛国文化特色，他们有以自杀（特别是部腹自杀）为美的古典文化传统傅伟勋先生曾经颇为精彩的论道：“日谚有云：花是樱花，人是武士，意谓花以樱花为最，人以武士为上。人的死有如樱花，一下散落干净利落，故美……。①因此死与自杀具有樱花一般的美，日本人自杀率高，举世闻名的日本两位著名作家端康成和三岛由纪夫，他们的小说生动的描写了许多自杀现象，这两位作家亦以自己艺术所赞美的自杀，作为生命的终结。端康成说：“对于死仿佛比生列了解”三岛由纪夫说：“死是唯一的神密……”想象力的深遂极致处就在死的那一刻。由此可见，自杀在日本是一种较为常见的，受尊敬的现象。
2、社会政治原因
《挪用威的森林》描写的是19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日本大学和社会生活，研究这段时期的社会政治，要从日本二战之后的历史谈起，日本在美军占领以后，实施了以宪法为首的民法、刑法等全新的大幅度改革。天皇从神降成人，日本由君主专制的军国主义转化为“主权在民，放弃战争”，得到了日本国民的大力拥护。因此战后以来，随着民主意识渐渐增强，民主、和平、不战的原则在民众心中落地生根。然而，随着日本经济的恢复与发展，特别是日美签署安全保护条约后，美国为把日本作为美国设在远东的一个反共据点而极力扶持，民主和和平的旗帜开始褪色，右翼势力开始抬头，意欲重新阐释、改写战后的民主制度。到了60年代，受世界性政治风浪影响日本就进入了战后所谓的“政治季节”，政治季节的核心是捍卫用血泪换来的战后的民主与和平，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是1969年1月18、19两日东京大学的学生在安田讲堂与政府及警察的对峙，以及1976年1月京都大学学生山峙博昭为阻止伊藤首相访美在羽田机场斗争中献身等。这些以学生为中心的“全共斗”斗争是日本战后民主义思想的产物，运动的重心是对日益偏离民主主义道路的政府，校方及政府对美侵越南协助政策的抵抗。②在《挪威的森林》里，“全共斗”“学运”作为背景出现。“全共斗”失败之后，大学里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经历了政治风浪的大学生（渡边、直子、绿子、初美、永泽皆为当时的大学生—作者注）精神世界一片荒凉，随之而来的是焦躁、失落、无奈与不安。作为这时期处于大学校园的一代人，无论他们是否参与了全共斗，其内心保留下来的时代印象和影响是基本相同的。经历了精神上的痛苦、悒郁之后，大多数青年便丢弃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登上了时代的列车，被高速增长的经济牵着鼻子走，这种带有普遍意义的希望的破灭和理想的放弃，不但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也同时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诞生。70年代三岛由纪夫自杀，在日本自卫队的阳台上写下标语“我看到战后日本经济繁荣迷住了心窍，忘记了国这根本，丧失了国民精神。若不正本清源必走上穷途末路，或陷入应付与伪善之中，自己的灵魂也将坠入空虚状态……”三岛由纪夫说出了“空虚”，他“无奈”地自杀了，而空虚、无奈及至恐惧也将是那一个时代的青年的共同感触，于是，有的人选择了自杀。
作者： 218.59.234.*     2005-10-6 08:53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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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泪流满面——论《挪威的森林》中的自杀情结
二、个人心理
在本文的第一部分，我指出自杀是社会历史和个人心理两方面的原因，本节我就从个人心理的角度来论述一下。
首先，介绍一下自恋的概念，1914年，弗洛依德首次较为系统的论述了自恋的问题。关于“自恋”的学说不断发展，1968年美国心理分析学会将其定义为“一种心理的兴趣集中在自身的注意力”③
“自恋”一词常见于文学作品之中，直译成汉语是水仙花。这来自一个凄美的古希腊神话：“纳西斯是个俊美少年，很多山林女神倾慕他，但他对她们不屑一顾。其中有个叫“回声”的女神，因单恋而形销骨立，最终死去。在死前她请维纳斯女神为其报仇。维纳斯让那西斯走到水池旁，看到自己的倒影，那西斯便爱上了“自己”，但是又触摸不到，他最终忧郁而死，至死也不知道他爱上的是自己的倒影，上天神氏把他的身体变为水仙花。④
通过对《挪威的森林》的阅读，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很多人物都具有“水仙子”（自恋）自我疏离的特质例如直子、木月、初美、渡边，甚至永泽，直子觉得她和木月“就像在无人岛上长大的裸体小孩，饿了就吃香蕉，寂寞时两人相拥而睡”（页154），他们生活在一个自我分离的王国，而渡边虽然最后觉悟他必须长大，承担社会某些责任，但他又觉得“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十八岁和十九岁之间徘徊才是……惟死者永远十七岁”（页44），即使是意气风发的永泽也“背负着自己的地狱过日子”。
那么，既然木月、直子、初美、渡边、永泽都具有自恋心理，为什么木月、直子、初美选择了自杀而渡边、永泽活了下来呢？下面我们就把直子、永泽、渡边作为代表分别进行解析。
心理学家弗活姆指出：“积极的自恋者，脸上时时表现出特异神彩或自大；消极的自恋者则常常表现出愤怒、忧郁不安和孤独。⑤故此，自我向内退退缩便形成自怜，自我向外过分膨胀，便形作自私自利，在《挪威的森林》中便看到两个不同的极端，直子属于极端的自怜，彻底的把自己封闭在自我中；永泽代表极端的自私自利，彻底地掌握了现世游戏的规则。自我与现世的规则在他们两人身上完全分裂，水火不容。而渡边则在现实与自我之间达到了一个微弱的平衡，因而，他痛苦而无奈的在现实与自我之间不断徘徊。
下面我对上一段话结合作品进行具体的解析：
1、直子
（1）寡言
直子常常觉得自己辞不达意，很难找到恰当的字句表达自己。基实，自恋就是藉语言的分隔，把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分离，活在自己建立的世界里。黎顿(lvnne lavton）认为“水仙子”不是语言来传意，而是用作调节自尊。在故事的开始，叙述了渡边在去神田书店途中，在中央线电车里得遇直子。
“……直子不时地回头答话。我有时应对自如，有时不知如何回答，也有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对直子来说，我听见也好，听不见也好，似乎都无所谓，她说完自己想说的便继续向前走。”（页22）
凌恩认为：“水仙子永说不出要说的话，同时辞不达意”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至，自始至终直子对渡边一直没话说，甚至渡边也觉得直子的言词不着边际。她表示自己不擅言词，很难用恰当的字词表达自己。
“表达不好。直子说：“这些日子总是这样。一旦表达什么，想出的只是对不上号的字眼。有时对不上号，有时还完全相反，可要改口的时候，头脑又混乱的找不出词来，甚至自己最初想说什么都糊涂了。好像身体被分成两个，相互作追逐游戏似的。”（页23）
（2）自我爱欲
在《挪威的森林》里，无论是梦中还是午夜梦回的月光下，直子的照镜子或着在夜色展露身体都表明了她对自身的迷恋，我们都知道，镜或影像是水仙子神话的重要主题，因此上述行为又一次证明了她身体性欲的倾向。
“ 她保持着原姿式，疑然不动……那眼睛什么也没说，瞳仁异常清流澈，几乎可以透过它看到对面的世界……直子却倏地后缩回身子，嘴唇略略而动，继而，抬起双手开始慢慢去解睡衣的纽扣……直子像是昆虫蜕皮一样把睡衣从腰间一滑退下，全身赤裸裸的，睡衣下什么也没穿……”（页156—页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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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泪流满面——论《挪威的森林》中的自杀情结
（3）喜怒无常
自木月死后，直子生存的唯一理由，就似乎只是渡过爱她，而她却从未爱过渡边，即直子和渡边发生了性关系，也不过是连系渡边的一种方法，使渡继续爱她，依赖着她，满足她的心理需要，于是对渡边采取了若即若离的态度；从而肯定那个支离破碎、模糊的自我。在小说的开始，渡边用倒的方式，回忆起直子的种种事情。直子常常感到没有安全感，她需要不断地肯定渡边爱她，她才能肯定自我。又不时向渡边发脾气。故此她一方面要不断地知道和肯定渡边爱她，不会离弃她，
“这话可是心理的”（直子）
“当然是心里的”（渡边）（页6）
“渡边，真喜欢我”
“那还用说”我回答……。
“希望你记得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呆过，可能一直记住？”
“永远”（页9）
但是另一方面又极度怀疑，造成她的情绪不稳定。
“为什么”（渡边）
“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那太残酷了，”“因为，一个永远守护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呀，嗳，假定、假定我和你结了婚，你要去公司上班吧？那么在你上上班的时间里，有谁能守护我呢？你出差的时候，有谁能守护我呢？难道我到死都寸步不离你不成……”我可不希望这样，而这一来，我面临的难题不还是等于没解决么？”
“这点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说照顾我？”（直子）
同时，直子亦具有自我憎恨的水仙子性格，因为自恋是把原欲压制着，因而引起痛苦，引起憎恨。而且，自恋者要要求很高，当一个目标可以达到时，他又会订立一个更高的目标。心理学家以为是因为他内心有所谓“内在破坏者”，直子向渡边提出无理要求后，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是太过份，于是直子的自恋便转为自我憎恨。⑦
“我心里要比你想的混乱得多。……为什么不撇下我离开？”（页8）
当渡边从回忆中，记起直子的一切时，方才发觉直子一直从未爱过他，亦在此时方发觉到直子要他永远记住她和她身边的一切，就是为怕他忘记她，这点无疑是自私的。
（4）不合群、孤独
另外，水仙子不能爱人，只知爱自己：他不能合群，他是反社会、反自我。直子自始都重复地问渡边团体生活是怎样的，对她来说，团体生活就是一件稀奇的事，好像她从未有过合群生活的经验。⑧
“集体生活怎么样？和别人朝夕相处，可有意思”
“你说，我也能过那种生活？”
“集体生活？”（渡边）
“打算搬进宿舍？”
“不，不是那样的，”直子说。
对于直子来说，群体生活是不可能的，虽然她的头脑是清醒的，也与常人无异，但最后都不得被送入精神疗养院。她自始都认为自已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于是躲进了疗养院，避开了与人沟通，也与外界完全隔绝。
（5）
“或许，我们不能不把欠世上的账偿还回去。”直子扬起脸说，“偿还成长的艰辛。我们在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那笔账便转到今天……你的意义就像根链条，把我们同外部世界中去，结果却未能如愿以偿。”（页154）
她生活在自己建立的虚幻的世界，渡边成为她唯一与外面世界沟通的渠道。她根本不能适应社会的变化，所以，她希望时间是静止的。由此可知，她的自恋是要无视了世俗的纷扰而回到没有时间的乐园。但直子根本离不开现实生活，一旦到了现世中她就会像木月一样，太急于将人生纳入自己的轨道“那个也要干，这个也要改”这种努力本身并无关系，可悲的是直子不能珍视自己的自我，当自我与现实产生矛盾时，她选择了自杀，木月，初美亦如是。
1、永泽
（1）自我浮夸
同样，渡边在宿舍认识的朋友——永泽，亦是一个水仙子人物。永泽高度的智化而展现了他的浮夸自我，把真实自我掩盖，而看不起宿舍里其它的人：
永泽是个愈了解他就愈令人觉得他奇妙的人。
“不是我不相信现代文学。我只是不愿意在阅读未经历过时间洗耳恭听礼的书籍方面浪费时间。人生短暂”
“如果读的东西和别人雷同，思考方式也只能和别人雷同。乡巴老、小市民才那样。有识之土不会如法炮制，取羞于人。明白吗，渡边君？这宿舍院里，多少算是有识之士的，惟独我与你，其余全是一堆废纸屑！”（页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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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内心空虚
在当时日本说，永泽是一个相当成功的人士，他不但成绩优异，进入著名的大学学府——东京大学，而且家境富裕，然而内心却十分空虚。事实上，他不但聪明，成绩卓越，在东大就读，不通晓多国语言，最后都能够通过外务省考试，成为一个外交官：在宿舍里他则是众人的领袖，可是渡边却认为他内心十分痛苦：“他可以春风得意地率领众人长驱直进，而那颗心同时又是阴暗的泥沼里孤独地挣扎。……他也背负他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征途中。”（页38）
我们不难发现永泽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他经常和渡边到洒吧猎艳，与不相识的女孩胡混。不过，永泽并非真心想跟那些女孩上床的，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并且藉此感情经验填补内心中的空虚。
（3）自私自利
永泽本身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初美。初美无论在任何方面都很符合永泽要要求，同样是出身于富裕的家庭，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即使她知道永泽到处胡混，她也甘愿承受这种不平等，一心一意地爱着永泽，可是永泽一方面觉得高攀不起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初美爱他是理所当然的：
“我没有同任何人结婚的念头。这点对初美也说得明明白白。所以嘛，初美如果想同某人结婚也是可以的，我不干涉；要是不结婚而想等我，那她就等。”（页240）
他甚至认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表现他的极端自私的一面：“社会这东西，从根本上就是不公平的。这不能怪我，本来就是这样，我可是一次都没有骗过初美。      （页241）
事实上，初美与永泽这段情，初美要承受很大压力，承受这种自虐式的恋爱，永泽对初美态度很傲慢，坦然承认跟其它女人鬼混，也表示“一夜情”和习惯，他仍然会继续用它来解决性欲。初美虽然表不了小小的抗议。但到了最后还是是默默忍受。在他们的一次争吵中，我们可以知道永泽只专注于自己的感受：
“你无法理解男人性欲那种东西”。永泽对初美说。“举例子说吧，我的你相处了三年，在期间我同不少女人睡过觉。但对那些女人，我却什么都不记得。既不知道姓名，又不记得长相。而且和任何人都只睡一次。见面、干，分手，如此而已。这有什么不妥？”。（页247）
无论初美怎样迁就永泽，最后仍旧和永泽分手了，而且在永泽却了德国外交官两年后，她嫁给了另外一个人，但并不是她喜欢。两年后，初美脉自杀。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永泽既掌握了现世的规则，也拥有内向的力量。不过，只要自我与现实，稍有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践踏自我，勿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因此他没有自杀，活得很成功，但不让人讨厌的是，他从不会因规则而出卖自我。
3、渡边彻
（1）自我
渡边也是一个自恋者，这一点可以在永泽的话中看出来：
“我同渡边的相近之外，就在于不希望别人理解自己”永泽说，“……而觉得不被人理解也无关紧要了”（页249）
另外，从渡边的生活，我们也可以看出他的自恋，直子住院后，他搬出宿舍，除绿子外，他几乎整天就是打工、喝酒、看书、睡觉、而不与人交往，他的内心很封闭，对自我感兴趣。
（2）平衡
平衡是指渡边的自我与现实之间达成的一个微弱平衡，玲子的信是他达到平衡的一个重要原因。
“嘿，木月，我和你不同，我决心活下去，而且要力所能及的，好好活下去，你想必很痛苦，但我也不轻松，不骗你……我比她（直子）顽强，并将变得愈法顽强，变得成熟变成大人。——此外，我别无选择……我必须为我的继续生存付出代价！”（页295）
由上文看，渡边似乎已经走进了现实，达到平衡。事实上，这种平衡比较虚弱，在本书的结尾，我们可看到渡边的彷徨：
“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页347）
渡边在现实与自我之间达成了一个微弱的平衡，因此，他活着，也因此他只能在空虚与无奈之间不断徘徊。
三、总结
《挪威的森林》中的人物一意寻死，令人大感不解。如果我们从事件的表面去分析，便很难理解他们的言行。本文试图从社会历史和个人心理两方面进行解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本文在撰写过程中，受到邓宏艺老师的指导，特表感谢。
参考书目：
①《中国时报》
②《日本近当代史》
③《精神分析学中的自恋及自恋性障碍》
④《希腊罗马神话词典》
⑤《弗洛姆著作精选》
⑥《精神分析学中的自恋及自恋性障碍》
⑦《精神分析学中的自恋及自恋性障碍》
⑧《评村上作品中的人物性格》
注：未标明出处者皆来自《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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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个编辑过的，为了受感动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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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通过对《挪威的森林》的阅读，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很多人物都具有“水仙子”（自恋）自我疏离的特质例如直子、木月、初美、渡边，甚至永泽，直子觉得她和木月“就像在无人岛上长大的裸体小孩，饿了就吃香蕉，寂寞时两人相拥而睡”（页154），他们生活在一个自我分离的王国，而渡边虽然最后觉悟他必须长大，承担社会某些责任，但他又觉得“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十八岁和十九岁之间徘徊才是……惟死者永远十七岁”（页44），即使是意气风发的永泽也“背负着自己的地狱过日子”。那么，既然木月、直子、初美、渡边、永泽都具有自恋心理，为什么木月、直子、初美选择了自杀而渡边、永泽活了下来呢？下面我们就把直子、永泽、渡边作为代表分别进行解析。心理学家弗活姆指出：“积极的自恋者，脸上时时表现出特异神彩或自大；消极的自恋者则常常表现出愤怒、忧郁不安和孤独。⑤故此，自我向内退退缩便形成自怜，自我向外过分膨胀，便形作自私自利，在《挪威的森林》中便看到两个不同的极端，直子属于极端的自怜，彻底的把自己封闭在自我中；永泽代表极端的自私自利，彻底地掌握了现世游戏的规则。自我与现世的规则在他们两人身上完全分裂，水火不容。而渡边则在现实与自我之间达到了一个微弱的平衡，因而，他痛苦而无奈的在现实与自我之间不断徘徊。下面我对上一段话结合作品进行具体的解析：1、直子（1）寡言直子常常觉得自己辞不达意，很难找到恰当的字句表达自己。基实，自恋就是藉语言的分隔，把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分离，活在自己建立的世界里。黎顿(lvnne lavton）认为“水仙子”不是语言来传意，而是用作调节自尊。在故事的开始，叙述了渡边在去神田书店途中，在中央线电车里得遇直子。“……直子不时地回头答话。我有时应对自如，有时不知如何回答，也有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对直子来说，我听见也好，听不见也好，似乎都无所谓，她说完自己想说的便继续向前走。”（页22）凌恩认为：“水仙子永说不出要说的话，同时辞不达意”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至，自始至终直子对渡边一直没话说，甚至渡边也觉得直子的言词不着边际。她表示自己不擅言词，很难用恰当的字词表达自己。“表达不好。直子说：“这些日子总是这样。一旦表达什么，想出的只是对不上号的字眼。有时对不上号，有时还完全相反，可要改口的时候，头脑又混乱的找不出词来，甚至自己最初想说什么都糊涂了。好像身体被分成两个，相互作追逐游戏似的。”（页23）（2）自我爱欲在《挪威的森林》里，无论是梦中还是午夜梦回的月光下，直子的照镜子或着在夜色展露身体都表明了她对自身的迷恋，我们都知道，镜或影像是水仙子神话的重要主题，因此上述行为又一次证明了她身体性欲的倾向。“ 她保持着原姿式，疑然不动……那眼睛什么也没说，瞳仁异常清流澈，几乎可以透过它看到对面的世界……直子却倏地后缩回身子，嘴唇略略而动，继而，抬起双手开始慢慢去解睡衣的纽扣……直子像是昆虫蜕皮一样把睡衣从腰间一滑退下，全身赤裸裸的，睡衣下什么也没穿……”（页156—页157）（3）喜怒无常自木月死后，直子生存的唯一理由，就似乎只是渡过爱她，而她却从未爱过渡边，即直子和渡边发生了性关系，也不过是连系渡边的一种方法，使渡继续爱她，依赖着她，满足她的心理需要，于是对渡边采取了若即若离的态度；从而肯定那个支离破碎、模糊的自我。在小说的开始，渡边用倒的方式，回忆起直子的种种事情。直子常常感到没有安全感，她需要不断地肯定渡边爱她，她才能肯定自我。又不时向渡边发脾气。故此她一方面要不断地知道和肯定渡边爱她，不会离弃她，“这话可是心理的”（直子）“当然是心里的”（渡边）（页6）“渡边，真喜欢我”“那还用说”我回答……。“希望你记得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呆过，可能一直记住？”“永远”（页9）但是另一方面又极度怀疑，造成她的情绪不稳定。“为什么”（渡边）“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那太残酷了，”“因为，一个永远守护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呀，嗳，假定、假定我和你结了婚，你要去公司上班吧？那么在你上上班的时间里，有谁能守护我呢？你出差的时候，有谁能守护我呢？难道我到死都寸步不离你不成……”我可不希望这样，而这一来，我面临的难题不还是等于没解决么？”“这点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说照顾我？”（直子）同时，直子亦具有自我憎恨的水仙子性格，因为自恋是把原欲压制着，因而引起痛苦，引起憎恨。而且，自恋者要要求很高，当一个目标可以达到时，他又会订立一个更高的目标。心理学家以为是因为他内心有所谓“内在破坏者”，直子向渡边提出无理要求后，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是太过份，于是直子的自恋便转为自我憎恨。⑦“我心里要比你想的混乱得多。……为什么不撇下我离开？”（页8）当渡边从回忆中，记起直子的一切时，方才发觉直子一直从未爱过他，亦在此时方发觉到直子要他永远记住她和她身边的一切，就是为怕他忘记她，这点无疑是自私的。（4）不合群、孤独另外，水仙子不能爱人，只知爱自己：他不能合群，他是反社会、反自我。直子自始都重复地问渡边团体生活是怎样的，对她来说，团体生活就是一件稀奇的事，好像她从未有过合群生活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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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泪流满面——论《挪威的森林》中的自杀情结
⑧“集体生活怎么样？和别人朝夕相处，可有意思”“你说，我也能过那种生活？”“集体生活？”（渡边）“打算搬进宿舍？”“不，不是那样的，”直子说。对于直子来说，群体生活是不可能的，虽然她的头脑是清醒的，也与常人无异，但最后都不得被送入精神疗养院。她自始都认为自已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于是躲进了疗养院，避开了与人沟通，也与外界完全隔绝。（5）“或许，我们不能不把欠世上的账偿还回去。”直子扬起脸说，“偿还成长的艰辛。我们在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那笔账便转到今天……你的意义就像根链条，把我们同外部世界中去，结果却未能如愿以偿。”（页154）她生活在自己建立的虚幻的世界，渡边成为她唯一与外面世界沟通的渠道。她根本不能适应社会的变化，所以，她希望时间是静止的。由此可知，她的自恋是要无视了世俗的纷扰而回到没有时间的乐园。但直子根本离不开现实生活，一旦到了现世中她就会像木月一样，太急于将人生纳入自己的轨道“那个也要干，这个也要改”这种努力本身并无关系，可悲的是直子不能珍视自己的自我，当自我与现实产生矛盾时，她选择了自杀，木月，初美亦如是。1、永泽（1）自我浮夸同样，渡边在宿舍认识的朋友——永泽，亦是一个水仙子人物。永泽高度的智化而展现了他的浮夸自我，把真实自我掩盖，而看不起宿舍里其它的人：永泽是个愈了解他就愈令人觉得他奇妙的人。“不是我不相信现代文学。我只是不愿意在阅读未经历过时间洗耳恭听礼的书籍方面浪费时间。人生短暂”“如果读的东西和别人雷同，思考方式也只能和别人雷同。乡巴老、小市民才那样。有识之土不会如法炮制，取羞于人。明白吗，渡边君？这宿舍院里，多少算是有识之士的，惟独我与你，其余全是一堆废纸屑！”（页36）（2）内心空虚在当时日本说，永泽是一个相当成功的人士，他不但成绩优异，进入著名的大学学府——东京大学，而且家境富裕，然而内心却十分空虚。事实上，他不但聪明，成绩卓越，在东大就读，不通晓多国语言，最后都能够通过外务省考试，成为一个外交官：在宿舍里他则是众人的领袖，可是渡边却认为他内心十分痛苦：“他可以春风得意地率领众人长驱直进，而那颗心同时又是阴暗的泥沼里孤独地挣扎。……他也背负他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征途中。”（页38）我们不难发现永泽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他经常和渡边到洒吧猎艳，与不相识的女孩胡混。不过，永泽并非真心想跟那些女孩上床的，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并且藉此感情经验填补内心中的空虚。（3）自私自利永泽本身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初美。初美无论在任何方面都很符合永泽要要求，同样是出身于富裕的家庭，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即使她知道永泽到处胡混，她也甘愿承受这种不平等，一心一意地爱着永泽，可是永泽一方面觉得高攀不起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初美爱他是理所当然的：“我没有同任何人结婚的念头。这点对初美也说得明明白白。所以嘛，初美如果想同某人结婚也是可以的，我不干涉；要是不结婚而想等我，那她就等。”（页240）他甚至认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表现他的极端自私的一面：“社会这东西，从根本上就是不公平的。这不能怪我，本来就是这样，我可是一次都没有骗过初美。      （页241）事实上，初美与永泽这段情，初美要承受很大压力，承受这种自虐式的恋爱，永泽对初美态度很傲慢，坦然承认跟其它女人鬼混，也表示“一夜情”和习惯，他仍然会继续用它来解决性欲。初美虽然表不了小小的抗议。但到了最后还是是默默忍受。在他们的一次争吵中，我们可以知道永泽只专注于自己的感受：“你无法理解男人性欲那种东西”。永泽对初美说。“举例子说吧，我的你相处了三年，在期间我同不少女人睡过觉。但对那些女人，我却什么都不记得。既不知道姓名，又不记得长相。而且和任何人都只睡一次。见面、干，分手，如此而已。这有什么不妥？”。（页247）无论初美怎样迁就永泽，最后仍旧和永泽分手了，而且在永泽却了德国外交官两年后，她嫁给了另外一个人，但并不是她喜欢。两年后，初美脉自杀。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永泽既掌握了现世的规则，也拥有内向的力量。不过，只要自我与现实，稍有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践踏自我，勿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因此他没有自杀，活得很成功，但不让人讨厌的是，他从不会因规则而出卖自我。3、渡边彻（1）自我渡边也是一个自恋者，这一点可以在永泽的话中看出来：“我同渡边的相近之外，就在于不希望别人理解自己”永泽说，“……而觉得不被人理解也无关紧要了”（页249）另外，从渡边的生活，我们也可以看出他的自恋，直子住院后，他搬出宿舍，除绿子外，他几乎整天就是打工、喝酒、看书、睡觉、而不与人交往，他的内心很封闭，对自我感兴趣。（2）平衡平衡是指渡边的自我与现实之间达成的一个微弱平衡，玲子的信是他达到平衡的一个重要原因。“嘿，木月，我和你不同，我决心活下去，而且要力所能及的，好好活下去，你想必很痛苦，但我也不轻松，不骗你……我比她（直子）顽强，并将变得愈法顽强，变得成熟变成大人。——此外，我别无选择……我必须为我的继续生存付出代价！”（页295）由上文看，渡边似乎已经走进了现实，达到平衡。事实上，这种平衡比较虚弱，在本书的结尾，我们可看到渡边的彷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页347）渡边在现实与自我之间达成了一个微弱的平衡，因此，他活着，也因此他只能在空虚与无奈之间不断徘徊。三、总结《挪威的森林》中的人物一意寻死，令人大感不解。如果我们从事件的表面去分析，便很难理解他们的言行。本文试图从社会历史和个人心理两方面进行解析，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参考书目：①《中国时报》②《日本近当代史》③《精神分析学中的自恋及自恋性障碍》④《希腊罗马神话词典》⑤《弗洛姆著作精选》⑥《精神分析学中的自恋及自恋性障碍》⑦《精神分析学中的自恋及自恋性障碍》⑧《评村上作品中的人物性格》注：未标明出处者皆来自《挪威的森林》
作者： 218.59.234.*     2005-9-17 15:00回复此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