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周作人关系小考(转)-重剑无锋-搜狐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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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周作人 毛泽东 李大钊 北京 日本
引言,周作人后来做了汉奸自是无可争辩。但人是很复杂的,周是鲁迅先生的胞弟,新文化运动的主力,与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都有交往,其中多有鲜为人知的事情。我忽然起了一点考据的兴趣,采撷史料,写此小文,以就教于方家。
周作人于1917年4月到北大任教,教授的是预科国文,系文科类,而其时,北大文科学长由陈独秀担任,李大钊则为图书馆主任,兼任教授。因为是上下级、同事,他们之间的交往自是频繁。但于陈氏、李氏之间,周与李交往较多,关系亦比较融洽。陈独秀则因为宗教自由问题,与周氏发生过论战。因为周主张宗教自由,而陈则主张反宗教自由,有取缔宗教之倾向。但陈独秀被捕后,周曾于1919年6月14日与同事同去探视,遭拒绝,后仍与陈共事,为陈所主编《新青年》写稿甚多。
周于1919年7月访问日本,接其妻羽太信子及女儿若子等回国。她们是同年四月由周作人送回日本娘家探亲的。因五四运到爆发,周旋即回国,参加运动。这次去乃是为了接她们回北京。但此去却发生了一件影响很大、很深远的事,即周会见了武者小路实篤,而武者却是日本日向新村运动的骨干。故周氏在他的介绍下,加入了新村,并承诺在北京建立日本新村中国支部。
他在日本时,即于7月29日作《访日本新村纪》,载10月30日《新潮》杂志第二卷第一号。回国后,于8月20日作《游日本杂感》,载11月1日《新青年》第六卷第六号,继续日本介绍新村运动。11月工8日至天津新学书院为天津学术讲演会演讲,题目就是《新村的精神》。除介绍日本新村运动情况外,对新村精神作两点总结:“1、各人应各尽劳动的义务;无代价地取得健康生活上必要的衣食住;2、一切的人都是一样的人,尽了对人类的义务,却又完全发展自己的个性”。该讲稿登载于11月23日、24日〈〈民国日报副刊〉〉〈〈觉悟〉〉,及〈〈新青年〉〉1920年1月1日第七卷第二号,产生极大影响。
《新青年》第七卷第二号,还登载《工读互助团募款启事》,宣告“工读互助团成立”,其主要发起者及为周作人,主要成员为周作人、李大钊、陈独秀、胡适、蔡元培、罗家伦等。其中周作人因为亲自参观、考察过日本新村,为有经验者,出力最多。他捐款10元大洋。
同年12月10日,与李大钊商量“工读互助团”具体事宜。
此时,毛泽东尚在湖南,但次年(1920年)1月,毛随湖南驱张代表团赴北京,并在京约留约四个月,于其间会见李大钊、周作人。其中会见李大钊次数较多,会见周作人次数较少。但4月7日,毛到周寓访问了周作人,谈话具体内容不详。但其时,毛对新村颇为向往,而周为中国新村运动领袖,想必所谈即此事。当时,周作人与乃兄鲁迅同居于八道弯11号,毛见周作人,却似乎没有见到鲁迅。
毛对工读互助团是支持的。李泽厚先生《启蒙与救亡的双冲变奏》一文中,曾经说“工读互助团”“有蔡元培、李大钊、陈独秀积极帮助,有毛泽东、恽代英等人热情支持”。但如何支持则语焉不详。
毛在一九一八年成立“新民学会”于长沙。一九一九年发表文章称“我数年来的梦想新社会生活,而没有办法。七年(指一九一八年)春季,想邀数朋友在省城对岸岳麓山设工读同志会,从事半工半读,因他们多不能在湖南,我亦有北京之游,事无成议。今春回乡,再发生这种想象,乃有在岳麓山建设新村的计划”。但该计划实际未得实施,故二0年初赴京,应当对新村抱特别之热心,亦情理之中事。
工读互助团举有《简章》,规定互助团“本互助的精神,实行半工半读”原则,“团员每日每人必须工作四小时”,还有具体规定:第一、所得归公。“工作所得必须归团员公有。团体的盈虚利害,便是团员的盈虚利害;团员的痛苦幸福,便是团体的痛苦幸福”;第二“各尽所能。“工作以时间为标准,不以工作结果为标准。譬如甲只要两点钟便可织一匹布,乙需要四点钟始可织一匹布,但甲仍然应该作四点钟的工,以尽其所能”;第三、团体供给。“团员生活必需之衣食住....教育费、药费、书籍费,由团体供给,唯书籍系归团体公有”。
互助团成立后分为四个组,每个组内又分三五个局,分别从事食堂、印刷、补习英文、洗衣、电影、织袜、缝纫和各种小手工艺劳动。每日工作时间大大超过〈简章〉规定的四小时;除吃饭由团体供给外,其它费用仍由个人自理。
其中第一组开始最早、步伐最猛,但短短三个月及暴露种种不可克服的矛盾:组内出现严重意见分歧;食堂里发生经济危机,使团体供给吃饭也大成问题。结果,“除出一二人外,都不愿去维持它。一九二0三月二十三日开会决议,各人自由另外找工作,工读互助团的主张,从根本上推翻。”到同年六、七月份,其它几个组和各地的工读互助团,相继失败。个别的勉强维持到一九二一年初,也不得不发表解散宣言”。
没有资料表明,毛泽东和周作人后来还有任何直接交往。但是,工读互助团、由周作人从日本携带回来的“新村”运动,却深深扎根于毛泽东的心中,为建国后人民公社运动和食堂、供给制度埋下隐患,造成全国性大饥荒,数百万人死于非命,并间接造成文革大劫难。周作人本人在三年困难时期也曾挨饿,后死于文革初红卫兵毒打。
从这个意义上说,周作人系中国人民的宿命,其于1967年以八十三岁高龄死于非命乃是冥冥中之报应,也不为过。
深言之,周氏之新村运动乃根于日本,故更恰当地说,日本乃是中国的宿命,其二战中彻底失败,成为吃原子弹之第一国家,亦是其宿命。
人民公社和公社内的大食堂、供给制度,与工读互助团不一样:后者是自愿组织,一旦发现有问题,可以自行解散,故未造成任何恶果;而前者是恃强大的行政权力加个人空前威望及坚强意志、严苛法律,在全国推广之正式制度,人民无所逃于天地之间,造成极大之危害。而毛泽东当年为参加人之一,亲知其失败。何以革命成功以后,为实现其个人少年之梦想,乃不顾前车之鉴,蛮干而无前?盖迷信权力之故耳。
七七事变后,周作人始终不肯南下,滞留北京。胡适、沈尹默皆有私函促其南下,但皆不为所动。但是,此时并没有当汉奸,多次辞日寇拉拢。其中有一个插曲:一九三八年五月外界风传周作人参加日寇组织的“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五日“中华全国文艺界坑敌协会”全国,严厉声讨周作人等的附逆行为,电文曰:“请援鸣鼓而攻之意,声明周作人钱盗孙及其他参加所谓‘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单位座谈会’诸汉奸,应即驱逐出我文化界之外,籍以精神制裁”。六日,武汉〈〈新华日报〉〉发表〈〈文化界驱逐周作人〉〉。十四日,〈〈战文艺发〉〉发表矛盾、老舍等十八位著名作家〈〈致周做人的一封公开信〉〉,敦促周在最后关头离开北京南下,但其口气仍然以周参加当时会议为基调。但实际情况是,周并未参加所谓“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盖当时南北通讯断绝,日寇鬼蜮伎俩,故造谣言所致。
一九三九年元旦,周作人遇刺未死,但受大惊吓。七日就任伪北大图书馆长一职(即李大钊旧职),沦为汉奸。
但是,当时,李大钊的子女李炎华、李星华、李光华等还在北京,并参加抗日活动,生活困难,周作人与钱玄同等代为接济。一九三九年一月十六日,即其“下海”后第九日,和钱玄同一道筹划,将立大钊旧书出售给孔德学校,得款120元(大洋),一半交李炎华,另一半交李星华、李光华等。
一九四0年(具体日期不详),李大钊长女李星华及其弟弟李光华赴延安,临行前,经周作人帮助,李星华在伪北大预支两个月的薪金作为路费,并办了出北京的“良民证”,得以成行。
临行前,李星华向周作人告别,说她要去延安,问周在那边有什么事没有?周说:“延安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认识一个毛润之,请你给他带好”。但后因各种原因,李并未将口信带到毛处。
所谓“下海”当时指沦落为汉奸。
补记:1939年,李大钊长女李星华及起弟立光华参加冀东暴动失败,无法安身,乃入北京,寻周作人帮助,周作人则将其安排在伪北京大学会计科但出纳员。遂有次年李去延安并向周辞行事。
周作人因汉奸嫌罪,于己于1945年12月6日被逮捕。46年1月被押解南京受审。同年11月16日被判有期徒刑十四年,傂夺公权十年;12月上诉,47年12月19日得到二审判决,被改盼十年有期徒刑,傂夺公权十年,并没收个人财产。1946年报月产日被保释;旋到上海,8月14日回到北京。
周此后一直以平民身份居住北京。旧学生孙伏园为之奔走,并求助于沈钧儒,沈向毛泽东请示,毛回答说:“他应该公开检讨他的错误”。又说,“只要他不乱说乱动,人民政府对他就宽大了。”9月5日,李大钊长女、受过周作人接济的李星华来访,后又多次来探望。后一直写书、译书于八道湾旧宅,著书颇丰。主要成就是翻译希腊古典名著、日本古典名著;研究鲁迅先生、作散文,及写回忆录《知堂回想录》。
令人惊奇的是,周作人的文章当时可以自由向香港投稿并收取稿费、版税。他的《知堂回想录》就是由曹聚人先生在香港主办的报纸《新晚报》上连载并汇编出版的。以他的待遇而言,虽然没有工作,没有固定的薪水,但自1960年1月起,每月从人民文学出版社预支稿酬达即四百元每月,零星稿酬、海外稿酬尚不算在内(新晚报》的稿酬标准是每千字十元港币)!
1967年5月四月被红卫兵毒打,5月6日在北京寓所死去,当时身边无一人。时年八十三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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