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 行走是一种幸福(转帖) - 广州女孩李婉 - 驴友故事 - 驴友网论坛 - Po...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3:05:25



行者档案 李婉,女,20世纪70年代生人。做过职员,开过公司,办过工厂。最后终于决定以阅读地球为生活内容。现为纪录片独立制作人,从事纪录片编导工作。

 

9 r% Y4 b* _5 V/ v- z, k

  行走史迹   W, @4 y  z: ~

  □1997年第一次背包独行东南亚。

  □1998—1999年,自驾车远游湘黔鄂渝边界地区三次。而后去了华东。 $ j) M5 \, ~9 S( d8 F" D# R9 L- x
. j( g: M" _2 u: n# J6 Y8 p$ l; m
  □2000年,游三峡,进入川藏甘交接地带两个多月。最后在甘孜州雇马,骑马20多天穿越无人地带,到达阿坝州小金。
9 u4 c* w4 A7 p' R

 行走史迹
  □1997年第一次背包独行东南亚。1 J- ]; ], n# W) V+ F6 }
  □1998—1999年,自驾车远游湘黔鄂渝边界地区三次。而后去了华东。  y: Y5 ?7 {3 x  ~& D4 e
  □2000年,游三峡,进入川藏甘交接地带两个多月。最后在甘孜州雇马,骑马20多天穿越无人地带,到达阿坝州小金。
  □2000—2001年,海南单车游。
  □2002年夏季,再次深入川甘进藏,背包独行藏北无人区近三个月到达阿里。转战阿里冈仁波奇神山一周,到达海拔5850米的卓玛拉雪山口。& o+ M/ D) a1 v4 \& Z0 {- D
  □2002年初秋,跟随西藏地质队进入西藏北纬33—35度,东经80-90度之间的生命禁区考察,历时三个月。同年完成第一部电视纪录片《跨越生命的禁区》。
  □2003年初春和秋季,分别两次三个多月从云南徒步走进西藏的昌都地区和察隅县。独立完成第二部纪录片《独闯怒江大峡谷》。
  □2004年初,独行在印控克什米尔地带一个多月。1 ~6 K3 |" x* j7 W# n
  □2004年3月至6月,在中印边境的察隅和墨脱境内采风,独立完成系列纪录片《遥远的村落》前三集拍摄。
  □2004年秋,从滇进藏,进入滇藏交接地带的盐井,找寻西藏境内惟一的纳西民族乡即将失落的文化。

  人在旅途1发现无人区的原始村庄0 K; u# n+ X3 {( @* m) C8 k( r" P

  在无人区里沼泽遍布的河道上,我们看到奔腾的千军万“驴”在奋蹄急驰(司机居然可以凭借肉眼判断野驴和野牦牛的数量)。就在我们扎营的视线范围以内,居然出现了土屋,每个队员都欣喜若狂。
% Q! c  C7 j) E1 l9 n5 y4 U. J
  我们向着这个具有原始意味的部落走去。牧人们把我们围了个团团转,并且以前额相触表示礼貌。这个部落大概有五户牧民的定居房。每个队员欢呼雀跃地奔上前去问路。我们这些突如其来的外来人让牧人们感到十分惊异。从他们好奇而又热情的眼神看来,他们全被我们脸上的狂喜和过分的热情弄糊涂了。/ D1 |* F: [7 R& N) e
  N0 w4 W" l2 ^: ~
  经过藏族司机和他们的一阵寒喧后,牧人的脸上立即绽开了笑容。而且其中的好几位年长的牧人十分乐意地为我们引路。我们在此找到了希望,这里距离鲁玛江东错60公里。5 }( {( M0 y' [* l3 I% g# z  b

  这是一个具有童话意味的小村落,他们仿佛都不是生活在我们人类的这个星球上。这里天是绝世罕有的低,人是绝世罕有的淳朴。牧人又黑又善良的脸上始终闪动着太阳般灿烂的笑容,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他们是从新疆回迁的游牧人,是农奴时代逃避到新疆去的牧人的后代,共和国成立后响应党的号召才回到西藏。不过因为地域偏远,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几年也见不到一个陌生人。
+ o2 y  n0 N9 w" @' D0 q
  他们在尚未有外来人打扰的情况下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虽然他们看似被人类社会所遗忘,但是,他们的快乐似乎也已经不能再用我们城市人的所谓快乐来形容和评判了。是什么力量让他们把这些品质保存下来?我想,藏族人把善良视为智慧,这已经远远超越了美德的范畴。

  我们在鲁玛江东错挖到两窝草,在盐碱地上取了一包沙石样,完成了二进无人区的任务。在返回途中我一直在搜寻那个白塔,而那个原始部落,却再也没有重现过。



6 G# C: W. w% O  ^  ~+ N
  司机绝望地抬起头问:“可不可以不往前走了,这还是人走的路吗?”小尼次说:“不可以。”然后保持住沉默。这沉默如同绷紧着的弦,我的心里很紧张。司机发怒了:“我还有老婆孩子!”我看了看分水达坂黄昏的山脊,风似乎在这里刮了千万年,还是一个样子。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是否可以放弃的问题。司机紧闭着嘴唇最后看了我们一眼。没想到,我们的车终于启动了。% z! n9 V* u6 u' }

  司机开着车像赶赴刑场一样碾过乱石密布的沟壑,孤注一掷地往前走。我们好像走一步算一步。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艰苦的山口洼地是怎样被我们征服的,只知道靠信念支持着大家往前往前再往前。直到有一片如同月球的地貌般的土地出现在面前,我们才知道险象环生的分水达坂已经被我们征服了!
  G/ P1 Y" s* `; E' |' m& M# I
  我们的分队停留在“月球”上,似乎脱离了有人类生存活动的这个星球。

  分水达坂北坡营地的傍晚,景色荒凉而美,而又美得出奇。冷月一轮挂在雪峰之间,蓝色的天幕上那透彻心扉的寒凉像一张孤独而又温柔的毯子铺天盖地而来。我们眼前的情景,像是月球的表面,这种凄美,是一种令人心慌的凄美。这景色,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I  m. |) n, a3 s6 i5 j
4 v5 Y3 X4 F2 \6 n$ W% r
  人在旅途3与野牛的最近距离

  在对面山梁上,我们发现了一头野牛。从早上到下午,这只野牛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固定的位置。起初我们都以为它是一头活动的雄性野牛在观察我们这些直立的怪物,到后来我和小尼次一致认同它是一头病死或老死的公牛。这时,巴桑也用望远镜望了望,我们都肯定它是死牛无疑了。
8 T3 O' v6 Y. f( @* X9 e5 l
  看来,这个高原上的王者连死也死得很壮美。宁可坐着死,也不愿跪着亡。我和小尼次决定走上前去近距离一睹这位王者的风范。0 {4 i5 B/ c. k9 z
) k. |# T$ s$ b
  小尼次走前,我步后。我们迅速走下斜坡,来到结冰的河沟上。冰上很滑,要时刻留神,耐心地坚持不放弃,才能爬上山梁接近这只雄壮的野牛。野牛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甚至看见野牛雄伟的双角立在蓝天上,凝视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岿然如雕塑。小尼次说:“我要骑在野牛背上合影,照片拿回去别人一定看不出这是一头死了的野牛。”

  我一边走一边埋头看冰面,不知下一步落在哪个位置,正在埋怨小尼次走得太快了。突然,我耳边听到一声变了腔的惊呼:“快跑!”抬起头来看,完了,那头死掉的野牛突然复活了,正在向30多米处的小尼次俯冲下来。

  我没命地往回跑,惊慌中跌了一跤又一跤,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全然忘记了累。没命地跑啊跑,突然有一样东西攫住了我的手臂,以为是野牦牛和我零距离接触,立刻没了力气地瘫倒在地,只有听天由命了……! c$ z! W0 A6 X. k
. l: c- A: X' }/ I: ]4 \
  虚脱似的听见声音,才知道是小尼次,他正张开大嘴望着我哈哈笑。呵,幸好不是野牛的大嘴巴,方才知道自己早已经脱险。回望那头野牛,他正慢悠悠地踱向山梁。原来,野牛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它只是怪我们打扰了它的宁静。
/ x. M  u; n7 e" K. O$ U
  人在旅途4李婉的手镯

  一坐下的时候,茶还没喝,李婉就盯着我手上的手镯看:“这个手镯很特别……能不能摘下来让我看看?”我笑笑地把手镯摘下,主动招供:“这是我男朋友去年从西藏买回来的。”她细细端详了一会,一副行家的口吻:“这其实是尼泊尔那边的银手镯,西藏的人比较少戴这么秀气的镯子。”然后我看到了她的手腕上,那个大大的粗犷的手镯,如她所说,是藏族人喜欢的风格。

  李婉现在手上戴着的手镯,是从当地的藏民手中收购来的。这种东西多是藏民们的家传之宝,无法轻易遇上,价格自然也不菲。看中的时候,对方开价八百块,勉强降到五百块后就一分不肯少了。李婉思量再三,还是走开了,毕竟花五百块钱买一个手镯并非预算之中。然而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就有一种魔力,李婉再次回去把手镯买了下来。

  这手镯几乎成了她的标志了,一路上常有人想从她手中买下,均未果。回到广州,有朋友亦看中了,托她回西藏的时候买一对回来,想送给女朋友作定情信物。李婉认真地记下了,但她担心的是,此去关山之遥,可能半年后才会回来,这情倒是早定了,信物却是迟到了。  / \% h5 ?9 z- d7 S

  被李婉拍摄器械吸引的女孩。
+ y$ a: w8 R: }2 s
  李婉讲的时候,我再次仔细端详了她手上的银镯子,上面是两个龙头的标志,衬着李婉温温柔柔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行者语录  我以行走在生命家园的这种方式而存在,并且承担在此经历中的一切苦难和幸福。我想,除了将我的经验和经历用文字和镜头去记录以外,假如能够与更多热爱生命的朋友们共同去关注当地原生态的生存方式,去分享我的历程,在我看来,这更是一种幸福。   
  记者手记广州灰蒙蒙的天,会掩盖她眼中的光芒  g0 C; W0 `% h& x: u
6 A# z: ]) z) P# C6 f3 s
  深夜,躺在我自己的床上,看李婉拍的片子。十月底的广州的夜,有点凉,汽车声仍不绝于耳。我开始去感觉那个遥远的地方,一片神秘与荒芜的领地,时空交错间,思绪开始混乱,堕入李婉的世界中。
' s. R' R' p: K% ]9 U8 |
  其实此次国庆期间,本有机会与李婉结伴前往西藏的盐井,最终我因畏惧路途艰辛而打了退堂鼓。或许潜意识里,我已经把她往“艰苦历险者”上定位了。
$ e9 X1 f  S" M
  之前与她有过几面之缘,这一次是真真正正面对面坐下来,她的脸上已经有一丝岁月的痕迹,但素素的一张脸很是干净秀气,眼神单纯,笑容无邪,像个不设防的孩子。她头上扎着一些小小的麻花辫,松松地扬起,一种西藏的味道就隐藏在她的发梢里,从眉目间慢慢散发出来。我看着她,还是觉得这个女子是游离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游离在这个城市之外。
! O: Q5 o4 X5 [8 m0 k
  关于她的报道,开始多起来,她就成立了一个李婉工作室,有了一个助手,专门进行宣传和策划,把她所有的作品——纪录片、文字、图片都包装起来。然而,并不单单是为了钱——有的东西,她希望能与更多的人一起分享,比如西藏正在日渐消逝的文明,比如盐井那些挑了一辈子水的女人。
' m7 s: b: R) x* S0 a& C8 L8 D5 e
  李婉是一个无法刻意掩饰任何事情的人,因此她选择了完全不掩饰,包括最现实的经费问题。有的电视台跟她谈合作,可以将她所拍的纪录片进行后期剪辑在电视台播出,但不能提供任何稿费,于是她拒绝了。深入西藏,胶卷、冲洗、DV磁带、路费等,经费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她学会了用好每一分钱。
. E9 ]$ {0 Z  X  J8 Z
  她率性,天生是属于那片广阔的蓝天下,广州灰蒙蒙的天,会掩盖了她眼睛里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