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汇于民打游击战解决人民币汇率困境

藏汇于民打游击战解决人民币汇率困境           叶檀   2010-3-15

人民币是否应该升值，不仅是社会姿态，更牵涉到中国经济的发展路径。

    人民币面临内外双重升值压力。

    外有欧美压力。3月11日，美国商务部发布报告显示，1月份美国对华贸易逆差从12月的181.4亿美元增加至183亿美元，其中美国对华出口减少17.6%，降至68.9亿美元。当天美国总统奥巴马发表讲话就汇率问题向中国施压。同时，有金融专家指出，如果中国继续保持大量外汇储备而抑制人民币汇率上级升，就是为下一轮廉价资金所制造的金融海啸提供弹药。他们声称，中国出口将面对越来越多的贸易摩擦。

    内部也存在压力。有学者指出，我国长期保持人民币兑美元的固定汇率，实际上加剧了贸易顺差的扩大；贸易顺差扩大，人民币升值压力就更大。如果人民币坚持不升值，则内部经济结构失衡、资源价格扭曲，导致国内通胀压力就大。

    人民币已经错过了一次性升值的时间窗口，不应该也不可能大幅升值。

    人民币大幅升值，将导致资产价格在上升之后迅速破裂。我国以房地产为主的资产价格已经被高估到离谱的程度，与房地产相伴随而生的，是大宗商品等价格的绝对高估。中国资产价格高估影响的是全球受中国因素左右的经济体。有报道称，全球铁矿石生产商向中国钢铁厂要求提价50%，但分析师认为远不止此，他们预估矿商将要求提价65%~70%。人民币一次性大幅升值的背面是国内通胀的急剧削减。让我们试想这样一幅图画，人民币一次性大幅升值20%，如此一来，国内企业的经营情况与效率将水落石出，出口企业即便依赖出口退税也无法生存，会有大量企业倒闭，东部制造业向中西部的转移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以房地产为主的资产价格急剧下挫，银行里以房地产作抵押的贷款迅即变成坏账，中国央行不得不向金融机构再次剥离坏账注资。

    人民币一次性大幅升值，是目前中国出口主导型的经济结构无法承受之重。据相关媒体报道披露，日前商务部、工信部开始对劳动密集型行业进行汇率升值压力测试，以期厘清人民币汇率的变动，会对纺织服装、制鞋、玩具等行业造成何种影响。调研虽未有明晰结果，但几类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商粗略估计，人民币每升值1个百分点，行业的净利润率就将直接下降1个百分点，而当前这些行业的平均利润水平仅仅在3%―5%。2005年扩大人民币浮动区间以来，人民币累计升值幅度已达到20%左右，正是在2006年开始，沿海地区的出口企业出现了规模倒闭现象。

    人民币汇率像一团乱麻，升不得，降不得，不升不降还是不行。但换个角度思考，则能豁然开朗。

    我国的外汇储备真的多到不可收拾了、不以为财反以为愁了吗？从外汇管理部门看，的确如此，但从民间来看，并非如此。与日本比较可以得出较为明确的结论。从指标数据看，截止2009年6月底，中国外汇储备达21316亿美元，位列世界第一，但人均外汇储备仅为1605美元。日本外汇储备为9885亿美元，人均外汇储备为7783美元。两国的外汇储备结构明显不同，日本以民间储备为主，是名符其实的世界第一外汇储备大国，因为日本民间拥有的流动性外汇资产达3万亿美元，而中国内地居民和企业的外汇储蓄加在一起才1000多亿美元，仅相当于日本一家基金公司的规模。

    我国有必要推行藏汇于民的政策，逐步走向汇率的市场化，与投资的灵活性，放开民间机构外汇投资打游击战，将政府压力转化为市场动力。

    中国以往外汇短缺，因此推行藏汇于政府的政策。2007年随着经济形势的转变，我国对个人结售汇进行了一次大调整，对个人结售汇由限额管理改为年度总额管理，并将个人年度购、结汇总额均由以前的2万美元提高到5万美元。但藏汇于民成效不彰，主要是因为人民币升值预期强烈，人们愿意持币待涨。更重要的原因是，国内外汇投资品种较少，主要是银行存款和银行提供的外汇理财产品，年收益率一般仅有3%左右，如果考虑到人民币升值，实际收益率为零或甚至出现负值。在此情况下，民众畏藏汇于民如虎。

    只要政府坚持藏汇于民的主张，不管人民币升降毫不动摇，将获得民间投资者的信任。与此同时，相应放松民间外汇资金的用途管制，解除企业和个人到国外的直接投资和直接购买金融产品仍然受到诸多限制，包括对外直接投资和购买国外股票、债券、金融衍生品等，使得外汇可以迅速转化为灵活的投资工具。如果一来，人民币汇率升降的压力将通过市场得到化解。

    从短期来看，要化解人民币升值的巨大压力，要解除金融危机时期盯住美元的特殊政策，回到2005年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让人民币有小幅波动区间，将效率低下、无法盈利靠出口退税生存的企业淘汰出市场，是应急之策。

    目前控制人民币汇率，是为了给中国扩展内需、经济结构转型腾出空间，而不是为了继续鼓励出口主导型经济。为了中国经济转型，缩小资产泡沫风险，人民币不能大幅升值。

注：汇率问题应有主见，中国坚持自己的利益并无不妥。
    但不必政治化，也不必有受虐心理。
    中国已非清末，中美经济一体，中国动辄处咎，美国也在为所谓的信用货币买单，不解决，迟早会买大单。
    从布雷顿森林体系破碎以后，美元就走上了不归路。如同密西西比泡沫时期的法国，以及民国后期的中国。
   惟一的不同是，美国来得及改革，再不济，可以找上几个垫背的国家，假繁荣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