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生宿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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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孟繁的鱼肠剑
应该说,吕蓓卡对齐鲁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有些夜晚,孟繁学习累了,会泡杯茶,主动去敲齐鲁的门。齐鲁的门总是关着的,她从来不和吕蓓卡一样,有事没事到孟繁这边来聊天,也不会带了朋友来,在客厅里喧哗。齐鲁在305的姿态,基本是一只蚌的姿态。孟繁本来也是爱安静的人,可齐鲁,未免也太安静了,安静到安静的孟繁,忍不住也想过去生出些波澜和动静——可波澜总是孟繁的波澜,动静也总是孟繁的动静,齐鲁那儿,依然还是人闲桂花落,或者说,是鸟鸣山更幽。
即便这样,孟繁还是反感吕蓓卡用贬义词来描述齐鲁——她向来喜欢锄强扶弱,而在305,吕蓓卡就是强,齐鲁就是弱。所以,只要有机会,她总是会向吕蓓卡撂一撂她的鱼肠剑的,当然极轻盈,极隐秘,完全是若有若无的样子。吕蓓卡或者看出来了,或者没看出来,她对孟繁,倒是始终如一地笼络。
齐鲁肯定是没看出来的,因为她的态度也是始终如一,无论是对吕蓓卡,还是对孟繁,都是不偏不倚,都是不即不离。
孟繁有些恼。
恼齐鲁,也恼吕蓓卡。两个女人,简直是两个极端,精明的精明成王熙凤,老实的老实成傻大姐。明明在背后刚糟践过人家,一转脸,又是笑眯眯的。鲁,帮我还本书。鲁,帮我带个芝麻面包。吕蓓卡对齐鲁的称呼,那是变化多端的,当了孟繁面而背了齐鲁时,叫书痴或书蠹,有男人在场时,就半真半假地叫齐姐,而要让齐鲁帮她忙时,就十分亲热地叫鲁了。
但吕蓓卡从来不敢叫孟繁做事——其实一开始也叫过的,孟繁立刻礼尚往来,而且变本加厉。吕蓓卡去外面的时候更多,而孟繁,基本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所以,几次之后,吕蓓卡就不惹孟繁了。但用齐鲁,却一直用得得心应手。齐鲁从不借故推诿,也从不反用吕蓓卡。这种姑息养奸的态度,让一边的孟繁都生气了。然而生气也是白生气,因为毕竟和自己不相关了,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能做什么呢?只能袖手旁观。
然而还是恼。
凭直觉,孟繁知道齐鲁一定没有谈过恋爱。
经历过男人的女人,不会木讷成这个样子。会更生动,更风情,更懂得那些眉里眼里的微妙意思。
像吕蓓卡,蛾眉宛转,一如行云流水,一如流风 雪。
但齐鲁却还是一棵榆树,生硬、紧致。
所以孟繁对老季说,你最好要有鲁班的本事,能在榆树上,雕花刻朵。
在上次见面之后,孟繁又安排了老季和齐鲁的第二次约会,当然,又是趁吕蓓卡出去赴宴的时候。反正吕蓓卡,几乎夜夜笙歌。
老季现在知道了齐鲁不是吕蓓卡,也从孟繁和孙东坡的弦外之音里,明白了吕蓓卡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孙东坡语重心长,说,丑妻薄地家中宝。这话老季信,因为是酒后之言,也因为孙东坡自己身体力行——孙东坡和孟繁的长相差距,按他师妹的形容,那是天上人间。孙东坡凤眼剑眉,修长俊美,是中文系有名的大帅哥,而孟繁,却有唐代之风,面如满月,丰腰腴背,以时下的审美,不说丑妻,也接近丑妻了。
然而人家举案齐眉,伉俪情深。
榜样的力量无穷。而且老季现在手边一本书也没有,闲着也是闲着,读读格律诗,聊胜于无。
孟繁不是说,有些格律诗,骨子里其实是五代词,要多读,要专心地读,才能读出其中词的旖旎韵味?
于是老季把格律诗带到学校附近的茶楼,是孟繁的建议。
明日请看:齐鲁的虚拟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