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男人装--张雨绮:最深的皮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3 09:16:39

  如果我望向镜头,镜头也回望我,我看见里面的倒影
  或许是美的,没有昼夜的光亮,错误的幻象
  时针倒着跳动,尽管秒针向前,我的声音是连续的而我并不是
  我在制造些什么?如果我能忘记手上的触觉,如果我能再一次想起它
  石头和泥土的触觉,就像是新的,在眼睛里隐去形状
  镜头回望我的脸,但看不见我本人,因为太过微妙
  如果我手上的人物其中有我自己,那是在不可见的部分
  重力使地球上的万物下垂,包括石头和泥土,还有表情
  所有的材质,石头和泥土,在我手中像沙子一样流走,不再对我说话
  他们的魅力像冰淇淋一样溶化,在我眼里剩下的,只有解剖学和肌肉
  我需要一个信号,从烦恼的彼岸发来的信号,帮我对抗重量和时间
  最后只剩下这个愿望,像骨架一样单调,只剩下我
  需要一个狭窄的空间,我握住自己的双臂,幽禁在愿望中
  只有从我双手传来的触觉,无法分辨的自己,无尽地绵延,层层交织
  我触摸石头和泥土,如同它们触摸着我,如此让人沉迷
  而最深的是皮肤……——保罗·瓦莱里

  

  F:导演冯德伦说,他觉得《跳出去》女主角的角色挺适合你的。

  张:呵呵,他这么说的啊。当然啦,我老板给我开的戏,当然适合我啦。

  F:喝!口气挺大的。

  张:哎,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个戏的班底和《长江七号》,是同一批,包括周星驰先生和编剧。他们当年都看着我入行成长,还因为拍戏一起生活了很久。所以当时筹划剧本的时候就认为适合我,人物性格发展也是按照我当时的状态来写的……简单说她就是我。


  

  F:哦,这么回事。“周星驰先生”一共有五个字,你平时都这么啰嗦地称呼他?

  张:也没有,怎么叫都有,胡乱叫。跟别人聊天就是“你老板怎么怎么,我老板怎么怎么”。

  F:你说过你老板的坏话吗?

  张:没有吧……(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F:没事儿,我们都习惯挤对老板了,这算是一项公开的员工福利,不用白不用。

  张:……



  F:那说说看,戏里这个从农村闯到城里跳HipHop的大丫头和你自己哪儿比较像?

  张:一根筋到底呗,想干什么就非得干,别人怎么拽都拽不回来。哈哈哈,前两天我们组里有人怎么说我来着,Nature愣!我觉得特别好玩。

  F:嗯,挺生动的,这种性格确实只能靠天然形成。可是传说你们演员不都是人精投胎的吗?

  张:谁说的?我觉得演员唯一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对工作特别敏感。只要机器一响,我就来精神了。演员都有“病”,现场不拍戏的时候干吗的都有,睡觉的打游戏的,都特别涣散,灯一打,机器一响,个个都突然活过来了。

  F:我对工作不敏感,对工资单敏感。

  张:也是,有钱赚的满足感还是很好的。



  F:对你来说,是不是这种赚钱的感觉已经都特别淡了?看在眼里都是蝇头小利。

  张:我刚出道那会儿,第一次在香港参加商业活动。有个负责模特走秀的人情绪特别紧绷,上来就哗哗哗说了一大堆广东话。我说不好意思你能说国语吗?人家一扭脸走了。我挺生气的,跟经纪人抱怨,经纪人说,哎呀,谁让我站10分钟给这么多钱,我也忍一下过去啦,多开心哪。我想想也是啊,看在钱的份儿上,算啦。

  F:嗯,好,我就喜欢不计较的姑娘。能透露是多少钱吗?

  张:这是秘密。

  F:女演员们休息的时候都干什么?

  张: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嘛,就是呆着。像个失业者似的,毫无目标,整个人很颓废。今天扮演一个文艺女青年,明天伪装自己是上班去的OL,但都坚持不住。但只要一有工作,精神状态马上就回去了。



  F:哦,原来你喜欢角色扮演,这个爱好不错,应该保持。

  张:我喜欢在电影里扮演各种角色。

  F:电影公司刚才递给我一张问题表,说让你自己描述一下自己的性格。

  张:啊?刚不是描述了吗?



  F:刚才那是别人对你的描述,难道你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很愣?

  张:不知道,我不知道呀!(突然而至的娇嗔)每个人对我的评价都不一样,今天有人说我这个,明天有人说我那个,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了。嗯,前几天我听到一句话觉得挺厉害的——什么叫高人,高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知道。嗯!我觉得这句话挺对的,所以我说自己不知道。

  F:你真不愣!真的!没见过这么绕弯夸自己的。

  张:呵呵呵呵呵呵……



  F:其实你还挺男孩儿脾气的,不扭捏,想什么说什么。

  张:对呀,一直都没变过来,怎么办呀这个!

  F:但俨然也没妨碍你走红。

  张:谢谢谢谢,那,这说明我做个双性人也挺成功的吧。



  F:说这种话简直没法让人往下接。那你还记得第一次被表扬说有女人味是……

  张:哎!太好啦!

  F:不是!还没来得及夸你哪!就问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表扬有女人味是什么状况。

  张:《女人不坏》以后,大家忽然都觉得我挺性感的。然后有个朋友的香港哥们儿,做设计的,据说认为我在《女人不坏》里的形象简直堪称女神。结果有次碰上了,他就看见一个邋里邋遢的我,吓得嘴都张开了,哗啦!女神的伟大形象立即坍塌。



  F:后来发生了什么?

  张:我跟他说让他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F:你在香港的时候都什么样啊?各种小报纸每次都把你写得傻乎乎的。

  张:其实那些记者和我都特别好,每次采访前都带一堆吃的给我,采访出来了就是六亲不认的。东方日报啊,苹果日报啊,那些记者在工作以外都跟我不错,我也无所谓,反正人家也得糊口嘛。那些报道我从来不看,免得心烦。



  F:会不会有人来主动讲给你听?

  张;会!总要有人跳出来说这个说那个,特别是业内的,你应该穿什么什么啊,你适合什么什么啊。我说我就随心情来,一件衣服平常可能都不多看一眼,但是今天就觉得它好看,那就穿。是我穿衣服,又不是衣服穿我,干吗要迁就它?我也不会去找形象设计师,我觉得自己的形象被别人定义是个挺没意思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

  F:确实又有点nature愣的劲头出来了,不累吗?

  张:累!没法儿改。我老觉得自己没有进化,几年前跟现在差不多。好听了说是单纯,不好听说还是愣傻。



  F:遇到过其他女演员的恶意竞争吗?

  张:绝对有!面对恶意竞争,我只能俯首称臣。

  F:可是一般nature愣的人都直接冲出去单打独斗了

  张:我不行,我……恶不起来,就认输吧,输也输得有意义。



  F:感觉上你老板应该挺欣赏你这种性格的。

  张:拍《跳出去》的时候我练了半年舞蹈,因为节奏感把握不上,每天都去舞蹈老师那儿报到。我老板,也就是周星驰先生,希望我能演得特别男孩劲,跳男孩那种力量型的HipHop,最好头能顶地绕两圈的。半年以后我去他香港办公室,他问,练得怎么样啦?我说,现在我能用头顶地起来了。他又问,那转呢?我说还转不了,那个需要更多的时间。他继续问,“多少时间?”我伸出一个手,“五年!”最后他想了想说,算了。

  F:我正在揣测你老板的心情,估计挺复杂的。电影拍完以后他怎么说?

  张:什么都没说。

  F:那你自己看了吗?

  张:没有,他不让我看。


  
  F:为什么不让你看?

  张:他说,为什么要让你看呀。呵呵,其实演员对自己演的电影出来什么样都没有太大兴趣。

  F:你是一个对角色特别有想法、有坚持的演员吗?

  张:怎么说?

  F:就是自己对人物构想很多,包括小动作啊,习惯啊什么的。

  张:嗯,我现在都忘了哎,我想想啊(陷入沉思)。不一定,真的不一定,忘了,拍完了就忘了,想不起来。

  F:你想过未来吗?

  张: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是个挺事儿的女演员。现在这个市道,有电影拍就挺好了,但我还是会挑。倒不是挑剔的挑,有些戏真是好戏,很多人也说,你看谁谁谁的路怎么走,就接了这样的戏……但我不行,就算知道有好处,我要是发现自己演不好,还是会拒绝。现在我正在考虑自己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也许再有两年你们就在市面上看不到我了。到时候我就养鸡种花儿去吧,命运总会有不同的路口让你去走,多想也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