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哥经济和流氓经济学

苏中杰
多年以来,许多地方每当GDP上不来时,就人为地让房地产来拉动,以增加相关行业及
其产品的交易量。从八十年代中期的“楼堂馆所建设热”,到90年代初期的“开发区热”,再到近
10年的“商品房热”,屡试皆然:只要让大把大把地往房地产业里投钱,以期“带动相关产业”,
GDP必估大幅提高。但与此同时,却造成其他实业因缺血而疲软无力:一方面是经营资金短缺,
一方面的购买力下降,真是兴一行而凋百业。这就如同男人服用伟哥壮阳一样,自己“一展雄
风”的疯狂是损耗全身健康的结果,并不是个人实力的体现。所以,每当房地产疯狂过一阵子
之后,总汗水淋淋地喘着粗气说“固定资产投资规模过大”,并有这样和那样的“调整”,“调控”
。
但是,无论“调整”和“调控”的力度多大,手段多强,各地实力派官员还是用伟哥刺激
勃起,助长疯狂。特别是近两三年,越“调”房地产商积极性越高,泡沫越大。上海的房子,有一
平售价12万的,深圳的房价有一平四五万的,一般中小城市,一平八九千或一万多的,都是常
价。一个地方的GDP,把这些货币额都算在其中,至于实际社会财富是多少,那是没人过问的事
了。
为什么伟哥刺激起来的疯狂就“调整”不下去呢？通常的说法是在于地主官员的政绩
欲,而点穿了讲,“伟哥经济”是实权派官员们发大财的经济。让我们从“三手段”和“三勾结”说
起——
当代地球人可能都有这一个常识:在中国,势力最强、手段最高、心肠最毒的人,大
概就非房产商莫属了!他们可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商人啊,他们这个群体,集政客、奸商和流氓
的本性于一体,是这个特殊社会的特殊产物。在中国,要当房地产商,首先要有勾结贪官的本
领——最大限度地满足其贪欲,让他们既有后台老板的作用,又有看门狗的忠诚;其次要勾结银
行——让银行惹不起自己,既是提供经济淫乐的鸨母,又是自家的钱柜。其次,白道黑道都要通
——不但暗中有地痞流氓出面做打手,还有公开让武装力量为自己圈地强拆的政治能量。上述
手段,笔者在90年代中后期只看到前两个,所以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了?空手道?一文进行揭
露,而第三个手段是近几年才发现的。房地产商就凭这三个手段,从官员手中批到土地,到银
行抵押贷款,然后在必要时动用黑白两道以血腥的方式逼迫原地居民动迁。最后,完成官
方、金融和奸商的勾结,垄断地产业,操控楼市,高价售房。一个房地产商,只要大盘搞一次,
小盘搞两三次,便很快成为亿万富豪。他们的暴富过程,就是当嫖客奸污广大购房者的过程,
后面有老板——有实权的官员为其开放绿灯并当保安兼老板,前台有鸨母——银行,提供嫖资并拉
皮条。上海的房地产商张荣坤与高官陈良宇及其相关银行之间用巨资和送女明星上床所形成
的老板、鸨母、流氓三勾结,不过是“伟哥经济”内幕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老板、鸨母、流氓烧成灰和在一起捏三个人,那么,他们三个之间你中有我,我
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所以,你要治他们,现今各种“调控”办法都是行不通的。
你要地方实权派官员在经济建设中“禁服伟哥”,经济败绩便立即显现,同时必然让他
们露出马脚,那等于挖其心,掏其肺,他们是死也不肯的。
你规定二手房不到五年而出售要加税,以限制炒房,减少购房量,迫使房地产商降
价。房地产商会说:哈,我才不怕哩,房子一半都卖出不去,也损不到老子一根毫毛——钱都是银
行的钱,银行都不急,我急什么呢!再说,我也赚得差不多了!
银行怕不怕？他会替银行回答:银行才不怕哩,千亿万亿的坏账,又不让行长个人赔,
国家从国库里拿钱“注入”,“不良贷款”就都了结了!
上调存贷款利率,加重建房成本和购房成本。他们会说:这也不怕。嫌购房成本高,
你不买就不买,原因我已说了;我的建房成本高,可以从涨价中赚回来!
你不怕泡沫破灭,经济崩溃？听到这样问,他们会哈哈大笑:我发的就是泡沫财,经济
崩溃意味着我圈钱战术大获全胜:许多行业许多人的钱都流到我口袋里来了。举个例子:不瞒
你说,推动股市泡沫的所谓热钱,并不全是洋人的,许多就是我们存到海外的美元返回中国来
套人民币,以在人民币升值中牟利。股市一崩,我们满载而归!
你们能道不怕法纪？听此问,房地产商笑得更厉害:唉呀,可爱的宝贝,你能指出我们
犯了什么法？这一切都是制度环境给我们的。即就是你们查出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我们
也不怕。我们的老板在那么高的位置都没事,能让我们倒台吗？我们倒了台,他也得倒台啊。
如果有清算的一天,你不怕吗？——这个“如果”是永远不可能有的。即使有,比如你们
刚开会讨论是不是抓我,我就飞到美国或澳大利亚去了。我们中的哪一个在公检法里没有耳
目？我们中的哪一们在海外银行没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巨款？我们中的哪一位口袋里没有几
个绿卡？我们是一个战无不胜的鲸掠集团,怕谁？
你难道良心上没有愧疚？——哈,有良心还当什么房地产商,你们真无知!所以,我什么
都不怕,应了王朔先生的名言:我是流氓我怕谁!你们服不服？不服吗？告诉你:当流氓也要有
当流氓的实力,你想当还当不上哩!
面对房地产商进行思考,笔者早服了。但又不服——来个民主,树立社会公正,举起法
制利剑,难道治不了这些流氓吗？可现在没有这些……
我是美丽签名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