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的五四情结(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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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的五四情结(转帖)(2009-04-21 14:34:39) 标签:闻一多 五四情结 知识分子 思想 影响 转变 文化 杂谈 

闻一多的五四情结

文/谢泳

                            

                                     闻一多

 

闻一多是有“五四”情结的。所谓情结,简单说就是“五四”运动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也太深了。

  

   “五四”运动,在闻一多的心中是一个了不起的伟大运动,他是容不得有人对“五四”运动说三道四的。他在《八年的回忆与感想》中曾说过:“‘五四’给我的影响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的向‘五四’宣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在闻一多所有的文章和演讲中,“五四”运动是被他提到的次数最多的一个历史事件。“五四”运动对闻一多那一代知识分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已不仅仅是一次学潮,更是一次思想革命。梁实秋说:“‘五四’运动发源在北京城内,但清华立即响应,且立刻成为积极参加的分子。清华学生环境特殊,在团体精神和组织能力方面比较有良好的表现。爱国运动是一回事,新文化运动(包括新文学的兴起)又为一回事,学生在学校里面闹风潮则又为一回事。这三件事差不多同时发生,形成一股庞大的潮流,没有一个有头脑有热情的青年学生能置身事外。”

  

    “五四”运动发生的时候,闻一多正好20岁。“五四”运动的中心在北京大学,清华没有直接卷入。清华学校在郊区,那天又正好是一个星期天,晚上有进城的同学返回学校,讲了白天城里学生的爱国热情。闻一多听了很受感动,当时,他在清华学生会当文书,于是便连夜抄了岳飞的《满江红》。25年后,闻一多在《‘五四’历史座谈》中说出了这件事,人们才得以知道真相。他说:“我想起那时候的一件呆事,也是表示我文人的积习竟有这样深;‘五四’的消息传到了清华,五五早起,清华的食堂门口出现了一张岳飞的《满江红》,就是我在夜里偷偷地贴去的。”闻一多说这件事时,正是他在昆明西南联大对现实最看不惯的时候。是时,闻一多对他当年的行为已有了新认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他前后思想的变化。像这样的事,对于抗战前的闻一多来说,是很平常的。梁实秋也有这样的看法。他说:“至于在墙上写岳飞的《满江红》,则不是什么有特殊意义的事。”

  

           1921年6月,清华学校辛酉级高等科毕业前合影,三排左2为闻一多。

   

    事实上,闻一多讲“五四”运动最多的时候,是在他思想变化后的20世纪40年代。在这之前,对于“五四”运动的现实意义他很少谈起,他在美国的那些年里,从现在能看到的他和朋友们的通信中,几乎都没有提到过“五四”运动,所以说,闻一多的“五四”情结当为他在20世纪40年代对现实生活不满的一种表现。当然,“五四”运动以后的那些年里,闻一多很少再提到这一历史事件,也许与那时的社会相对平静有关。闻一多在《“五四”运动的历史法则》中说:“‘五四’时代,因帝国主义退出,中国民族工业得以暂时繁荣,一般说来,人民的生活是走上坡路的。今天的情形,不用说,和那时正相反。”因此,或许可以这么说,闻一多的“五四”情结是和他对现实生活的评价相关的,当他对社会生活强烈不满的时候,便借“五四”运动的历史意义来宣泄对整个社会的不满。“五四”运动的主干是青年,而当社会矛盾尖锐的时候,最敏感的也是青年。在20世纪40年代,最怀念“五四”运动的除了青年,或许就是闻一多这样的人。

          

                             闻一多

    闻一多在20世纪40年代曾说过:“我的性格喜欢走极端,我对一切旧的东西都反对,希望最好一点也不要留。”虽然闻一多是具有诗人气质的人,但他并不缺乏理性,他20世纪40年代的变化,可以说是把诗人的气质体现在了对社会政治的评价上,其中最能说明问题的是闻一多后来对自己的青年时代有一种否定性的评价,他在《鲁迅逝世八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中说:“从前我们住在北平,我们有一些自称‘京派’的学者先生,看不起鲁迅,说他是‘海派’。就是没有跟着骂的人,反正也是不把‘海派’放在眼上的。现在我向鲁迅忏悔:鲁迅对,我们错了!当鲁迅受苦受害的时候,我们都正享福,当时我们如果都有鲁迅那样的骨头,那怕只有一点,中国也不至于这样了。”

  

    青年时代,闻一多对鲁迅并不十分好感,他在给梁实秋的一封信中曾提到过一些“非我辈接近之人物”,其中第一个就是鲁迅。

  

    20世纪40年代,闻一多有一种类似于“人民崇拜”的心理,他多次说过:这是一个人民的世纪呀!人民永远是进步的。这一时期,他对知识分子的看法,与他青年时代已经完全不同。对于诗和诗人的评价,闻一多一向非常苛刻,但到20世纪40年代,他对田间的“枪杆诗”却给予了高度评价,并认为他是“时代的鼓手”。其实,确切地说,他对田间的评价,更代表了他的政治趣味而非艺术趣味。因为像田间那样的诗,与闻一多青年时代对诗歌的认识相去太远。梁实秋曾说:“他不佩服胡适之先生的诗及其见解,对于俞平伯及其它一批人所鼓吹的‘平民风格’尤其不以为然。他注重的是诗的艺术,诗的想象,诗的情感,而不是诗与平民大众的关系。”从这些方面可以看出,20世纪40年代,闻一多由政治上的变化所引起的艺术上的转变缺少一个变化过程,显得非常突然。

  

    闻一多是“五四”运动的直接参加者,他还担任了清华学生代表团的书记。闻一多后来在给他父母的一封信中曾说到过当年清华学生游行示威和罢课的情形,他对于学生的爱国热情评价很高,尤其对清华学生的表现,更是非常肯定。他这样说:“清华做事,有秩序,有精神,此次成效卓著,亦素所习练使然也。”

 

“五四”运动在青年闻一多心中的地位和后来是不同的。梁实秋对他的评价是爱国运动热情是有的,却不是公开的领袖。现在看来,“五四”运动对闻一多的影响更多的还是它所具有的浪漫气质,以及那种热血沸腾、情感奔放的对传统的背叛激情。“五四”时代的浪漫主义带有强烈的自我扩张和个性解放意味,这种时代精神对于闻一多无疑会有很大影响,但值得注意的是,在“五四”之后的那些年里,“五四”的浪漫主义气质对闻一多的影响只限于诗歌,而非政治。那时,闻一多在新诗人中最看重的是郭沫若,他青年时代能看得上的诗人也只有郭沫若、田汉和徐志摩,这些人同样也带有相当的浪漫主义气质。可以这样说,“五四”运动体现在青年闻一多身上,还只是一种气质,到20世纪40年代,则已转化成了他的思想武器。前面曾提到,那些最能体现青年闻一多理性、秩序和宽容的文章,其实都写在“五四”运动之后,分析起来,我以为这可能与“五四”之后闻一多的生活较为平静有关,这一时期,也就是闻一多在清华的最后一段时光。梁实秋说:“尤其是民国十年到十一年,也就是他最后留级的那一年,他不用上课,所有的时间都是可以自由支配的。一多独占高等科楼上单人房一间,满屋堆的是中西文学的书,喜欢文学的同学们每天络绎而来,每人有新的诗作都拿来给他看,他也毫不客气地批评。很多人都受到他的鼓励,我想受到鼓励最多的我应该算是一个。”

  

    梁实秋还说过,在清华最后的一年是闻一多最愉快的一年。这一年他写的诗很多。“五四”发生的时候,闻一多还没有到美国,按说那时他对西方文化的了解并不如他在40年代了解得全面和深刻,但人们在闻一多身上却没有看到过于偏激的地方,而多是平静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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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倪霞人儿

    2009-04-22 16:44:00

    "闻一多身上却没有看到过于偏激的地方,而多是平静和理性。"



    博主回复: 2009-04-23 18:24:43

    问好霞姐!

  • 赵雯婕

    2009-04-22 19:15:03

    闻一多身上却没有看到过于偏激的地方,而多是平静和理性。--永远值得后人景仰和尊重!

    博主回复: 2009-04-23 18:24:29

    问好!

  • 博雅玉兰心

    2009-04-23 16:17:52

    欣赏您的文章,学习,问好。

    博主回复: 2009-04-23 18:24:10

    问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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