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光的五四情结(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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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海光的五四情结(转帖)(2009-04-21 14:47:33) 标签:殷海光 五四情结 新文化运动 知识分子 锐气 独立思想 文化 杂谈 

                                 殷海光的五四情结

                             

                              

                                  “五四”之子殷海光

 

1919这一年中国爆发了五四运动,爱国青年在民族危亡之际挺身而出,“外御敌侮,内惩国贼”,投入这场波澜壮阔的爱国运动之中,与此同时,新文化运动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当时中国先进知识分子译介西方名著,批判传统糟粕,宣传民主思想,为古老的中国带来一股清新强劲的气息。这一年殷海光出生在湖北省黄冈回龙山镇,显然对于五四运动,殷海光没能躬逢其盛,说白点叫没赶上趟,这使他终生都抱着“予生也晚”的深深遗憾。
  
  1936年殷海光高中毕业后,在金岳霖教授的支持和援助下,只身一人去了北京。他这一步没有走错,现在他终于来到了北京这个全国文化中心,依然还能感受到五四运动激荡的脉搏。在这里,他通过金岳霖的引介,与当时思想界的名流熊十力、张东荪、汪奠基、沈有鼎等先生接触,眼界大开,深感快慰。他一面也积极准备打算第二年报考北大哲学系。然而五四新文化运动很快就走向衰落,一方面是启蒙的阵营过早地出现分化,或归宗自由主义或投入苏联共产主义阵营,很快蜕化为知识分子的内战。一方面是启蒙的队伍单薄,往往反为国民惰性所左右,当年文化健将一个个相继复归于传统。还有一个是战乱的原因,阻挠了新文化运动进一步发展的可能。1937年日本发动侵略战争,7月,日军攻入北京,大批文化界人士纷纷南下,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也随之终结。在北京只待了一年的殷海光不得不逃出北京城,经天津、山东辗转回到湖北,但好景不长,由北大、清华和南开大学组成的长沙临时大学因战火蔓延又南迁至昆明,后改为“西南联合大学”。1938年,殷海光抵达昆明,这一年的秋天,他考入了联大哲学系。开始了四年诗意般的联大生活。罗家伦先生曾说过:“浩荡成江的鲜血,滂沱如雨的炸片,时代掀起的亘古未有的洪淘,能不使我们,站在存亡绝续关口的我们,对于整个的人生问题,有一度新的审察和领悟?”这时的殷海光思想迅速趋于成熟,开始信奉三民主义,不过尚带有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此时的西南联大名师云集,学校存续了五四的文化精神,校园里充满了民主、多元、自由的学术氛围,在这样环境下,殷海光如鱼得水,勤奋好学又喜欢辩论的他很快就成为学校里的学生代表。四年后他顺利考上了研究生。在联大六年的学习生活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由于与五四爱国运动“同年”,殷海光对五四运动有着一份特殊的亲近,五四运动也是他一生的话题。他曾自称为“五四之子”,在后来评价五四文化运动时,殷海光很客观地指出新文化运动的不足,比如译介的西方学说内容过于杂糅;当时的文化人物思想激进,但学养不足等,他也赞赏疑古精神称之为五四运动的“主峰”。但殷海光对五四运动的肯定更在于知识分子本身。中国近代以来,从士绅阶层中诞生的“知识分子”这一群体,秉承着古代士大夫“以天下为己任”的文化传统,自康有为发起公车上书起,就一直以强烈的社会关怀积极投身于社会和文化实践之中。殷海光尤其看重的正是这种济世情怀,这使他将五四新文化运动称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伟大节日。
  
  1949年,殷海光随着《中央日报》社全体南迁,来到了台湾。国民党在退守台岛后,重新实行独裁统治,加速建构威权体制,大搞个人崇拜,号召民众“无条件地服从领袖。”1949年8月,来到台湾不久,殷海光即离开《中央日报》社进入台湾大学教书,这是他生命中一个重要转折点,不久,他的思想也开始发生转变,通过对英美自由主义著作的译介,逐步从原先信仰三民主义的立场开始向自由主义的皈依,如其自称:“一方面,我向反理性、蒙昧主义、褊狭主义、独断的教条毫无保留的奋战,在另一方面,我肯定了理性、自由、民主、仁爱的积极价值”。1951年,国民党推行党化教育方案,这标志着国民党彻底背弃了民权主义的承诺。面对岛内肃杀的政治氛围和文化界噤若寒蝉的现状,殷海光从对五四这一伟大时代的热切缅怀开始付诸于实际行动,自觉地承担起五四未竟的使命。他自称“五四之子”,提出了“跟着五四的脚步前进”的号召。所不同的一点是,五四时期的知识分子自谓知识精英,启蒙大众,批判封建文化传统,而殷海光除了对专制作针锋相对的斗争外,更是将批判的锋芒对准了知识分子这一群体自身,对台湾岛内知识分子在独裁统治面前表现出来的怯懦、软弱进行猛烈的批判。

 

他指出“知识分子要有人类的关切心为其推动力,如果没有人类的关切心,就如同没有情感的机器”。他批评知识分子面对现实时如捧着块稀豆腐一样战战兢兢,指责他们放弃应负的责任而做了现实存在的俘虏。大声疾呼“我们要有说真话的自由。” 殷海光直言相告国人:我们正处于一个非常奇异的时代与环境——黑暗极权,号召知识分子要认清这个时代与环境,将“心镜”揩拂干净,破除内心中对政治偶像的崇拜。他斥责台湾教育提倡狭隘的民族精神,养成国民“老子天下第一”的自矜心理。指出在泛政治主义之下,一切学术思想都变成了政治工具,政治教条成为学术思想之“先天的前题”。驳斥教育部长张其昀“民主的政治的三大真谛:爱民、教民、养民”之说不过是慈惠的君主专制,一旦与现代统治技术结合,就会变成极权暴政!他指出一个严格控制的社会,是一个生机窒息萎缩的社会,号召大家“是什么就说什么”。告诫知识分子“我们再也没有退路,再也没有徘徊瞻顾之余地了。……今日之势,不作自由人,就得为奴隶,除了这二者以外,真的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对于五四运动因时代造成的种种局限,殷海光作了认真的总结,如前所述,他批评五四前贤对西洋学术思想的介绍,没有经过自觉的选择,很少能够体察西洋文化的全貌与脉络,结果“零星贩卖回来,眩人耳目而已。”他批评文化开路先锋过于操切,一味“快刀斩乱麻”而引来祸乱。但他看重的是五四知识分子在民族危亡之际表现出来的使命感,“五四人物的思想是浅薄的。但是,他们有锐气。这种锐气,是迎接新观念思想的动力。”并指出这种锐气正是今日知识分子所需要的。“五四本身的成就是毋庸夸张的。五四运动中青年知识分子的浮动是不足为训的。然而,在五四运动里,中国青年知识分子所表现的锐气,冲力,寻求新知识的饥渴,追求问题解答的热忱以及理想的色彩,正是今日知识分子所需要的。”这种锐气和激情殷海光视之为知识分子的闪光品质,也正是他热情讴歌并在行动中一以贯之的。他在《致张灏》一文中说,他给自己命名为“五四后期人物”,这种人,“吸收了五四的许多观念,五四的血液尚在他的血管里奔流,他也居然还保留着那一时代传衍下来的锐气和浪漫主义的色彩。” 殷海光评价傅斯年说他是一个有是非心的人,有至大至刚之气的读书人,而这也恰恰是殷海光自己的写照。李敖称之为“狂飙型知识分子”,所谓“狂飙”正是这种秉承于五四知识分子的这种锐气和激情,“形之于身,就是至大至刚之气;形之于知识方面,就是独立的思想,……”
  
  六十年代后期,随着《自由中国》刊物被当局关闭,殷海光受到官方的打压迫害,生活陷入极度贫困之中,而且此时殷海光已罹患癌症,时日无多,但殷海光并没有屈服。1969年5月4日,殷海光在家中燃放了一长串爆竹,作为对五四运动五十周年的纪念。他将目前与死神搏斗的处境象征着今日知识分子的命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呼唤知识分子做时代的酵母,主动去创造春天:“生命是不断奋进的过程,一个知识分子更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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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雯婕

    2009-04-22 19:17:28

    永远景仰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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