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讲义》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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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讲义》序二(2007-10-10 14:50:20) 标签:人文/历史  分类:草堂国学                          序二:深入浅出 微言大义
                      ——读李里的《〈论语〉讲义》
                            林木
  李里及其国学研究在这些年的国学热中越来越红,不仅全国各地十多个省级电视台争相报道,就连中央电视台也相继报道。台湾的东森电视台、日本国家电视台也都来凑热闹,平面媒体的报道更是难以计数。李里何许人,会受到如此的关注,以致弄得有些家喻户晓。在中央电视台《面对面》的镜头中,王志狡黠精明的追问及李里胜似闲庭信步般的轻松应答,让我们见识了这位二十几岁年轻学者的学术风采。
  其实,李里之喜欢并研究国学,已有十多年,那时他才十多岁。李里似乎就是当今学术界一个奇特的学术怪才。他在读初中时就已显示出对中国文化的极大兴趣。读初中时的他虽然数理化成绩让大家很不敢恭维,但他的文学却好得让他那所重庆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吃惊。况且,13岁时他还去订做了一套长衫子穿着上课!他中学时让老师得意的另一件事,是他在绘画方面为自己也为学校弄来了一大堆奖牌与奖状,我也正是因此,才得以认识这个天才少年的。
  李里在十多岁的小小年纪喜欢国学,这的确让人费解!找遍今天全国的中学,即使可以再找到一堆少年作家,恐怕也再难找到第二个李里。那时的李里就放弃了初中数理化的学习,而开始专心专意去学习古典文学、现代文学,去研究“四书五经”。小小年纪的李里就敢于放弃“科举”功名而潜心于自己的兴趣——李里连高中都没有读过。在今天的学术界,李里或许应算是唯一的自学成才的著名青年学者吧?尽管我们的前辈中这种学者如钱穆如沈从文如启功者不算少数,但在今天,社会给这些“另类”天才的机会却愈来愈少。
  李里除自己自学文学、国学外,尤其崇拜一批国学大师。十几岁始李里即拜望过许多有学问有德行的老先生。他提着 “束修”去拜望过季羡林,他拜望过张岱年、侯仁之、刘克生、杨明照、杜道生等大师,他还与年过九旬的老教育家李仲耕先生、百岁高僧佛智法师、诗僧洪禅法师等都是忘年交,老先生们都喜欢这个奇特的酷爱国学的天才少年。季羡林与李里,一老一小,一聊就是几小时,可见老先生们对李里的关爱。另一面,要与季羡林聊几个小时,也得有相当的本事才行,不然你拿什么与国学大师对话?
  兴趣浓烈,博学强记,是李里研究国学的基础。李里对传统文化有强烈的兴趣。在国学的领域,他涉猎面极广,他不仅在文学、文学史、文字学、经学、古典哲学中下工夫,他还会中医,能给人开方看病,古天文地理,传统民风习俗、古代礼节制度也甚为熟悉。他本人的书法、绘画水平也相当不错……李里又有好得出奇的记忆力,只要他上过课的班,不到几天,一班几十上百的同学都能个个叫得出姓名。他不仅能轻易背得一般的古典文学散文、诗词名篇,就是四书五经,也背得不少,甚至连孙中山的《总理遗训》,他都能以极快的语速一口气不停地一背到底……这些,大概就是他与季羡林老先生一聊几小时的原因之所在吧?
  李里学的东西多,记的东西多,他在其任教的四川师范大学——这是四川师范大学对这位自学成才的李里的破格录用——开了国学课,一讲课就极受欢迎。他还在星期六星期天义务为公众讲学数年,就讲“四书五经”。只要李里讲课,四面八方的学生和各界人士都蜂拥而至,最后口碑相传,不仅川师大本校的师生来听,四川大学的硕士、博士、教师也来听,还请他去四川大学作讲座,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所长也来了,还聘这位年轻的二十来岁的李里去教研究生!近些年来,全国各地请李里讲学的不仅有大专院校,其他机关、企事业单位及社会团体也有不少,四川大学、广西中医学院等还聘他为客座教授。
  李里也的确有真本事。他二十五岁前就出版过《竺霞法师传》,研究过中国这位十大高僧之一的重庆罗汉寺主持。最近他的《〈论语〉讲义》又是一部宏扬中国文化的好书。
  李里讲《论语》与其他一些中国古典经典的白话翻译版不同,这是李里课堂讲《论语》的讲课录音整理,再辅以一些平时的研究成果而写成,因此有着十分明显的李里个人学理研究和著作撰写的特征。
  深入浅出,微言大义,这是李里此书最突出的特征。或许,这也本该是研究《论语》的著述应该具备的特征。因为《论语》作为语录体的记录,它本身就具有深入浅出、微言大义的风格。
  例如,你翻开此书,一开始就是《论语》的开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那么,这种大白话似人人皆知的平常话有什么好解读的呢?且看李里一一解来。李里首先从文字学角度解释“学”、“习”、“朋”、“乐”等的原意,指出人应学习且应“穷道”,应愉快交友平和交友,应君子般地看待称讥毁誉,并进而点出此段话三层次,讲出了《论语》的整个内容和精神,人与心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天的关系,说出了整个儒家文化的精髓。儒家文化主要就是解决这三个问题:人与心,人与人,人与天。 “要达到一个和谐境界,人与心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人与天的和谐”。他还指出论语开篇这三句话与《论语》最后一篇《尧曰篇》里最后三句话是相呼应的,即“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为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故《论语》开篇在这三组关系,结尾在这三组关系。人与天之和谐,人与人之和谐,人与心之和谐,这三组和谐既是《论语》的核心,也是整个中国文化的核心。”
  你看,李里论得有多好!不仅能在一些初看上去并无多大意思的句子中寻绎出句中深藏之哲理内涵,而且旁征博引,前后联系,把《论语》当成系统看待,当成中国文化的系统看待,条分缕析,入木三分。这当然又与李里在国学、儒学领域中广博而精到的学养相关。
  像《论语》这种说理的文章,要讲得生动有趣是很困难的。我们能看到的一些译成现代白话的经典文献,大多为就句论句硬译直译之作,难免嚼蜡。你读李里此书,不仅用语口语化——这显然是李里希望保持平易亲切的语言特征,而与《论语》语言风格相吻合,同时,李里在讲义中还穿插大量的传统文化知识。如“弱冠”之由来;“四书”的渊源;讲 “北辰”之星而谈到古代天文,再讲到“紫薇宫”与“紫禁城”之由来;讲“思无邪”而涉中医《黄帝内经》“伤心”之论、《乐记》之情志论、蔡元培之美育代宗教论……无引经据典考证之枯燥繁琐,却于生动活泼聊天式谈话之中,又有旁征博引丰富知识的有趣穿插与印证。其难得的是,如此丰富的知识,如此渊博的考证,却表现得如水到渠成,自然亲切,信手拈来而头头是道。
  这就是李里此书的学术风格,把纯学理的深刻理论探讨寓于行云流水般的娓娓道来之中,寄寓于可读性与趣味性之中,既不失学术的严谨规范,又有文学艺术的情趣兴致,这显然得力于李里广博的知识结构和对先秦典籍烂熟于胸的深厚学养。
  《论语》如李里这般讲来,讲到如此生动有趣的程度,显然也不多见。《〈论语〉讲义》的出版,亦属学术出版界之“另类”。在回归传统宏扬国学的今天,李里连同他的《〈论语〉讲义》的出现,无疑是件极好的事。
                                                                              于四川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