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芳： 向北大人致敬——北大校友对我致信的回应

任彦芳

  我于8月29日将我给北大校友的信《悲喜〈梦萦未名湖〉》发出，，30日便收到了校友的回应，这回应，令人思考，也叫人感动。几位校友回信说，他们都有与我共同的心情，同样的又悲又喜；所有悲的内容相同，喜的原因一样。一位历史所的研究员，有名的学者回信说：

书终于在香港出来了。你说悲喜交加，恐怕大部分作者，也是同学，都会如此吧。我没想到，原来说的中宣部的电话，又说成是老编审的意见。我对此也很怀疑。一位老编审（不管退休没有），怎么能阻止出版社总编已经签字批准，已经发到印刷厂的书稿出版呢？这不合常识和逻辑呀。北大出版社说话前后矛盾，也令人怀疑。现在不是说什么政治要讲透明度嘛。北大出版社还不是政府部门，怎么此事的内幕都不能不敢公开？难道这是他们经营业务的机密吗？

又一位著名作家，文艺评论家的学兄来信写道：

     这个大好也是大坏消息让我无法表达悲喜。喜者该书终于出版，悲者竟然不能在我们生于斯养于斯的中国大陆出版。香港和中国大陆实际上是两国两制，邓先生坚持的一国两制细究起来，让人颇为尴尬。这两制究竟谁优谁劣，应该有一个公正而诚实的判断吧？是香港人不赞成大陆的专制主义和严酷的专制手段还是大陆人不赞成香港的民主主义和宽松的人性化措施？为什么不能实现一国一制？人云亦云是邓先生的伟大创造，对这个“伟大创造”中国人有发表自己的见解的权利吗？中国大陆的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哪里？香港和一切民主国家的“非优越性”又在哪里？这是一些不容许提问甚至不容许思考的问题。彦芳弟你就是说破皇帝光着屁股的“秘密”的小孩。
    世界上主要文明民主的国家都没有一个法力无边的美宣部、日宣部、法宣部、英宣部、俄宣部、德宣部，活得轻松自在；只有中宣部、朝宣部、古宣部、越宣部在那里为压制民意、制造谎言、自欺欺人“埋头苦干”，让人民苦不堪言，显示出绝对的“非优越性”，这不是60 华诞的最大悲哀和最大讽刺吗？

 一封校友的信这样写着：

     很高兴接到您的来信。首先对《梦萦未名湖》的出版表示最衷心的祝贺。

早在今年五月就在网上看到您在北大的讲话，谈到了这本《梦萦未名湖》的“遇害”经过，真感到忿忿不平。连这样的好书都被“禁”，那中国还有哪儿有说理的地方呢？好在香港出版了，好事多磨，这部北大校友的宏篇大作必定更能获得更多的读者，北大的精神更能在祖国大地上发扬广大。

我在出版社工作 30多年，对出版界的情况了解一些。中国出版界是党和政府让你读什么书，就出什么书。而国外是你想看什么书出版社就出什么书。完全两样的。现在出版社不景气，根本原因就是选题。出版社出的书没多少人看，积压很多。但它还是我行我素，照出不误。没办法，它要保持“出版繁荣”的表面。昨天，上海解放报还公布了一大批由国家资助的戏曲、电影、出版等等文化项目，就说明在理论、学术、文艺等等凡意识形态领域是多么的不景气，多么不受人民群众欢迎。问题很多，很深，以后我们可以继续探讨。其实个中原因，您的来信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一位校友回信，提到了他非常赞成成一国一制，并为此而努力；他回信说：

悲喜《梦萦未名湖》——致北大校友的信，我细细地看了。非常好。我非常赞同任彦芳的观点一国一制。这也正是我的观点！目前，我们正在策划一件事。力求通过这件事，来推动这个观点尽早变为现实。请看：

中国大陆各界人士贺马英九就任中国国民党主席暨申请加入中国国民党的公开信。

他在信里说道：

翻开过去一个世纪的中国近现代史，中国国民党和中国共产党，都曾是誓为中华民族之崛起而献身的党，都曾是由中华优秀儿女组成的党。国共两党，既曾是阋于墙的冤家，也曾是浴血并肩的战友，但却从来都不是现代政党政治中的民主竞争伙伴与对手。其所争主义或主义之争，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亦从未受到过民主政治的洗礼和检验。1945年，抗战胜利后，国共两党领袖蒋中正与毛泽东签署《双十协定》于重庆，相约建设民主中国，中国确曾初露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曙光。但何其不幸，两党都没有紧紧抓住她，中华民族终于未能抓住她。

不错，1949年，共产党赢得了战场、赢得了中国大陆。但是，这个当年豪气干云地反对“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的党，曾几何时，却也高唱起“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的调调来了。既然如此，历史会问：中国共产党真赢了吗？

诚然，1949年，国民党输掉了那场战争，输掉了除台澎金马以外的整个中国。然而当年那个兵败如山倒败走台湾的国民党，在今天，却能从一个威权主义的党，脱胎换骨为第一个在中国直接靠人民批准而获得执政合法性的党。如此一来，历史也会问：中国国民党真输了吗？

从一定意义上说，国民党的民主转型，中国共产党是帮了大忙的。如果没有中共当年猛推了它一把，将它推上了绝路，推到了台湾，迫使它能痛定思痛，彻底反省，中国能有今天这个焕然一新的国民党吗？

而今天，这国共两党的位置却似乎来了一个大颠倒：眼下在中国大陆，不是别人，正是中国共产党，正是这个在内战中大获全胜并由此深陷权力腐败而无力自拔的党，到了最需要人给予及时帮助的时候了。

马英九先生，您在今年的六月，曾特别就一个纪念日发表感言。你说“政府与人民之间的流血冲突，史不绝书，中外皆然。”你还特别提到国民党在台统治的“白色恐怖时期，都制造了不少冤魂，……”。最后你则谈到国民党政府是怎样“拿出很大的决心和诚意，……抚平历史的伤痛，促进社会的和解。”并希望“这一段努力实践转型正义与人权法治的历史，对台湾、对中华民族，乃至对其他国家，都具有正面意义与参考价值。”完全可以这么说，您这整篇“感言”，简直就是代表着中国国民党，代表着这个由威权政党宁静而成功地转型为民主政党的百年老店，以一种凤凰涅槃过来人的身份，向着对岸的那个老冤家和老战友，语重心长地、推心置腹地在坦露着肺腑之言、倾诉着经验之谈。

由此可见，在今天的中国，唯有中国国民党是最有资格也最有能力来帮助中国共产党的。中国百年沧桑的风风雨雨业已在在显示，在今天中国的政治生活中，对我中华儿女的民族复兴大业，有两个党总比只有一个党要好，国共合作总比国共分裂要好。既然今天的国共两党，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那么最重要的，就要看谁代表中国人民了：只有真正代表中国人民的党，才有资格谈代表全中国。

因此，正是基于对中国大陆六十年来行一党制弊端的痛定思痛，正是基于一党制是怎样地将一个曾经是朝气勃勃、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党活生生地吞没掉之严酷现实，同时，也是从中国国民党有可能帮助中国共产党摆脱权力腐败困境的前瞻角度，从中国国民党浴火重生、焕发活力的现实样板，我们这一群居住在大陆、海外的中国公民，特在此郑重地向您，并通过您向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提出我们加入中国国民党的公开申请。

我在一天内就接到如此多的校友的回信，我还在继续接收校友的来信。他们具有独立的品格，自由的思想，他们是社会的良心；他们有真正的北大五四魂，他们是真正的北大人！他们如此关注着中华民族的命运，他们肩负起了社会和历史的责任。我向这些北大校友学兄们致真诚的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