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瞿鸿禨下台究根 只因牌桌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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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瞿鸿禨下台究根 只因牌桌泄密

2006/06/05 08:31    来源:http://bjyouth.ynet.com/article.jsp?oid=9618361  北京青年报    

▲瞿鸿禨手札    瞿鸿禨何许人?如果读者没有忘记火爆一时的电视剧《走向共和》,就会想起他。他是慈禧很倚重的军机大臣。传说瞿面貌很像慈禧唯一的儿子同治皇帝,因此“颇邀圣眷”。光绪二十七年(1901)庚子事变,慈禧流亡在西安,四月,由礼部侍郎出为江苏学政的瞿鸿禨投奔西安,慈禧很高兴,任命他为“军机大臣学习行走”,等于是“实习宰相”。十二月,慈禧就给他去掉了“学习行走”四字,转为正式的“宰相”,可见“圣眷之隆”。
  荣禄死了之后,军机处领班的是庆亲王奕劻,这个人贪渎成性、声名狼藉,与瞿鸿禨面和心不和。奕劻的儿子载振接受了段芝贵贿赂的天津女伶杨翠喜,被御史弹劾,不得已辞去农工商大臣。慈禧也感到“老庆”该挪挪窝了,曾在召见瞿鸿禨时说:庆王声名外间甚坏,汝在军机处,宜多负责任(见《世载堂杂忆》)。瞿领会到,奕劻在军机处的日子不多了。瞿鸿禨平时是个很谨慎的人,这次可能太高兴了,不由得就跟老婆说了。古语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意为君王保密不好,会失去忠臣的信任;臣子如果失密就会丢掉性命。因此汉朝那些谨慎的大臣在家里连皇宫里种的什么树都缄口不言。瞿的老婆与汪康年的老婆、曾广诠的老婆都很好,常在一起打牌。牌桌上瞿夫人把庆王要出军机的大事泄露了,汪、曾两夫人回家也都与各自的老公说了。这是光绪三十三年春天的事,汪康年刚于当年二月办了专爱谈政治的报纸《京报》,马上就把这个消息登了出来。不过那时《京报》影响不大,而曾广诠兼着英国《泰晤士报》驻京记者,这条消息也在《泰晤士报》上刊载了。于是北京外交界很受震动,当时奕劻兼着外务部总理大臣,使臣们怕奕劻卸任,清廷的外交政策有变。有一次慈禧在宫内招待各国使节夫人,英国公使夫人就奕劻的去留问题向慈禧发问,并说英国报章已经登载。慈禧一听很感惊讶,心想,这件事我只对瞿鸿禨说过呀,心里对瞿十分不满。
  当时在场的满洲亲贵很多,这个消息马上传到奕劻的耳朵里。奕劻的幕僚杨士琦写了一份弹劾瞿鸿禨的奏章,说瞿“交通报馆,结托外人”。杨把写好的奏章交给了翰林侍读学士恽毓鼎,并对他说“封不得启,若欲一万元,即便上之”(见马叙伦《石屋余渖》),恽毓鼎答应了。奏章呈上,瞿鸿禨被开缺还乡(湖南善化)。从此,形成庆王奕劻独自掌权的局面。
  恽毓鼎这件事做得很遭人们诟病。当时的笔记野史如《国闻备乘》(胡思敬)、《世载堂杂忆》、《石屋余渖》等都有记载,大同小异。如果我们考察一下恽毓鼎的《澄斋日记》,会觉得很有趣。此事发生在光绪三十三年四月下旬至五月初,而恽的日记从四月十二日到五月初六失记,五月初六这天仅记下了此事的结局:“具疏劾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瞿鸿禨居心巧诈,蠹政害民,交通报馆,泄漏机密。次日奉朱谕,着开缺回籍,以示薄惩,所援引之儿女亲家法部右参议余擘康革职。以小臣一言,不待查办,立予罢斥,自来所未有也。”以下除了初九日记了“量能婿、娴女来京”七字外,直到七月初一皆无日记。这在恽毓鼎的日记中是很奇怪的。想来恽毓鼎本人也有思想斗争,这件事情太大了,他没有勇气记录下来,我们能从日记的空白处想到很多,很多。
  此后的日记开始记载恽毓鼎与庆王家的往来。恽与满洲亲贵一般没有交往,只与庆王之子载振有往来,而且比较密切。光绪三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记:
  至庆邸祝寿,挂号而出,聊以应景而已。余性不喜谒权贵,尤不敢登王门。以庆邸父子之知我也,感其意,不忍矫情远避,故于新年及寿日均往投刺而不献仪。去岁正寿,献薄物亦不受,回事处,诸护卫亦不敢向余索门礼也。
  这段话是写给读日记的人看的(清代翰林院有个习惯,翰林都要记日记,还要互相串换着看)。这段话多是实话,因为此前确实没有他“谒王门”的记载。但为什么瞿案之后就与“庆邸”搭上关系了呢?日记中还多次提到载振没架子,在诸贝子中很少见。其实载振的声名并不好。恽的这个变化大约是白花花的一万块银元在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