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官员的“个人观点”姓公还是姓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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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1 15:45:52
中国官员的“个人观点”姓公还是姓私?刘罡      据说,中国正准备授予数百万街道商贩合法地位,以“创造”就业。请注意,政府此举并不是要创造出数百万个街道商贩,而是要在纸面上创造出数百万个“合法”就业岗位,使数百万原本意义上的无业游民瞬间“被就业”。但如果那些指责政府虚增就业率数据的人以为这可抓到了把柄,那他们就把政府想简单了。在全国率先授予街头小商贩合法经营权的南京市政府便规定:街头小贩只有提供低收入证明、并且仅限于一天中的特定时段在市内的特定区域经营,才能被视为合法就业。换句话说,政府要的就是这种模糊性,它可以随时根据就业率统计的需要,让流动摊贩在合法就业与非法工作间转换。    不过这种操弄手法似乎并非南京市政府的独门绝技,因为中国不少政府部门好像都很精于此道。“中国保密在线”上周末刊登了蒋汝勤撰写的一篇文章。文中说,力拓6年来“拉拢收买、刺探情报、各个击破、巧取豪夺”,迫使中国钢企在进口铁矿石价格上多付出人民币7,000多亿元的沉重代价,从力拓电脑中起获了中国钢铁行业大量情报数据。由于“中国保密在线”常被视为中国国家保密局的下属网站,而本文作者蒋汝勤曾担任江苏省淮安市国家保密局局长,据说现在仍就职于江苏省保密局系统,因此外界纷纷把这篇幅文章看作是国家保密局的官方表态,把蒋汝勤在文中列举的力拓公司种种“不法行径”,看作是政府给力拓被拘员工定罪的依据。    鉴于这篇文章在国内外引发了巨大关注,中国国家保密局宣传部门的一位官员周一表态说,国家保密局并未授权任何人就力拓一案发表评论,不能说蒋汝勤的文章代表国家保密局的看法,那只是作者个人的观点。但这一表态有两点值得关注。首先,这位发言人并没有说“中国保密在线”不是国家保密局的官方网站,如果真像某些人说的,这更像是一个交流保密工作心得的学术网站,她为什么不予以澄清呢?其次,她没有否认蒋汝勤的国家保密系统工作人员身份,而一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在机关网站上就一个敏感问题发表“个人观点”,即便其言论不代表官方立场,至少也应顺应官方的立场,因为放眼世界各国,相反的例子恐怕真不多见。    笔者之所以觉得蒋汝勤的这篇文章有背景,是因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借阐述“个人观点”来说出一些官方不便明言的话,在中国已渐成一种流行做法。国家统计局副局长许宪春今年5月在统计局网站上撰文说,今年第一季度城市家庭的消费额实际增长了9.6%,农村家庭的消费额实际增长了9.3%。而官方公布的第一季度实际零售额比上年同期增长15.9%。许宪春的文章实际上是婉转承认了许多经济学家的看法,即零售额数据并不是反映中国家庭消费情况的可靠指标。但许文所附一则免责声明却说,文章只代表他的个人观点,并不是国家统计局的官方看法。    但有谁会认为许副局长是在冒着“泄露国家机密”的风险高调宣传他的个人观点呢? 2009年 08月 10日 17:39中国官员称蒋汝勤的文章只代表个人观点     此前中国官方人士撰文,指控力拓股份有限公司(Rio Tinto PLC)的雇员通过窃取中国国家机密而导致中国蒙受1,000多亿美元的损失。这一事件重新唤起了外界对力拓与其最大的铁矿石客户失和的担忧。然而,中国政府官员周一表示,这篇文章只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中国国家保密局(National Administration for Protection of State Secrets)下属网站中国保密在线上周末刊登了一篇蒋汝勤撰写的文章。文章称,涉案的力拓雇员六年来通过非法手段导致中国钢铁企业在进口铁矿石价格上多付出了人民币7,000亿元(合1,020亿美元)。
    目前供职于江苏省地方国家保密局的蒋汝勤周一对道琼斯通讯社(Dow Jones Newswires)称,这篇在中国保密在线的网站上刊登的文章只代表他个人观点,但他本人并未参与有关力拓四名雇员上月在上海被拘留一案的相关调查工作。
    蒋汝勤通过电话表示,此案的相关工作与他毫无关系,他并不十分了解案情细节。到周一午间,中国保密在线网站已无法登录,蒋汝勤的这篇文章也已无法浏览。
    中国外交部(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发言人办公室的一位官员周一将记者就相关问题转至中国国家保密局。
    中国国家保密局宣传部门的一位官员周一表示,她知道蒋汝勤的文章,但这是作者个人的评论。
    这位不愿具名的官员称,国家保密局并未授权任何人就力拓一案发表评论,不能说蒋汝勤的文章代表国家保密局的看法,那只是作者个人的观点。
    自7月5日包括澳大利亚籍公民胡士泰(Stern Hu)在内的四名力拓雇员在上海被拘留以来,案件的部分细节只是在澳大利亚政府向中方施压的情况下才得以公布,而且主要是通过中国官方媒体披露。
    中国政府官员此前已表示,该案是个独立的司法事件,不应该影响到中、澳两国的关系。
    然而,蒋汝勤的这篇文章所使用的强硬措辞以及该网站与中国国家保密局之间的隶属关系似乎表明,中国正在将该案置于一个新的高度,这可能会对力拓与中国的长期关系产生负面影响。
    截至目前,市场对该案的反应较为平淡,投资者因为大宗商品价格反弹使力拓的利润前景得到改善,而一直在推高力拓的股价。
    蒋汝勤在文章中写道,从力拓电脑中起获的中国钢铁行业大量情报数据及其对国家经济安全和利益造成的巨大损害事实明摆着。
    蒋汝勤称,这篇文章是他在7月末至8月初期间为中国国家保密局下属的《保密工作杂志》撰写的。他称,该杂志随后将他的文章刊登在网站上,相关一期的纸质杂志将很快发行。
    蒋汝勤表示,他文章中所列举的数字来自于国家媒体的报导以及行业报告。他称,之所以撰写这篇文章,是因为他是政府工作人员,并出于作为中国人的责任感。
    《保密工作杂志》编辑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称,他并不知道杂志网站已不能登录。
    澳大利亚外交部长史密斯(Stephen Smith)的一位发言人周一说,中方网站上的这篇文章并没有什么新的内容。
    这位发言人在发给道琼斯的电子邮件中称,澳大利亚政府一直表示,胡士泰一案的案情复杂,而涉及多项重大指控。她称,澳大利亚政府继续将该案视为非常需要优先处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