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倫悲劇 心魔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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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兒弒父,聞者齒寒!》《大學生揮刀弒父庭上無悔意!》《不願出國,大學生弒父!》……這是昨天廣州各大報章報道的一起人倫慘案的標題。
殺父發生在去年,兇手董某前天受審時披露,自己殺父並非一時沖動下的無心魯莽,而是周詳計劃下的蓄意謀殺。他想退學重考,而老爸力主他畢業後出國,他就埋下了對父親的深仇大恨。那一天,董某如常陪老爸喝了早茶,到了晚上,他“一言不發,從書包中拿出一把水果刀和一把幾天前特別准備的尖頭菜刀……”。連砍帶刺三十多刀,父親倒在了逆子刀下。
而前天在法庭上,殺父者竟無半點悔意,他“顯得異乎尋常的冷靜,嘴角還不時上揚,似乎帶有笑意”。這是新聞報道的描述,而非故事小說的虛構。雖然專家給出了許多解釋,同學們也說他有點“自閉”,可我還是難以理解,一個看上去白淨帥氣,曾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的青年,殺父理由,竟然是“父親不了解他,胡亂給他規劃人生”。雖然他幼年喪母,但他也承認父親“平時是愛我的”。是什麼讓他變得冷血?哪里冒出的心魔,讓他變得猙獰?是他個人的問題,是他家庭的問題,還是我們社會的問題?
讓心靈難以寧靜的是,這樣的人倫慘劇接二連三。
幾天前,43歲的美國醫生迪克在酒店房內將兩名幼子從15樓擲下,然後跳樓自殺。3人當場身亡。他的妻子、兩名幼子的母親,是一名來自上海的華人女性。至今沒有人知道,迪克是為什麼。警方發言人只是說:“那位先生(迪克)太自私了,為了報复妻子,竟把她世上最愛的兩個人帶走。”難道,那兩個幼小的生命,不也該是迪克世上最愛的人嗎?
半個月前,香港一個10歲男童,在家里為玩游戲跟姐姐搶電腦,媽媽上前勸阻,男童竟然揮起菜刀,一刀將母親的手臂砍得鮮血淋灕。男童一度被警方拘留不准回家,當母親在法庭上為男童求情時,法官不僅指出男童行為可怕和嚴重,而且批評母親找不出問題的根源,是不懂管教子女。
可是,在鄰里眼中,這個家庭嚮來正常。兒子刀砍自己,能讓可憐的母親找出什麼“根源”嗎?有更多更偏心的母親、更嚴厲的母親、更溺愛的母親,卻鮮有10歲就因玩電腦而刀砍母親的孩子。
又是一年一度的兒童節。我祈禱,讓每一個孩子,都健康成長為一個正常人吧! 〔2006年6月2日   南方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