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的才能和写字的怪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1 00:14:23

适可而止的才能和写字的怪癖

来自小径分叉的花园 2009-03-22 01:28:24 查看原文

 

 

昨晚吃饭时,一帮同事聊到各自写字的怪癖,有些区别,但无非是要求在安静的家里、对着熟悉的电脑、或是准时点起一根烟。他们一般都喜欢黑夜,我却依赖清晨,那让我想起草木葱茏、清露湿润,不分春夏秋冬或者那天是下雨还是沙尘暴,反正天尚黑着,就那么在心理骗自己,留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

廖一梅在《悲观主义的花朵》的后记里写道:“感谢上天,给了我适可而止的才能”。

我们这些人可能还没适可就止住了,所以那些怪癖也没怪到哪里去,那得到那些大作家身上去找。

写字垃圾精华不论,都是蛮孤单的心理状态。可能特别依赖熟悉、甚至是一种物质性的强迫症,来构建一种安全感,好收拢住写作时思绪的漂泊无依。另外,大概也在享受自己那可怜的独立小王国的感觉,至少会准时在心理上骗自己:瞧,一切都没变,没有瞎折腾的,稳定压倒一切了!

敏感的人都与强迫症相伴,缺少才华叫病,有了才华就叫完美主义者。电影导演中库布里克是最典型例证。英国曾有一个大学的研究显示,贝克汉姆、齐达内、里克尔梅这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强迫症,这让他们在大多数时候都很“聪明”,一旦到了压力巨大的关键场合,只要轻微挑逗,就可能情绪爆发,做出完全没必要的犯规而被罚下场。

另一种说法是,金牛座的人多少都有点强迫症。

 

下面搜集整理一些写字的“怪癖”,可能部分是穿凿附会,权当一乐:

有记者问海明威,“你那简洁风格的秘诀在哪里?”他答道:“我站着写,而且用一只脚站着。我采取这种姿势,使我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迫使我尽可能简短地表达我的思想。”有同样爱好的至少包括英国作家路易斯·卡洛尔、堪尼斯·克拉克、弗利德里克·威廉·法勒、马尔科姆·洛里、弗吉尼娅·伍尔芙、本杰明·狄斯拉利(首相),美国作家托马斯·沃尔夫、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贺拉斯·麦考伊、威廉·萨洛扬、托马斯·杰弗逊(总统),中国作家阎连科与此情况类似,他虽然是坐着写,但是用一块特制的斜木板,把稿纸夹在上面,像写毛笔字一样,悬肘写作。这大概能解释他为什么没能像莫言那样每年都喷薄出数十万字。马克·吐温则喜欢俯卧着写作。卡波特也自称是一个“完全平面的作家”。他要是不躺下,就什么也想不出来,什么也写不出来。

 

埃德蒙德·夏尔—鲁继承了著名画家达利的怪癖:写作时必须穿上同一种牌子的羊毛袜子。狄更斯在写小说的时候,一定要穿上晚礼服;与他恰好相反的是,穆尔(1779—1852年)这位爱尔兰诗人,非得全身脱得精光才能下笔。美国幽默短篇小说作家齐佛,在他初出茅庐、以纂文为生的时候,只有一套外出的衣服,早晨穿上,坐升降机到地下室没有窗子的房间中,把衣服脱掉挂在衣架上,几乎赤裸着去进行写作,直到夜幕下降,才重新穿上衣服,回到他住宿的公寓中去。 

 

巴尔扎克写作时,身边必须点上一支蜡烛,时而大笑,时而悲哭,常常与作品中的人物对话,有时竟和作品中的人物大吵起来。当然,他还和浓咖啡,每天至少喝上几十杯,导致慢性中毒而死。美国作家戈尔·维达尔(Gore Vidal)的灵感也依靠大量的咖啡,与此类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作者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离不开茶:有一次一个访客碰巧看见他在书房里踱步,手里来来回回地挥舞着茶壶达十分钟之久。中国的鲁迅的早逝部分原因也是每天喝大量的浓茶。喝酒寻找灵感就更为普遍了,除了中国的李白辈,他们喝的酒现在多半已被当做“文化酒”开发出来了。小说《发条橙》(Uhrwerk Orange)的作者安东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的灵感之源却是一种名为“暴君之血”(Henkerblut)的鸡尾酒。这种酒混合了杜松子酒、威士忌、朗姆酒、葡萄酒、白兰地和烈性黑啤酒,加了点香槟进行改良,如此怪诞口味的酒会在创作谋杀场景时给他灵感。

 

大仲马善于用多种体栽创作,往往因体栽的不同而使用不同颜色的稿纸。他写小说用蓝色,写诗用黄色,其他文体则用浅红色。同时他写作之前,先得准备好10多支各种颜色的铅笔,就像个画家似地挑选色彩。他说:“写作也需色彩——这些彩色铅笔能使我写作时的感情变得丰富多彩!”马克·吐温和英国的史蒂文森,在写小说时,都要有黄色的纸才能写出。法国女作家苏姗是用各种颜色的纸,黄的、浅蓝的、粉红的,最后才用白的来写作。秘鲁诗人聂鲁达,他喜欢在海上航行时写作,而且始终用他绿色的墨水。英国作家吉卜林,则一定要有中国的墨汁,才能写作。他在印度的时候,有书童替他磨墨。他说他最恨用蓝墨水。

孤独的保尔·莱奥托(1872—1956)只用鹅毛笔。《母猪女郎》的作者玛丽·达里厄塞克只用同一支笔写作,以高产著称的侦探小说家西默农,为了避免因换笔而影响写作,总是把一盒笔放在写字台上伸手可及的地方,这些行为都不难理解。但是以小说《弗朗茨和弗朗索瓦》获得法语大奖的弗朗索瓦·韦耶冈(1941—),他最讨厌找笔,所以写作间里的笔到处都是,而且桌上至少要放15支笔他才能安心写作,这就是一种怪癖了。

 

美国作家乔纳森·弗朗钦(Jonathan Franzen)的幸运物是那把放在书房里的修理过若干次的老旧办公椅。他坐在上面晃来晃去,吱吱嘎嘎的声响带给他新的想法。英国人威尔-塞尔夫(Will Self)则把许许多多的带贴胶的黄纸片贴在书房的墙上,以便把他下一部小说的构思速记下来,然后根据这些线索一段一段地再写下去。《X-时代》的作者道格拉斯-科普蓝(Douglas Coupland)需要的是巧克力——贝克牌巧克力块,一般是300克一袋的那种。他在开始下一部书之前,总是会买上一大堆囤积在家里。于是,人们可以见到这样的情景:他的计算机键盘的左边是大堆巧克力片,伴随着嘀嗒的敲键盘的声音,他一天大概要吃上个50块。“这是治疗写作卡壳的良药。”当然,这带来了负面作用,那就是他再也不把巧克力作为美味了。当他发现巧克力不再作用于味觉而作用于脑子时,他发出了作家式的感叹:事物原本就是这么反常的。

 

《美国墓地》的作者蒂埃里·赫斯说:“如果你想创作,就必须在日常生活中创造出一些与日常生活不完全是一回事的时刻。”他早晨4点钟开始工作之前要大声朗读福克纳、荷马或者莎士比亚等大作家作品中的那些“充满能量”的章节。《红与黑》的作者司汤达在每天早晨的写作前总要读几页《民法大全》,才能安心的开始一天的写作。美国女作家卡瑟在开始写作前,总要读一段圣经。

 

《为了一位同龄女子》的作者多米尼克·法布尔坦露,他在家里写不出一个字,他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车间,一个保姆房,或者是在一个已经去度假的女同事家里”,反正不能在自己家里。《通往敌方》的作者莉迪娅·萨尔瓦伊勒走得还要远:“我到哪都写,越是陌生的地方越好。”她在牙医的候诊室都能写出几行字来,她惟一的行李就是记忆:“我把整本书都储存在脑子里,这是个可携带的文本。”她要的是那种孤独的感觉。 

 

《意大利男孩》的作者菲立普·贝松,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写作间,只有包括佣人在内的少数几个关系好的人可以进入,但他本人必须在场:“我陪他进去,跟著他,监视著他。”他禁止别人看他的稿子,哪怕是偷偷地瞄一眼,他都会大发雷霆。这个光彩夺目的作家受不了别人接近他那些改得乱七八糟的稿子。对于正在创作的书他也是只字不提,因为他担心流产:“就像怀孕一样。只要书没写完,我就拒绝谈及。” 女作家娜达莉·蓝斯也非常害怕别人翻看她那本大大的方格簿,害怕别人发现她的拼写错误,因为她没念过多少书,“说老实话,我只有五年级学生的水准”,所以她每个礼拜六都要向她的编辑口授她的小说。就像是家族遗传的一样,她那当了院士的父亲每天早晨也要对著录音机口授他的散文,然后由秘书整理。娜达莉·蓝斯的小说主题无一例外,都是死亡,所以别人都以为她是住在棺材里,实际上她只是从11月1日万圣节开始写东西,每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在一种强烈的创作欲望中醒来,穿着祖父的睡衣,一直写到4月:“春天来了,我的书也写完了。” 

 

《紫外线》的作者塞尔热·容古尔对气候变化特别敏感,碰到烂天气,他总是迟迟交不了稿,他的解释也非常有道理:阳光灿烂的天气让人感到幸福快乐,也更勤奋。 

 

挪威剧作家易卜生把瑞典作家兼戏剧家斯特林堡视为自己的死对头,因此,写作时一定要把斯特林堡的画像放在书桌上,时时激励自己,才能写出好的剧本来。罗曼·罗兰则在案头上放一面镜子,时刻观察自己的面部表情,借此刻画作品中的人物。

 

福楼拜写作时,每张十行稿纸上面只在第一行写上铅笔字,而其余九行都保持空白。跟随他初学写作的法国作家莫泊桑道:“您这样写,不是太浪费稿纸了吗?”福楼拜说:“亲爱的,我一直有这样的习惯:一张稿纸只写第一行,而其余九行只留着修改用的。”

 

法国剧作家和诗人罗斯丹喜欢泡在浴缸里写作,以此来避免朋友们的打扰。美国政治家兼科学家富兰克林同样喜欢泡在浴缸里写作,他也是美国第一个浴缸的所有者。当然,从那副名画《马拉之死》开始,浴缸和鹅毛笔的意象组合早已深入人心。雨果创作时,也是把脚浸泡在温水里

 

德国剧作家诗人席勒在写作时爱闻烂苹果的气味。他常买一些苹果放在抽屉里,并让苹果腐烂。写作时把抽屉拉开,一边嗅烂苹果的气味一边写作。

 

美国诗人、小说家爱伦·坡,要先让他的暹罗猫坐在他的肩头上,然后才能写作。

 

美国小说家沃尔夫,在开始写作前,一定要去作一次长长的散步。

 

美国剧作家柯汉,要包一间普尔门特别列车上的客厅,在火车不停的行驶中来写作,直到他把要写的作品写完为止。这样他在一个晚上,可以写出140页的原稿来。

 

德国首屈一指的作家和戏剧家马丁-瓦尔泽(Martin Walser)没有他的日记草稿就什么也写不了。在他书桌后面的架子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信手写来的日记,这里面有粗略的情节、某个人物的初步构思、或者生活中观察到的某些事。说不定哪一天,有时甚至一年以后,他突然从某个纸片中获得灵感,于是,下一部小说就此诞生了。

 

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Agatha Christie)的最好的念头都是在洗洗刷刷的时候产生的。

 

美国当代著名小说作家菲利浦-罗斯(Philip Roth)在和他的私人教练在一起的时候最有灵感。

 

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借助每个周日晚的电视秀来寻找思路,据说他这个节目一场也不肯错过。

 

英国作家、文学评论家及神学家吉尔伯特-基斯-却斯特顿(G. K. Chesterton)在构思侦探故事卡了壳时,便从书房里对着花园里的一棵树射箭。

 

阿兰·维尔贡德雷在写作之前,先要一粒粒地数数教皇保罗二世送给他的念珠

 

著名的古典主义剧作家高乃依,他必须把自己裹在棕色的粗呢被子里,在一个加热的房间里的地面上滚来滚去,出了一身汗之后才开始写作。

 

弗朗索瓦·韦耶冈他喜欢把切肉的小案板放在膝盖上写作,而且由于需要安静总是在夜里工作。他经常从晚上10点钟开始,喝着中国的绿茶,一连写上12个小时。这还不算,奇就奇在他非要有电灯光照在白色的稿纸上才能写作,所以早晨他也不打开百叶窗,不想知道太阳是否已经升起,以至于在冬季,他有时甚至整整一个星期都不见阳光,他认为这是写他那样的作品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左拉有一种数学强迫症,以至于有时不得不跑出去,不停地数街道上的煤气灯,或者看一辆辆经过的马车,把车门上的号码加起来,看它们的和是不是等于3或7的倍数。

 

亚里士多德好像小学生一样,边写作边咬指甲。

 

中国的轶事多半是以怪来捧人,所以要半只眼看:

 

唐朝的王勃,每次写诗作文之前,先磨好墨,饮酒数杯,然后用被子蒙住头冥思苦想,起床后提笔挥洒,一气呵成。时人谓之腹稿。宋代诗人陈师道每作诗时要家人为他逐去猫狗,连婴儿也要寄存别处,然后登上床榻,“拥被而卧,呻吟累日,乃能成章。”还有很多人,不知是否是附庸风雅,常在家里设“吟榻”。隋朝的著名诗人薜道衡“登吟榻而构思,闻人声则怒。”有人哪怕到了郊外,诗兴发作,也要停下来进行卧思。杨朴处士,曾骑驴往来郑圃,每欲作诗,即伏草中,冥思苦索,如得诗句则一跃而出,路人遇到他,无不惊骇,以为遇着了剪径的大盗,其行为已近乎疯癫了。清代的李化龙,以苦吟而闻名。有一次行吟至一少妇家,一时思路中断,便匆忙步入少妇的卧室中,卧在这少奶奶的卧榻之上,冥思苦想,不觉进入梦乡,鼾声如雷。 这在别人看去是才华横溢,但在老婆看来就未必了。缪鸿若在《和石邻闺情》之四中就说:“却悔嫁郎多识字,几回腹稿负良宵。”与之类似的是美国小说家亚伦,他说自己写作时非得睡下来,听到祖先对他的指示不可。

 

北宋文学家、西昆体的代表人物杨忆每欲作文时,必与宾客饮酒、投壶、下棋、赌博,笑语喧哗,丝毫不妨碍他的构思。构思成熟,就用细字写在小方纸上,挥毫如飞,文不加点窜。每写满一纸,就令人传录,门客疲于奔命。倾刻之间,就是数千言。

 

清代学者、诗人毛奇龄“构思作文,手不停缀,质问之士,环坐一旁,随问随答,井井无误。夫人室中詈骂,先生复还诟之,盖五官并用者。”他构思用脑,书写用手,听取别的提问,听夫人的詈骂用耳。回答问题和回骂夫人用口,这已是四官并用了。他的夫人当着他的学生揭露他,作诗文时把参考书都罗列于前,随时翻看(古人称为獭祭鱼),由此可知他还用眼,可见五官并用非夸大其词。他的著述甚丰,有80余种。 

 

清代诗人柳应芳,习惯于边走边构思。“每行街市低头沉吟,悠悠忽忽,触人肩面,不自觉也。”他还对人说,作一首律诗,要冥思数十次,方才称意。 

 

明人周朴,性喜吟诗,每遇景物,搜奇抉思,日旰忘返。苟得句,则欣然自快。有一次在野外,碰到一个背柴的人,忽然触发了他的灵感,特拉着樵夫厉声叫道:“我得之矣”。他得的诗句是“子孙何处为闲客,松柏被人伐作薪。”樵夫以为说他砍伐别人家的树木,十分害怕,丢下柴挣脱他而逃,又遇巡逻的士兵,以为他是小偷,抓起来审问。周朴见状,对士兵说明原委,才把樵夫放了。

 

中唐诗人贾岛、李贺、杨朴等,他们的创作是在驴背上进行的。驴行是动,而骑驴是静。贾岛初赴京师,一日在驴背上得句云:“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过了一会又想改“推”字为“敲”字,但拿不定主意,就在驴背上一边吟哦一边作“推”、“敲”的动作,冲撞了京兆尹韩愈,左右将他带到韩愈面前,他仍比划着“推、敲”的手势。韩愈为他定为“敲”字。又有一次,他骑驴在大街上得“落叶满长安”的诗句,想成一联而不得,又冲撞了京尹刘栖楚,被监禁了一夜才放出来。李贺作诗也离不开毛驴。他每天都骑着毛驴外出寻找灵感,后面跟着一个小厮,背着古锦囊相随,如有所得,就写在纸上,投入古锦囊中。 

 

北宋欧阳修自称他作文多在“三上”,即马上,枕上,厕上,马上学李贺,枕上学王勃,厕上学的是钱惟演,钱是北宋初的诗人,他曾对属僚说,平生惟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还有宋绶,字公垂,每走厕必挟书以往,讽诵之声琅然,闻于远近,所不同的是钱宋二人是在厕中看书,而欧公是在厕所间作文。 

 

明朝的罗犯,文章奇古险怪,构思尤为奇特。居金陵时,每有撰造,必须爬到高大乔木的顶部栖息,然后遐思天想,或关起门来独处一室,有客于门缝中窥视,只见他容色枯槁,有死人气。都穆请他为其父作墓志铭,作好之后,他对都穆说:我为此铭,瞑去四五回矣。如此冥思苦索,仅此一人了。

 

王安石每作文,口中嚼石莲子,取其硬而难化,可以运思。 

 

王筠好弄葫芦,每吟诗则注水于葫芦中,满了倒掉再注,若将葫芦掷之于地则诗就作成了。 

 

其他和写字关系不大的“怪癖”(亚里士多德说:“但凡优秀的人都免不了是半个疯子!”柏拉图说:“有天才的人常有道德上的缺陷,如行为卑鄙,甚至声名狼藉,不一而足。”):

 

莎士比亚喜欢年龄比他大的女人。每当他看见小丑时,总是欣喜若狂;莫扎特总是对预兆入迷着魔;达·芬奇爱收集蜥蜴、蟋蟀、蜘蛛等昆虫。诗人缪塞看到一条鳗就感到恐惧和恶心,弗朗西斯·巴孔见到月蚀就会昏厥,马里奥·瓦尔加·洛萨承认他一上飞机就吓得要命,只有大声朗读文学名著才能克服恐惧。

 

叔本华常坐在书房里,嘴里衔着一只五尺长,一端触地,像一只大喇叭的烟斗,通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认为这么长的烟斗可以使烟雾在被他吸到喉管以前变得凉热适度,从而无损健康。这个不信赖人,也不相信上帝的哲学家,其座右铭是:“信赖恐怖胜于信赖信仰。”他从来不肯让理发师替他修面,无论何时何地,人们一提到流行病,他便张惶失措,逃之夭夭。他在外面进餐时,常随时自备一个皮杯子,他常常担心被人窃取他的财物,他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居心不良,都在设法骗取他的财物。他对朋友毫无信心,也防范着他们。他把有相当价值的衣物都标上假名称,想鱼目混珠,使人不知底细。他视钱如命,也喜欢过悠闲而又舒适的生活。

 

十九世纪浪漫主义文学首屈一指的代表人物之一的拜伦,曾一度在睡觉的时候常常摆上两三支手枪在枕边,以驱除恶魔。梦魇的时候,睁开眼睛完全像小孩一样害怕。半夜如果睡不着,便整夜喝苏打水,听说有时一夜喝到十五瓶,嫌开瓶塞麻烦,就敲破瓶口来喝。他极端轻视女性,认为女性是可厌的存在。

 

著名画家梵高从少年时代起就有点性格乖僻,不大合群。人们认为他有点古怪,也有点偏执,他对生活过于敏感。美国作家欧文·斯通在《亲爱的提奥》一书的前言中,第一句话便写到:“温森特·梵高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之一,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单独地生活,没有朋友与同伴。他一生无正式职业,靠弟弟养活。”为讨一位叫拉舍尔的妓女的欢心,他曾亲自割下自己的右耳送给这个妓女。梵高和高更,曾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俩一个是座真正的火山,另一个则是满腔热血沸腾。夜里,当他们由于太疲劳,太兴奋而不能入睡,也不能静静地坐着,他们就把全副精力用在对方身上。由于经济拮据,他们不能出去消遣,便就以激怒对方的方式来发泄他们被压抑的情欲。

 

沉默,是川端康成的一大特色。当客人来了,一般人不管怎样也要找些不咸不淡的话题,陪客人闲聊。但川端康成则不然,他只是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对方,半小时、一小时一言不发是家常便饭。时间一长,客人觉得尴尬,便起身告辞,而这时川端康成好像猛醒过来似的,方才开口:“急什么呀!”挽留也是他的习惯,然后双方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对坐。

  有一次,一位年轻的女编辑来到他家向他约稿,紧张地说完约稿的事后,川端康成又是一言不发在那里长时间枯坐。女编辑感觉不对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川端康成还是不开尊口。又过了一段时间,女编辑终于耐不住这种沉默,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川端康成这才大吃一惊,开口问道:“怎么啦?”

  说有一次,川端康成应邀到神户讲演,居然来了这么一段开场白:“我讨厌讲演,可又被请来了。因为邀请者说是只要露个脸儿就行,那我就将脸展示喽!我现在在此静坐一小时,你们看个够吧!”说着便瞪起他那大眼睛开始沉默,听众吃惊得目瞪口呆。而川端康成却不时地看看手表,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一小时不短啊!”“今天天气不错嘛!”

  1922年前后的一天,川端康成飘然来到菊池宽家里。菊池宽一个人在棋盘那里琢磨着下象棋,川端康成呆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冷不丁地对菊池宽说:“我需要200元。”菊池宽问什么时候需要,“今天。”川端康成回答。菊池宽一脸无奈地掏出钱包,给他用10日元的钞票凑了200日元。川端康成拿到钱立即走了。当时的200日元相当于今天的100多万日元呢。

   当川端康成得知自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当口,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价值7000万日元的富冈铁斋的屏风,又花了1000万日元买了古坟时代陪葬佣的头,总共买了近1亿日元的艺术品和古玩。他明明知道诺贝尔奖奖金只有2000万日元,却寅吃卯粮地买了5倍于此的物品。

    川端康成对付讨债者也很有绝招。他的口头禅是:“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迟早还你就是。”说完之后,就瞪着他那特有的猫头鹰一般的大眼睛,数小时默默无言地和讨债者对峙。对方无计可施,只好告退。川端康成还有一句口头禅是:“钱这东西,哪个家伙有就该往外拿;没有,就不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