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

2009：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

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 郑新立：

    2008年第四季度的经济走势在急剧下降后出现了回升，11月的工业增加值增长5.4%，12月增长5.6%。反映到价格上，钢铁等价格出现了反弹。这是不是预示着经济见底回升，中央的刺激政策已经见效。

    2008年我国GDP为人民币30.067万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9.0%，2007年为13%。其中，2008年四季度GDP同比增长6.8%，此前，一季度增长10.6%，二季度增长10.1%，三季度增长9.0%。

    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为人民币17.23万亿元，同比增长25.5%，增速快于2007年的24.8%；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增长26.1%，增速快于2007年的25.8%。2008年12月当月，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22.3%，低于2008年11月的23.8%。12月份的信贷规模是7718亿元，同比增长17.8%。

    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同比上涨5.9%，工业品出厂价格(PPI)同比增长6.9%。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完成增加值同比增长12.9%，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21.6%。

     2008年全年CPI较上年同期增长5.9%，2007年为4.8%，高于2008年官方设定的4.8%的目标，并且刷新了1996年以来的最高增速纪录。

    受游资外逃和国际金融危机影响，2008年12月当月的CPI较上年同期增长1.2%，增速低于11月的2.4%，使中国连续二个月保持正利率局面。
2008年CPI月度增速最高为2月份的8.7%。

     生产者价格指数(PPI)2008年较上年同期增长6.9%，高于2007年的3.1%。12月当月PPI较上年同期下降1.1%，11月PPI还有2.0%的增速。

     2008年零售额人民币10.85万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21.6%，增速快于2007年的16.8%。12月当月的零售额较上年同期增长19%，增速低于11月的20.8%，

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 王一鸣：

    下一步的基本趋势是什么，经济见底之后是否就会出现一直上升的局面？还很难说。现在重要的问题是房地产存量问题，库存是否能很快地消化？ 这一块消化不掉，相关制造业起不来。我们来看看1998年时的数字，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1998年我国采掘和制造业的增长为-4.8%和-2.6%，1999年为-9.2%和-6.3%。这一次美国金融危机发生后，我国会不会再次出现负增长？2009年房地产的投资是否会出现负增长？值得考虑。
我对出口的估计是可能出现负增长，可能在-10%到0之间。温总理说，告诉我底部在哪里就行。现在还摸不准。

    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持续回落，股市方面的财富效应几乎丧失。假设消费增速回落20%，那么实际需求就会减少10%左右。因此，政府扩大内需的力度够不够？一年2万亿，地方有无配套的能力？如果中央财政与地方呼应资金的比例是1：2，那么缺口就大了。如果是1：3，就好一点。

    就目前的形势看，财政还在大幅恶化，下一步需加大发债的力度。目前我国国债余额占GDP的比例仅为22%，而美国是120%，日本是160%，欧元区国家是63%，因此，我国还有较大的发债空间。但我国隐形的负债很多，也影响到敢不敢增加负债的决心。今年发债额是1.12万亿元，敢不敢增加到1.5万亿元？改革要为结构转型服务，为产业升值服务，同时遏制经济下滑。

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研究员 郭振英：

    当前问题的根出在美国，我国能否撑得住，基本面是否出现动摇，我有这样几个判断。一是我国工交企业的负债率不高，人行监视的几十家企业，平均负债率为55%，比发达国家企业的负债率低得多。金融业状况比欧美国家的好得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目前处在历史最高点，不良资产处在最低点。

    国外媒体总在怀疑我国的银行质量，实际上不是这样。我国也不存在次贷危机，老百姓的贷款额是3.7万亿元，而存款额是20多万亿元。银行不存在转不动的问题。

    就业问题需要分析，大学生要保证就业率在70%以上，剩下的30%有的回到农村老家，还有地种。部队每年有大约20万的复员军人，大多是农民，回去还是种地。现在对工作三个月以上的农民工都实行低保待遇，国企基本没有裁员，民企比较多，但只要做好工作社会矛盾不会激化。我国有足够的粮食，每年5亿多吨，就是工厂停工后，工人也有饭吃。所以不会出现大乱子。

国家商务部政策研究室研究员 于培伟：

    2008年11月出口负增长2.9%，12月是负增长2.8%，现在还测不准什么时候是底部。可能到今年二季度之后再预测才有准头。这次经济形势变化太快，一些机电企业去年10月份定单多得还忙不过来，11月份就突然不行了。有一家企业，12月份定单下降了30%，今年1月定单下降70%。2009年出口能否正增长，很难。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发生后，1998年我国出口增长是0.5%,这个数字还是经过技术处理过的，实际上是零增长。2001年IT产业泡沫破灭时，世界贸易下降4.1%。所以，这次经济衰退的程度要比前几次大得多。对此，预测最悲观的是WTO，我们商务部今年的工作目标是出口增长8%，1998年的目标是10%，但我估计出口肯定是负增长。我老家青岛那些中小企业基本上都垮台了。

    进口在去年12月下降20%多，加工贸易占的比例很大，没活干就不进口了。不过现在已影响到机电产品，机电产品再出不动就完了。那样的话就需要再来个4万亿。

    外部没需求了，制定政策也没有用，还是要靠内需。但刺激内需需要调整收入分配结构。小平同志讲过，重要的问题是调整收入分配，解决分配的问题并不比发展容易。要用多种途径和手段来解决我国的收入分配差距，缩小贫富差别。

国家农业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 赵长保：

    我国农业连续5年增产，历史前所未有。农业对国民经济做出了很大贡献。按过去的规律，农业收成一般是“两增一减一平”，老天爷今年还能继续照顾我们吗？农产品价格经过前两年大幅上涨后，继续上涨的空间已经不大。乡镇企业下降7%，去年10月份我们调查的数字显示，沿海就业人数减少6.5%，企业数量减少4.4%。到目前看，返乡农民工数量可能要高达上千万，春节后大批农民工将滞留乡里。

    目前我国农村的收入42%来自大农牧渔业，38%来自工资性收入。这一波金融危机对农村的收入影响是直接的。

国家统计局综合司副司长 万东华：

    经济下滑的势头并未扭转，消费需求都在下滑，价格走势也在下降，这都预示着经济不景气。工业从去年6月到12月连续每月跌2个百分点，11月与6月相比，下跌了2/3。年底时工业品价格出现起稳是暂时的，根本谈不上拐点。

    2008年中国经济就象自由落体，冰火两重天，跌幅之深、之广、之快令人难以想象，七八月份电力供应还相当紧张，年底便出现大幅下滑。
将2007年GDP增速调整到13%之后，使2008年的经济增长速度相对下降。2008年变化最大的是第二产业，1-8月企业利润增长20%，以后便急剧下降，财政连续几个月出现负增长。今后几年将更加困难。要准备过几年紧日子。

    国际组织对世界经济形势预测得一次比一次悲观，已经到了冰点时代。欧美都是2%左右的负增长，各国利率基本上都降到了零，说这一次世界出现大萧条并不过分。保增长，稳需求，中国需要国际环境的配合。2009年我国还面临着通缩的压力，2008年我国的通胀率已经出来了，是5.9%。

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研究员 徐忠：

    今年的投资预测是20万亿元。中国经济面临的问题不仅在外部，也在内部。我国的投资率在42%的水平上稳定了好几年，外国的经验是，一旦达到这一水平，很快就下来了，而我国实际上也到了调整的时候。所以，这次中国经济下滑其原因不仅是外部的，更是内部的。但目前媒体在舆论上对危机的影响又有所夸大，媒体打击了企业家的信心，中央电视台二套连篇累牍地报道危机，在一定程度上渲染了危机的程度，使社会有了不确定的预期。

    我认为2009年经济增长8%肯定能达到，去年12月份贷款数量大幅增加，投资的乘数效应已经显现。政府的重点不应保增长，而是要保就业。宝钢的亏损主要是因为前一阶段囤积铁矿石造成的。目前小企业实际上是很活跃的。

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工交司司长 唐元：

    这次工业危机的特征有四，一是来势凶猛，出乎预料，经济走势陡降，电煤需求在去年11和12月份都是负增长。第二是时间长，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今年二季度如果不能触底反弹，8%的增长可能就保不住了。前两季度的增幅可能也就在3%左右。

    要想办法通过扩大内需来拉动经济。譬如搞一亿亩的能源基地，年产1000万吨柴油，吸纳农民2500万就业，把到国际市场上买油的钱就省掉了。加大特高压输变电线的建设，将煤炭运输改变为电力运输。东西部的交通干线要打通。各大城市里要加快大公交的建设，不能完全靠地铁。
现在十分需要制定出一些大项目，来改变一味依赖外需的局面。

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 石小敏：

    我们国家对认识问题的分析框架要转变一下了，对我国的经济问题要放在全球经济的大框架中进行观察，中国经济已经是世界总体经济的一部分，在很大程度上受外部经济的影响。以前的世界是一个麻袋装了一堆土豆，各个国家有相对的独立性，现在的世界，国与国之间已经连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目前的问题是美国这个世界经济的心脏出了问题，大家设想一下，心脏出了问题，小腿肚子还能转吗？肌肉还有劲吗？这次世界经济衰退可比1998年严重多了，中国决不能盲目乐观。世界经济已经一体化了，我们还看不清楚，事先也不准备消炎药，没有打止痛针的东西，怎么能行呢！

    这么多年了，居民消费仅占GDP的36%，提高到40%行不行？每年增加4个百分点行不？我们的财政功能就是向上抽水，没有向下灌水的机制。发展了这么多年，我们国家没有建立起一个自循环的系统，社会保障范围狭窄，整个社会连个毛细血管都没有。看看每到过节，农民工在火车站都挤成什么样子了！这是一种多么畸形的经济发展！

    极度的对外依赖，整个地栓到了外部经济的战车之上，沿海高度发达，而内地农村的银行分支机构撤了有多少？中国已经不是独立的经济体了。发动机在美国，中国的央行已经成了美国银行的分支机构。西方的跨国公司已经在全球布局，中国已经进到国际分工体系里边去了，所以今天中国分析问题的框架必须是全球性的，而传统的分析框架是以国别为基础的。现在要以整体为主。

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究中心主任 仲大军：

    我发言的主题是：中国不能只顾抓GDP，还要注意国民财富的流失。开了一上午，没有一个分析国际形势的，今天如果不真正了解国外情况变化，就好象就点瞎子摸象，如果对国外下一步变化不清楚，我们也很难拿出正确的国内对策。

    现在就好象坐在一个热锅边，到底这个锅炉下一步还会有什么变化，会不会爆炸？还不清楚，但我们应该有准备。石小敏刚才形容得非常好，现在是心脏出问题了(指美国)，腿肚子还能转得动吗？中国已经深深地卷入了全球化，在这次世界经济危机中能独善其身吗？

    外部环境对我国会带来什么影响呢？我的判断是：世界性的金融危机还远没有结束，可能今年还要恶化，有些问题还要进一步暴露，比如说金融机构的问题。现在到年底了，一些大银行的统计数字都出来了，情况都非常差。有人担心下一步花旗银行甚至要破产，有人呼吁要警惕第二波金融危机。西方金融机构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一定会进一步影响到实体经济，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会进一步加剧。

    当前，对我国影响最大的，应当在流动性方面。刚才听各位先生谈得都挺乐观，认为我们的银行体系、银行状况都很正常。但我们应当有所警惕。我国的银行质量今年的确比往年好，但我为什么担心流动性呢？因为我们现在国内流动性充裕是建立在大量国外资金涌进中国来，建立在国际热钱的基础上。现在国际热钱在中国还没有大规模地转移，但是转移的迹象已经开始。2008年最后一个季度，我国的国际帐户基本上是净流出的，平均每月净流出大约几百亿美元。我判断国外的热钱在国内至少有五六千亿美元，折合人民币四五万亿，也就是说在我们整个46万亿的金融资产中，至少有五六万亿或者四五万亿是可以随时流走的热钱，这个流向问题我们要好好观察。

    昨天新闻又报道了美国银行减持建行的股票。最近香港股市大跌，我上个月在香港的时候恒生指数一度跌破14000点，后有涨到15000以上，现在又被打到了13000多点。这是什么原因？就是国外战略投资者减持我国银行股票造成的。这个迹象，我们要引起重视。为什么外国投资者要抛售中国银行股？其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国内急着用钱，抛售海外股票以解燃眉之急。二是对中国的银行不看好，担心中国金融股下一步出问题。

    西方投资者对中国银行股的担心难道没有道理吗？西方国家对中国难道没有阴谋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西方投资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是因为摆在中国当前最大的难题是国内庞大的房地产存量过剩。据我的估计，目前我国房地产实际上已处在严重过剩的状态。有的城市前几年盖的房子三四年都消化不掉，譬如长沙，西安，北京，是地地道道的生产过剩。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房价有继续下降的趋势。然而，房价下降对银行业带来的风险是巨大的。

    现在连个年轻网民都知道中国的房地产是与银行紧密捆在一起的。房地产价格大幅下降之后，中国银行股的效益要大打折扣。所以，2009年，中国银行业的利润和效益会怎样？是十分令人担心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海外战略投资者提前撤离，就是为了防范中国银行业的风险爆发。在这个时候，我国对国外的研究却十分不够，对西方跨国公司的动向也没有深入的研究。跨国公司下一步的动作会怎样？跨国公司对中国的影响非常大，我们已纳入了全球化的范畴之中，下一步就是看跨国公司在中国的经营动向了，商务部的同志应当对这方面的问题加以注意。

    第四季度我们的人民币贬值了0.1%，完全是市场因素导致的，大约有两千亿美元流出中国。大量的资金回流可能是因为后院起火，回去救市。如果仅仅是救市，这种资金流动还没有什么了不起，甚至不会影响人民币贬值。假如有战略性的意图，我们不得不警惕，假如是像1997年的时候，要狙击中国的经济和人民币，我们就要小心了。

    但是，大量热钱流出中国目前看又没有可能。这是因为国际热钱都在观望美国的行动，如果美国靠大量印钞票刺激经济，那就势必导致美元未来大幅贬值。在这种情况下，国际热钱是轻易不会流出中国的，也不会轻易地把人民币换成美元的。但是，假如美元在日后一个阶段保持强势，假如一些投机性热钱阶段性地流出中国，那就会对我国的流动性带来一定的影响。如果国际资金流真得象石小敏刚才说的那样，从四肢向心脏回流，从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回流，那么，发展中国家的流动性会受到很大影响。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我们靠什么投资、靠什么消费？很多中国人现在很乐观，好象非常有底气，能投资，能消费，实际上我们真的有那么多底气吗？我们现在流动性的充裕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国际热钱的基础上，国际热钱现在还没撤离中国，一旦撤离，我们向谁发债？现在的财政还可以发债，但是如果情况变化了，那时谁来买国债？银行还有那么多钱来贷款吗？这些问题我们不得不考虑。下一步如果全球金融问题进一步恶化的话，必然会影响到我国的金融机构。

    流动性减少，会很快影响我国的投资与消费，马上就会影响到我国的财富效应。这个问题我们要关注，特别是还要警惕我们的外汇储备。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以外汇形式的国内财富正在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和危险。如果美国今后熬不下去了，美国成了不负责任的国家，如果他要放水印钞票的话，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就要来一个大贬值。

    我国外汇储备的购买力问题在去年已经显示出来了，2007年8月到2008年8月份这12个月期间，由于外部产品的涨价，使我们国家额外多付出3000亿美元。外汇每一次贬值，我国的购买力便缩水一次。去年一年，欧元、英镑、澳元等货币的大幅贬值，使我国很多居民手中的外汇资产大幅贬值，很多人的私人资产大打折扣。所以，汇率的变动，使我国储蓄性的国民资产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损失。前些日子我在山西讲课，一个大学校长告诉我，他在英国工作时积攒的几万英镑，现在已经贬值了1/3。仅仅半年的时间，约合15万人民币的个人资产蒸发了。

    不仅如此，我国一些企业和金融机构前些年在海外的投资也在遭受重大损失。最近暴露出来的东航在期油上亏损68亿元，就是典型的例子。中信泰富已亏掉将近200亿元。一个个企业的损失加起来，数量是不少的，但我国至今未在这方面进行统计和报道。譬如，楼继伟的中投公司海外投资效益怎样？敢披露一下吗？

按我的粗略计算，中国到目前为止，金融机构和企业方面在海外投资的损失至少有2000亿美元。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约合一两万亿人民币的国民财富消失了。如果再加上日后可能出现的外汇储备的贬值损失，那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如果中国只知道抓生产，抓GDP增速，而不知保全国民财富，那么经济增长再快，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只关注GDP增速，不关心财富的丧失，那么今年即使是保住了8%的增长速度，损失也是巨大的。

    外汇储备的购买力如果出现大幅度下降，这么多年我们辛辛苦苦积攒的国民财富就缩水没有了。所以今后我们要紧紧盯住这两大块，一个是外汇的损失，一个是热钱的流出，这都是对中国最致命的危险，这两大块加起来至少折合10万亿以上的国民财富。所以，这场金融危机给中国带来的不仅是国外订单减少的问题，不仅是国外市场需求缩小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中国积蓄的国民财富造成重大损失的问题，这个损失我们不能不引起重视。

    现在国际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财富大转移，我国每天每时每刻国民财富都在流失，都在缩水减少，我们怎能只顾生产而看不看到这一点呢？我们辛辛苦苦地省吃俭用，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一转眼没有了，中国变成穷国以后还有什么能力投资、消费和建设？希望大家考虑这个问题。

     避开了国际风险之后中国才能安全地进行国内建设。我们现在还有能力搞内部挖潜，唐元刚才讲的思路非常好，我们可以通过向内转，摆脱对外部的严重依赖，但是就怕我们的国民财富受到严重的损失，这个损失会导致国力严重下降。所以我们要认清当前的世界的确已经处在一个全球性的大萧条之中。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要找出正确的对策，尽可能地减少损失，并且在西方衰退的过程中加快本国的发展。

    外部世界还在继续演变，我们不能忽视，不能掉以轻心。中国不能仅盯住GDP的速度，还要从国民幸福指数这个指标看问题。高投资和高经济增长时期，老百姓的幸福指数不一定高。秦始皇时期是GDP增速最高的时期，但却导致大泽乡农民起义。所以不能仅看GDP，还要把宝贵的国民财富用在改善民生方面。

中国社科院经济所宏观经济室主任 张晓晶：

    要密切关注未来西方国家经济走势，如果形势恶化，欧盟可能解体。跨国企业今年对发展中国家的投资将由去年的5，800亿美元萎缩至4，000亿美元，锐减1800亿美元，降幅31%。这不仅会导致经济下滑，还会导致令新兴国家货币出现贬值趋势。

中国社科院经济所所长 刘树成：

    人民币在去年第四季度对美元贬值了0.1%，对欧元去年升值了11.8%，对日元贬值了12%。经济安全问题，我国的黄金储备仅占我国外汇储备的大约1.5%，美国大约占80%，欧盟一些国家占60%。去年5个月的时间里，俄国的外汇储备减少了1700多亿美元，现在还有4600亿美元。第四季度，我国重工业增加值下降较大，大约13%。

    现在钢铁的价格又起来了，我们要注意通胀何时反弹。石小敏说的问题值得考虑，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在美国这个心脏坏了之后要有自己的自我循环。我是A，你是B。我们必须具备这样的发展思路。仲大军提到的一些问题很重要，要加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