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诗词曲赋中的古人性爱——晋、南北朝及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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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诗词曲赋中的古人性爱——晋、南北朝及隋


 

晋、南北朝及隋时期

晋朝建立后,中国社会经过短暂的统一之后随即陷入了战乱、分裂之中。北方中原地区,五胡相继入侵,国家政权如走马灯一般变换。东晋南渡后,中国的南方地区相对稳定统一,但是政权也几经更迭。在这样的社会中,统一状态下推行的封建礼法难以为继,而且也是受进入中原的文明程度相对落后的各少数民族生活习俗的影响,人们对性的追求更处于一种开放的状态,很多女性都敢于公开追求性的享受,比较著名的就有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南朝齐郁林王萧昭业妃何婧英、梁元帝萧绎妃徐昭佩、北齐武成皇帝高湛后胡氏、北魏宣武帝元恪灵皇后胡氏等,这些人追求性快乐的“淫行”,历史都有明确的记载。上层社会如此,下层百姓也是如此。这样的社会风气,通过这一时期的诗歌等文学作品,有充分的表现。

例如晋朝孙绰创作的乐府诗歌《情人碧玉歌》中有这样的诗句: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破瓜”在中国古代指处女的第一次性交行为。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诗中的少女在“破瓜”之夜的心理是“感郎不羞郎”,表现在具体行为上就是“回身就郎抱”,性交行为结束后还需要相互的爱抚以增进感情的交融。

其它如这一时期的《子夜歌》:“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子夜四时歌》:“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等,都是描写性爱内容的。

南朝梁的诗人沈约的乐府诗《六艺诗》中也有类似的描写:

忆眠时,人眠强未眠。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需牵。复恐旁人见,娇羞在烛前。

这首诗对一女子与情人房中两情相阅共枕求欢以即女子娇羞情态的描写可谓细致入微。而这一时期南朝梁元帝萧绎的王妃徐昭佩对性快乐的追求更是演绎出无数的风流。她在中年时结识的情人、当时的美男子暨季江说:“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后世据此演绎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典故。在此之后,徐昭佩又邀请当时的一个叫贺徽的诗人到一个尼姑庵约会,二人甚至在“白角枕”上一唱一和做诗酬答,当然这诗的内容也肯定是涉及到性爱的了。

南朝自梁后进入陈政权,朝野的放纵奢靡的生活达到了这一时期的顶峰。君臣偏安江南一隅,纵情声色,文人清客,生活奢靡,创作了不少艳诗,如《名士说倾城》、《咏内人昼眠》等,都是描述美人肌体和男女交欢的。陈朝的《玉台新咏》便是一部艳诗大全。这些作品中以“上客徒留目,不见正横陈”、“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之类的诗句描述美女的肉体和文士对她们的性爱。当时的陈后主不理朝政,整日里与张丽华等宠幸的女人歌舞玩乐放纵求欢,还将他的这些淫乱风流谱诗成曲加以演唱,这就是后世有名的《玉树后庭花》。陈后主的宠臣江总也效仿主子,他的诗作《宛转歌》中有“后来暝暝同玉床,可怜颜色无比方”的句子,就是描写一个女子在和情人同床性交后的神态。

这一时期一些文人的赋作中也可找到描写性爱的影子,如南朝梁陈间诗人徐陵所作的《鸳鸯赋》中有“既交颈于千年,亦相随于万里。……天下真成长合会,天胜比翼两鸳鸯。……闻道鸳鸯一鸟名,教人如有逐春情”等句,以鸳鸯的交颈双宿来比喻夫妻间的情爱。

南朝乐府民歌《江南》更是运用比兴、双关的手法,委婉、含蓄的表达男女私情,从中可以看出那个时期民间对性的态度。如: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鱼”字在古代是男女相爱常用的以称对方的象征庾语。“鱼戏莲叶间”一句以鱼之嬉游暗喻男女在莲丛深处调情示爱的欢乐情景。

同一时期的北朝也有类似的诗作,如乐府诗歌《杨白花》:

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落落南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来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

据《南史·王神念传》载:北魏杨白花,容貌雄伟,魏灵太后胡氏逼他私通后,他惧祸更名华投奔南朝梁国。魏灵太后很是思念他,遂作此歌,还命宫人传唱,诗中的“杨花”即是指杨白花。魏灵太后以国母之尊纵性淫乱,还将此事入诗传唱,可见当时的人们是不把追求性享受当作是什么丑恶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经过长期的分裂之后,中国自隋朝重新得到了统一,封建的社会经济得到了新的发展,但是封建礼法制度仍然没有深入到人们的生活中去,人们对于性仍然是持宽容接受的态度。如丁六娘的诗作就表达了对性快乐的追求。她的《十索》中有:

为性爱风光,偏憎良夜促。曼眼腕中娇,相看无厌足。欢情不耐眠,从郎索花烛。 这也是描写男女之间的性爱内容的。女性的诗作中都能表达性爱的内容,可见这一时期的社会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