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青年做神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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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青年做神仙

    咬金自幼体弱多病,但性子却出奇的让人捉摸不定,喜怒不形于色不是不形喜怒,而是分不清喜是否为怒,怒是否为喜。没读几天书,却有些歪才,这些歪才来源于哪儿,世人懂不得,他属于那种‘孔孟礼教,于我何干?’的狂人,自以为文学青年,不想文学青年这词早已成了古城废墟。

    废墟又如何,独享废墟听清风肃肃,品修夜漫漫,坐倚高城啸歌伤怀,是难得的闲情逸致,偶尔神情激荡才思飞逸,竟忘乎所已然,想起三国魏诗人阮籍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博览群书,本有济世之才却甘居下游,一生我行我素纵情任性,潇洒二字当之不愧。是真名士自风流,这风流劲让咬金羡慕,尤其阮籍登广武城,观楚汉古战场,慨叹“时无英雄,使坚子成名!”这话,咬金喜欢得不得了,他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知音,无论是魏晋时的阮籍,还是如今的自己,都有这种慨叹,这慨叹中却又隐隐的藏着无奈和伤心。

    最近一段时间,咬金过得挺不得劲,他也不知为什么,找不出个理由来,这可把咬金给愁坏了,他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愁这个字,愁得他在家里直转磨磨,背着手从屋这头走到那头,来回不停的转,家人跟着摇头叹气,可谁也管不了他这事。咬金想自己这样下去,非得撞墙不可,他想起一句话来,如果把这句话贴在墙上时时谨记,自己这愁闷可减七分或三分不定,于是提笔写下这十四字:“不烦则阴阳自通,无味则百物自乐。”

    写完后放声大笑,自言自语道:“矫情,矫情,难怪忧思独伤心。”
    半调子的文人学者,整天吵闹着维新或复古,也没见争出个什么名堂,色情倒成了名贵的卷毛狗,抗日成了污秽的代名词,这里脱衣秀选美,那里展现人体美,组织下达了命令,常中央强烈谴责强烈抗议,这些人还标榜清高,实在虚伪,矫情得下流,咬金想自己算哪门子的文学青年,比那过街老鼠都不如,比什么清高,谈什么下流,只不过是因为文人吃太多酸梅,想解除满嘴的酸味,反而弄得一身腥臊。
    咬金内心隐藏着严重的浪漫主义的情节,他想如何能回到过去,这过去不是指他的幼年,而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时空转移,他觉着自己的相貌秉性与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一个人醉生梦死的怀疑自己的错生的年代,是造化弄人?

    男子汉生于天地间,是否应该胸怀大志,意欲有所作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慷慨磊落?咬金刚出世的时候也曾这样想过,意气风发的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在官场中周旋一遭,发现自己既不是如来佛祖也不是齐天大圣,有些改变不了的事情自己无法改变,又何必自欺欺人。
    咬金是摔下来的,翻滚下来还大唱凯歌,觉得自己还是胜利了。他常常对着小孩子说自己以前是何等的辉煌,讲到兴趣头上,还让小孩子喝他酒葫芦里的二锅头,小孩子眨闪着亮如星子的眼睛,那眼眶里影像着一个颓废的身影。
    “做神仙,神仙好,自由自在乐逍遥。”咬金想,自己是错生的年代,他不是人,不仅不是人,他觉得自己是神仙,他想起《红楼梦》中的‘好了歌’,自言自语的念叨起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