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与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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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与蝉
  北江涛声
  邓玉贵(退休干部) 
     
  乍看之下,“贪官”与“蝉”风马牛不相及;透过现象看本质,两者竟
何其相似乃尔!
  蝉被认作餐风饮露便可以填饱肚子的昆虫。东汉赵晔在《吴越春秋》中
说:“秋蝉登高树,饮清露,随风挥挠,长吟悲鸣”。虞世南则有《咏蝉》
:“垂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只吸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这是何等超拔俗世之举,有似于不食周粟
之隐逸,可类比于卧流枕石的雅举,与贪恋酒色之徒形成鲜明对比,于是,
蝉成了清高之士的象征,有诗为证:“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露重
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心予”。
  其实,昆虫学家戳穿了蝉的“清白”假象:蝉并不饮露,它长有细长的
口器,像植物的筛管,用来吸食树液。树液的主要成份是碳水化合物和水,
因此蝉必须大量吸食,才能饱餐一顿,于是成为树木的害虫。古人观察不细
,只见吸食液体的口器而未见吸食树液的事实,便想当然地误认为蝉是饮露
水为生的,又被骚客文人们以讹传讹了。
  这和某些贪官更是如出一辙!他们表面也装作“餐风饮露”的样子,然
而却趁人们观察不细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口器”伸进民脂民膏,贪婪地
吮吸,忘乎所以,利令智昏。与蝉稍有不同的是,蝉的胃口是有限的,吸食
树液到一定程序时便停止作业了;而贪官的胃口却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比
那冲缺堤坝的洪水还厉害,填下多少沙石,瞬间便不见踪影。恐怕不到东窗
事发之日,贪官是没有办法收敛那具有特异功能的胃口了。
  一部《贪官传》让人看得心惊肉跳。无论是贪财害民的宦官王甫,或是
枉法索贿的城狐社鼠和士开,还是徇情卖官纵子贿赂的宰相元戴,所有的贪
官都是“井边人”:一个坐在井边的人有一枚铜板掉入井里后小声哭泣,一
路人相见,听清原由,“拔币相助”;“井边人”哭声响起———要是那枚
铜板没掉井里,我就有两枚铜板了;路人再给一枚,“井边人”号啕大哭—
——要是……就有三枚了……“蜗牛升壁,诞不干不止;贪人求利,身不死
不休”。只要当官的贪心不死,就休想他能有为百姓办事之心。
  宋朝有一个人得到一块宝玉,献于大夫子罕。子罕不受,献玉者愕然,
说:“这是一块世上少有的宝玉,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手,今日献上,怎
能不收呢?”子罕说:“我以不贪为宝,你以玉为宝,如果你将玉给我,那
么咱俩都各失其宝,不如我不受你的玉石,各得其宝。”好一个“不贪为宝
”!倘若为官者都能以“不贪为宝”,不像蝉那样伪装“清白”,“仙都羽
化不灵姿……吟乔松之微风,韵恣天纵”,如此,则大大有利于社会风气的
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