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国联军发动侵华战争与义和团的运动的失败(一)(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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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国联军发动侵华战争与义和团的运动的失败(一) 

八国联军发动侵华战争与义和团的运动的失败

一、八国联军的侵略及义和团的英勇抵抗

义和团在山东的迅速发展,使帝国主义列强非常恐慌。美、英等国驻京公使不断催促清政府严厉镇压义和团,甚至公然压迫清廷任命袁世凯接替山东巡抚以镇压义和团。随着义和团运动在直隶和京津地区的迅猛发展,为了维护在华利益,列强一方面加紧胁迫清政府予以镇压,另一方面开始着手准备直接出兵镇压义和团运动。1900年4月,英、美、德、法四国公使先后照会清廷,限令在两个月内剿灭义和团,否则将直接出兵干涉。5月间,义和团在京津一带发展迅猛,越来越多的清军开始同情并参加义和团。列强看到清政府无力控制局势,于5月20日,英、美、俄、日、法、德、意、奥八国向清政府发出照会,要求派兵去北京保护使馆。28日,驻北京的各国公使举行会议,决定以“保护使馆”为名,联合出兵北京。30日,美、俄、英、法四国公使通知清廷,各国军队已决定进入北京,清政府不得不同意“洋兵护馆,准由火车运送”。31日,近400名八国联军的先遣队侵入北京。

为了阻止侵略军继续进犯北京,义和团开始拆毁京津铁路,切断京津电报线,并与前来镇压的清军发生激战。6月2日,各国兵舰24艘停泊在大沽口外,并在天津租界集中2000多名侵略军,准备镇压义和团。6月6日后,驻华公使们议定的联合侵华政策相继得到本国政府的批准。6月10日,八国组成的侵略军2000多人,在英国海军中将西摩的率领下,以“救护使臣”为名,在大沽登陆后,由天津向北京进犯。联军的行动,激怒了义和团,也激怒了富有爱国心的部分清军。于是,他们也行动起来。董福祥的甘军迅速地控制了北京车站,准备迎头痛击来犯之敌,并毫不犹豫地击毙了鬼鬼崇崇前来车站探听援军消息的日本使馆书记官杉山彬。为了阻止联军的北进,义和团奔向铁路沿线,扒掉铁轨,搬走枕木。由于铁路被毁,西摩乘坐的火车只得边修路,边前进。直到12日下午才挣扎着抵达廊坊车站。这时,早已埋伏着的义和团,手持大刀、长矛等原始武器冲杀出来,扑向立足未稳的联军,侵略军仓皇逃窜,直到一队美国兵从后面匆匆赶到,他们在铁路两旁架起大炮进行轰击,才免遭了一场灭顶之灾。听说后续部队在落垡被围,危在旦夕,西摩只得救援,但是他们始终处于义和团的包围之中,被困在廊坊。18日,义和团2000多人在董福祥甘军的配合下,再次向廊坊车站发起猛烈攻击,给侵略军以狠狠地打击,西摩仓皇逃回天津。

正当陆路八国联军被困廊坊,一筹莫展之际,海路八国联军的战舰则向大沽的清军开始发炮攻击。6月17日,各国军舰在俄国海军头目的指挥下强索大沽炮台,守将罗荣光坚拒不允,侵略军便发炮攻击,攻占了大沽炮台,正式挑起了对中国的战争。之后,大批侵略军纷纷从大沽登陆,向天津进犯。俄国侵略军2000多人开到天津火车站后,就开炮轰击义和团。曹福田领导的义和团和马玉崑的武卫左军奋勇抵抗。他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勇猛冲杀,打死打伤俄国侵略军500多人,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张德成率领的义和团和直隶提督聂士成亲率的武卫前军等部分清军,也对天津租界发动猛烈围攻。由青年妇女组成的“红灯照”也投入了战斗。他们夜以继日,浴血奋战,给侵略者以沉重打击。

八国联军的进兵,使在北京的帝国主义分子气焰更加嚣张,使馆官员和卫兵屡次向义和团挑衅,任意枪杀无辜的中国居民和同情团民的清军士兵,并在使馆区筑垒设岗,积极备战。6月14日,德国公使克林德带领德国兵外出时,发现有团民练武,就立即开枪射杀,打死20余人。20日,克林德又在东单牌楼附近向中国士兵开枪,结果被中国士兵当场击毙。出于对侵略罪行的义愤,从这天起,清军和部分团民开始围攻使馆。慈禧太后任命军机大臣、武卫军统帅荣禄为总指挥,亲率武卫中军从使馆东、南两面,董福祥甘军和义和团使馆西、北两面实行包围。从20日到24日,整个东交民巷枪炮声不绝于耳。然而,清军和义和团攻势虽猛,战斗力却不强。5天日日夜夜的激烈战斗,仅烧毁了比利时、奥地利、荷兰、意大利等4国使馆和华俄道胜银行,突破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英、俄、美、法、德等国使馆仍坚守如故,却留下了义和团民堆积如山的尸体。

在包围使馆区的同时,义和团又向西什库教堂发起了攻击。西什库教堂,又称北堂,是法国天主教在北京的最大教堂。它是天主教会在直隶北部的总堂,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挑动列强对中国发动战争的樊国梁为该堂总主教。西什库教堂总计有法、意海军陆战队40人,法国教士、修女33人,中国教徒3200人。6月15日,义和团从东南西北四面将教堂团团包围,端郡王载漪所率的虎枪营还从四面架起了大炮。盘踞在教堂里的侵略者仪仗坚固的建筑和洋枪洋炮负隅顽抗。义和团手执简陋武器,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进行冲锋。为了攻破坚固的教堂,义和团还自制了好多土武器。同时,采取地雷占,把西什库边的仁慈堂炸成废墟。为了瓦解敌人,争取被蒙蔽的中国教徒,义和团向教堂散发传单。尽管攻势猛烈,却没有把教堂拿下来。原因是法国主教樊国梁与荣禄暗中有交情,由于荣禄从中作梗,虎枪营对教堂的攻打便徒有虚名了。从6月15日8月16日,围攻西什库教堂62天,击毙法军军官恩利等两人,神甫一人。

大沽口沦陷后,无要可恃的天津局势顿时危急起来。天津的防御力量极为空虚,到6月底,驻津清军仅聂士成统帅的武卫前军10营,其余淮练各军,在津不及3营,而且可用的炮台不多。为了保住天津,天津周围的义和团开始大量向天津集结。6月25日,文安、霸州一带的义和团首领王德成率领队伍开到天津。28日,静海、独流镇一带的义和团首领张德成率领队伍5000人开到天津。其后,又有义和团队伍陆续开到天津,他们与在天津战斗多时的义和团首领曹福田合兵一处,共同战斗。清廷宣战后,为保天津不失,也陆续派兵增援天津。6月底,清廷命令战斗在京津之间的董福祥甘军前往天津助战;命令宋庆率守卫山海关的军队向天津进发;命令马玉崑率领武卫左军赶赴天津。6月27日,义和团以首领曹福田名义,派人向紫竹林租界下一战书,但是联军不敢应战。义和团决定首先攻打老龙头车站。老龙头车站地处海河之东,与法租界一河之隔,是京、津、沽之间的交通枢纽,有俄军1700人。战书下达前的6月18日,曹福田已发兵数千攻打了该站,打死打伤俄军500多人。29日,曹福田、张德成又一次联合攻打该站,双方战斗极为激烈。义和团以血肉之躯向着喷射炮火的俄军阵地猛扑过去。敌炮对准高声呐喊的义和团猛烈轰击,死者如风驱草,而攻者仍奋勇前行。7月3日,马玉崑所率武卫左军配合义和团再次对车站发动了攻击。激战两昼夜,歼灭俄军100多名,占领了老龙头车站。其后,俄军又发动反攻,夺回车站。就这样,围绕老龙头车站,敌我双方反复争夺,战斗一直持续到天津城陷。7月1日,直隶总督裕禄召集张德成、曹福田、聂士成等会商战事,决定调整兵力,分路进发,攻取租界。曹福田与马玉崑的武卫左军配合,从东猛攻老龙头。张德成、聂士成则从租界西、北、南三面进攻,天津战斗的更加激烈。紫竹林租界是列强在天津的巢穴,位于天津城东南,海河左岸,以英、法租界为中心,连接日、德租界。租界以东有白河,以南有墙子河和天津外墙。这里有联军9200多人,防范甚严,设置了各种防御工事。张德成率领义和团首先从北面马路的东端马家口发动了强大的攻势,用老牛数十头破了联军的地雷阵,敌人仓皇后退,义和团占领了租界北面的浮桥,控制了租界与外界联系的主要通道,迫使敌人退守三井洋行和萨宝实大厦。7月5日,裕禄再次邀集曹福田、张德成、马玉崑于总督衙门,研究攻防计划。决定由义和团担任天津城内防务,同时扼守东门外和紫竹林相接的地带;马玉崑的武卫左军驻扎火车站,扼守紫竹林租界西北的重要通道;聂士成率领步炮各营驻守南门外海光寺一带,封锁租界南路要隘。这样的部署,一方面可防敌军经常不断地外出骚扰,另一方面也可以形成三面夹击之势。7月6日,聂士成率领武卫前军两营从天津城南迂回,至租界西南面,并成功地清除了租界西南外围据点。负责北路一带的马玉崑怯懦,根本没有勇气去作战。后来曹福田率领义和团大队拳民前往增援,将车站一带的洋兵全部逐出。在攻打租界,保卫天津的战斗中,功绩最大的是张德成统率的义和团。7月6日,洋兵潜入马家口,张德成率领团民击退洋人,并随即乘胜追击,一直推进到租界边缘,把侵略军借以掩护的洋楼焚毁数座。6月下旬至7月上旬,天津形成了租界内外敌我相峙的局面。在义和团及清军一连串的攻击下,使侵略者处于非常被动与不利的地位。

义和团与清军加紧攻打紫竹林租界的同时,八国联军也加快了增兵的步伐。到6月30日,联军在大沽登陆者已达14000人,并携有大炮53门,机关枪36挺。以后,源源不断继续增兵,至7月上旬,天津八国联军已达18000人以上。联军得到接济以后,气焰顿时嚣张起来。7月9日开始反扑,他们兵分几路,扑向西南郊,企图包抄那里的义和团和清军。一股日军冲向天津南郊的纪家庄。这里北通八里台、海光寺,是侵略军从南路攻打天津城的要道。面对日军的猛烈攻击,义和团在首领韩以礼的率领下,奋勇抵抗。激战中,日军中队长被当场击毙。但因众寡悬殊,纪家庄失守。上千名义和团民与百姓死于敌人的屠刀之下。与此同时,西南小营门、马场道也遭到八国联军6000人的猛烈攻击。他们先以机关枪、野战炮集中攻击,其后以集团军发起冲锋。驻守的聂士成部难以抵抗,撤退至八里台,联军紧紧追赶。这时已经攻陷纪家庄的日军马队500人赶到,迂回到聂士成军队的背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聂士成见情况危急,已经无路可退,便指挥军队和义和团与敌死战。正如一位外国官员所说:“我曾经见到过世界各地的战斗,但从来没有见到过象对付这些未经训练过的中国人更为艰苦的战斗了。”恶战持续三个小时,聂士成身先士卒,身中七弹仍然寸步不退。接着又有几颗子弹打在他的头部和胸部,他才倒地牺牲。聂士成阵亡后,天津的局势更加危急,直隶总督裕禄慌忙中命马玉崑负责防卫天津。当晚,马玉崑下令,由曹福田率领义和团由北路向联军进攻。但是,当义和团以血肉之躯面对八国联军的炮火,誓死保卫天津的时候,马玉崑却将枪口对准了义和团。这无疑大大削弱了保卫天津的实力,天津的局势急转直下。这时,慈禧太后的态度已经由宣战转变为公开的投降政策了,清廷调李鸿章接替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未到任前,委派宋庆为帮办军务大臣,主持天津军务。7月13日,宋庆按照朝廷的旨意,下令“遇团即杀”,开始大肆屠杀义和团。义和团猝不及防,一部分惨遭杀戮,一部分不得不撤离天津。在清军屠杀义和团的同时,租界里的侵略军也在同日发动对天津城的全面进攻。7月13日,在沙俄远东总督阿列克塞耶夫的指挥下,万名联军兵分三路向天津城猛扑。天津城外达80营之多的宋庆、马玉崑部不敢与联军交战,宋庆逃至天津城北约30公里的杨村,马玉崑兵退距天津10公里的北仓,清朝官员则大多逃至天津以西20公里的杨柳青。天津城内,人心涣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整个天津城,防御兵力仅有部分义和团、练军、水师营,刚刚组成的芦勇和打雁的猎户等不足万人。但是,他们面对联军的野蛮进攻,决心与天津城共存亡。攻守之战同时在城南、城东打响,而城南门打得最为激烈。城南本是一片沼泽,守军为防联军攻击,将河堤掘开。当晚,敌人来攻,被埋伏在此的守军打得措手不及,仓皇后退。此战击毙击伤联军750人,其中日军400多人,美军150多人,法军118人。两名日军少佐,一名美军上校,连法军司令也负了重伤。就在联军进退两难之时,汉奸郑殿芳向日军告密,说南门外因失修塌陷并不牢固,城内兵力也空虚。日军得此讯息,大喜过望。14日凌晨,日军用大炮猛轰南门城墙,打开一个缺口,日军一涌而入,天津城南门失陷。在南门保卫战的同时,攻打东北角黑炮台的俄军、德军也遭到义和团和水师营的英勇狙击。他们击退了敌军数次进攻,俄军伤150多人。直到南门失守,日军从背后包抄而来,守军才于14日午后撤离。整个天津城沦陷。逃难的群众从北门涌向城外,残忍的八国联军在市中心鼓楼上,架起大炮,对准人流狂轰不止。无辜的百姓在炮火的轰击下,死伤无数。杀戮之余,联军在天津纵火烧房。整个城市浓烟滚滚,不少街道民房只剩下冒着烟的房梁屋架,成千上万的居民冒火冲向城外逃难,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联军攻占天津后,7月22日,在俄国的倡议下,八国联军成立一个由俄、日、英三国代表组成的非法殖民机构——“天津都统衙门”。一方面继续扩大搜捕义和团。凡是形迹稍微可疑或妇女身着红色衣裤者,皆当成义和团加以逮捕或处死。另一方面,向天津人民征收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迫使天津人民去服名目繁多的苦工劳役。

清廷在天津失陷后,更急于投降,派人到外国使馆慰问,表示道歉、赔款、惩凶。但是,帝国主义为了攫取更多的侵略权益,拒不理睬,加紧准备进犯北京。1900年8月4日,八国联军2万人由天津启程向北京进犯。联军进攻北京的消息传来之后,使得人心惶惶,官员、士绅等纷纷逃亡,清政府的行政机构基本陷于瘫痪的状态。慈禧太后料想京城难守,一方面三番五次电催李鸿章北上与列强议和,企图乞求联军停止进军;另一方面,作好逃跑的一切准备,在宁寿宫把贵重的物品打包,在神武门备马备轿,准备“奉驾西巡”。当时清军在北京的兵力接近10万,足以抗击侵略者。但清政府不考虑如何组织抵抗,反而筹划怎样向侵略者求降,不作战争部署,因此侵略军得以迅速前进。8月5日,联军到达北仓。北仓无险可守,守军在这里挖了10余里的深沟,引河水灌注,以阻止联军。联军偷偷地从西南和南面包抄守军,聂士成残部和义和团与敌人展开了搏战。但是,马玉崑关键时候率部逃跑,致使北仓失守。6日,联军抵达武清县的杨村。裕禄和宋庆在天津之时便抢先来到此地。他们根本没料到敌军动作会如此迅速,因此被迫抵御。这种既缺乏准备,又无士气的战斗,结果可想而知。裕禄被联军穷追猛打,落荒而逃,跑进了一家棺材铺。他在天津陷落时已经被革职留任,让其戴罪立功。现在又遭到全军覆没的失败。他感觉已到了穷途末路,于是用手枪自杀,总算没有成为敌人的俘虏。宋庆和马玉崑一样,在裕禄战事吃紧时,夺路先逃到蔡村,又逃到通州。就在联军马不停蹄挥师疾进,慈禧太后手足无措、彷徨无计时,长江水师提督李秉衡请缨拒敌,慈禧太后当即同意。她的意图是:如果李秉衡能够挫败洋人,她可以将此作为投降谈判的本钱;反之,李秉衡失利而触怒洋人,她可以把责任一推,以李秉衡充当牺牲品。因为慈禧在李秉衡出战的第二天,即8月7日,她已经命李鸿章为全权大臣,给以“便宜行事”,朝廷“不为遥制”的全权,会同庆亲王奕劻负责与帝国主义谈判。她已经作了两手准备。其实,衰颓的局势岂是区区一个李秉衡能够力挽狂澜的。李秉衡受命于危难之际,一到前线立即作了作战部署。这时,马玉崑败退到此,李秉衡以为他会与之携手抗敌。可是,马玉崑早已被联军的攻击吓破了胆,尽管李秉衡苦口婆心,劝其一同抗敌。但他仍然不顾一切地率领残部逃往南苑。在联军的进逼下,到处是清军狼狈逃窜的景象,李秉衡感到无能为力,失望愤慨之余,服毒自杀。

联军在攻陷通州后,直扑北京城。8月13日深夜,在没通知其它七国军队的情况下,数千名俄军在华西里耶夫斯基的率领下偷偷进攻北京东便门,杀死熟睡中的清军士兵,企图抢先入城,夺取“首功”。俄军得手后,继续向前行进。这时,守城的董福祥部队及一直与之并肩战斗的义和团民发现了俄军的行动,他们立即举枪射击。经过激战,俄军占领东便门城门,接着向内城建国门扑去。清军和义和团继续英勇抗击侵略者,俄军死伤累累,团长安丘科夫被大炮炸得粉碎,子弹也穿透了俄军司令官华西里耶夫斯基的左胸。午后2时,俄军攻入内城,但仍然不时遭到从各个角落和箭楼上射出的冷枪的袭击。当俄军攻击建国门时,日本调动部队在天亮后向朝阳门、东直门进攻。董福祥的甘军以密集的步枪子弹和火炮欢迎他们,日本派出的背负地雷、炸药,企图轰陷城根的敢死队员全部被射倒。下午2时,英军3000人开始进攻广渠门,驻守此处的少数武卫军、八旗兵早已作鸟兽散。英军爬过城墙,最早侵入北京城,并从水洞爬进东交民巷使馆区。其后,日军、法军、俄军等纷纷涌入城内。8月14日,北京再一次陷入敌手。慈禧太后做梦也没想到几十万清军如此不济,当八国联军逼近皇宫,隆隆的炮声震动宫廷时,紧急召见群僚。但是,众人只是面面相觑而已,并无一人敢发一言。沉默许久,有的主张扯白旗向联军投降,有的主张与各国公使议和。一日之内数次召见,而且应召的文武大臣愈到愈少,最后只剩下二三人而已。满朝文武大多溜之大吉了,甚至负责北京城防的荣禄此时亦“强兵圧境无术,开府骑猪作鼠逃”了。15日凌晨,慈禧胡乱地套上一身农妇的衣裳,让李莲英给她梳了个汉族妇女的发髻,带着溥隽等出德胜门,向西出逃。当此千钧一发之时,她想到的是列强会扶持光绪执政的可怕后果,于是把身穿一件青绸长袍,一条蓝布裤子的载湉也强行带上。慈禧一行仓猝出宫,狼狈西行。经南口,出居庸关,过八达岭,逃至太原,再转陕西西安,一路风餐露宿,惶惶不可终日。

还在联军占领天津以后,决定任命一个总司令以协调各国侵略军,德国以公使克林德被杀为借口,建议派德国元帅瓦德西担任联军总司令。这个建议得到各国赞同,但是直到10月中旬,瓦德西才到达北京。联军占领北京后,实行划区而治。朝阳门大街之北,西至地安门,东北至城墙下,为日军控制;朝阳门大街之南,西至东四牌楼,东四大街以东至崇文门,为俄军控制;东四牌楼大街之西,至西大街以东,南至南城根,为德军控制;马市以南,大街之西,至东皇城根,南至东长安街,为意军控制;西直门大街以北,至城根,东至新街口之南庄王府,东北至地安门,亦属日军控制;西单牌楼之南至宣武城根,东至前门,北至西长安街,为美军控制。其后,“北京管理委员会”成立,分别由八国派遣军事要员组成,下设“北京巡捕事务”、“安民公所”等,作为进行殖民统治的机构。

联军在北京城首先以“肃清”义和团为名,下令在全城搜劫三天。其实,直到联军撤出北京为止,这种搜劫都没有停止过。他们这样做,既达到剿杀义和团的目的,又掩饰了抢劫的本来面目。联军入城时,日军抢先攻进紫禁城,并把这个地区划为它的“保护区”,宫中奇珍异宝,除慈禧出逃时带走的之外,大都被日本兵拿走。甚至太和殿、保和殿前盛水的大铜缸上面所镀的金也被日军用刺刀刮掉。中南海的仪鸾殿,是慈禧所住之地,珍奇古玩琳琅满目,异彩纷呈。列强经过争吵后,决定统帅瓦德西居住于此,后来不到一月即加以焚毁,以毁灭他私人抢劫的证据。颐和园是慈禧太后夏季居住的地方,园中宫殿,历代存储的宝物更多,也被联军洗劫一空。当时,从公使、将军直到传教士、士兵,都参与了抢劫。官衙库款,也难逃劫运,日军将户部银库所存白银300万两一取而空,并烧房毁灭罪证。咸丰时万余串铜钱也变成列强的囊中之物。钱法堂的数万串新铸铜钱,太常寺的金银祭器,光禄寺的金银餐具,也被搜索一空。王府大院、官绅宅地所藏,也无不被劫一空。法军从立山家一次就抢去365串朝珠,价值300万两的古玩,甚至一大臣藏在深井中的30万两银子,也为日军发现捞走。整个北京,变成了一个强盗的世界。除了抢劫以外,联军还杀人不绝。城内尸体堆积如山。联军在庄王府剿杀义和团民一次就达1700多名,甚至无辜的平民也难以幸免。法军曾用机关枪把一群逃难的百姓逼到死胡同,扫射达15分钟之久,直到全部倒下为止。整个北京城变成了人间地狱。此外,几万披着“文明”外衣的禽兽,还对北京妇女进行奸淫污辱。同治帝岳父崇绮的妻妾、女儿、媳妇全被抓到天坛上,任由联军轮奸。已故大学士倭仁的妻子已经90多岁了,竟被轮奸至死。联军把大批捕捉到的大批妇女,集中的胡同里,供他们淫乐。很多妇女不堪受辱羞愧自尽,或免遭奸污而跳井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