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人间惆怅客[栖息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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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人间惆怅客缺憾的人生,却成就无数人的艳羡与痴迷。 迷一样的人物,却有着一段极富戏剧色彩的人生。   生为满族人却痴迷汉文化,身为权相之子、康熙贴身侍卫(人多用一等待卫,性德年谱里说,22岁中进士,23岁赐三等待卫,25岁《饮水词》刊成,28岁从东巡,升二等侍卫,31岁春升一等侍卫,同年5月30日卒),身处喧红闹紫、高门广厦,心却游离于繁华热闹之外;地道的满族八旗子弟,结交的却多是大他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汉族落拓文人;走在仕途,却一生为情所累;生于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却郁郁寡欢,词集里满是“眼泪”、“伤心”、“惆怅”、“断肠”...似乎与易安居士有得一比。 造化弄人。  纳兰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年少聪颖,工诗文,擅骑射,文武全才,22岁时殿试中进士,与曹雪芹祖父曹寅交好,后者在其逝后这样写道,“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场戏,自编自导自演,能编则编,不能编瞎编;能演即演,不能演就虚构。或许各人的天性里本多多少少有些理想化的元素,期望内心和现实的某种完美,而文人墨客们则颇长此技,我想这也是为何几多千古佳话/人/句仍传颂至今的原因之一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生真能如初见吗?有时候我是不信的,而多时候则是相信,除却记忆的跳跃之外,于禅也有影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人生本如初见,只是人们都放不下过去而已。如果放下了,那不就是初见了么?难待是见者亦如此。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在描雪花的同时是否也在写自己呢?性德一生可谓不得志,虽无心政治,却不得不陪王伴驾。皇上吟诗他来和,皇上写书他译作,皇上行猎他在侧,既不能随人乐而忘形,亦不敢因人悲而失态。“平堤夜试桃花马,明日君王幸玉泉”,与我等打工者实有过之矣。虽有锦衣玉食不愁,身旁佳人好友不缺,但现实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出。 想那稼轩先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也曾喜欢“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志,和“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豪情,时势造人,康熙朝初虽不太平,但也算是盛世,“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几百年过去了,到今天却依然是我等多少人的写照。 “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 “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夕如环,夕夕长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奈尘缘容易绝, 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 春丛认取双栖蝶。” 辛苦最怜天上月,而今我苦何人怜?  其友秦松龄、严绳孙在《祭成容若文》中说,“兄于朋友,非世间情。人或谓狂,兄爱其人;人或谓冷,兄赏其清”,最流传不过是其救返“江左三凤”之一的吴门诗人吴兆骞的故事。 是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性德也是个放不下的人,放不下很多人,放不下诸多事。放不下很多人的这份眷恋让人称许,放不下诸多事却只让人徒增几多辛苦事。人与事,光与影,谁又能说得清? “人道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又听鹧鸪啼遍了,短长亭。” 又问,如今情多解几人?  有人说,喜欢音乐和文字的人大多是不快乐的,喜欢历史和回忆的人也多半是不快乐的,或许是吧,人一旦回忆,潜意识里就想是让自己重生一般,但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只南柯一梦而已。 可喜还只是个半吊子。 也罢,也罢,难得容若多少事,当时只道是是寻常。  已是年年踪迹年年心,只叹,岁月匆匆,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PS:晨见友MSN“人生若只如初见”,溯其源,生生挤出以上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