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豪.德莱塞妙语大全(上)

——《珍妮姑娘》

一个以生育为本质的世界，是一个广漠无垠的两性运行的世界，且其中的风，水，土，光四种元素，同样是助我们的繁殖的。不单是我们，就是全地球，实在都被结婚的情欲所推动，而且凡是属于地上的一切，都是由这一条共同的道路才得存在的。然而竟有一种可笑的倾向，大家对此过程都要闭目回头，不敢正视，仿佛自然的本身就含有猥亵。

——《珍妮姑娘》

哲学的教训和生物学的推论应该在人类的日常思想中得到更实际的应用。因为没有哪种进程是猥亵的，没有哪种状态是不自然的。

——《珍妮姑娘》

自然是这么美的！人生有时虽然似乎太残酷，自然的美却是始终不变的。

——《珍妮姑娘》

件件事情不都已证明了吗？在这世界上，爱是不充分的——这已然是非常明白了的。

——《珍妮姑娘》

在世界上，一切都不过暂时的存在，终于都是要死的。除开善良——心肠的善良之外。

——《珍妮姑娘》

在我们这个世界，一切动物的活动都似乎限制在一个平面或是一个范围里，仿佛这是我们这绕日而行的星球上的生物天生不得不然的。例如一条鱼，决不能越出海的范围而不遭毁灭，一只鸟，决不能进入鱼的境界而不丧生。

——《珍妮姑娘》

在宇宙里，平安就是智慧。

——《珍妮姑娘》

黄昏时分——那是世界上光暗交替，生活从一种气氛或景况转变到另一种的神秘时刻。

——《嘉莉妹妹》

夜的美丽的前景啊。它对疲倦的客人多么关怀备至呀。在夜里有什么过去的希望之幻影不会再度现形呢！辛勤劳动的人在心灵中自言自语：我立即就要自由了。我就可以加入欢乐的人群享受他们的生活方式了。大街、街灯、灯光辉煌的餐室可供我享用了。戏院、舞厅、宴会、休息的处所、欢乐的生活——这一切在夜里都是我的了…………夜解除了辛劳者的担子。

—— 《嘉莉妹妹》

世界是一个多么虚伪的地方啊！它的外表这么荒谬欺人。

—— 《“天才”》

我有的时刻对这种土壤的生产力感到惊讶。它这么肥沃，就像一位伟大的母亲一样。只要你好好待它，它就肯把所有的一切都献了出来。

—— 《“天才”》

当大自然的本质就缺乏忠诚，满足轻率、毁灭和变动的时候，你可以宣誓永远忠诚；并且遵守着你的誓言吗？

—— 《“天才”》

这是真正的天堂——世界上的那种物质和精神完美的情况。全世界都在梦想着这个；从劳苦、混乱、孤独、寂寞、卑劣的思想、混杂的意见，以及一切肉体的疾苦中，世界经常在渴望着这个。

—— 《“天才”》

这个行星上的生活实在是小得微不足道的；从无穷尽的观点上看，简直是不值一想的——可是我们在地球上就觉得它这么大。

—— 《“天才”》

宇宙的精神，是狡猾、残忍、奸诈、恶毒的。

—— 《“天才”》

一切生物都是以相互吞食为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 《金融家》

变化！变化！不可避免的万物消逝。

—— 《巨人》

宇宙是何等迷人的美：日出，日落，雨打着玻璃窗，风吹过树林。这一切多美啊。

—— 《堡垒》

世界上也有突如其来的各色各样的灾害，不幸事件以及疾病与软弱，扰乱了或是打断了人与事的正常发展。

—— 《堡垒》

社会，需要平衡，强者不可太强，弱者不可太弱，需要平衡。这些就是公理、正义、真理、道德、诚实的精神、纯洁的心灵——所有的话都意味着；必须达到平衡。强者不可以太强，弱者不可以太弱。但是没有变化，怎么能够保持平衡呢？涅槃！涅槃！这最终的寂静的平衡。

—— 《巨人》

社会的希望、青春与爱情的大好前途和那种行乐消遣的物质生活的炫耀，造成了一派欢乐的气氛。

—— 《巨人》

侦查代办所，这种机关是有扰乱性的人类工具之一，有许多人在别无他法解决一个伤了感情或危及利益的麻烦问题时，并不惜偶尔利用一下。

—— 《巨人》

社会对于侮辱总要予以可怖的报复。你们听见过西伯利亚的狼群吗？要是狼群里有一只因为衰弱而倒下来，其他的狼就要把它吞食掉。这个譬喻不大文雅——但是社会上就是有些带有豺狼性的事物。

—— 《嘉利妹妹》

他开始发现那个世界活像是一座禁城。城门口有人守卫着。你就是进不去。在城内的人不屑出来看看你是什么人。他们在城墙里这么欢乐，竟忘记了被摈在城外的一切人等，而他正在城外。

—— 《嘉莉妹妹》

她现在已进入了禁城。禁城那些辉煌的大门都打开了，让她从外面冷酷、凄惨的地方走了进去。她仿佛已成为高不可攀的人物——像他从前所认识的大人物一样。

—— 《嘉莉妹妹》

有些人以为他们的幸福在于财富与地位……世界上充满着令人向往的地位，但是很不幸，我们一时只能占据一个位置。

—— 《嘉莉妹妹》

我们如今所处的世界，物质势力的冲击已近乎不可抗拒；精神方面的天性已被这一种的震惊压伏了。我们的物质文明不住在作奇伟而复杂的发展，我们的社会制度不住在翻新花样，又因铁路，快车，邮政，电话，电报，新闻报纸——一句话，就是社会交际的全部机关——而聚集，而增繁，而传布种种奇诡深微的印象：这种种生活的元素合并起来，就产生一种所谓百花筒式的光耀，一种足以疲劳和窒塞思想道德的迷人的生活幻灯。这样的生活就引起了一种知识的疲劳，它的表现各种程度的不眠症，忧郁症，以及精神错乱症的牺牲者。

—— 《珍妮姑娘》

正当的生活无非就是不声不响的去适应社会的情境，只不过略略加了点自己的见解来制定个人行为的是非罢了。

—— 《珍妮姑娘》

社会上的舆论，非议，和批判，冥冥之中已经造成了种种界限，不得因其无形质而即认为非真实的。

—— 《珍妮姑娘》

她遇见一班妄自尊大的侯爵、伯爵、子爵、勋爵们，都不能使她发生丝毫的兴趣。她对于那些为财产而求婚的外表的虚饰，已经觉得非常厌倦了。她是品住的裁制者，男子和习俗的研究者，倾向于社会学和心理学方面的自然推理者，所以她已经看透了这班人，并且看透这班人所代表的文化了。

—— 《珍妮姑娘》

我们很少有人彻底了解生活中无意识地划分阶层的性质，生活自身所分派的层次、类型和阶级，以及这些对于人们从一个阶级向另一个阶级自由移动时所呈现出的障碍。我们那样自然地披上性情、命运和机会所造成的物质外衣。牧师、大夫、律师、商人，似乎生来就具有他们那种神气，而职员、掏沟的、看门的也是一样。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他们的同业公会和阶级感情。虽然精神上，他们可能密切地联系着，而物质上，他们是分隔得很开的。

—— 《“天才”》

社会上显然有一种制度；这种制度显然并不很成功。只有傻子才会给宗教管束住，而宗教主要是诈欺、骗钱和撒谎。诚实的人可能很好，但是他并不很成功。道德是给嚷得天翻地覆的，但大多数人都是不道德和超道德的。

—— 《“天才”》

社交界的一件怪事：在这些“高贵”的圈子里，一个男人常常受到接待，而他的妻子却给排斥在外边，或是和这相反，并且只要能这么办的话，很少有谁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

—— 《“天才”》

生活在这种高等社会，这些人冷酷、尖刻、机敏，他们有着一种世故很深的神气。

—— 《“天才”》

在各种行业里，老有些人想通过一个成功的人所代表的途径 （不论那是什么），找到点儿什么。这种人加上那些急于想从一个得法的大人物身上沾点儿光的人，就形成了每个成功者的一批随从。

—— 《“天才”》

舆论是由他所认识的人或认识他的人的言论所代表的。

—— 《“天才”》

某些限度的训练、制度与秩序，不可能对什么人都太随便的。

—— 《金融家》

在社会上各阶层中间，仍然有很多可怪的、不幸的及可怕的事实发生——尤其他现在是在一个银行家的角度来观察广大的人生。

—— 《堡垒》

如果要我解释宗教，我会说它是人类所发明的、用来保护给环境弄得血淋淋的心灵的绷带；一个把他从不可逃避的渺茫不定中包起来的套子。

—— 《“天才”》

宗教显然给了生活一个安身之处和一个名义——虽然那只是一个幻想。我们总是站在它们面前，把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都归之于它们。

—— 《“天才”》

资本家所做的事，完全只限于本阶级的人所相信或赞同的，他

们才会去做

他们＊所做的事，完全只限于本阶级的人所相信的或赞同的，他们才去做。

—— 《堡垒》

＊指资本家。

检查四十年代美国文学发展的结果，显然是不能使美国人民对此表示满意的。美国的资产阶级文化再次证明了它的贫乏与堕落。

—— 《堡垒》

社会上……涌现了太多的所谓掘金矿的人，而最后却使一般的人民大众受到了掠夺。

—— 《堡垒》

这家银行……是当时的少数统治者，特赐有通货制造权。银行的创办人便想充分利用这一种特权，谋取个人的利益。

—— 《堡垒》

小商人和事业顺利的市民，大多数是站在那些强有力而已经成功了的支配者一面的，他们认为他们个人的繁荣，需要依赖于那些金融巨头的天才和精明的才干，不管他们是诚实的人也好，不诚实的人也好。

—— 《堡垒》

那些表面上讲道德的人，在生意上却一无道德的观念，无耻地掠夺人民的利益。

—— 《堡垒》

目下这件案子不正是一向求之不得的机会，可以叫人民集中注意力于一个人身上而加以拥戴——也就是现任区检察官的身上……而且对他的信誉和才干可以大有帮助，并且通过他，对本党全体候选人也有帮助。这样，在这一次选举中，全体都可能当选——这样，现任的区检察官不只可以提上名，而且可以当选为任期六年的法官。政界里过去还有过比这更稀奇古怪的事啊。

—— 《美国的悲剧》

这儿牵涉到一个政治局势的问题，必须加以考虑。他自己不妨就担当起来，自己也就可以得到一点儿声誉，可是党方面的全面情况还不能不考虑到。今年秋天的候选人名单，毫无疑义地应该由一个强有力的人带头，这样，也可以叫这名单更有份量；而现在就有这千金难买的好机会来啦。后面一条路好像更聪明些。这样可以给他的朋友、区检察官一个了不起的机会。

—— 《美国的悲剧》

这一件案子可能引起的各方面的宣传，好像正是他所需要的，他可以藉以挽回自己正在动摇中的政治声望，说不定还可以把他的前途问题连带也一并解决了。总而言之，他是非常注意的。

—— 《美国的悲剧》

这样一件案子处理得适当，可以怎样影响今年秋天的舆论……我们当然没有什么理由不把这件案子设法处理得对我们有利些……因此，我认为你正是干这件事最适当的人。

—— 《美国的悲剧》

在我所有各次任期当中，这好像是最大、最重要的一件案子啦。要是我们能够在今年秋天这儿的事决定以前，赶快把这件事妥善地解决了，那这件事说不定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 《美国的悲剧》

财产。阔绰。显然足以包庇他的这一些显要的名字和背景。他们的侄儿子既然这样给抓了起来，不管他犯的是什么一种罪名，那一家有钱有势的格里菲斯家不是可能设法去找最有才能的司法人才，企图保持的名声么？这是一点儿疑问也没有的。

—— 《美国的悲剧》

这个人在民主党机构的委员会里面地位很高……由于宗教和道德见解的关系，这位凯洛格对克莱特被控的罪行早已非常愤怒，非常反感。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很清楚，这一件案子很可能造成一种形势，使得共和党在快要举行的预选中间再一次大获全胜。因此，他并非没有注意到，削弱一点儿梅逊的声望也许并不是什么失策的事情。

—— 《美国的悲剧》

就在三年以前，这一个勃尔纳贝跟梅逊竞争区检察官一席的时候，就比民主党候选人名单上的任何候选人都更接近胜利些。真是这样，这个人在政治上是这么圆通，因此在今年，已经预定了要被提名为本郡的法官候选人。这也正是梅逊已经看中了的一个位置。要不是克莱特的事突然发生了这么一种令人非常诧异的情况，大家原以为，勃尔纳贝只要提上了名，就会给选上的……那就是说，要是要找梅逊的对手，那么，勃尔纳贝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甚至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理想不过的人了。

—— 《美国的悲剧》

权势，不管怎样表现出来，总是迷人的

威力，不管怎样表现出来，总是迷人的。

—— 《“天才”》

他生来是个领导人，或者说得更恰当点儿，是个组织家，所以除非一开头就独揽大权，否则在组织工作完成后，他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 《“天才”》

他要求在他下面工作的人非常忠实。如果有人不知道自觉地、聪明地来为他的利益工作，只显得是在为公司的整个利益服务，那末他不久就找出种种借口来解雇他。

—— 《“天才”》

乖巧的各部门主管，拿不准自己的实力，见风转舵，不久就和他连成一气了。那些他喜欢的、顺着他意思做的人，都得法了。那些他不喜欢的人，在职务上就大大受罪。

—— 《“天才”》

一个弄虚作假的能手，要做皇帝下面的国王，宝座后面的实际权力。可能的话，他不愿意容认一点儿干涉。他手里掌握着印刷间和排字房，可以使随便哪个他不喜欢的人大大受罪。他还可以延误制版，造成物质损失，又常提出指责，认为耽误了规定的时间。这种事情真是无穷无尽。

—— 《“天才”》

在有了受人尊敬的外表、相当的财富、巨大的势力和吸引力的地方，那么一切事情都是可能的了。

—— 《巨人》

一个共和国受了贪污的蛀蚀就丧失了生命力。应该一发现就予

以粉碎

一个共和国受了贪污的蛀蚀就丧失了生命力。应该一发现就予以粉碎。

—— 《金融家》

今天，我一直在向一些地方告别。这儿有这么多犄角，亲爱的，而且所有这一些犄角，对我来说，都是这么亲爱的地方。你知道的，我一生都住在这儿。第一，是那个井上的架子，边上长了一大堆一大堆青苔。我走的时候，就对它说一声再会。因为，我不会很快就到这儿来——也许就永远不会再来了。还有那一棵老苹果树。好多年以前，我们在那儿搭过戏台……所有这一些，在我心中有多少价值，这你不会体会得到。我的心里感觉到，好像我这一次离开这儿以后，再也不会看见我的家了。

—— 《美国的悲剧》

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潜伏着一种地方自尊心，它时常在最困难的情况下表现了出来。

—— 《巨人》

母亲和她吻别，使她涌出一阵热泪，火车轧轧地驶过她父亲白天那里工作的面粉厂，使她喉头有些哽咽，村里看惯了的绿野在她眼前消逝，使她发出伤心的叹息。而那些把她和少女时代以及故乡轻轻牵住的柔丝，就此无可挽回地给扯断了。

—— 《嘉莉妹妹》

谁理直气壮，谁拥有三倍的武装。

—— 《美国的悲剧》

战争是浪费的、悲惨的，不幸的。

—— 《金融家》

绝不能运用任何一种司法上的诡计、曲解或是花招，破坏司法

的效用

绝不能运用任何一种司法上的诡计、曲解或是花招，违反事实地证明他没有罪，以致破坏司法的效用。

—— 《美国的悲剧》

对不论哪一个人的罪孽，全都决不能容情。

—— 《美国的悲剧》

有一些律师，对刑法中间特别艰深的地方以及一些花招，特别精通……只要有相当酬劳，不管案情一开头看起来怎么样，都可能担当辩诉的。

—— 《美国的悲剧》

要千万注意啊！哦，要千万注意啊，别由于假想之中认为驳斥不倒的证据，就让一些错误了的判断害得你们怀有偏见——那些根据某一个地区、以至宗教、道德方面对行动举止的看法和成见所造成的错误的判断。

—— 《美国的悲剧》

人类在受知识指导以前，还是受本能控制的。正是本能唤醒了罪犯——正是本能在不存在有条有理的推理时使罪犯觉得危险，害怕犯错误。

—— 《嘉莉妹妹》

伟大的律师不过是无耻的大阴谋家，像他自己一般，坐在暗角落里，像蜘蛛一般密布窟穴，等待粗率的人类苍蝇冲上来。

—— 《金融家》

人生充其量只是黑暗的，不人道的、残忍的、冷酷无情的挣扎，是以法律与残酷的行为所造成的，而律师就是这整个不能令人满意的混乱中的最卑鄙的代表。

—— 《金融家》

法律就是人们的情绪和错误所形成的雾露，迷住了人生的海洋，不让人间商业的和社会的小船顺利航行；就是使人生的罪恶溃烂的曲解的瘴毒，又是使偶然受伤的人在权势或者机会上下两块磨石之间受磨折的地方；这是希奇、古怪、有趣、但是徒然的斗智，是愚蠢的、笨拙的、伶俐的、愤怒的、懦弱的家伙把人类做成小卒子、毽子的地方，——律师都是按照他们的心境，他们的虚荣，他们的欲望，他们的需要而行事的。这是污秽的，不能令人满意的枝枝节节，姗姗来迟的奇景，是对于人生与人类的脆弱性的艰苦的解释，一种诡计、一个网罗、一个陷阱。

—— 《金融家》

对一般的囚犯说来，监狱里是互相平等的；事实上，他们在受辱的时期的唯一安慰，就是认为到监狱里来的人都不会比他们高明的。世人可能错待了他们；但是他们在思想上也错待了他们的伙伴。在监狱的围墙以内，“高人一等”的态度，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是极端的，最致命的侮辱。

—— 《金融家》

暴力不会产生好结果的。

—— 《金融家》

一个严格遵守法律的人，为了他本身的利益，或者为了打垮对手，他仍旧可以找出法律上一切可钻的空子，并且加以利用。

—— 《斯多噶》

人的头脑，会被如潮的新事物所征服。这样，就撇下了忧愁，

看不见死亡

人的头脑，无非是感官所得的种种印象的反映，就会被如潮的新事物所征服。它忙于积贮新的概念，就来不及顾到旧的意念了。这样，就忘记了过去的恋人，撇下了忧愁，看不见死亡了。

—— 《嘉莉妹妹》

在早晨的阳光里，在广阔的青天下，吹拂着清新的和风，除去生死攸关的大事，人们的胸中还有什么恐怖插足的余地呢？在夜晚，或者在白天昏暗的房间里，恐惧和忧虑会越来越强，可是一到光天化日之下，连死的恐惧有时也会消失的。

—— 《嘉莉妹妹》

这种新鲜事物对陈腐事物的诱惑力，自古有之。

—— 《嘉莉妹妹》

人类的感觉尽管很快就厌倦了反复的见闻，却同样迅速地夸张了不习见的事物的美丽与魅力。

—— 《“天才”》

在任何一个这种庞大的机构中，重大的改革不会立刻见效，而且不经过多少星期、多少个月，不会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改变来。

—— 《“天才”》

凭借一些“异想天开的事”使得舞台、画室和各派艺术活动显得有趣或别致。

—— 《巨人》

我对于已故奥斯特曼的敬佩，不是因为他拥有巨额财富，也不是因为他在年逾四十以后积累财富的速度，而是因为他的魄力、胆略和首创精神。

—— 《胜利》

都市

这座都市要你竭尽全力，否则它就和你漠不相关，这可不是愚

人的乐园

这里面当然有挣扎。青春、希望、活力，决定了能力的高下。你得在这儿工作、活动、生气勃勃地迈进。你得有主意。这座都市要你竭尽全力，否则它就和你漠不相关。青年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还有老年——很快就感到了这一点。这可不是愚人的乐园。

—— 《“天才”》

这一区流动着一道人潮。它代表无数人的青春、幻想和未经磨折的热望。当你走进这一区的时候，你就可以感觉到芝加哥的意境了——热心、希望、欲念。这是一座把活力注进差不多每一个动荡的心胸的都市：它使刚出道的人去幻想；使上年纪的人觉得恶运从来不至于是冷酷不变的。

—— 《“天才”》

大都市里到处是狡诈的骗局……喧嚣的市声、沸腾的生活、鳞次栉比的楼房，用暧昧的言语叩击着受惊的心弦，倘使没有个有阅历的人在旁边，给她低声指点迷津，真不知这一切会把多少谎言妄语耀入这不知警惕的人的耳朵里呢！由于不明这花花世界的真相，它的美景就像音乐一般，往往会使一些头脑简单的人的知觉放松，然后削弱，然后堕歧途。

—— 《嘉莉妹妹》

文明是一种严厉的裁判。我们的内心老是处在逃亡中。

—— 《嘉莉妹妹》

一个不想喝酒，生来思想比较严肃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样一个沸沸扬扬、吵吵嚷嚷、五光十色的房间是反常的，是对自然和人生的一种古怪的评价。成群结队的飞蛾不断地扑向这里，想在火光中取暖。

—— 《嘉莉妹妹》

大城市是能给人一些机会的。

—— 《嘉莉妹妹》

一个人如果曾在某一个大都市里经历过巨大的生活斗争，并体验过至少在美国每个大城市里都有的那种操纵集团各式各样口是心非、面子、同情和狡猾手段，那么，另一个大城市的另一操纵集团的脾气和意味，在他看来，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 《巨人》

经营公司，缺少精确的判断力，单凭精明和诚实，是没有多大

价值的

经营公司，缺少精确的判断力，单凭精明和诚实，是没有多大价值的。

—— 《“天才”》

没有一个人的生命是了不起的。慈悲就是笑话，得从商业中除掉。感情是愚蠢的梦话。该做的事就是尽可能廉价地雇用人，尽可能有力地驱使他们，并且当他们在紧张之下表现出衰弱的神气时，就很快辞退他们。

—— 《“天才”》

不管是谁，总渐渐陷进这种冷酷无情的境地，并且——由于他给雇用的时间和他的优裕的、以前或许从没拿过的高薪使他享受到的特权——总出卖了自己，受到他那会儿认为必需的物品的束缚，所以在最难堪的火焰下，通常总是卑躬屈节、温和柔顺。

—— 《“天才”》

广告不仅要吸住人们的眼睛，并且要牢牢地留在人们的记忆里，还要传达一个事实，这个事实至少要使看见的人觉得似乎非常重要。这是和人类心理学一个最深奥、最有意思的片面去搏斗。

—— 《“天才”》

公司成了一个钩心斗角的场所，一个职业拳术家、骗子、暴徒、盗贼等的魔窟，在这里，人人都公然只顾自己，大伙都竭力争先恐后。

—— 《“天才”》

由于这个雇主的冷酷的、严厉的、毫不体谅的态度，这地方所有的雇员都跟着他学样。这里即没有仁慈，也没有礼貌——随便哪儿，连一点儿起码的正义都找不到。

—— 《“天才”》

雇主要一个害怕他的人，他看见雇员变得坚强起来，可能会从他这儿溜走，便开始考虑怎样来对付雇员的突然离开，怎样来损害这人的名誉，万一这人离开以后，要叫他得不偿失。

—— 《“天才”》

在知识和精神方面——一个有想头的人，能把作家、编辑、科学家和能干的助理替他吸引来——那末公司就可以赚钱了。

—— 《“天才”》

没有稳健的商业管理，公司就准会一败涂地，这是最该注意的地方。金钱是可以买到智慧的。

—— 《“天才”》

一种兴旺的外表，几乎是一家公司所能具有的最有价值的资财了。

—— 《“天才”》

一个外表很漂亮的编辑、美术和广告部门，对于你的公司大有帮助的。它有宣传的价值。

—— 《“天才”》

对好人材，我会合理地付出任何代价的，但是如果我认为我吃了亏，受了骗，或有人犯了错误，那我是毫不容情的——丝毫都不。

—— 《“天才”》

销路，销路就是唯一的答案。

—— 《“天才”》

人人都应该珍重友谊——可是在业务上却没有办法。

—— 《“天才”》

他的身份是相当重要的，是个经理——一种总管一切的、很威风的职位，但是不掌握经济大权。

—— 《嘉莉妹妹》

生意应该和善，应该让步，应该讲交情，买人的欢心。

—— 《珍妮姑娘》

他有一种理论，以为人是诚实的居多；他相信人家到底都要道地的货色，你如果把道地货给人家，人家就会向你买，而且后来的生意源源不会断，你就成了有势有钱的人了。

—— 《珍妮姑娘》

罗伯脱的性情是冷酷的，守旧的；他是一个绝好的商人，无论公事私事都是无可疵议的。他从来不会越出法律的范围一步，也不热心，也不慷慨，而事实上，只要是似而非地或是逼不得已地通过良心，他就任何狡计都会使。

—— 《珍妮姑娘》

具有商业的自足精神的人，向来拿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人生的。

—— 《珍妮姑娘》

冷酷无情的追求利润的生意，只足以使得正常的人生彻底的堕落毁灭。

—— 《堡垒》

一个金融家，决不是一个工具。他是使用工具的人。他是创业

者，他是领导者

一个真正的大丈夫——一个金融家——决不是一个工具。他是使用工具的人。他是创业者。他是领导者。

—— 《金融家》

金融生活里曲折实在太多了。这是无穷无尽的地洞网，各色各样的势力都在顺着网眼活动着。一些儿机智，一些儿伶俐，一些儿运气——时间和机会——这些东西有时候会奏效的。

—— 《金融家》

他天生是一个金融家，他对于有关这种伟大艺术的一切知识，就像一个诗人对于感情和人生的妙谛一样是生而知之的。

—— 《金融家》

凡是由一个人或者一帮人完全控制的证券总是要玩些花样的。

—— 《金融家》

我们所谓的自我中心和知识学问，完全是就艺术范围以内而言的。理财是一种艺术。而且它呈现着最高妙的知识分子和自我主义者的活动。

—— 《金融家》

金钱所到的地方就是生意所到的地方——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活。

—— 《金融家》

这个世界所需要的是先进的物质装备，而金融家们一心一意地来满足这种需要，他们在社会进化上将是一个最伟大的因素。

—— 《斯多噶》

生活就是战争

生活就是战争——特别是金融生活；战略就在于它的关键，它的责任，它的需要。

—— 《金融家》

他禁不住看到大鱼怎样吃小鱼，强的经常用弱的来做爪牙；盗贼、骗子和凶手有时毫无妨碍地就可以掠夺社会。善良并不总会受到报酬——往往反受到极坏的报应。邪恶有时却繁荣起来。说它会受到惩罚是很容易的，但是真会那样吗？

—— 《“天才”》

以前，宇宙间和世界上权力所造成的等级制度，对他是费解的——完全是混乱的；可是在这儿，他渐渐看出来，愚昧的，具有动物般智力的人是被较大的、较精明的，并且在他看来，有时可能还是怀有恶意的智力的人——这一点他可不能确定——支配着。这些人非常坚强，因此较弱的人必须服从他们。

—— 《“天才”》

像商业界所有其他能干、成功的人一样，查理先生也赞成坚强有力的人——盛极一时、到了他们才能的巅峰的人。从这种力和兴趣的标准上的最细

微的变动，他都瞧得出来。如果一个人要失败了——要生病了，失去了对生活的兴趣，或是使自己的观点受到了影响，那也许是糟透了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一件事可做——从他那儿走开。随便什么样的失败，你去赞助就是危险的。你不可以跟他们打交道。它们是亏本的。

—— 《“天才”》

每一次，他都用拿破仑式的方法，把一个有生气的、精神抖擞的人安排在一个困难的缺口上，等他在紧张之下疲乏了、支不住了的时候，又很轻快地把他扔开。这种方法中随便哪一点都跟悔恨与怜悯毫无关系。“我雇用好的人材；我付给他们好的工资。”这就是他最爱发表的意见。

—— 《“天才”》

你不能一面同情，一面又想成功。就你的强有力的敌人来说，最好面对事实，只跟有无限能力的人打交道，粗暴地清除无能的人，沿着抗拒最少的路线走。人类或许会一再建立理论，直到世界末日为止，可是这却是办事的方法。

—— 《“天才”》

人世间

强者得胜，弱者失败。人生是玄妙的，不可分解的秘密，但是不管怎么样，强和弱就是它的两种组织成份。强者得胜——弱者失败。

—— 《金融家》

人生的盾牌有两方面——强和弱。

—— 《金融家》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逼得紧紧的野兽，必须为了自己的一条命，向重重的灾难斗争。

—— 《美国的悲剧》

你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外界有的是惨凄的际遇。有人在求乞。女人是孤苦无依的。你根本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忘记你挨饿的时候。不要放弃你眼前的所有啊。

—— 《嘉莉妹妹》

她还不懂得，人们要一起居住，可能要放弃些什么东西。和有些人相比，狮子和绵羊睡在一起也好算是快活的。

—— 《嘉莉妹妹》

他像是一艘强有力而危险的船，但是没有风帆，在海浪上颠簸、挣扎。

—— 《嘉莉妹妹》

议会里有一群劲敌联合起来攻击他，使他经历了一次生平未有的苦战。他发现一个向来跟他友善的大铁路公司，现在却在替一个已经有势的候补人暗中助力，这使他很觉骇异。……这种命运的打击，他虽然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可是已经使他受到了创伤。

—— 《珍妮姑娘》

世上人的成见也未始没有力量。

—— 《珍妮姑娘》

人们对于具有弱点或是微露一点弱点的人，常常要避之惟恐不远的。

—— 《珍妮姑娘》

在这时刻，生活对他显得非常悲伤。他禁不住感到，一个人所能寻求到或是找着的一切完美的东西，都注定要受到一种逆运的摧残。玫瑰的灰烬——人生能给的就是这个。死海果＊一碰到嘴就变成了灰烬。

—— 《“天才”》

＊死海果传说死海南岸城市所多玛产的一种果实，外貌甚美，一经摘下，立成灰烬。

生活有时候会用普通的泥土做成一个闷葫芦，而一个十二岁女孩儿朝但丁一看，竟会使他唱起歌来。生活可以把一匹公牛，一只红鹤或者一个甲虫变成神灵，可以做一个金牛给群众崇拜。真是矛盾！矛盾！

—— 《“天才”》

社会上最下层人所遭受的冷落，而这种情况却被未受过苦的人津津乐道。

—— 《巨人》

在有大好机会和争夺特权的时候，人生总是降到最低级的“唯物主义”，而同时又升到最高级的理想。

—— 《巨人》

自从担任了新的职务以后，过去对他根本不大注意的人，也对他道喜，使得他不免有点好笑，虽然同时他也觉得很满意。

—— 《堡垒》

人是互争雄长的。道德，有的人有，有的人就没有，这是无可

解释的

人是互争雄长的。他们的观点是随着不同的比率——就是变化而转变的。道德——有的人就有，有的人就没有。这是无可解释的。

—— 《金融家》

一个人坚持自己的思想“站出来”，他就可能或者成为不坚定的群众的胜利的领袖，或者成为闪闪发光的，集中的火力所痛击的靶子。

—— 《金融家》

他就像一只狼，在晚上闪烁的寒星下蹑足前进，俯视着头脑单纯的人们的简陋的羊栏，发现了他们的无知，他们的天真应该付出的代价。

—— 《金融家》

只要他能把这一个禽兽似的犯人抓住，而且这样一件狂暴的谋杀案大致会引起多么激昂的舆论，那该多好啊！八月间的代表大会，候选人的提名。今年秋天的选举。啊！

—— 《美国的悲剧》

因为他能谦逊地可又伶俐而具有野心地奉命办事，就得到了本州省府那些人的欢心，同时又能保持了他本乡庇护他的那些人的好感。

—— 《美国的悲剧》

倘使人们头脑里充满了欲望，而不具备满足这些欲望的渠道；倘使有野心，不管是怎么微弱，并且不是由高尚的原则和戒律所陶冶的——而无法表现出来，那就肯定会去学世俗的一套。

—— 《嘉莉妹妹》

野心勃勃的人，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压下去的。

—— 《巨人》

有野心的人必须继承财富或者聪明地聚积财富。

—— 《巨人》

从今以后——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宗教——不过，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人家这儿看守所礼拜天总是做礼拜的，我希望你能经常参加……因为，这儿的社会是个信教的社会，我希望你努力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 《美国的悲剧》

达拉·勃洛克哈特先生……给人家一个印象：他要不是在体格上，那么在心理上可活像一个汽球，挂在什么非常稀薄的大气当中，只要任何一种早先法律方面的解释或是判例，轻轻给一吹，就可以要它东就东，要它西就西。

—— 《美国的悲剧》

他年轻，个子又瘦又高，人生得很粗，粽色皮肤，人冷静，但是并不冷酷，意志和决心跟钢一般坚韧。而且在智力方面，法律方面，真有一套，再加他那一种精明以及善于为自己打算，真活像一支山猫或是一支雪貂。

—— 《美国的悲剧》

这个人更狠心一点儿，更狡猾一点儿——自然，这一种狡猾，已经被一种文雅而惹人欢喜的举止遮盖了起来，而由于这一些举止，人家就禁不住会喜欢他。

—— 《美国的悲剧》

汉生呢，倘使他有什么高兴的念头或者快乐的情绪，也总是不流露出来的。他好像总是不露声色地进行着内心活动。他平静得像是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

—— 《嘉莉妹妹》

从外表上看，他穿着漂亮的衣服，有着健壮的身体，但却像是一只乐天而没有思考能力的扑灯飞蛾。一旦失去了他的社会地位，受到了一些有时会作弄人的错综复杂而莫名其妙的力量的打击，他就会像嘉莉一般一筹莫展——也可以说，就会一筹莫展，六神无主，孤苦伶仃。

—— 《嘉莉妹妹》

我们的文明还处于一个中间阶段——我们既不是禽兽，因为已经并不完全受本能的支配；也不是人，因为也不完全受理性的支配。

—— 《嘉莉妹妹》

他受着自己内心欲望的支配，按照老规矩玩着追求女人的把戏。他需要跟嘉莉共度愉快的生活，就同需要吃丰盛的早餐一样。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丝毫不会感到一丁点儿内疚，就这点而论，他是邪恶罪过的。

—— 《嘉莉妹妹》

他并不……对女人有贪得无厌的欲望，可是却更能赢得女人的欢心。他对女人献的殷勤是所有的女人都欣赏的。他既不卑，又不亢。他最大的魔力是体贴入微。他训练有素，能赢得那些到他酒店里来的同性中的上等人士，那些商人和自由职业者的好感，为了让使他着迷的人感到和蔼可亲，他能采用巧妙的手腕。凡是漂亮的女人，不管她情致是否优雅，对他总是一种最大的刺激。

—— 《嘉莉妹妹》

他所持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是以不少经验教训为基础的。

—— 《嘉莉妹妹》

许多人的生性就是只想寻欢作乐，而推卸责任。他们会像蝴蝶一般，永远在夏天的花园里飞舞，从一朵朵的花上掠过，吸取花蜜为他们自己取乐。他们认为不用管自己的行为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不以为需要有一个组织完美的社会，在那里人人都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人人都享受相当的幸福。他们只顾自己，因为还没有受过要顾到社会的教育。

—— 《嘉莉妹妹》

他很精明，显得很庄重，他有权有势，能够运用天生的手腕操纵别人，博得别人的友谊，在这些人中间，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 《嘉莉妹妹》

雷斯脱·甘的心是善于观察的，而且富于想象和风趣，却因世间事物的繁富，生活全景的广漠，种种色色，光耀炫人，离离奇奇，是非莫辨，也就使他胸无所主了。

—— 《珍妮姑娘》

我们近代人的脑海，似乎没有能力可以接受，分类，贮蓄这每日出现的巨量事实和印象。这所显示的白光太白了。压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太多了。

譬如无限的智慧硬要装进一个杯子般大小的有限的心里来。

—— 《珍妮姑娘》

对于一个向来考虑时令和农作物轮植问题的人，生活的一切，包括它的形状和式样的种种相互作用，似乎都是过眼云烟，连人都像飘落下来的叶子一样。

—— 《“天才”》

他是一个典型的所谓世故很深的人——洗练、庄严、穿着整齐、思想保守、难得讲上一、两句话。

—— 《“天才”》

他的神气和态度已经成为一个道地的艺术家——文雅的、不好交际的、不可捉摸的。有时候，他还有一种过分冷淡的神气，尤其当着那帮他认为平凡的人，或是那帮在神色和态度上似乎想爬到他头上去的人。

—— 《“天才”》

他总默不作声，这多半是由于缺乏见解，而不是由于什么别的，虽然他像蚝一样学会了紧合起壳来，远远避开一切危害。除了保持异常缄默之外，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避开尘世上的危害。

—— 《“天才”》

一个典型的世故很深的人，有主意、有幻想、有办事能力、有一定程度的克制和识见，足够在这个复杂的人生斗争中保持自己的地位。

—— 《“天才”》

一个在我这样地位的人，就像是个艺术家、是个教师、是个听忏悔的神父和金融家等等合二而一。在你开始做一个大规模开发地产的人的时候，你就非得是这几种身份的人不可。

—— 《“天才”》

他赞美大自然，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总以为人们可以通过画家的个性最充分地领会大自然，正像我们通过一些个人获取法律观念和政治观念一般。

—— 《金融家》

她不求精确，不求正确的知识。天生的耽于耳目之乐的人是不大有这种欲望的。

—— 《金融家》

像一只蜘蛛在交差错综的蛛网里，他知道他所布的每一条蛛丝都是曾经试验过的，他把自己安放在精美的，闪闪发光的蛛网似的关系中，伏在里面观察一切细节的发展。

—— 《金融家》

无论哪位政客，不管他地位多么崇高，在这样的经济危机里叫得力竭声嘶也是不济事的。全部政客，不论大小，多少总是依靠市政府的权利而牟利的。

—— 《金融家》

你无法测量一个笨蛋干得出来的卑鄙下贱。

—— 《金融家》

他一头奇异的黑发复盖着文雅、平坦的白额角，皮肤苍白带青，像是害病的一般；但是就在这里却包藏着控制人类的，不可思议的，不屈的，干练的力量——懂得以希望、收获，满足贪欲，以残忍答复拒绝他的人。他是一个好静的人，这类人都可能如此的——在握手的时候无力，迟疑，笑容暗淡而略微有些心不在焉，但老是用眼睛说话，弥补了所有的缺陷。

—— 《金融家》

生活得从生活学习，而职业的道学家充其量也不过是冒牌货的制造者罢了。

—— 《巨人》

孤独的人，从来没有能够把自己的怪脾气交给任何女人摆布。

—— 《巨人》

一个怀疑者，对于人类没有信心，没有希望，对谁都没有感情。

—— 《巨人》

人世间有些性格，与崇尚实际或是唯物的、倾向不同，这类性格很早便沾上了理想的苗，而从此便永远也摔不掉。这是生来便是如此的。在这些人看来，世界决不是个多数人心目中所谓物质所构成的实际的东西，反之，却永远是有声有色而优美的东西——只是多数人对这个世界适应的程度不够，对人而言也缺乏那一种同情的了解与密切的关系，而这些却正是另外一些人所热切追求的。

—— 《堡垒》

可以教人发迹或者堕落的环境，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非常的迅

速和命运攸关的

可以教人发迹或者堕落的环境，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非常的迅速和命运攸关的。

—— 《斯多噶》

下雨、落雪、春天、秋天、灿烂的阳光，或者阴暗的天空，对于每一个敏感的、富有创造性的人，都会获得同样亲切的印象。

—— 《斯多噶》

那儿有一条路，一直通出去，起初好像是一条很好的路。可是，他愈是沿了这路往前走，就愈见得狭，愈走愈狭，也愈黑，到后来，这条路就根本找不到了。接着，他回过头来，想看看他能不能找到回头的路，只看见背后一大堆蛇，当初还以为只是一堆矮树呢。上面只看见至少有二十来条毒蛇狰狞的头，叉形的舌头，玛瑙色的眼睛。他马上转过身来，可是前面有一只有角的凶猛的野兽——身子非常大——走动的时候，矮树都给踩在脚底下——把他这一面前进的路给阻住了。

—— 《美国的悲剧》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离家出门，她的遭遇不外乎两种。不是碰到好人相助而好起来，就是迅即接受花花世界的道德标准而堕落下去。在这样的环境里，要保持中间状态是不可能的。

—— 《嘉莉妹妹》

在这一切困惑，暄嚣和新奇的环境中，她觉得冷酷的现实正抓住了她的手。这不是个光辉和欢乐的世界。也没有到各处去寻欢作乐的希望。她的姐姐由于上班辛勤劳动，身上带着不少严酷生活的烙印。

—— 《嘉莉妹妹》

花木的移植往往不一定能成功，娘儿们也是这样。即使要她自然生长，有时也需要更其肥沃的土壤，更其优良的空气。

—— 《嘉莉妹妹》

我们是被动多于主动，是镜子而不是发动机。

—— 《嘉莉妹妹》

一个人要保持他的地位，必须有庄严的风度，清白的名誉，植根于一个可敬的家庭。

—— 《嘉莉妹妹》

对于这种人的思想发展，环境是一种微妙的主宰力量。这是和欲望共同起作用的。

—— 《嘉莉妹妹》

他像是一只掉在蜘蛛网里的苍蝇，挣扎得已经筋疲力尽了。

—— 《嘉莉妹妹》

他遭到了灾难；但是忍受这些灾难比之这样飞向他一无所知的地方去总要安逸得多啊。

—— 《嘉莉妹妹》

一个人无忧无虑、丰衣足食地生活到中年，就会忘记谋生和工作的技能。技能和才智都萎缩了。

—— 《嘉莉妹妹》

家狗倘使舒舒服服地养到中年，再把它赶到丛林里去自寻食物，就会饿死。家狗，要是一生下来就被赶出去，就会变成狼，或者是十分像狼，只是在外形上有些不同而已。

—— 《嘉莉妹妹》

一般的金丝雀在被捕时是相当坚强的，但是在镀金的鸟笼里关了几年，就丧失了独力生活的能力。

—— 《嘉莉妹妹》

我们知道，某种生物只能在某种条件下生存，一旦暴露在别的条件下，就会立即死亡。

—— 《嘉莉妹妹》

珍妮对于这一切都天真地享受着。幻想和新奇两种成分进入她的生活了。她是一种毫无诈伪的动物，很富于感情，对于爱一类的事情还毫无经验，可是心力已经很成熟，对于这位伟人如此屈尊来跟她做朋友，她是会受用的了。

—— 《珍妮姑娘》

珍妮受雇在联桥夫人家里的那些日子，实在是可以增长学问见识的。这个大家庭对于珍妮，简直就是一个学校，不但足以使她增长服装和礼貌上的见识，并且足以使她构成一种人生哲学。

—— 《珍妮姑娘》

一个人生养在某种环境里，他实际上就不能适应其他任何境地了。他就像一只鸟儿，既习惯于某种密度的空气，在较高或较低的平面上就都不能舒服地生活了。

—— 《珍妮姑娘》

雷斯脱觉得他的世界坚实而耐久，也就因为它并非自己创造的缘故，必定要经过巨大的风波，必定要历过艰难的逆境，使人觉得自己已经跟传统的力相抵触，这时他会觉悟当初对于自身的评价或有错误，觉悟自己个人的欲愿和意见在公众的信念面前是要不值一文钱的。

—— 《珍妮姑娘》

他并不知道自己显得多么幼稚——他是个多么著重理想的人——而世人极其重视的，正是冷酷而实用的精明之道，他在这方面还差得远呢。

—— 《“天才”》

大自然对于它自己的形态似乎很慷慨，而对于随便什么东西的持久性却全然冷漠无情。他获得结论，自己算不了一个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贝壳，是一种声音、是一片叶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般的意义。目前，这几乎使他伤心透了。这简直要摧毁他的自负，夺去他那知识分子的自尊心。他四处徬徨，茫茫然，不快的、抑郁的，像一个迷途的孩子那样。但是他却不断地想着。

—— 《“天才”》

人们被环境的压力逼迫着在一块儿工作，不管天气是好是坏，不问心情抑郁、欢乐。这样的工场很容易成为（而且往往也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地狱。

—— 《“天才”》

看上去，在公共生活里存在着过多的欺诈。这些事情都是有是非标准的，是不许永远置之不理的，一定要逐渐地履行的。

—— 《金融家》

就她对于人生整个儿的看法而言，这一种社会上的诽谤与讥嘲，比之她不赞成她父亲宗教上道德上的见解这一点，还要与她处于更对立的地位。

—— 《堡垒》

她也许是从那一个世界被驱逐出来的人，因为那一种世界，最关心的只是社会上的种种束缚，这一切都有害于每个人生长以及自我发展的愿望。

—— 《堡垒》

生性单纯的人总像地衣那样紧紧地依附在环境之石上，同甘共苦，直到老死。

—— 《失去了的菲碧》

很多动物，猫儿、狗儿、鸟儿、特别是富于感情的动物，如果把它们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者带到一个冷酷无援的场所，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神情沮丧，郁郁而死。

—— 《我的哥哥保罗》

倘使越轨得太过分了，习惯就能相当有力地把这个不会思考的人拉回来，让他按老规矩办事。

—— 《嘉莉妹妹》

受习惯支配的人，当他疏忽了惯常做的事情的时候，头脑里会有些不安，由于脱出了常规而感到有些懊恼，把它当作良心的责备。

—— 《嘉莉妹妹》

人们非常熟悉无法解释的、无形的力量的作用，因而不再怀疑人们的头脑是受不声不响的事物所渲染、推动和驱使的了。

—— 《嘉莉妹妹》

无论男女，当其犯了过错——就是说，当其越出他们惯常行动的界限时，原不至有飞鸟投水或是野兽近人那样的结果。毁灭原是不会立刻就跟着来的。人们对于这种事情，总不过皱眉以示惊异，冷笑以示讥嘲，扬手以示抗议罢了。然而社会活动的范围划得很清，谁要越出一步就会被定罪。

—— 《珍妮姑娘》

人世间藐小的可怜虫，偶尔为机会所乘，而轶出人类确立的习惯，未必如一般人所断定，就算犯了沉沦不自拔的大罪。

—— 《珍妮姑娘》

有些男子的一生中，必定有一段期间要无意识地不从理想的快乐的关系上专看女性的青春和美，却要从自身所处的社会传统的关系上去看它。

—— 《珍妮姑娘》

贫富

普通的人民，尤其是劳动人民，是他们自己前途的创造者

我一向坚信普通的人民，尤其是劳动人民——美国的和全世界的劳动人民——是他们自己命运的保卫者，是他们自己前途的创造者。

—— 《堡垒》

我认为信赖人民是一桩极简单而深切的真理。

—— 《堡垒》

他是一个穷苦的农民寡妇的儿子，曾经亲眼看到他妈妈在万分艰困的情况之下过日子。因此，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把年轻人应有的欢乐差不多全部放弃了，为了好帮她妈妈一臂之力。

—— 《美国的悲剧》

克莱特自己虽然穷，可是他是富翁的侄儿子，一向在莱科格斯社会上很有地位。这一层就必然叫乡下人对他有成见。

—— 《美国的悲剧》

像这一类案件，公众对有钱人总是有成见的。

—— 《美国的悲剧》

克莱特·格里菲斯的梦想和热情已经有了改变啦。他已经有了这么多时间，足以发现格里菲斯这一个姓是能敲开莱科格斯上流社会的大门的那么一个姓……而且这一个姓，能叫他接近一些有教育、有钱的姑娘，那些地位比洛蓓达·阿尔顿高得多的姑娘。还不止这样，而且他找到了一位姑娘，由于她的美貌、她的巨富、她的地位，他对她非常迷恋。跟她一比，那住在他指定的一间凄凉寒伧而秘密的房间里的那一位乡下出身做女工的小姑娘自然显得很穷——只够资格私通，不够资格结婚。

—— 《美国的悲剧》

她们两人的信，总还是保持着那一种对比：一面是舒适，一面是不幸；一面是欢欣快乐，一面是由于挫折，由于对前途把握不定而感到阴沉。

—— 《美国的悲剧》

整个市中心具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气概，足以使普通的求业者望而生畏，使贫富之间的鸿沟显得又宽又深。

—— 《嘉莉妹妹》

她从汉生的态度和敏妮谦卑的神情以及整个公寓套间的气氛中觉察到，除了按照习俗经年累月地操劳以外，他们是坚决反对其他任何事情的。

—— 《嘉莉妹妹》

她二十七岁，虽然还硬朗，但已经是一个形容消瘦的妇人，她对人生的看法，受到她丈夫的影响，对幸福和责任的见解，迅速地变得越来越狭隘，较之她在孤陋寡闻的少女时代，还厉害一些。

—— 《嘉莉妹妹》

粗劣的食物，吃得没有定时，而且狼吞虎咽，严重地损害了他们的骨骼和肌肉。他们全部面色苍白、皮肤松弛、眼眶凹陷、胸膛平坦、两眼闪烁着光芒，相形之下，嘴唇却红得像发烧一般。他们不大梳头发，耳朵毫无血色，皮鞋都已破旧，前穿后塌。他们是漂泊无依的一类人。

—— 《嘉莉妹妹》

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这里也有这么一队人。在刺骨的冷风里，他们大拍其手，跺着双脚。他们的手指和脸上的五官好像都受了严重的冻害。在光天化日之下仔细地看一下这些人，可以发现他们几乎是属于一个类型的。他们是这样的一种人，在天气还可以的日子里坐在公园长椅上，在夏天的夜晚就睡在那里。

—— 《嘉莉妹妹》

这个大人物不但面色红润，而且容光焕发。他真是阳光和兴致的化身。

—— 《嘉莉妹妹》

对于那些未必是愚笨的穷人和不劳而获的财富之间的一道鸿沟，似乎是残忍的，而且差不多是罪恶的。

—— 《斯多噶》

我并不认为，由于一个人贫穷和受到压迫，他对自己的贫穷和受到压迫，就不负一点儿责任。

—— 《奥李芙·布兰德》

金融家要钱是因为钱能够操纵，因为钱可以变做尊荣、威力、

政权的缘故

强烈的发展个人的金融意识的人并不多。他们不知道作为财富的主人，掌握打开社会活动的泉源的东西——交换的媒介物，是什么意思。他们要钱，但并不是为了钱。他们要钱是因为钱可以买到使生活舒适的东西的缘故，而金融家要钱是因为钱能够操纵——因为钱可以变做尊荣，威力、政权的缘故。

—— 《金融家》

个人的性格是可以改动或者变化一些的，但是需要充分的力量。恐惧是极大的障碍——在没有精神畏惧的场合，却有物质损失的恐惧——但是有钱有势，往往可以破除这种恐惧。

—— 《金融家》

金钱的真正意义还有待于大家去研究和领会。如果每个人都自己弄明白了，这东西该首先当做，而且也只应当做道德的酬报来看待应该当做诚实地积蓄起来的精力的代表，而不应当做抢夺来的特权——那末，我们的许多社会上、宗教上以及政治上的纠纷，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 《嘉莉妹妹》

财产像人一般，是一种有机体，除了创业人自己以外，它还要吸收别人的思想和精力。

—— 《嘉莉妹妹》

倘使每个人都完全自己照顾自己的财产，很长时间之后，变得极其衰老了，那他的财产也会像他的精力和意志一般消逝的。他和他的财产就会烟消云散，不知去向。

—— 《嘉莉妹妹》

人的财产也往往如此。倘使增长的过程从未中断，倘使从未达到平衡的状态，那就不会垮下来。

—— 《嘉莉妹妹》

一个人的财产或者物质方面的进展和他的身体成长很相似。要不是像青年的成长一般，逐渐变得强壮、健康、聪明，就会像人接近老年时那样变得虚弱、衰老、思想迟钝。

—— 《嘉莉妹妹》

不学无术的守财奴会因损失一百块钱而忧虑万分。只有埃皮克提图，在最后的物质利益被剥夺的时候，才会一笑置之。

—— 《嘉莉妹妹》

金钱本身是有形的、明摆着的东西，她可以摸，可以看，在起初的几天里，它还是一桩消愁遣闷的东西，但是很快就失去了这效用。

—— 《嘉莉妹妹》

她的一生始终受她目前所见的这些东西——财和力——所支配吗？她分明是生来就只配顺从人，而不配有所求于人的。这一套表示权势的全武行，直从她的儿童时期已经陈列在她面前了。那么她如今除眼睁睁看着它凯旋而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 《珍妮姑娘》

就经济上讲，一个小杂货商要比从古以来的随便哪个了不起的艺术家都强多啦。

—— 《“天才”》

她 （白丽莱茜）的自恃心和魄力倒不使她关心积累财富的思想，而是更关心她可以利用财富来达到心境舒畅和社会地位。

—— 《斯多噶》

金钱——不问多少，不管少到什么程度——总会勾起安逸与享乐的幻想。

—— 《黄金的幻想》

发财又有什么意义呢？特别是对于一个既没有儿女、又没有值得一提的朋友的人来说。

—— 《胜利》

人越是有钱，钱就越来得快。

—— 《胜利》

人生

等到清醒的觉悟使自由意志有力量完全取代本能的时候，人的觉悟的磁针将永远稳固地指着遥远的真理标杆进化是持续不断的，理想是一种不会熄灭的光明，这是可以引以自慰的。他不会长此在善与恶之间摇来摆去。等到自由意志和本能的纠葛调整妥当以后，等到清醒的觉悟使自由意志有力量完全取代本能的时候，人就不会再摇摆不定了。觉悟的磁针将永远稳固地指着遥远的真理标杆。

—— 《嘉莉妹妹》

人已变得相当聪明，不愿老是听从本能和欲念；可是他还太懦弱，不可能老是战胜它们。

—— 《嘉莉妹妹》

作为野兽，生命力使他受到本能和欲念的支配；作为人，他还没有完全学会让自己去适应生命力。他在这种中间阶段里左右摇摆——既没有被本能拉过去和自然融合无间，也还不能恰当地使自己和自由意志取得和谐。他就像是风中的一棵弱草，随着感情的起伏而动荡，一会儿按照意志行动，一会儿按照本能行动，一下子错了，就等另一下来挽救，一下子倒了，就等另一下来扶正——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变化无常的生物。

—— 《嘉莉妹妹》

在嘉莉的心里，正如世上的许多人一般，本能和理智，欲念和觉悟，正在争夺主宰权。

—— 《嘉莉妹妹》

在生活中，我们大多数人到底还是完全受欲望支配的。使欲望感兴趣的东西不总是看得见的东西。请别把这个与自私混为一谈。它比自私要善良一点。欲望是一种强弱不定的风，有时和风煦煦，有时呼啸作声，一会儿鼓起我们的风帆，驶向远方的某个港口，一会儿在阳光照耀的大海上，懒懒地吹拍着风帆，一阵狂风可以一会儿把我们吹到这里，一会儿吹到那里，使我们即刻取得成就；但时常也会撕破我们的风帆，把我们吹到某一个被人遗忘的港口，只留下一副可以入画的支离破碎的残骸。

—— 《嘉莉妹妹》

对于意外的一击，任何两个人的抵抗作用或是生理上的反应，就没有完全一样的。

—— 《美国的悲剧》

雷斯脱·凡是宗教，商业，社会三种元素结合的自然产物，只因受到我们民族生活中所流行的自由空气的影响，所以思想行动具有一种几乎不顾一切的自由。他已经三十六岁，而且分明是个有力量有作为的健全人格，但本质上毕竟是一个动物的人，只不过加上一层教育和环境的虚饰罢了。

—— 《珍妮姑娘》

我们的舒服、嗜好，和情欲，是跟着习惯而增长的。

—— 《珍妮姑娘》

这种不可索解的偏见，似乎是重责人而轻责己的人类永远要犯的。

—— 《珍妮姑娘》

很可怀疑，人类的意志单独是否矫正过 （或者可以矫正）人类的任何短处。癖性是微妙的东西。它们包含在一个人的神密作用里。那些钻研生物学奥秘的人，时常发现这种古怪的现象：一种微小的动物生来是做另一种动物食物的——在化学上、物理上趋向自身的毁灭。

—— 《“天才”》

世界上最徒劳无益的事情，也许就是企图给性格下个正确的定义。每一个人都是一包矛盾——最能干的人最是如此。

—— 《金融家》

人类的顶显著的特性就是，它是非常易起变化的，有所成就或一无成就，是由时间和条件决定的。

—— 《巨人》

那种放弃华丽的住宅、漂亮的衣着和山珍海味而跑到沙漠里去的人，也许是个最迷恋红尘的人。

—— 《斯多噶》

就人类说来，生活依然是，并且必然是一个不可了解的秘密，人类唯一接近生活的途径，就是通过美这扇门。

—— 《奥李芙·布兰德》

人生是值得为之斗争的。

—— 《嘉莉妹妹》

谁有这么高尚，能永远避开罪恶，谁有这么聪明，能永远朝真理的方向前进？

—— 《嘉莉妹妹》

在某些明显的事实面前，随你反复思考都没有用，这往往是人生的幽默的一面。

—— 《嘉莉妹妹》

我发现每一个人多少总有些不满足的。谁都不能完全如愿以偿的。

—— 《嘉莉妹妹》

我们不知道来自何处，也不知道要去何方。明天你可能暴卒，化为乌有，而我会上天入地，风里水里都找不到你。在这里你只是某种事物的表现你不知道是什么事物。

—— 《嘉莉妹妹》

人生就是这么离奇，这么可怪，往往一个人可能被指则说他做了某一件事，其实他并没有做，可是在当时，围绕着他的一些情况，却好像足以说明他是做了的。就只是为了情况证据的关系，过去就有过很多极端可悲、极端可怕的正义流产的事例。

—— 《美国的悲剧》

在她年轻的一生中间，她这是第一次受到了震动：她这一个快乐而好虚荣的人，现在被逼得不能不正视人生中间狰狞面冷酷的现实啦。

—— 《美国的悲剧》

人生无论在极坏的时候或是最好的时候，总是美的，而且向来是美的。

—— 《珍妮姑娘》

珍妮走进来，身上穿着她的一件好衣服，手里提着她的手提包。她眼中含着恐惧，因为她正在受一种酷烈的刑罚，然而她毕竟已非处女了。恋爱的力量她已经有了，忍耐的撑支和牺牲的甜蜜，她也都已具备了。默默地，她跟母亲亲了吻，同时禁不住眼泪潮涌出来。然后她转身出门，去进入她的新生活，而背后的门也就关上了。

—— 《珍妮姑娘》

有时袭击我们的物质和精神的变化，在当时，意义是不很明了的。经过一阵震惊的意识，一阵觉得危险的意识，我们就明明已经恢复原状，然而变化是来过了的。我们总有一部分地方决不会和从前一样。

—— 《珍妮姑娘》

凡人一生之中，总必遇到过几次紧要关头，当时如果向一条路走，就是严格实践正义和责任，向另外一条路走呢，就有获得个人幸福的可能，因此要觉得踌躇不决。而这两条的分界线，是不一定划然分明的。

—— 《珍妮姑娘》

珍妮的境遇虽已变化，她却仍旧认识人生的真谛，并没有得意忘形。她仿佛觉得人生不过姑且借贷一点东西给她，过些时还是要拿回去的。

—— 《珍妮姑娘》

人生是可乐观的。

—— 《珍妮姑娘》

人生确实是奇异的，黑暗的，无常的。

—— 《珍妮姑娘》

人生是万不可料的。有时我们想自己全盘都错，事实上倒是好了。

—— 《珍妮姑娘》

讲到归根，人生多少带点滑稽剧的性质。

—— 《珍妮姑娘》

人生大部分都是幻觉，这是很容易证明的。

—— 《珍妮姑娘》

人生是不公平的。

—— 《“天才”》

人生不能由冷酷严密的规则来加以支配。嗐，这是谁都知道的。你可以竭力试试，为了保全自己和社会外表，应当尽可能管住自己，可是如果你错了——而且你很容易犯错误——那可不是犯罪。

—— 《“天才”》

他把人生想作一种冷酷、黑暗的秘密，一种悲伤的半自觉的活动，茫茫然在黑暗里运转。谁也不知道什么。上帝也不知道——他自己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恶毒的行为、尸居余气的生活、公然的强暴——这就是生活的特色。如果有谁失去了气力，如果生活不很厚道，不赋予才能，如果有谁生来不该受到命运宽容的照顾——其余的就都是苦难。在他强壮成功的日子里，生活的景象就够悲伤的了：在耽延和失败威胁着他的时候，它似乎是可怕的。

—— 《“天才”》

人生给剥去了幻影和外表，就成了不值得思考的死气沉沉的玩意儿。

—— 《“天才”》

人生就是一种经常一再调节的情况；哪个好商人都知道这一点。

—— 《“天才”》

说也奇怪，有时候各种事物好像共同合谋来

造成一个高潮。你会认为悲剧也像花木一样，先撒下种子，然后靠了种种方法，帮助它长到极其成熟的阶段。有些人的生命就像地狱里的蔷薇，它们放射出阴间火焰的光彩来。

—— 《“天才”》

人生中化学和物理的不可思议的纠葛——种种疾病、情感、爱和恨的交流。

—— 《“天才”》

要是认为生活对这些发生物质作用的力量有什么意义，那真太可笑了。伟大的化学和物理力量都在起作用，它们可能附带演出一些影子戏，可是一下就会烟消云散。但是，哦，影子戏上演着时，多么甜蜜啊！

—— 《“天才”》

人生尽管充满了种种恐怖事件，到底还是美丽的。

—— 《“天才”》

人生就经常呈现出这种悲惨动人的矛盾来，——这些性情和血气所造成的，而理智、环境和习俗所谴责的惊人的大错误。

—— 《“天才”》

人生是个多么可爱的浑沌——多么丰富、多么温柔、多么狰狞、多么像一支五音繁会的交响乐曲。

—— 《“天才”》

人生是不能放入随便什么模型里的，这种企图还是马上放弃的好。那些幸而找到琴瑟和谐的终身伴侣的人，应该深自庆幸，努力做到当之无愧。那些不这么幸福的人，他们即使被认为流氓无赖，可还是有些理由的。

—— 《金融家》

平凡的头脑最多只是一件微小的机器。它的作用像是牡蛎，或许高明一些，像是蛤蜊。有思想过程的小虹吸管在事实与环境的大海洋里用力吸吐；但是用得这么少，抽吸得这么轻，竟使广大的接触面受不到波动。看不到一些人生的微妙。要不是偶尔碰到，就从来不会发觉风暴或者恐怖的一些儿暗示。当某些露骨的，意义深长的事实，突然在平静的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时候，就会产生极大的痛苦，使所谓正常的步骤发生骚乱和障碍。虹吸管的作用出了偏差。它吸进了恐惧与焦虑。出乱子的部分就会发生剧烈的磨碾——像是沙石在机器里一般而人生就停止或者老是跌跌跄跄地追随着，往往是这样的。

—— 《金融家》

人生就是这样地在最高的希望中烦恼着，痛苦着。遥远的世界永远是达不到的地方，无限的诱惑伴随着无限的痛苦。

—— 《巨人》

人在机会的大海中十分渺茫地航行着。

—— 《巨人》

一个人要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应该做些什么，如何做法，有时候真不容易啊。

—— 《堡垒》

人生不论过得多么缓慢，总是渐渐在朝前发展。

—— 《奥李芙·布兰德》

如果说，人死以后并没有什么灵魂，有的只是一堆水和泥土的混合物，那末，这儿那儿碧绿的平畴和粼粼的流水，由于世界上曾经有这样一位伟大人物生活过和工作过，就更加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而他也就可以安心地重归天国了。

—— 《乡村医生》

人生只不过是强取豪夺；只不过是令人羡慕的浮光掠影而已。

—— 《锁链》

生活属于以旺盛的精力和天才来追求生活的人，热情奔放而又富于幻想！生活也许终究属于以旺盛的精力和天才来追求生活的人。

—— 《锁链》

人事变幻像万花筒般每小时都把新的光彩投射在某些事物上，就此便成了她所希望的东西——她要的一切。万花筒一转动，看呀，另一种东西变得十全十美了。

—— 《嘉莉妹妹》

生活是够奇怪的。你从来不能预料会发生些什么。

—— 《“天才”》

他惊奇地看到，生活偶而也能达到极美的境地。这些又高又静的山岗，那样圆浑一律、那样苍翠、那样宁谧，使他的心灵得到了安息。

—— 《“天才”》

尽管她感到恐惧，可是一旦尝到禁果的滋味以后，它是又甜蜜又诱人的。

—— 《“天才”》

她生活在虚幻的乐境里，在一座沉睡的火山上玩耍。

—— 《“天才”》

对于那些摆脱了不和谐的人，和谐就是一股魅力；对于那些摆脱了贫困的人，奢华就是一种美梦。

—— 《“天才”》

在生活变得越来越舒适的时候，就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生活多么有力而热切地为人类爱好奢

侈的心情服务。

—— 《“天才”》

生活到处都陷在不可知的境界里，只有暂时的或历史性的场面留下来作为指导，并且那也会过去的。

—— 《“天才”》

对于那些在世界上遵循着一种生活规律或是社会制度的人，经济压迫、舆论的指摘、或是暴露真相所带来的耻辱，是可能想象出的最悲惨、最寒心、最可怕的一件事了。这是一个人的心灵蒙受考验的时刻。

—— 《“天才”》

一切似乎都有可能，没有东西是一定的。也许生活就喜欢变动、均衡、戏剧、嬉笑。

—— 《“天才”》

不论在最好还是最坏的时候，生活都是美丽的、雅致的、繁荣的。尽管他会变得年老、会呻吟、抱怨、退缩、干枯，可是生活照样闪耀着光彩。他也许会斗争，可是它不在乎；他也许会失败或是死亡，可是它不会。他是微不足道的。

—— 《“天才”》

变化是循序渐进的，就像柔波微涨，是看不分明的。

—— 《金融家》

生活仿佛是贯穿着无法解释的、注定的命运，有些是美丽的，有些是可怕的，或者是可耻的、残忍的。

—— 《斯多噶》

事情发展得那么迅速，从她（白丽莱茜）那安全的、空想的乐境，那么光辉多彩地下降到这种可怕的豪华富贵中来，尽管这种生活的外衣看来是多么豪奢，然而由于前面潜伏着的危险，还是教人心惊胆战。这种复杂的生活啊！

—— 《斯多噶》

生活不是为了千篇一律而是为了多样化才安排下来的。在化学上它本来就是一个不定的方程式。人类是这样，社会也是这样。

—— 《奥李芙·布兰德》

我相信生活本身决不是为贪婪、傲慢、淫荡和毫无情意的人安排下来、并且由他们操纵的一场游戏，下面还有一些蠢人、乞丐和笨蛋充当他们的工具与爪牙。

—— 《欧涅丝婷》

生活本身是一场使人迷惑的赌博，纸牌往往是做上记号的，骰子往往是加重了分量的。

—— 《欧涅丝婷》

生活是一件危险、多变、美丽而又骗人的东西，不论人的命运好坏，有价值或没价值，甚至在最糟的情况中，它也始终是可以忍受的。

—— 《欧妮泰》

强加到身上的生活，不仅是一个不可解决的秘密，并且往往是一个完全不值一顾的秘密。

—— 《奥李芙·布兰德》

格里德雷医生虽然有时是个抑郁的人，但是从各方面来说，他决不是一个悲欢厌世者。他往往用恶作剧的办法，用迎合戆头们干蠢事的办法，来松弛松弛他那由于繁重的医疗工作而产生的紧张情绪。

—— 《乡村医生》

希冀

别对着阴影，回过头来，对着光明。让我们把这些不幸和阴沉的锁链折断了；把这些阴影和黑暗赶开去。

—— 《美国的悲剧》

在这地狱的门上——正可以把但丁的话写上去：“你们这儿来的人啊，请把希望放在门外。”

—— 《美国的悲剧》

也许你是过得太舒服了。这时常会扼杀人的雄心壮志。

—— 《嘉莉妹妹》

那天早晨，整个世界洋溢着一片阳光。她轻快地走着，晴朗的天空给她的心灵里灌注了蔚蓝色的光辉。啊，祝福那些努力上进的孩子吧——他们在努力，充满着希望。

—— 《嘉莉妹妹》

他要试登天堂，不管后果如何。哪怕要他大撒其谎，要他离经叛道，天呀，他还是会幸福的。

—— 《嘉莉妹妹》

这并不是崇高的境界，但是只要世界看重它，有人认为这就是应该达到的值得向往之境，那末，对这些人说来，这就会是崇高的境界。

—— 《嘉莉妹妹》

撇下了一切牵心挂肚的日常事物，看来是有幸福正在目的地等待着的。风暴过后出现彩虹，彩虹脚下可能正有一盆黄金。

—— 《嘉莉妹妹》

嘉莉！啊嘉莉！你一直全心全意，所以你一直充满着希望。

—— 《嘉莉妹妹》

一个人具有热心，还需贫穷的帮助，而且要年富力强。他所发现和要努力去做的那件事，必须是无数机会和无数快乐的一个门。你必须看见前途有无限的幸福，否则你心中的火就不能烧得那么旺，就不会有充分的力量来促成你的伟大的成功。

—— 《嘉莉妹妹》

你必须要有一件东西能够使出无限的力量来擒住你的想象，无论它是一盆肥皂，一柄新的开罐头刀，一把安全剃刀，或是一件加速器，都能在你想象中烈火一般的燃烧起来，而成为你生死以之的目的。

—— 《珍妮姑娘》

珍妮已无泪可洒，只能感到一种深彻而固执的苦痛罢了。哪里去找一个具有永恒智慧的顾问来把那显明可信的真理低声告诉她，说人间本无死呢！

—— 《珍妮姑娘》

珍妮那时仿佛觉得大地已经沉落了。一切的维系都断了。她在无限黑暗里，什么地方都没有光明了。

—— 《珍妮姑娘》

成名的希望——多么长久的深思、多么激动的热忱、多么兴奋的努力，一切全都起于这个特别微妙的幻想！它现在还是差不多所有那些生气勃勃的心胸里的诱惑力——鬼火般的幻想。尤其在青年人的心胸里，它带着青春火焰般的芳香燃烧着。

—— 《“天才”》

耀射在玉蜀黍上的阳光，照映在姑娘们的面颊上的晨曦，水面上的月光——这些东西有价值无价值，要看它们所吸引的是哪种心灵。别害怕。世界就是由梦想和梦想所带来的美合成的。

—— 《“天才”》

在壮年就横垮世界；在爱和信念还富有朝气的时候，就饱受赞扬；在青春健康的时候，就感到青春和世上的热爱——这是什么样的梦想；纯洁的阳光和月光合成的梦想。

—— 《“天才”》

尤金的精神那样沮丧、那样萎靡、那样可怕——他就像黑暗中一条无舵的小船，自身就传达出一个坏印象，一份对所有认识他和知道他的人的无线电报。

—— 《“天才”》

我们本质上那么善于想象，我们短短的一生最终只有一场沉睡。我们的尖刻的、刺激性的现实无非都是想象。没有东西有想象那么生动、那么痛苦。

—— 《“天才”》

一个人的理想是一回事——他实现理想的能力又是一回事。

—— 《“天才”》

在失望的灰烬里，已寻不出什么的煤来也无所不可，但是承认无望也是没有用的。

—— 《金融家》

有些人相信正义的神秘标准——某些与实际生活完全隔绝，距离很远的行为的理想；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照此实行，而不使他们自己在经济上 （不是道德上——他不愿意说道德上）毁灭的。攀附这种愚昧的理想的决不是杰出的，实际的人物。他们总是没有钱的；各不见经传的，无足轻重的梦想家。

—— 《金融家》

作为一个必须彻底干一番大事情的人，他不愿对这小事加以争论。

—— 《巨人》

追求一种理想的实现，然而，使人吃惊的是，我们的理想也时时在改变，使我们在黑暗中辗转摸索。理想究竟是什么呢？不过是一种幽灵、迷雾、风中的香味、水的梦影罢了。

—— 《巨人》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在物质占有的冲突中，一搀入了理想观念，生活就升到戏剧性的高度境界，从而也升到艺术性的高度境界。

—— 《巨人》

信仰之火是永远燃烧着的。

—— 《堡垒》

信仰人的伟大与尊严，一向是我一生之中以及工作之中的指导原则。因此，我的一生和工作发展的结果，自然引导我申请加入共产党，成为党的一分子。

—— 《堡垒》

一个心怀大志的梦想家，用明亮、锐利，大睁着的眼睛看着生活的奥秘，停下来忽而对这件事感到惊讶，深思默想，忽而对那件事感到惊讶，深思默想，一面又知道生活是无法理解的。

—— 《奥李芙·布兰德》

西奥多的母亲是一个快乐而对前途老是怀着希望的人，有一颗坦直、没有受到什么教育而老是在理想与梦幻中打滚的心灵。

—— 《德莱塞》

只要灵魂宽大而能感受，这漠大无边的真理就会闯进来

自然是不悭吝的。它的风和星就都是你的伙伴。只要灵魂宽大而能感受，这漠大无边的真理就会闯进来——或者不是现成的辞句，只不过是一种感情，一种安慰，而这毕竟就是知识的最最基本的本质。

—— 《珍妮姑娘》

凡是人的思想，不能只凭一次愚蠢的想法去评定它的价值。

—— 《珍妮姑娘》

她的母亲虽然没有受过教育，却有一种含有诗意的心情，具备着幻想，感情，和天生的仁厚。

—— 《珍妮姑娘》

她虽然不是一个能把感觉构成概念的艺术家，她的灵魂可也会对这些东西起反应，每一个声音和每一声叹息，她都会觉得它的美而欢迎它。

—— 《珍妮姑娘》

那些想象力敏锐的人，或是病态到不合时宜的人——心灵受过了创伤，又没有什么毅力，遭遇到的问题却是沉重的，复杂的——理性还没有从宝座上根本垮下来，只是在摇动，或是在歪歪倒倒的，或是正受到了震动——心思已经乱到了那么一个程度，那末，违反理性的或是不正常的想法，和误解了的或是错误的主意，有的时候就至少暂时会战胜一切。

—— 《美国的悲剧》

一种想法会给我们把整个世界都涂上某种色彩。

—— 《嘉莉妹妹》

世界上的事情，要算我们有时在心里权衡轻重最为有趣。

—— 《嘉莉妹妹》

唉，人心的盲目的挣扎啊。向前，向前，人心这么说，美趋向何处，它就紧紧跟上。不管是在某片寂静的原野上单独一只绵羊的铃声，或者是森林地带闪光的美景，或者是过路人眼睛里真情的一瞥，人心都能懂得，而且作出回答，紧紧跟上。要等到在追逐中脚步疲乏得再也走不动，希望已经绝灭，才会产生心痛和渴望。

—— 《嘉莉妹妹》

如果我们一直贫穷，财富似乎暂时会使我们快乐；当我们老呆在跟我们思想不一致的人物当中时，和谐一致的环境似乎暂时消除了我们的一切烦恼。物质条件所不能真正影响或是搅扰的内心宁静，在我们真是非常难得的。

—— 《“天才”》

思想是最危险的东西，它能占有一个人，到支配他的地步；它不仅能够，而且确实驱使一个人走向毁灭。

—— 《“天才”》

人的脑子是“骗子和骗子的父亲。”

—— 《“天才”》

他有一副索然无味、灰濛濛平庸样子，就他说来，这多半是思想的毛病，而不是相貌的毛病。

—— 《金融家》

在人类的头脑里天生着一种东西，要是不把一个问题解决，明明就是遗憾。它像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没有完成一样，使一般人老是耿耿于怀。

—— 《金融家》

精神之谜是一种化学反应，不但它的牺牲品感到莫名其妙，就连一个旁观者也莫名其妙。

—— 《巨人》

拿回忆当作一度产生幸福思想的爱情和欲望之光那些像一串凝结在一起的朝露似的水晶般的回忆，因为往日欢乐的结束而使人感到安慰或痛苦。

—— 《巨人》

以她心灵的丰富，以她争取成功之心的热切，都是值得夸耀的。

—— 《堡垒》

当你的才能用于为他人服务时，就可以保持得很久，而且增强

这种能力

当你利用它们*为他人服务时，就可以保持得更久，而且增强这种能力。当你一旦忘记了它们对于世人的作用，它们不再代表你自己的愿望时，它们就要开始消逝。记住这一点。你的眼睛会丧失那种富有同情的神情，你的嘴巴会变形，你的表演能力会消失。

—— 《嘉莉妹妹》

*指才能

为多数人服务。要和善而且富有人道主义思想。那样你就必然会成为伟大的了。

—— 《嘉莉妹妹》

不是金钱——他不需要金钱。不是华丽的衣冠——他和这种要求离得多么远呀。不是赞扬连这也不是——而是善良的品性——为他人而工作。

—— 《嘉莉妹妹》

珍妮这个人从来不曾想要保重自己过。她那一种天生的性情就是要她来作自我牺牲的。她不能马上被世界上叫人如何保重自己以防祸害的那套自私自利的教训所腐化。

—— 《珍妮姑娘》

经过一番磨练，已经唤起她一种对于生活更明白的责任感了。

—— 《珍妮姑娘》

他性格里蕴藏着的优点就是：他的确喜欢工作，能做的事总去做。他从不规避自己份内的工作，也不逃避自己的职责。

—— 《“天才”》

最好的职位也免不了有些最令人烦恼的困难，因为大责任总是跟着大机会一块儿来的。

—— 《“天才”》

奋斗

人生就是一场战斗。你如果要获得什么，就须奋斗着去求取它。

—— 《珍妮姑娘》

他有一个信条，就是“跟事实对面”，所以他生平所做事都无非是实践这个信条，都无非是奋斗。

—— 《珍妮姑娘》

她总是用一种沿着而不动摇的勇气专对付将来。

—— 《珍妮姑娘》

我们所需要的是教育、是财富，是训练，是奋斗和策划的能力。

—— 《珍妮姑娘》

他一经受到欺凌，就马上要起来奋斗，但他一斗起来就只能是顽强的，抗拒性的。

—— 《珍妮姑娘》

凡人遇到紧要的关头，他的成长力也最强大。在这样的时候，这种力和自足的感觉就会像潮水一般涌出来。我们也许仍旧要颤抖，自觉拙劣的恐惧心也许要逗留不去的，然而我们是在成长的。

—— 《珍妮姑娘》

天性的巨大的力量是不应该被智力所独霸的。

—— 《嘉莉妹妹》

对有一些人来说，意志和勇气，既然控制不了、也对付不了所碰到的大灾难，那就只好急忙退避，听凭慌乱和一时的鲁莽来应付一切。

—— 《美国的悲剧》

现在这时候正是我们一生中间最黑暗的时刻，特别需要我们把所有的勇气都拿出来。

—— 《美国的悲剧》

非得马上行动起来不可

——别考虑，别痴想、

别绝望。

—— 《美国的悲剧》

你得强韧、热切、坚定、有节制，如果你想富裕的话，然后还得用同样的品质来保持住它，你不能松懈。

—— 《“天才”》

萨麦菲尔德给他的帮助可真不小。他逼着他心理把工作做好，这一点是以前没有人做过的。这在他的个性上、精神上和外表上全产生了影响。他不再畏缩和神经质了；他变得相当大胆、坚定。他不再为琐碎的事情烦心，因为他已经在暴风雨的海洋上航行过了。小的风暴不能——再也不能——吓唬倒他了。他已经学会了奋斗。

—— 《“天才”》

一个人交运的时候，勇气、主意、进取心这些东西是何等重要啊！

—— 《金融家》

难道除了个人要达到目的的微妙意志和力量以外，就没有规律了吗？倘使没有，那末现在当然正是我们——人人都该知道的时候了。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一致按照我们所做的去做；但是对于神圣的规律就不会有愚蠢的幻想了。人意就是天意。

—— 《金融家》

尽力学会……实际需要的本事。

—— 《堡垒》

只要你肯努力自学，便可以有相当的进步。

—— 《堡垒》

谁落在最后面，谁就落在魔鬼的手里。

—— 《胜利》

坚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促成了自己的幸福

“温柔的人有福了”，——是的。其实不如说，坚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促成了自己的幸福。

—— 《自由》

她母亲是全家最坚强的一个——这么笔直、这么宽宽的肩膀，这么顽强凭了她百屈不挠、始终如一的精神，实实在在是一个灵魂的掌舵人。

—— 《美国的悲剧》

人们有时候对自己的情况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忧虑。他们苦恼，但是他们能够英勇地忍受。

—— 《嘉莉妹妹》

老虎是不负责任的。我们看到造物赋予它强大的生命力——它生下来就受到生命力的照料，不用花费什么心思就得到保护。

—— 《嘉莉妹妹》

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在宇宙间扫荡、摆布一切的势力之下，只不过是风中一棵弱草而已。

—— 《嘉莉妹妹》

水滴石穿——石头终究是抵挡不住的呀。

—— 《嘉莉妹妹》

关于物质的、社会的、精神的全部事情，都曾到过他的心的外科室的刀底下，可是他都只解剖到一半就丢开了。

—— 《珍妮姑娘》

雷斯脱向来不肯把真正的感情流露的，心里有苦痛总不肯说出口来的。虽是严重到不可忍耐的心事，他向来都谈笑出之，供以减轻它的严重性。

—— 《珍妮姑娘》

坚忍的精神始终具有魅力。

—— 《珍妮姑娘》

生活是由那些会进取、会保持相当外表、能够令人相当尊敬、乐于效劳的人所支配的。

—— 《“天才”》

不顾社会习俗的人，多半总会有个什么结局，这似乎得看时间和机会。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了。你如果相当坚强，相当聪明，你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逃得过的”。否则你就逃不过去。

—— 《“天才”》

事实上，战争，虚荣，讹诈，残暴，贪婪，情欲、暗杀，构成了他们真正的历史，只有弱者才跪到神密的救世主或者上帝面前去求救。强者利用这种对上帝的信仰来进一步征服弱者。就像利用这种寺院或者庙宇作为一种信仰一样。

—— 《斯多噶》

除非你内心里表现出某种强烈的决心，驱策着你去干，去求生，否则造化压根儿就不关心你，或任何别的男女。

—— 《自由》

实实在在的工作！实实在在的成就！这才是有价值的。

—— 《奥李芙·布兰德》

没有一个有成就的人是没有干过什么事的。

—— 《嘉莉妹妹》

工作的快乐使她超脱了自己。

—— 《珍妮姑娘》

事业应该当做事业做。

—— 《珍妮姑娘》

世界大事是托付给那些高兴从管理中取得生活乐趣的人们手里，这似乎也是很明白的。游手好闲的人一般是什么都没有份的，连同胞们的尊敬都没有份。

—— 《“天才”》

这是一种和建筑有关而在成功之后并没有特别乐趣的生活。在一件东西好好完成了时刻，他们就得离开，上一切都要毁了重建的地方去。

—— 《“天才”》

对新工作肯卖力，表明他既克苦耐劳，又有胆量，那就有可能得到更高级的工作。

—— 《圣科伦巴和赫德森河》

成败

一个人要有大的成功，就不得不有点谋略。

—— 《珍妮姑娘》

雷斯脱的毛病，在于他虽然天生有思想，有眼光，却是缺乏那种成功大事业者所必须的残忍和毅力。

—— 《珍妮姑娘》

克莱特的心理，可以比作被强大的敌人打败了的一小队人马，正在纷纷溃退，可是在急急忙忙的逃跑声中，好几次在中途停了下来，心里盘算一会，怎么样才能免得全军覆没，而在这慌乱声中，就施出了极端荒诞胡来的计划，想挣锐这马上要临到头上而实际上却根本逃不了的命运。

—— 《美国的悲剧》

人们往往会在已成定局的失败中产生拼命的冲动，从受到挫折的、灭绝希望的意念中最后萌发出一股力量。

—— 《嘉莉妹妹》

由于成功而产生的自立之感如今隐约地初步露出了苗头。情况改变了，她正在俯视而不是仰望着她的情人。

—— 《嘉莉妹妹》

她这时正依稀地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使她从求赐者的阶层转入到赐恩者的队伍，总之，她是非常之快乐。

—— 《嘉莉妹妹》

一次小胜利，正像一点小聪明一样，确实是桩危险的事情。

—— 《嘉莉妹妹》

一个人精神上失败了，那才是一败涂地了。

—— 《嘉莉妹妹》

倘使一个人不以知识作为目的，是很可能会失败的。

—— 《嘉莉妹妹》

世人的欢呼并没有什么意义。那是事情的结果你早已得到了酬报，得到了满足，倘使你在得到人们的欢呼之前没有变得自私或者贪婪的话。

—— 《嘉莉妹妹》

有许多人就是因为成功得太迅速而失败的。

—— 《嘉莉妹妹》

她有过种种经验。这是那些贸然地刚从事艺术工作的人的经验；他们最后总饱经世故，明确地知道了社会上的情形，要想成功，就得做点儿什么。

—— 《“天才”》

如果他当真希望成功，他的行为就必须正派。

—— 《“天才”》

说上几句温存后悔的话，这向来是办得到的。可是改过自新的那种真正的情感与悔恨，却是另一件事。

—— 《“天才”》

假使你打算获胜，往往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

—— 《巨人》

一个人总会发现自己是生存在特定的社会阶层、原则或者事物性质里的。为要在社会上成功，不要触犯它，铺平自己的道路，使事情易于应付，避免无谓的批评，等等，就需要创造像煞有介事的外表——在外表上顺从习惯。此外，就什么都不需要干。不会失败，不会被捉住。倘使失败，捉住了就默不作声地打开一条出路，一句话都不说。

—— 《金融家》

如果有一个人做错了事，你们信仰虔诚的人，应该使他回复到他顺从的品性，你们应该坚定自己的认识，勿使得你们也受到诱惑。

—— 《堡垒》

真正的名望很少跟巨富有关

真正的名望和虚假的名望之间的区别，真正的名望很少跟巨富有关。

—— 《自由》

在每一条路上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勤奋追求，所以知名之士为数不少。大海里已经挤满了鲸鱼。

—— 《嘉莉妹妹》

名誉分享到清晨的美丽与清新。它里边有着玖瑰的芬芳、好缎子的柔和和青年面颊上的色泽。如果我们能在梦想着名誉的时候就成名，而不是在头发染上了灰白色，脸上生出了标明过去奋斗的皱纹，眼睛由于多年的紧张、渴盼和绝望而弄得厌倦了的时候，那多么好啊！

—— 《“天才”》

晴空中太阳吻过了的一息雾气，水波上反映出的月光，清醒的智力所回忆起的美梦——这就是名誉在青春时期的情形；这在往后是决不会如此的。

—— 《“天才”》

不管在社会上的地位多高，成功的力量多么教人难以相信，还得让那些微不足道的、远不及他的无赖们来败坏和污辱他的社会地位，要不然他怎么可以成为一个伟大而光辉的名人。

—— 《斯多噶》

自命的、近似的、假冒的名家——全都是有趣的人——带着一种疯狂的热情，专心从事他们所愿做的事情。

—— 《巨人》

要预见人生中所有一切的意外和机缘，必须精明深邃才行

要能预见并且预防人生中所有一切的意外和机缘，这一种心，必须是多么精明深邃才行啊。

—— 《美国的悲剧》

杰夫逊……跟一支正在结网的蜘蛛一样，一心一意放在他自己的计划上面。

—— 《美国的悲剧》

杰夫逊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显得很小，很清亮，蓝蓝的。他那脑袋以及他的身子有点儿像雪貂的神气。一直在边上肃然起敬地看着、听着这一切的克莱特，觉得这一个年轻些的人也许正是可以救他急的人。他是那么精明，那么讲究实际，那么明快，那么冷冷的，淡淡的，又那么足以激发大家的信心，就像一架怎么也驾御不住的发着电力的机器似的。

—— 《美国的悲剧》

从一个意义上说来，聪明，从另一个意义上说来，不聪明——只是半聪明，而半聪明是最糟的事。

—— 《美国的悲剧》

你有演戏的能力，但这只不过是种巧合。这不是你的光荣。你也可能没有这种能力。这不是骄傲或者自以为了不起的借口。你是不劳而获的。但是，既然你有着这种能力，就应该干出些事业来。《嘉莉妹妹》

有时候，一个人好像没有花什么力气就取得了成就，但是，倘使是这样的话，他们该是生来就有一种世人对身居高位的人所要求的能耐的，否则他们就爬不到这样高。

—— 《嘉莉妹妹》

她禁不住注意到，他有着那样一种强健、探索、鉴赏和理解的神气。他似乎多少有点儿像一盏明灯，射出柔和的、含蓄的、软绵绵的光彩。

—— 《“天才”》

对于尤金这种性格的人，一个富有理解力与艺术气息、冷静沉着、自我

克制的人，总是异常有魅力和讨人欢喜的。他转向有才能的人就像一朵花转向阳光那样自然，他专喜欢考虑这样一个人的才能是多么完备。他觉得一个人有主见，似乎是一件绝妙的事。能够明确地、有系统地表达一下你的思想，并且得出肯定满意的结论，这真是一件美满而了不起的事。碰着这种人，尤金总很羡慕地欣赏着，直到他的渴望满足了为止——然后他才转身走开。《“天才”》

热情的生长是一种很奇特的事情。绝顶聪明的，有知识的风雅人物，往往容易从激赏某些品质开始，但受到许许多多精神上的限制。一个自我主义者，一个知识分子，自己给的少而要得却很多。容易热爱生活的人，不论男女，一旦和这样的人情投意合起来，就容易大有所得。

—— 《金融家》

如果你有才干，那么你获得显露一下的机会只是时间问题，青春和雄心是必要的——他瞧出了这一点。如果你有才干，那么你获得显露一下的机会只是时间问题。他热切地渴望着自己的机会，可是他觉得它不会很快就来到的，因此他怏怏不乐。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 《“天才”》

命运有时候竟然把旧伤口包扎起来，遮住了破烂的地方，像用藤萝缠绕着一样，并且赋予生活的痛苦与精神疲劳一种甜蜜、舒适的外表。

—— 《“天才”》

有许多能干的人只是给环境限制着，他们只是在等候一个稍微赏识他们的人，就可以有极大的价值。

—— 《“天才”》

当我们为他们担忧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倒楣的生涯的全部细节，是多少年的灾难交杂在一起的一大幅景象，正如我们在一部十小时可读完的小说里看到二十年的悲剧一般。就在这时，受害人在一两天里是并不真正感到苦恼的。他只是在恶运临头的当时才看到它展现出的一切。

—— 《嘉莉妹妹》

见有可以帮助你的地方而不知道利用它来达到你的目的的，在我看来就是傻。

—— 《珍妮姑娘》

在某些情况，人生的逆浪必须是强有力的游泳家才能突破。但是也有些人，却幸运地遇到一种机会，或一股力量，帮助了他们；或者他们不知不觉地利用了这种机会或力量，因而发现一股潮流，拖着他们破浪前进。《巨人》由于冒险或估计错误把那班显然强有力的英雄汉们扫到无用的历史垃圾堆里去！

—— 《巨人》

把美丽的青春浪费掉，那是可耻的事情。

—— 《堡垒》

每一天的光阴对我们都是珍贵的。

—— 《珍妮姑娘》

凡是有才能的人而为命运所播弄致遭打击，如果年纪还轻，还有勇气和斗争的精神去应付，那是一回事。至于将近中年的人，一生的大运已经过去，只觉荆棘满途，到处的机会都遭阻塞，那是另外一回事。

—— 《珍妮姑娘》

啊呀！人生只不过七十年光景——而真正的青春总共不过十年到十五年。

—— 《“天才”》

需要有永久的青春和永久的美，来保持着应有的情况，而这些东西是不会逗留的。

—— 《“天才”》

他心里这会儿只渴望生活。他这会儿是年轻的；他这会儿是强健的；他这会儿是热切的。几年以后，他或许就不是这样了——人生不过七十年，而他的一生已经过了二十五年了。

—— 《“天才”》

死亡的深渊！当他经历了生活和希望的一切之后，看到这个时，他多么吃惊，多么伤感啊！这儿是健康的生活、幸福、爱——那儿是死亡、空虚——永远永远的空虚。

—— 《“天才”》

在紧急关头，时间是难得的东西。

—— 《金融家》

不过随便你怎样，日子总是欢乐地或是忧伤地逝去。我们大家都逃不脱时光和命运的影响。

—— 《奥李芙·布兰德》

回首当年，无补于现实。

—— 《卡特树叶》

在美和罗曼史方面，需要青春和活力，对于他来说，这两者都烟消火灭了。

—— 《胜利》

世界上既没有长生不老的生命，也没有永不消逝的岁月。

—— 《胜利》